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開門的聲響吸引了余悄悄,余悄悄一轉頭,剛好跟陸朝撞了一個對視。
「?」
陸朝剛剛洗完澡出來,身上帶着一點水汽。
嗯……
陸朝看見余悄悄了。
女孩子身上穿着女僕裝,裙子很短,堪堪才到大腿邊。餘下的部分足夠引人遐想。
她頭上帶着貓耳的髮飾。
真的就像只貓一樣。
此刻貓耳娘頭靠在床頭,伸着大腿在努力馴服着那條黑絲。
還沒穿上,穿上了一半。就是不知道完全穿上會是一個什麼後果……
貓耳娘住我家裏了。
這是陸朝心裏的想法。
現在由於余悄悄在盯着陸朝看,所以她手頭的動作也被迫停了下來。
陸朝停在門口,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進退維谷。
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余悄悄:「……」
老實說這樣被人看着有一點奇怪。
頓時余悄悄惱羞成怒,臉色漲的通紅,看向陸朝羞怒道:「出去!」
還沒穿好呢,進來幹什麼?
被陸朝看見的要麼就是穿好的,要麼就是徹底沒穿的。
穿一半被抓住了多丟人。
陸朝伸手指了指,眼睛亮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期待感已經控制不住地從語氣里流了出來。
大概好像已經知道今晚余悄悄要送他什麼禮物了。
余悄悄:「……」
你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嗎?
頓了一下,余悄悄便問道:「所以你能不能過會再進來。」
陸朝很乖巧:「哦,好。」
這下陸朝應得比誰都快,立刻把門帶上。完全不帶猶豫。
他一向很有眼色,絕對不會做出會影響他好事的事情來。
余悄悄看了一下那緊閉的門。緩了口氣,然後繼續馴服那條黑絲。
過了好一會,陸朝才聽見門內女孩子的聲音。
「進!」
……
……
立春的時節萬物復甦。
翌日一早,萬籟俱寂。
陸朝剛醒來,房間裏靜悄悄的。
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人,余悄悄還睡着。只是貓耳頭飾被取了下來,身上也換了一件十分正經的睡衣。
就恍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昨夜……
陸朝想了想,伸手去勾余悄悄的頭髮。
昨夜雨疏風驟,什麼都沒有。
他昨天送給余悄悄的兩枚戒指在洗澡的時候就被放了一旁的床頭柜上。
永不枯敗的玫瑰被插在了瓶子裏,靜靜開放着。
垃圾桶里扔了一條被扯碎的黑絲,上面依稀有些白色的什麼東西。
等會要記得毀屍滅跡。
陸朝回想了一下昨夜。非常開心,但其實還是有一點可惜沒有徹底發生關係……
不過也沒事。
畢竟這東西還是你情我願的才好一點。
嗯……
很明顯還是讓余悄悄自己主動會更開心一點,她會玩的花樣太多了。
嘿嘿。
陸朝把頭蒙在被子裏,沒忍住笑出了聲。
於是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趴在床上,像貓一樣喵喵叫的女孩子。
余悄悄說,我幫你吧。
怕吵醒旁邊的女孩子,陸朝刻意控制了笑聲。但是被子還一聳一聳的。
余悄悄睡得很死,被子裏的動靜都沒有把余悄悄給吵醒。
過了好一會,一隻手才緩緩地從被子裏伸出來,在枕頭下摸索了一陣,把一個手機一起帶進了被子。
一直到陸朝覺得被子裏悶了,陸朝才從被子裏出來。
然後繼續刷視頻。
陸朝往旁邊看了余悄悄一眼,她真的很能睡。
大概在十一點鐘,余悄悄才一勾手搭在了陸朝的身上,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開口說道:「……陸朝。」
女孩子剛剛睡醒的聲音是很慵懶嫵媚的。陸朝聽着,又覺得嗓子裏有些乾澀。
「嗯。」應了一聲。
「……你醒了嗎?」剛睡醒的人有點不太清醒,不然余悄悄不能問出這個問題。
「我醒了。」陸朝道。
「……幾點鐘了?」
陸朝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半。要起來吃早餐嗎?」
「……哦。」
然後余悄悄又翻了個身,卷跑了陸朝一大半被子。
「我再睡個回籠覺。」
陸朝:「……」
壞女人。
由於余悄悄一個回籠覺睡到了十二點的原因,以至於兩人早餐也被迫挪到了一點鐘。
沒事,一點鐘的早餐不算太離譜。
兩人也不是沒有吃過,剛開始認識的余悄悄那不就是十二點才起床嘛。
早餐是各自一碗平平無奇的麵條,但是余悄悄的那碗下面埋着一個大雞腿。
這是陸朝對她的偏愛。
陸朝還沉浸在昨天晚上的事情里,以至於吃早餐的時候陸朝看余悄悄的眼神都很微妙。
起初余悄悄以為是錯覺,陸朝只是暫時性地看她。但當余悄悄啃了一口雞腿再抬頭,發現陸朝看她的眼神還是那樣。
「……」
非要拿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意味深長。
嗯……
陸朝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余悄悄努力把腮幫子裏的麵條給咽下去,然後踢了陸朝一腳,才說話道:「不准伱用這種下流的眼神看着我。吃早餐呢!」
都說暖飽才會思那啥。
這不是還餓着嗎?怎麼就又開始想了。
陸朝挑了挑眉,收斂了眼神,然後才低頭用筷子挑麵條。
滿滿的一碗,他都沒有動過。
剛才就顧着余悄悄了。
美人秀色可餐。
見陸朝把下流的眼神收了回去,於是余悄悄也滿意了,然後就繼續開吃。
吃早餐是一件美事,希望沒有人打擾她。
但是陸朝又偷偷抬起頭來看向余悄悄。哧溜兩大口,余悄悄就把一碗麵條給吃完了。
陸朝有心想說什麼,比如他收拾余悄悄一頓。分明她下流的事都做了,結果現在還不讓看了。
呵,女人。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余悄悄一直沉浸在早餐裏面,等余悄悄吃完麵條抬起頭來,頓時一個問號從頭頂上緩緩漂浮而出:「?」
余悄悄怒了:「你怎麼又看着我?難道你昨天晚上還沒看夠?」
穿着衣服的余悄悄有什麼好看的,不都是那個樣嘛。余悄悄覺得明明昨天晚上才比較好看。
「我只是在看你東西為什麼能這麼快。」陸朝揚眉,嘆息着說道。
然後陸朝又瞟了一眼余悄悄的碗,滿心佩服。只能說余悄悄還是那個余悄悄,就在剛剛,三分鐘之前,分明她還有半碗麵條的。
聽到陸朝說話,余悄悄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碗。
裏面的麵條是沒有,但是還有一個雞腿。這是是余悄悄還沒來得及吃完的。
有些人就是習慣把好吃的給留到最後。
頓了頓,沉默了一下,余悄悄就默默把雞腿夾起來趕快吃掉。
「吃完了。」
然後余悄悄就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是小學生上課姿勢。
余悄悄則很認真地對陸朝說道:「咱們家的規矩,誰吃得慢誰洗碗。」
陸朝疑惑:「咱們家幾時有這個規矩的。」
余悄悄說:「我剛剛想的。」
陸朝:「……哦。」
既然都已經吃得晚了要洗碗了,那就不用着急了。這個時候陸朝才開始動筷子。
他碗裏的麵條幾乎都沒動過,剛剛就顧着看余悄悄了。
對面是一碗湯裏面剩着一個骨頭,陸朝則是滿滿的一碗麵條。
這樣對比起來可能區別是稍微明顯了一點。
兩人都是同一時間盛的面。但是一個已經吃完了一個還沒動。余悄悄已經在開始懷疑自我了。她應該沒有吃得那麼快吧?
陸朝吃慢還不是他自己就顧着磨蹭?
都是他的錯。
這樣想好之後,於是余悄悄就成功給自己洗腦了。
昨天晚上的貓耳娘趴在桌上,看向陸朝調侃道:「陸朝,你不行啊,吃的這麼慢。」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你吃得太快了呢?」陸朝誠懇發問。
余悄悄沉默了一下,並且決定把鍋甩給陸朝:「分明就是剛剛你只顧着看小姑娘,不老實吃飯。」
「……其實我看的是少婦。」
余悄悄哼了兩聲:「就算是三十八歲帶倆娃,那我也依然是一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我永遠風華正茂。」
陸朝很疑惑:「所以你到底是三十八歲還是十八歲?」
一句話里出現兩次年齡,這讓陸朝很難辦啊。
余悄悄生氣了。
眼瞧着余悄悄有發飆的跡象,於是陸朝立刻低下頭開始吃他的早餐。
果然女人的年齡不能提。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余悄悄堅決不在陸朝吃飯的時候算賬。
她不打擾陸朝吃飯。
於是余悄悄就安靜坐在這裏看陸朝慢條斯理地吃。
看着陸朝吃的時候,余悄悄自己都有一點心急。
他怎麼能吃這這麼慢呢?就不能大口吃得香一點嗎?
現在余悄悄心裏甚至有一股想上去幫他一把的趨勢。
余悄悄看了一眼時間。
從陸朝拿筷子開始計時,一直到陸朝吃完。
這一起花了八分鐘。
「八分鐘啊。陸朝。」余悄悄舉着手機痛心疾首。
「八分鐘怎麼了?」
「你吃一碗麵條花了八分鐘。陸朝,你浪費了你人生中寶貴的八分鐘。」
陸朝聞此也默默吐槽:「你記這個時間也耗費了八分鐘。余悄悄,你也浪費了你人生中的寶貴八分鐘。」
屑余悄悄。
余悄悄瞪大了眼睛,為自己辯駁:「我這八分鐘是用在了你身上,怎麼能叫浪費。」
陸朝被說服了:「……有道理。」
余悄悄沾沾自喜:「是呀。」
……
家裏吃得最慢的陸朝洗碗去了。
看不到陸朝吃飯了,於是余悄悄就回了房間。撲騰了一下,翻上了床。
無聊的一天,刷劇刷劇刷劇。
陸朝洗完了碗,回來看見余悄悄窩在床上,於是也順便躺了過來。
被陸朝壓了一下,余悄悄有一點喘不過來氣。連忙把陸朝一推,嫌棄道:「你為什麼不去上班?」
陸朝起來,捏捏余悄悄的臉:「那你為什麼不去碼字?」
余悄悄沉默一會:「我比較懶……」
這話說出來,似乎余悄悄才剛剛認清她很懶這件事。
陸朝掀開被子往余悄悄被窩裏鑽了鑽,理直氣壯:「我也懶。所以我不上班。」
而且書店都被小周篡位了,這班還有什麼可上的?
立春時節就該摟着老婆睡大覺。
情人節才剛過呢。
陸朝湊過去,又啃了余悄悄兩下,然後也拿出手機刷視頻。
余悄悄僵硬着身子繼續面不改色地看手機。
床上和床下的余悄悄當然是兩個人。
在床上的時候,有陸朝在身邊,於是余悄悄就會不自覺地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一定很輕浮。
可是那莫名其妙的堅持,這樣的對比又讓余悄悄覺得十分諷刺。
痛苦又自惱。
過了一會,余悄悄才悶悶開口,轉頭看了陸朝一眼,問他:「你會生氣嗎?」
「什麼?」陸朝側眸,沒聽太明白,「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突如起來的一句,真的讓陸朝感覺十分嚇人。
然後余悄悄才解釋了一句,語氣聽起來有點鬱悶:「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我就是感覺有點……」
話說到這裏余悄悄自己也卡住了。
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就是感覺她和陸朝之間好像還差了些什麼。
讓她突破最後一層,就感覺十分彆扭。
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於是餘悄悄也就不說了。放棄了剛剛說的話,余悄悄放下手機,摟住陸朝的腰,問道:「所以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事。」陸朝捏捏余悄悄放在他腰上的手,然後寬慰道,「慢慢來。不急。」
「真的不急?」
「不急。」
可以慢慢來的。
余悄悄頓了一下,然後又幽幽問道:「那你會覺得我很輕浮嗎?」
「為什麼問這個?」陸朝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余悄悄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余悄悄:「……」
這是可以解釋的嗎?
這應該怎麼解釋?
說什麼?
難道直接問陸朝你覺得我在床上的時候浪不浪那?
余悄悄:「……」
憋了一口氣,於是余悄悄再次翻了個身把陸朝的被子給卷跑了。
陸朝,打死。
陸朝:「……」
看着余悄悄的背影,陸朝眼角抽了抽,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貨在生氣的時候就就會故意卷他跑被子。
所以余悄悄又生氣了。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的生物。
然後過一會,余悄悄就會編個理由來打他。
「你壓着我頭髮了!」
於是余悄悄起來又錘了陸朝一拳,然後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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