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黑袍天狼陰測測一笑。
兩人當即便是收斂了一部分氣勁,在抵擋天威和血色罡風的同時,又儘可能的不顯眼,始終維持這樣的平衡,朝着姜麒麟所在的金光汪洋而去。
他倆不傻。
有「擋箭牌」可以借力的時候,沒道理還要硬撐。
但現在姜家六龍高懸天路之外,已經殺紅了眼,如果不儘可能的收斂氣勁,一旦被姜家六龍發現鎖定,到時候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兩人捫心自問,相較於其他隱世人,姜家六龍對殺他倆肯定更感興趣。
「古蒼月,要真是被姜家六龍鎖定了,你就不要再藏大鼎了,本座的極限也大抵如此了!」
狂奔前行中,黑袍天狼嚴肅沉聲道。
「哼!廢物!」
古蒼月冷眼嘲諷了一聲:「該祭出大鼎的時候,我自會祭出。」
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他這話卻稍微讓黑袍天狼安了安心。
壯闊天路上。
慘烈,混亂。
潑天的金光,霸道睥睨的肆虐在天路上,逆推天威。
四面八方,更有無數求生心切的隱世人,發了瘋似的,朝着姜麒麟所在的金光汪洋衝過來。
甚至,沿途一些隱世人為了搶奪更領先的位置,不惜直接對着身旁的隱世人出手。
氣勁兇猛,縱橫四方。
在死亡大恐怖籠罩下,所有人都陷入了癲狂狀態。
唯獨陳東,置身在姜麒麟身後,看着周遭的一切,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
沉重的呢喃聲,徐徐的從他唇齒之間發出。
突破到天地唯心境界後,哪怕有人事能夠將他心境掀起波瀾,但也能用最短的時間平復下去。
從天威再度突變以來。
陳東就一直在掐算着天威肆虐天路的持續時間。
事實上,從踏上天路後,他一直在這樣做。
只有精準的掐算出每一輪天威持續時間,還有間隔時間,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在天路上的安全。
但這一次突變後,截止到現在,天威持續的時間已經遠超之前的任何一次了。
一個無比恐怖的念頭在陳東心中萌生,讓他不寒而慄。
轟,轟,轟
一道道磅礴氣勁,好似大岳壓頂般,肆虐在天路上。
每一道氣勁墜地爆炸,便會帶走一名隱世人。
為了求生,所有隱世人都瘋了。
為了姜麒麟,姜家六龍也幾近癲狂。、
天路上混亂之際。
姜家六龍高懸天路之外,各列一方,瘋狂催動宣洩着氣勁。
磅礴氣勁,金光璀璨。
六人就好似六輪金日一般,引人注目。
沒有絲毫停頓,更沒有絲毫留手。
當他們六人決定騰空之際,就已經做好了傾盡一切的準備。
所求只是擊殺更多的隱世人!
隱世人們爭相匯聚向姜麒麟的金光汪洋中謀求庇護,看似是躲過了一劫,實則將天威之力盡數轉移到了姜麒麟身上。
哪怕天威變化後,讓踏上天路的隱世人已經十不存一。
可數千年累積下來的隱世人,數量恐怖,為了追求這天大機緣,隱世人盡出,哪怕十不存一,剩下的隱世人數量依舊讓人咂舌。
這麼多隱世人都盡皆匯聚到姜麒麟的「大傘」下,那最終姜麒麟所要承受的天威之力,即便是姜家六龍也難以想像。
就算姜麒麟燃燒了兩滴麒麟血,可面對這等瀚如煙海的天威,也難以承受!
在短時間內能儘可能多擊殺一些隱世人,就能減少接下來姜麒麟承受的天威之力,讓姜麒麟能在天路上維持更長的時間!
哪怕現在姜麒麟已經燃燒了麒麟血,對於姜家而言,姜家已經失去了踏天的機緣。
可身為長輩,豈能縱容他人禍害晚輩?
「爾等宵小,停下腳步,尚且能活!」
「謀我家麒麟兒為擋箭牌,爾等該死!」
「大道爭鋒,天路一途,能者居之,想要進天門就靠自己走進去,膽敢謀我麒麟兒,殺無赦!」
姜家六龍一邊以雷霆手段擊殺隱世人,一邊又雷聲叱喝。
但血海滔滔的天路上,無人止步!
面對姜家六龍叱喝威脅,更有隱世人直接厲聲駁斥。
「姜家六龍,簡直虛名,依我看,你們就是姜家六蟲!」
「姜家枉為世族門閥,一口一個挽天傾,也不過是冠冕堂皇之詞,爾等六人,可曾真正做到?諾大姜家,怕也只有麒麟兒有此等胸襟!」
「姜家麒麟大仁大義,胸懷天下,反倒是爾等老匹夫,竟是如此虛偽,也不怕天下笑話?」
轟,轟,轟
然而,等待反諷的隱世人的,卻是一道道恐怖霸道的氣勁轟殺。
「真是愚蠢,硬抗天威還敢嘴硬,姜家六龍殺此時天路上的人,就和殺雞屠狗一般!」
古蒼月悶頭前行的同時,對那些隱世人卻是嗤之以鼻:「幾百上千年的歲月,簡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快進金光了,小心一些!」
黑袍天狼低聲提醒道。
兩人此時距離姜麒麟宣洩出的金光汪洋,也僅僅只有千米。
千米距離,哪怕是天威橫壓,對他倆而言,也不過是近在咫尺。
話音剛落。
一道凌冽刺骨的目光,便瞬間激射而來。
兩人悚然一驚,腳步不禁一頓。
幾乎瞬間。
兩人便鎖定了目光激掠而來的方向。
「陳東!」
「該死!」
古蒼月和黑袍天狼同時咬牙切齒起來。
在這個節骨眼被陳東鎖定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一點都不難預料。
「姜麒麟,古蒼月和黑袍天狼也要進來了。」
陳東沉聲道,右手卻是緊握着無鋒劍柄,劍氣激盪。
然而。
「東哥,無所謂了。」
姜麒麟此時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我時間不多了,還請東哥不要介意。」
什麼?!
陳東身軀一震,大驚失色。
轟隆!
不等他反應過來,前方的姜麒麟身軀猛地一震,衣袍鼓動的同時,直接滌盪出一圈凝實得宛若黃金般的金光。
金光以姜麒麟為中心,潑天掀起十幾米高的浪潮。
剎那間,便卷攜着惶惶如獄的恐怖威壓,宛若泰山壓頂般,直接朝着陳東鎮壓過來。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山呼海嘯的吞噬了陳東。
陳東臉色大變:「姜麒麟,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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