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的鐵板橋,這弧度、簡直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嘖嘖,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會幾手的,這就是你的依仗嗎?」蘇小看着平平如直線般躺倒在地的凝香郡主、誇讚道。
凝香郡主反手一拍地面,站直了身體,臉色鐵青的說道:「你知道你這麼做意味着什麼嗎?」
「哦,除了揍你之外還能有什麼?不要搬出你的家族來壓我。咯咯……對於形單影隻的我,你也應該很清楚那些對我是沒用的。」蘇小眼角的餘光看見農家樂正向自己跑來,笑了笑,心裏說好戲剛剛要鳴鑼這傢伙倒來得及時、沒有錯過最精彩的橋段。
「哼,你會後悔的!」凝香郡主將圍在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一劍在手、凝香覺得心裏的底氣足了些。
「是嗎?有些事做了就無怨無悔、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用利弊得失來衡量的!」蘇小說完,將手裏的鐵棒握了握向凝香郡主衝去。
農家樂一路疾行,手中的馬鞭斷折了也沒有察覺。好不容易來到「聽煙居」門前的九曲廊橋,就看見橋頭圍了一群人。看見蘇小「生龍活虎」的手持鐵棒沖向一個女孩,農家樂的心放了下來、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待農家樂看清蘇小沖向的女孩的樣貌時,農家樂嘴角隱現幾絲苦笑、感覺頭有些大。這個女孩農家樂是認識的,京畿四艷排在榜首的凝香郡主。蘇小想要做什麼?單挑京畿二世祖的圈子嗎?
「蘇小,算了!」農家樂有些無法想像。要是按照蘇小的思路走下去。局面會惡化到何種程度。
沈綠扶難得的在見到農家樂後會露出真心的笑意。看見農家樂的到來、沈綠扶很是歡喜,幾步迎向農家樂說道:「農家樂,趕緊勸勸蘇小,傷了凝香會出大事的!」
農家樂習慣性的沒有理睬沈綠扶、或是說沒有時間理睬沈綠扶。看着蘇小迅疾如風的身影、農家樂擔心蘇小沒有聽見他剛剛的話,又高聲喊道:「蘇小,住手、萬事好商量!」
蘇小微一側臉、對着農家樂笑了笑,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腳尖連點、速度又加了幾分。距離凝香郡主還有一個身位的時候、蘇小騰空躍起,手中的鐵棒兜頭蓋臉的向凝香砸了下去。
鐵棒勢大力沉、帶起「嗚嗚」的風聲,凝香不敢硬接,劍尖輕點鐵棒、身體就勢後退幾步。就是這一瞬間的接觸、凝香郡主覺得自己的掌心有些發麻。
蘇小沒有給凝香郡主絲毫調息的機會,腳尖點地、身影鬼魅般的帶起一溜殘影綴上凝香郡主,手中的鐵棒再次揮動、攻擊的依舊是凝香郡主的頭。
「瘋了,這傢伙完全就是個瘋子。招招致命、因為口舌之爭值得嗎?」濃香郡主的嘴有些苦澀。放棄、退卻嗎?凝香驕傲的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噹啷……」一聲金屬墜地的聲音響起,蘇小手中的鐵棒被凝香郡主的劍削去了一截。「削鐵如泥、寶劍?」蘇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盯着凝香郡主手中的劍想到。
凝香郡主同樣也沒佔到絲毫的便宜,鐵棒殘餘的衝擊力很大。凝香郡主踉踉蹌蹌、狼狽的退後幾步,利用手中的劍支撐身體、才勉強的站穩腳步。凝香郡主眼中的驕狂不再、目光警惕的盯着蘇小。
「她會殺了我……為了莫遙嗎?」凝香郡主心裏清楚得很。若不是憑藉手中的寶劍、自己可能已經香銷玉殞了。…
農家樂就着兩個人稍作喘息的空檔,終於有機會接近蘇小,農家樂緊跑幾步,拽住了蘇小的衣袖說道:「蘇小,算了……咱們回家好嗎?」
「不行!」蘇小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對着農家樂笑着搖了搖頭。「誰都行,唯獨她不可以放過!」蘇小用手中的半截鐵棒指了指人群後的樂菱說道。
看着蘇小陰厲的眼神,樂菱的心惶恐至極。「恐懼」的情緒在樂菱心裏發酵、樂菱感覺自己的腿有些軟,要不是身邊三娘的攙扶了一把,樂菱估計會癱倒在地。
樂菱從來沒有遇見過眼前這種狀況,以往得罪自己的人、抑或說自己看不對眼的人,在自己報出名號後,都會卑躬屈膝、一臉奴才相的討好自己。而自己呢?欲殺欲留、全憑自己喜歡,自己不滿意、滅門的事情也是做過的。
蘇小卻給了她太多的意外,蠻不講理、無所畏懼、視自己的家族如糞土……家族的威懾不再、樂菱有些無所適從!
「蘇小,聽話……咱們先回去,相信我一定會為你討個滿意的說法回來!」
農家樂在京畿生活了幾年,對樂菱家族、以及京畿四艷背後的勢力的恐怖深有感觸。雖說比不上六大世家,可在京畿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們就是「土皇帝」、是這片天空的主宰。六大世家在京畿的地面上,也會禮讓三分。
如果蘇小一意孤行結了死仇,農家樂也沒有把握護她周全。命?自己的賤命無所謂,可蘇小必須活着、快樂地活着。
農家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探手握住了蘇小的手、緊緊的死也不願意放開。在農家樂的意識里,此事越早結束越好。
「嘿嘿,不用,說法我自己討就是,討完就回去!」蘇小執拗的說道。
「蘇小,算我求你好嗎?」農家樂感覺蘇小正在掙脫自己的手、急切地說道。
蘇小手的力量很大,農家樂有些握不住,只好雙手環抱住蘇小的腰。當街擁抱一個女孩子,這是農家樂從沒想過的事情,農家樂感覺有些臉紅、可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沈綠扶將臉別了過去,雖說她不喜歡農家樂、可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夫,當街擁抱別的女子,沈綠扶的心還是有些不舒服。這一刻,沈綠扶覺得自己好似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農家樂,若是你還當我是朋友、就放開手!」蘇小回頭看了一眼農家樂說道。農家樂猶豫了,放手?蘇小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不放?失去蘇小農家樂更是不願。
「侮辱我的人會付出代價!」蘇小的聲音變得陰冷。
農家樂打了個哆嗦,手慢慢的放開了。就讓蘇小任性一回又有何妨?自己撐不住、大不了和蘇小共赴黃泉……農家樂笑了笑,手拍了拍蘇小的肩頭。「記住,你不可以受傷,答應我好嗎?」農家樂的聲音輕柔。蘇小展顏一笑、點了點頭。
蘇小用手中的半截鐵棒指了指凝香郡主,「你還要攔我嗎?」
凝香郡主握劍的手不住的抖動着,一絲殷紅的血絲順着明晃晃的劍身流淌而下。「當然!」凝香郡主仰起自己的頭、同樣倔強的回答道。
「不自量力!」蘇小撇了撇嘴說道。「知難而進、比那個廢物強多了!你還不錯……」
蘇小一邊說話、一邊揮舞着鐵棒向凝香郡主攻了過來,凝香舉劍想要格擋,猛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力氣,凝香郡主感到頹然,看着在自己眼中不斷變大的鐵棒,閉上的雙眼。…
「你的資質不錯,只不過是不精罷了!嘿嘿,也對,嬌滴滴的世家郡主誰會在拳腳上下苦功?」蘇小的鐵棒停在凝香郡主的頭頂、並沒有砸下去。
「給我三年,三年後我們重新比過!」凝香郡主睜開眼睛,看向蘇小堅定的說道。
「『嗔』念已起,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蘇小笑了笑,手中的鐵棒清點了下凝香的肩頭。轉身向樂菱走了過去。
地下拳場兩年的磨礪,讓蘇小的性情堅韌而又冷血。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求生的本能、以及做人的尊嚴,生存與尊嚴是蘇小最為看重的,這也是她的底線。
見到樂菱正在向九曲廊橋的方向移動,蘇小笑了笑,將手中的半截鐵棒擲了過去。鐵棒準確無比的插在樂菱的腳尖處,樂菱的身體一頓,就是這一瞬間蘇小已經沖了過來,抬手掐住樂菱的脖子。
「想跑?咯咯……若是讓你跑了,我情何以堪?」蘇小提着樂菱將她的身體擠在九曲連橋的柱子上。「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很講道理的……你罪不至死!」
「蘇小……我錯了,我向你賠罪,放我一馬好嗎?」樂菱感覺自己的腿間溢出一股濕熱的液體,羞臊、恐懼的情緒齊齊湧上樂菱的心頭。
「咯咯,放你一馬?你不是要將我賣到『窯子』里的嗎?怎麼,現在還想嗎?你們這種人最可恨,覺得處處高人一頭、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你們似的,喜歡招惹是非、欺壓良善……放過你?給我個理由。」蘇小笑眯眯的看着驚恐之極的樂菱說道。
「我錯了……我願意給你磕頭道歉!」樂菱想擠出點笑容,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臉上的肌肉都好似僵死了一般,令她臉上的表情古怪至極。
「磕頭」蘇小笑了笑。「免了,你們高貴的人不都視臉面比生命還貴重嗎?可我們低賤的人正好相反,我更喜歡肉.體的懲罰、因為我覺得那樣才會讓人刻骨銘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