雖然持之以恆的堅持鍛煉,但江辰也沒狂妄到能對名滿天下的血觀音發起挑戰。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當然,
輸給血觀音,絕對算是雖敗猶榮,可如果被揍得鼻青臉腫,還怎麼出去見人?
好在蘭佩之並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主,離開前只是一不小心捏碎了咖啡杯。
沒有麻煩工作人員,江辰身體力行,親自清掃,一邊清掃,還在一邊咂嘴,不可抑制的再度湧起對舔狗系統的怨念。
女神也就罷了。
再怎麼清高,充其量,也只不過挨挨白眼,可給他綁定的,卻是個女武神。
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鬧出生命危險。
但是他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在刀尖上跳舞,在生死邊緣來回試探。
清掃乾淨後,江辰握着一個咖啡杯,嘗試效彷了下,可結果哪怕用力到面紅耳赤,咖啡杯也紋絲不動,高檔酒店的用品材質確實值得信賴。
面對女人,無論任何情況,都千萬要講道理。
作為一名紳士的江辰同志更加堅定這點。
將質量優秀的咖啡杯放下,江辰出門,去找薇拉。
蘭佩之不拘小節,可他不能不管不顧,打了人家的保鏢,於情於理,都得去解釋一下。
「江先生。」
走廊上,江辰撞見了苦主。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關心道:「沒大礙吧?」
「沒事,只是胳膊脫臼,小傷。」
老六誠實道。
江辰有些尷尬,「真是不好意思。」
老六根本不以為意,不僅沒記恨,相反認真道:「江先生,你朋友真厲害,應該是迄今為止,我遇見過最能打的人。」
眼光還挺獨到。
江辰點了點頭,為免打擊對方自信,安慰道:「她確實很能打,一個打十個,應該不在話下。」
為了避免太驚世駭俗,所以江辰縮減了一下數據,可哪知道老六道:「我覺得不止。」
「……」
江辰沉默。
你覺得不止那就不止吧。
「江先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可以讓你朋友指點指點我們?」
受虐還受上癮了?
果然。
強者到哪都會受到尊敬。
「有機會我和她說一說。」
搪塞過去,江辰來到薇拉房間,已經做好了被興師問罪的準備,可哪知道薇拉的態度非常平和,不僅沒有發飆,反而興趣十足的問道:「那個女人,我是不是見過?」
江辰詫異,下意識道:「你在哪裏見過?」
「拉斯維加斯。」
薇拉詢問道:「當時坐在那個眼鏡男旁邊的女人,是不是她?」
眼鏡男。
無疑是宋朝歌。
江辰反應過來。
這妞的記性還真是好。
的確。
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蘭佩之確實坐在宋朝歌身邊。
他覺得薇拉不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看來他是小瞧了對方的觀察力。
也是。
像蘭佩之那樣的人,哪怕在人群中,也會被一眼關注到,那次在蘭亭故居驚鴻一瞥,他不也過目難忘。
「嗯,就是她。」
江辰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薇拉挑了挑眉,似乎有點興奮。
打個難聽點的比方,打狗,也要看主人,可保鏢被捶,這妞作為老闆,卻似乎沒有任何計較的意思,優雅的搭着二郎腿,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打量江辰,裏面的神采耐人尋味。
「幹什麼?」
江辰不太自在。
「你們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畫皮不是畫骨頭……」
江辰眉頭冒起幾條黑線,「畫皮畫肉難畫骨。」
「對,就是這個意思。」
薇拉呵呵一笑,「真看不出來,你人模人樣的,居然內心這麼壞。」
不僅額頭,被這麼評價,江辰臉色唰的黑了。
「什麼叫人模人樣?我怎麼壞了?」
「你還不壞?你說你出千,贏了人家錢也就算了,結果連人家女人也不放過,你說,你是不是壞到骨子裏。」
「……」
這麼一聽,江辰都覺得有點道理,可旋即反應過來。
哪裏是這麼回事?
「我有出千嗎?」
「怎麼沒有?」
「出千的不是你嗎?」
薇拉噎住,瞪大琥珀眸子。
「還有,他們倆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不了解情況就別瞎說。」
「敢做不敢當?」
這妞的適應能力還真強大,這麼快就從刺殺恢復過來了,居然有興致來挖苦自己。
江辰不是一個喜歡婆媽的人,但這種屎盆子,可不能任由人隨便往腦袋上扣。
「什麼敢做不敢當,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回事。」
薇拉托着下巴,像是八卦心熊熊燃燒,很快道:「不是那麼回事,那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只是認識而已。」
「那你和那個女人呢?」
江辰張了張嘴,卻發現好像沒有必要。
自己有什麼好跟這妞解釋的。
「個人私隱,無可奉告。」
薇拉也沒咄咄逼人,盪着腳,念叨了句:「原來你喜歡老女人。」
江辰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錯愕道:「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她不是老女人?」
薇拉理直氣壯。
老、老女人?
蘭佩之的年紀,怎麼也應該談不上老吧?
不過也是。
對比這妞來說,肯定已經不算年輕了。
嘴唇動了動,江辰一臉嚴肅道:「這是在神州,不是在美利堅,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些話不能亂說,不要覺得你的那些保鏢是萬能的。」
要是蘭佩之在,聽到這樣的話,不說直接下死手,起碼給這位背景神秘的西方小妞一個大逼兜應該是避免不了的,
蘭佩之綽號血觀音不假,但那只是代號,尊稱,她並不是真的神仙,也有七情六慾。
哪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能心如止水?
「她很厲害?老六說,這麼強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聽起來像是對自己無能所做出的辯解,但江辰說了句公道話,「她應該能把你們西方的那些拳王揍得懷疑人生。」
「懷疑人生是什麼意思?」
「……」
「ese-kungfu真的這麼厲害嗎?」
薇拉繼續問。
哪裏是ese-kungfu厲害。
而是人太過變態。
江辰沒解釋,轉移了話題,「那幾個延邊殺手的來路,有眉目了。」
「我知道。」
「你知道?」
「何君如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
看着神情自若的薇拉,江辰心底不禁起了疑慮。
東方有句老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這妞應該和君子沾不上邊。
從她果決下令擊斃最後一個殺手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愛留隔夜仇的人。
那為何此時能如此鎮定?
薇拉似乎沒有注意到江辰奇怪的眼神,轉移了話題,「何君如還邀請我,去參加生日宴會。」
「何小姐年紀應該也不小了,還過生日?」
江辰頗為意外。
過生日,那是好久之前的一種儀式了。
「不是她,是她妹妹。」
薇拉道:「她還邀請你一起去。」
何君如的妹妹?
一張混血臉蛋迅速浮現在江辰腦海。
何君如的妹妹應該不止一個,但出於直覺,江辰覺得應該不會是別人。
「我不去。」
他不假思索道。
薇拉詫異,應該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麼會如此不禮貌。
「你確定?何君如還專門讓我轉達。」
「那你幫忙向我對她表達謝意,不過生日宴我真的就不去了。」
薇拉也沒多說,「隨便你,不過我可不會幫你轉達,要說自己和她說。」
何氏主宅。
何太親切接見了何以卉。
這次的生日宴,由她親自操持,規格極高,對各界名流都發出了邀請,自從賭王離世後,何氏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興師動眾過了,對於出身四房的何以卉來說,更是不合常理的殊榮。
】
可是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何以卉很平靜,看不出太多興奮的樣子。
「怎麼了?全家人給你過生日難道都不高興?」
大廳。
何君如笑望着從樓梯走下的何以卉。
「又變老了一歲,姐,要是你,你能高興嗎。」
何君如莞爾。
「不都是這樣,誰都不能阻止時光的腳步,女人大一歲,更有一歲的魅力。」
兩姐妹閒聊着走出莊園,在附近散步。
這裏是她們長大的地方,可是那些記憶,好像都已經十分模湖了。
「我邀請江辰了。」
說着,何君如扭頭,沒有掩飾刻意的動作,觀察妹妹的表情。
何以卉處之泰然,輕笑道:「姐,你恐怕多此一舉了。」
「多此一舉?」
何君如面露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他不會來的。」
何君如始料未及,微微一怔後,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討厭我。」
何君如啞然,越聽越覺得湖塗。
「討厭你?怎麼可能。他不是還請你喝過酒嗎。」
「那是以前。」
何以卉坦誠解釋道:「你讓我給他送東西去的那個晚上,我們一起逛街,碰到郭安樂了。」
何君如錯愕的看着她,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麼——
精彩的故事。
「然後呢?」
她興致盎然,「打起來沒?」
何以卉給了她一個眼神。
「說說,姐保證不會說出去。」
此時的何君如,就像一個八卦欲發作的孩子。
何以卉點了點頭,「嗯,打起來了。」
何君如愣神,然後又問:「誰打贏了?兩人身材看起來差不多,但郭安樂更加斯文,應該不是江辰對手吧?別看江辰雖然不強壯,但他絕對挺能打的。」
不得不承認,雖然至今單身,但這位繼承了賭王商業才華的千金看男人的眼光非常獨到。
「還好,郭安樂雖然打架不行,但是跑的快。」
「你怎麼知道他跑得快?」
「他以前就和我說過,他小學在運動會上拿過一百米第一名。」
何君如終於忍不住,失態大笑,「你不是說對人家沒興趣嗎?怎麼這點小事都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都知道在開玩笑。
「他適合做朋友。」何以卉道:「如果做朋友,他會是很好的人選。」
何君如笑意不止,內心卻不禁感慨。
那位最無憂無慮的郭氏小公子如果聽到這番評價,應該會感覺很複雜吧。
「真沒發生什麼勁爆的事?」
何以卉搖了搖頭,「沒,然後我就讓他送我回家了。」
「誰送你回家?郭安樂?」
「江辰。」
「……」
何君如當即沉默了一會,旋即啼笑皆非。
她大抵可以想像出當時的場景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還真別說。
她這個妹妹,確實有紅顏禍水的資本。
「你沒請人家上樓喝杯咖啡?」何君如調侃。
「他又不傻。」
聽到妹妹的回應,何君如更是忍俊不禁,「怎麼是傻呢,你長得這麼漂亮,而且家世又這麼好,我要是一個男人,肯定也會心動。」
「他要是覺得我漂亮,還會找我要二十五塊錢嗎?」
「那他最後不也還是送你回家了嗎。」何君如回道。
「他只是不想得罪何氏而已,或者說是出於男人的風度。」
優秀的教育就是不一樣。
很少有女人能這麼清醒。
別說像何以卉這樣的條件了,就說網絡上那些靠着美顏邪術的女神們,看着幻化出來的自己,不都是陶醉得覺得全天下男人都會為其傾倒。
「他要是有風度,還會找你要那二十五塊錢?」
何君如下意識道。
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碰到過,以至於當時在酒店,她都有點懵。
「所以,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這次何以卉的評價還算有所進步,至少沒再說腦子有些問題。
「是挺奇怪。」
何君如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貌似自言自語道:「和你差不多。」
何以卉偏頭,「姐,我奇怪嗎?」
何君如忍着笑:「一點點吧。」
何以卉忽然做了個讓何君如始料未及的動作,她雙手抓住臉頰和眼皮,毫不顧忌形象,像幼年時,做了個鬼臉。
何君如愣住。
「不和你玩了。」
像是生氣般,何以卉轉身朝保鏢等候的轎車走去。
「你去哪?」
何君如喊道。
何以卉頭也不回,像是真鬧了脾氣,保鏢拉開車門上了車。
何君如噗嗤而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幼年時的場景,當時她們還只是孩子,年少無知,親如一家人。
回憶走馬觀花,何君如站在氣派的花園中,冰冷的心裏忽然淌過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