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溜溜達達的回到自己的酒樓,由於診病耽誤了些時間。方凌雲吃過午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已經先行離開了。酒樓里劉小兒忙忙活活的,收拾着碗盤。
一旁的小蓮和方媚兒席地坐在一張蓆子上,守着一堆杏核、手裏拿着毽子玩着「滿堂紅」的遊戲。兩個小傢伙都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同齡的玩伴,嘰嘰喳喳的玩的不亦樂乎。
這遊戲勾起了蘇小一絲童年的回憶,她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現在的蘇小由於習練了《神農本草訣》,神經反應是驚人的快,沒幾把蘇小面前的杏核就堆得像小山一樣了,每次都是她贏,遊戲也就失去了樂趣。蘇小就覺得有些興致缺缺。
「姐姐,你總是欺負我們,不和你玩了。我和這笨綿羊玩……」小蓮看着自己面前零星的幾個杏核,嘟着嘴神情不滿的說道。
「你說誰笨,別以為你長了個狐狸臉,就聰明了!敢不敢打賭,輸一次喝一碗涼水……」方媚兒不甘示弱的瞪圓了眼睛反唇相譏道。
「好呀!一會有人變成了蛤蟆,可別哭鼻子…….」小蓮惦着手裏的杏核,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神情。
蘇小站起身來無奈的看了看兩個女孩,在她的記憶中,好像童年的「發小」都是在「戰鬥」中結成友誼的。她也沒有勸解兩個「劍拔弩張」的女孩,自顧自的去廚房尋劉小兒去了。
蘇小來到廚房,看見劉小兒正在一個大木盆里刷洗着碗筷。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不時有幾滴細密的汗珠,划過纖細的柳眉滴落在盆子裏。
蘇小看着這個機敏、勤快的小姑娘,心裏充滿了憐惜。她在懷裏掏出絲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劉小兒的額頭,有些嗔怪的說道「小兒,以後你就是這裏的掌柜的了,這些粗笨的活計就不要做了,知道嗎?」
劉小兒垂着頭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只是柔聲地說「小姐,什麼掌柜的?在小姐面前,奴婢倒寧願做一輩子使喚丫頭。侍候小姐在小兒心裏,可比那勞什子的掌柜有分量的多了。」
蘇小挽了挽衣袖手伸進木盆里,撈起碗盤刷洗起來。劉小兒伸手想要阻止蘇小,可想到自己手上滿是油污,只好挪了挪身子把蘇小擠到一旁說道「小姐,這等下人們做的事,你怎麼可以做呢?這要是叫外人看見,小兒還不得叫唾沫星子給淹死?」
蘇小見劉小兒堅持,只好站起身來。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可還是感到有些粘手。只好在劉小兒身旁的陶罐里抓了一把鹼面,放在手心揉搓了一會,在身邊的清水盆子裏涮了涮,感覺手被鹼面燒的有些火燒火燎的。不禁有些懷念起前世的「舒膚佳」來。
劉小兒手腳很是麻利,不一會盆里的碗盤就刷洗完了,搬起來瀝了瀝水整齊規矩的擺放在碗架上。做完這些,劉小兒抓起鹼面洗起手來。
「鹼面不燒手嗎?沒有什麼別的……」蘇小抓起劉小兒的手,感覺手有些粗糙,看着上面密佈的細小的裂痕。蘇小不禁咧了咧嘴。
「什麼別的東西?大家都是用鹼面的,大戶人家也不例外呀!」劉小兒見蘇小抓着自己的手看來看去的,有些疑惑的說。
「香皂…….豬胰子皂沒有嘛?」蘇小又問道。劉小兒搖了搖頭,什麼香皂、豬胰子皂的完全沒有聽說過。
蘇小聞了聞手上澀澀的鹼味,有些厭惡的皺了皺鼻子。又看了看劉小兒密佈小口子的手。心說「既然這個世界沒有香皂、肥皂之類的東西,搞不好還可以賺上一筆」。
想到這,蘇小凝神回憶起初中實驗課做「豬胰子」的過程來。劉小兒見蘇小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沒什麼回應。有些着急的擁了擁蘇小說「小姐,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奴婢…….」。
「額,小兒,我沒什麼事。只不過想起一些好玩的事。小兒我問你,你想不想以後洗手的時候不再燒手?洗過之後手上還香香的?」蘇曉回過神來,看着劉小兒問道。
劉小兒伸開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放在鼻尖聞了聞,除了一股刺鼻的澀澀的味道,什麼也沒有。她有些憧憬的答道「要是有那麼好的東西,誰還會忍受這火燒火燎的滋味。小姐,你說的那東西一定很貴吧!」
「貴倒是不貴!呵呵,只是沒有賣的…..」蘇小故意賣了個關子,吊一吊劉小兒的胃口。
「哎!奴婢就知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東西…..」說完,有些失望的摸了摸自己的手,那粗燥的手感,叫劉小兒很是想擁有蘇小所說的什物。
「呵呵,是沒得買,可你家小姐我自己會做,怎麼想不想試一試?」蘇小笑着說到。
「做?怎麼做?……..」
「呵呵,暫時保密,小兒你去採摘一些新鮮的花瓣來,最好是聞起來香一些的、味道濃烈一點的……」蘇小對劉小兒吩咐道。劉小兒雖然滿心疑惑,可還是找了一個籃子,提着去采新鮮的花瓣去了。
打發走劉小兒之後,蘇小就像是個耗子一樣在廚房裏翻騰起來。她記得做香皂用的鹼食用鹼是不行的,必須用氫氧化鈉,也就是俗稱的「火鹼」才行。蘇小記得有些廚師會用它去動物身上的毛,找了半天蘇小終於在牆角的一個小缸里,找到了小半缸「火鹼」。
找到了火鹼,蘇小又在廚師的灶台上,淘換到了一小壇豬油、幾瓶子燒酒。這制香皂的東西算是湊齊了。
蘇小找來一個大一些的陶製的盆子,稱量了一下罈子裏豬油的重量,又在地上寫寫畫畫了半天,大致計算出需要的「火鹼」的量。
做完這些,蘇小在盆子裏放置了足量的火鹼,把盆子移到窗口處,在盆子裏加入適量的清水,迅速用木棒攪拌均勻,找了個蓋簾蓋住盆子,一溜煙的跑遠了。
不一會,盆子裏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一陣白色的煙霧,透過蓋簾的縫隙彌散了出來,順着敞開的窗子飄散出去。大約過了幾分鐘,盆子裏不再有煙霧飄出,蘇小走了回來打開了蓋簾。用木棍攪拌了幾下火鹼溶液,靜等它冷卻。
「小姐,你看我采了好多的菊.花,我最喜歡菊.花的味道了……」門外劉小兒提着滿滿一籃子**.花走了進來。
聽到劉小兒的話,蘇小額頭不禁冒出幾滴冷汗。采「菊.花」、最喜歡「菊.花」的味道,那的味道能好聞的了嗎?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只是這愛好口味未免有些重了。待蘇小回頭看見劉小兒籃子裏的菊.花,尷尬的笑了笑,心裏說原來是自己邪惡了!原來此菊.花彼菊.花.
「小姐,你聞聞可香了……」劉小兒捧起幾朵花遞到蘇小眼前。
蘇小本能的避了避,自打這種花莫名的成了身體某器官的代名詞之後,蘇小本能的有些對此花厭惡起來。
「小姐,你不喜歡?要不小兒再去采些別的花回來……」劉小兒見蘇小有些不喜菊.花,提起籃子就要向外走。
蘇小一把拉住劉小兒的手,擰着鼻子聞了聞「菊.花」的味道,心說還是蠻香的!不知前世時是誰這麼埋汰「菊.花」的。
蘇小找了個小的陶罐,又找了個石杵,把花瓣放入陶罐中小心地搗碎。看着陶罐里的花瓣都成了泥狀,蘇小小心的在裏面加入了一些植物油和酒精,攪拌了一下,找來一塊絲巾把花瓣的殘渣濾去,靜待酒精揮發剩下的就是香精了。
「聞聞,香吧?……」蘇小把陶罐遞給劉小兒,有些沾沾自喜。
「咳咳,小姐,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劉小兒被燒酒的氣味嗆得只咳嗽。
「額,嘿嘿!有些心急了,過一會你再聞,就沒有酒味了」蘇小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蘇小摸了摸裝燒鹼的盆子,感覺稍有些燙手,估計溫度大概在45度。可以加入油脂了,蘇小小心的把盆子端到油罈子邊上,把燒鹼溶液小心的倒入油罈子中,細心地攪拌起來。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劉小兒有些好奇的問道。
「香皂?用來洗衣服或是洗手的」蘇小一邊攪拌一邊回答到。
大約過了幾柱香的時間,罈子裏的液體漸漸地變得粘稠起來。蘇小用木棍在上面畫了個「8」字,見它沒有立即消散,知道該到了加香精的時候了。
蘇小拿起裝香精的陶罐聞了聞,只剩下花的香味撲鼻傳來,蘇小有些陶醉的深吸了幾口。之後把香精加入到皂液里。蘇小尋了一個端菜的傳盤,把皂液倒入穿盤中,放在冷水裡冷卻了一下,炎黃大陸版的香皂就算是做好了。
劉小兒好奇的湊近看了起來,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鼻傳來,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劉小兒伸手小心的摸了一下,感覺滑膩的很。
「小姐,這就是你說的香皂?我可以用一下嗎?」劉小兒抑制不住香皂的誘.惑,試探着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了」蘇小說着,拿起一把乾淨的刀,切了一小點遞到劉小兒手裏。
劉小兒小心的接過香皂,放在鼻尖聞了聞,戀戀不捨的用它洗起手來。
劉小兒眼睛一亮,心裏說果然一點都不燒手,用過之後還有一種滋潤的感覺。在圍裙上擦去手上的水漬,把手湊到鼻尖,一股菊.花香味傳來,說不出的好聞。
「小姐,可以再給我……」劉小兒看着正在切割香皂的蘇小問道。
「呵呵,一會我留一塊,給小蓮和媚兒一塊,剩下的都叫你保管着,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用完大不了再做就是了」蘇小一邊把香皂切成小塊,一邊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