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個老妖精,去去,叫你有正事,你穿着這雙鞋到樓下踩個腳印出來。之後,將一隻鞋扔到不遠的橡樹邊上……去吧,趕緊的!」齊天賜一把將三娘推了出去,一臉不耐的吩咐道。
「冤家,你就知道凶人家……哼!」三娘不情願的冷哼一聲,拿起蘇小的繡鞋,一扭一扭的走下了樓梯。
齊天賜做完這些,打開了一口裝玉件的箱子、看了蘇小一眼,指了指說道:「小丫頭,乖乖地自己進到箱子裏,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倒也不會為難你……」
「真的?」蘇小弱弱的問道。猶豫了片刻,仿佛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慢慢的挪到箱子邊上。「你不會殺掉我吧……求你了,我聽話!」蘇小的眼中滿是絕望、哀求道。
「廢話怎麼那麼多?進去吧你!」齊天賜一提蘇小的裙帶、將蘇小掀進箱子裏。「嘭……」的一聲,關上箱蓋落了鎖。
「會喘氣的上來幾個……」齊天賜對着樓下的夥計喊道。「蹬蹬蹬……」三幾個手腳麻利的夥計上到二樓,躬身輯了一禮等待齊天賜的吩咐。
「小二,你去套車……王晨、崔曉你們兩個將這口箱子搬到我的馬車上。老馬,你趕車咱們出城去做些事情……」齊天賜有條不紊的吩咐着。
由於玉如意的斷裂,估計老闆正在氣頭上、夥計們連大氣都不敢出,至於那個女孩為什麼不見了之類的。夥計們不敢問、亦不想問。畢竟,她和自己的飯碗之間孰輕孰重想都不用想。夥計們見老闆心情尚可、干起活來更加賣力。
方柔躲在不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窺視着七寶齋。心裏暗暗得意、叫你欺負我、叫你幸災樂禍。小小的捉弄了蘇小一下、心裏小有快.感。被我算計了吧?咯咯……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可以拿出幾十萬兩銀子的人。
讓你着急一會……然後我再去拿錢贖你,你還不對我感恩戴德、看你還好意思嘴花花!興奮的方柔已經將自己是「罪魁禍首」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
「小柔?你在這做什麼?」一個渾厚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方柔回身一看,一個長髮披肩、眉目俊朗的男子、帶着一臉和煦的笑意走了過來。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裏?」方柔略帶驚詫的問道。「我為什麼不會在這裏?怎麼你可以來為爺爺挑選壽禮、我就不行嗎?」男子敲了方柔的額頭一下、嗔怪的反問了一句。
「壽禮?」方柔這才記起,明天就是爺爺的八十大壽、自己本打算中午趕回房山縣的老宅的。被蘇小一氣險些忘掉。「走吧!小丫頭……坐我的馬車吧!」男子不由分說的拉着方柔的衣袖,登上停靠在不遠處的馬車。
方柔瞄了一眼七寶齋的方向。撅了撅嘴、心裏說大不了回來再救你,想來七寶齋是家正經買賣。大不了將蘇小送官就是!咯咯……壞東西,你就蹲一夜的笆籬子吧!看你還敢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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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子裏有些黑暗,沒有預留的通氣孔、也有些憋悶。馬車走走停停的、按蘇小的估計足足有一個時辰的光景,蘇小感覺裝自己的箱子被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
「老馬、你趕車先回去吧!記着路黃昏時來接我。」箱子外面傳來齊天賜的說話聲。過了一小會,箱子的蓋子被打開,箱子內外的光差使薄雲遮掩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目,蘇小微微眯了眯眼角、磨磨蹭蹭的在箱子裏爬了出來。…
這裏明顯已經出了雲麓城、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包上。蘇小的神色顯得莫名的驚慌、聲音顫抖着問道:「這是什麼地方?荒山野嶺的你想做什麼?」蘇小雙手緊握衣襟、目光畏畏縮縮的四下里打量着。
「哼!廢話怎麼那麼多?跟我走、否則你就等着在這山里餵狼吧!」齊天賜的臉一沉、威脅到。「我……我、聽話……」蘇小一邊抹着眼角的淚花、一邊乖巧的跟在齊天賜身後,向小山的另一面走去。
翻過山脊、齊天賜走到一處廢棄了的礦洞前、猶豫了一下。抬腿走了進去。礦洞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荒廢的,只有一些鏽跡斑斑的鐵質工具零落的散佈在地上。齊天賜向洞裏走了大概十幾米,停下了腳步、伸手在洞壁上摸索了一陣。「嘎吱吱……」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之後,原本光禿禿的洞壁上出現了一扇小門。
「進去吧你……」齊天賜拉開小門,一把將蘇小推了進去。蘇小看了看,密室不是很大、三四十平米的樣子。每隔幾米就鑲嵌着一顆夜明珠,密室里的光線倒也算得上明亮。正對着門口的方向擺放了一尊神像,神像前的香爐里插着三根沒有燃盡的香。奇怪的是密室里並沒有人。
「方先生,我是天賜呀!現身一見可好!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齊天賜皺了皺眉,喊道。可是除了石壁反射的聲響之外、方儒並沒有現身。「奇怪、難道是出去了?可是他並沒有馬車、走路出去的?不能吧!」齊天賜自言自語的說道。
蘇小縮在牆角。眉頭皺了皺、眼睛盯着燃燒的香火看了片刻,依照這香的燃燒速度計算,它被點燃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進礦洞的路只有一條、也就是說進來或是離開這裏都要走自己來的那條路線。依照自己的速度五分鐘也不可能到山腳下、也就是說要是方儒離開這裏的話、會和自己迎面碰到。
自己沒碰到任何人、那麼只有一個因由可以解釋。方儒並沒有離開、而是躲了起來。自己暴露了?蘇小搖了搖頭、覺得這完全沒有可能。眼睛微閉、全身的感官調動起來,感應了一下、沒人……蘇小很詫異、怎麼會呢?
「老……板,我怕……嗚嗚嗚」蘇小大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與一般嬌柔女子無異。耳朵動了動、監視着屋子裏細微的聲響。
「閉嘴……」「啪啦……」齊天賜惱怒的將一個木質的果盤撇了過來。「別打我……我聽話……嗚嗚」蘇小的哭聲弱了下來、小聲的哽咽着。
「奇怪了,方先生對這個玉如意很是看重……為什麼會離開這裏?」齊天賜四下里看着、小聲的自言自語着。
是為了玉如意裏面的靈氣嗎?他是自己用還是給那個什麼供奉蒼老的師父?他是修仙者嗎?蘇小的心變得異常警惕,不查個明白蘇小覺得如鯁在喉。《神農本草訣》是她的依仗,要是這個世界也有修仙者的存在、一旦修為比自己高,蘇小覺得那樣會很危險……
「小丫頭,乖乖在這裏等着,我去外面轉轉……」齊天賜瞪了蘇小一眼。厲聲說道。蘇小將身體蜷縮的更緊了、對着齊天賜弱弱的點了點頭。
屋子裏只剩下蘇小一人,蘇小屏氣凝神感官調到最大、感受着屋子裏的每一點細微的變化。修煉內家功法的人呼吸悠長、練過「龜息」更是可以長時間的不呼吸。隱藏一會倒不是什麼難事。…
「嘭……」一聲細微的、類似於心臟搏動的聲響傳入蘇小的耳膜,聲音若有似無、稍不留神就會錯過。蘇小的眉挑了挑、果然。一會這細微的心跳聲再次響起……如上次一般稍縱即逝!
蘇小對着泥塑的聲響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出現在指尖,手腕一抖、手術刀閃電般的射向神像。手術刀沒有任何的停滯、穿過神像釘在神像後面的牆壁上。
「啊……」一聲痛呼響起,神像猛地裂成兩半,一個白色的身影由神像中一躍而出,腳尖在空中一點、腰身一扭、揮拳直奔蘇小而來。不錯,身手還說得過去、勉勉強強的算是高手!蘇小嘴角輕揚、扯出一抹冷笑。揮拳直奔白色身影揮過來的拳頭而去。
拳頭對拳頭,一個大些、一個嬌小一點。碰撞的瞬間,一聲細微的「咔嚓……」聲響起。大一些的拳頭猛地軟了下去,嬌小一些的去勢不減、重重的擊打在白色身影的肩頭。
白色人影向後倒退了幾步,依靠牆壁的阻擋停了下來。眼神凌厲而又隱含憎恨的看着蘇小。右腿白色的長袍上漬出點點血漬,想來是被蘇小的手術刀穿過神像時傷到的。左手扶着自己已經斷掉的右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自己浸淫這雙鐵拳十幾年,雖不敢說大陸無二、可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一招敗北,而且對手還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這令方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回頭看了一眼釘在牆上薄薄的「手術刀」,如此輕薄、居然可以穿過神像傷到自己,她是怎麼做到的?
自己的龜息功,就連師父都稱讚不已、說自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造詣。她是怎麼發現的自己?莫非她修煉了傳說中的「天眼通」?
他躲起來並不是怕了蘇小,而是天生謹小慎微的性格使然,聽見有腳步聲、方儒本能的躲在神像的機關里。要是確定沒有危險、其實不用蘇小出手、他自己也會走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