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倒卷的才氣金光。
以比衝擊天門更快的速度,倒沖回天路上。
且在距離天門不遠處彎折出的那個尖角,更是無比刺目。
突然的一幕。
讓所有人如遭雷擊。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道君背負着雙手,冷峻淡漠的臉上卻是再也難以保持平靜。
「阿彌陀佛!難道和天門中衝撞出的那道金光有關?」空空大師也是驚訝地誦了一聲佛號。
古蒼月剎那間更是睚眥欲裂,怒髮衝冠。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上蒼你不開眼啊,崔聞道明明是已經通過問心了,他的力量怎麼還會折返回來,怎麼還會」
因為怒極,以至於後邊的話他都無法說出口。
「為什麼會這樣?他身上的大勢,難道還不夠多嗎?」黑袍天狼也是沙啞哀嚎起來。
他和古蒼月之所以這般憤怒,並不是因為崔聞道,而是因為倒卷沖回天路的才氣金光,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激掠的才氣金光,分明是循着天門中衝出的那道金光柱子,直接奔着陳東而去的!
這和之前了悟大師傳道空空大師,異曲同工!
「天賜機緣!哈哈哈都已經明顯到這種程度了,這天路還有什麼可踏的?」張春秋一臉頹喪。
而高懸天路外的姜家五龍,也是神色各異,複雜不堪。
「天門中衝出的這道金光,是打算直接將崔聞道的力量,牽引灌輸給陳東嗎?」
「大哥,你賭一把,是對的!」
「嘶~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身處無天境地中,與外界隔絕,竟然還能引得上蒼相助?」
姜大爺背負着雙手,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早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不過相較於眾人的震驚,他卻是若有所思。
「或許和陳東比崔聞道先念出橫渠四句有關。」
一語出。
身旁姜家四人同時愣住了。
「可橫渠四句早就出現,自張載始,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念誦過,他們比陳東更早。」姜二爺反駁道。
姜大爺搖搖頭:「可藉助這四句話突破到天地唯心境界的,只有他一人!」
姜家四人如遭雷擊,瞬間有些明悟。
「可如果是天地唯心境,就這般強行掠奪,是不是太過霸道了?」姜二爺沉聲說。
姜大爺輕輕一笑:「適者生存,勝者為王,這也是門背後的那位挑選的!」
幾人同時噤聲,紛紛看向了九霄裂縫中那巍峨高聳的天門。
這一刻,他們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嗡隆!
才氣金光沒有絲毫停頓,一路循着金光柱子,朝着陳東激掠而來。
這一幕,讓姜六爺和姜麒麟同樣駭然。
先前捅破「無天境地」的金光柱子,已經讓姜麒麟心神巨震了,此時面對激掠而來的才氣金光,更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有了剛才金光柱子的前車之鑑,不論是姜麒麟亦或者是姜六爺,甚至都完全沒有做防禦抵擋的準備。
才氣金光循着金光柱子而來,時而還會纏繞金光柱子蜿蜒一下,其目標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連「無天境地」中的陳東,此時承受着強烈窒息和心悸的同時,目睹着才氣金光激掠而來,也是心境跌宕。
「東哥,那是崔聞道的才氣金光,衝着你來了!」
幾乎同時,姜麒麟的提醒聲在陳東耳畔響起:「他在問心過程中,同樣念誦了橫渠四句,才自證成功。」
橫渠四句?!
陳東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崔聞道的聲音會詭異的傳進來呢。
且也是那會兒開始,他的心境才有了變化。
「可橫渠四句,又不是出自我口,我當初也只是被苦海鎮壓,引經據典罷了,最多也就是靠着這四句,蛻變了心境,怎麼現在在天路上還會牽扯到崔聞道?」
這是陳東心中的疑惑。
人各有志,各有各的道。
邁步前行中,難免會有相合的地方。
如果僅僅是因為他先念出橫渠四句,然後崔聞道再念,二者就產生關聯了,那歷史長河中,能這樣產生關聯的人,簡直海了去了!
疑惑剛起。
才氣金光就已經抵臨近前。
依舊沒有絲毫停頓,「嗡隆」一聲,才氣金光直接通過金光柱子,鑽進了「無天境地」中,然後又迅猛的直接點進了陳東的眉心中。
陳東身軀猛地一震,驟然綻放出奪目金光。
他腦海中猛地響起一聲洪鐘大呂,意識瞬間變得模糊,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在這狀態出現的瞬間,他隱隱聽到了萬千齊頌的聲音。
「子曰」
萬千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浩浩蕩蕩,恢弘浩大,正氣凜然。
天地俱靜。
沒人知道陳東正在經歷什麼。
但在眾人眼中,才氣金光卻好似一條淵源長河一般,源頭是崔聞道,盡頭是陳東,才氣金光這條河,呈現着詭異的流淌勢頭,從崔聞道體內發出,直奔天門,又在天門前,循着那個詭異的尖角,奔流向陳東。
源源不斷,不絕不止。
「噗!」
崔聞道噴出一口鮮血,神色悵然淒涼的笑着。
他能感受到,剛才雄渾暴漲的才氣力量,此刻依舊在暴漲,但在暴漲宣洩出去的同時,也在被一張深淵巨口瘋狂吞吸。
哪怕剛才就已經預料到了。
可此時經歷着這樣的一幕,依舊讓他難以接受。
「是我修了上千年啊!」
「是我悟了上千年啊!」
「是我在踏天路,也是我在問心中,重回道心伊始啊,以橫渠四句證得道心,為什麼最後卻給你做了嫁衣?」
「所謂上蒼,所謂踏天路就是這般?強行擄道嗎?」
「我不服,我不服啊」
崔聞道不停地呢喃着。
可面對此時的情況,他卻無能為力。
求證道心後,才氣沖霄。
此時的他,就好比一個擁有磅礴強勁的能源機,只能瘋狂的輸出能源,去填補陳東那邊。
身為第一個被問心,且成功的人。
他此時對自身完全失去了掌控,甚至連停止才氣宣洩出去,都無法做到。
他所能做的,就是只能承受着,如同一口大敞特敞的水缸,被瘋狂吸納走每一滴力量。
而隨着力量被吸走,他的狀態也是急轉直下,開始急速衰退。
一朝地獄,一朝天堂,下一朝又是地獄!
這過山車般的死亡經歷,讓崔聞道憋屈的無法形容。
而這一幕。
也是看得眾人噤若寒蟬,脊背發涼。
唯一能發出的聲音,也是唇齒間,倒吸涼氣的聲音。
「強行擄道,有了這一變故,他們剩下這幾個,怕是對問心都有陰影了。」
陳道君似笑非笑,呢喃自語道:「只是強行擄道後,東兒依舊是大魔,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讓東兒以魔軀踏天,門後的那個人,和讓東兒成魔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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