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貝爾摩德以手托腮,雙眼無神地望向窗外。
不遠處,宮野姐妹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貝爾摩德說着出去散心一趟,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幅看破生死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
宮野明美走上前去,下意識半蹲下,讓自己的視線和貝爾摩德平齊。
「沒什麼。」
貝爾摩德看了一眼照顧小孩模樣的宮野明美,扎心之感越加沉重了幾分。
不久以前,本着變小之後不能進酒吧就乾脆去吃一點甜品的想法,她去往了一家頗有名氣的甜品店,然而那沒眼力見的店員,看她偽裝後的模樣長得可愛,一直堅持不懈地推薦兒童套餐。
易容出行的她還不能過分發作,只能一邊吃一邊氣。
「啊,對不起。」
宮野明美還是善解人意的,意識到了此刻貝爾摩德心情不快的來源,她趕忙站直身體,以成年人的身高俯視坐在椅子上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仰頭與宮野明美對視,過了一會兒......
「你還是拿把椅子坐下吧。」
一直抬着頭脖子容易酸。
宮野明美拖了把椅子過來,看着沒什麼生氣的貝爾摩德,寬慰道:「放心吧,志保已經在準備開發解藥了,因為有工藤新一提供的幫助,她說只需要稍微調整,就能拿出限時生效的解藥。」
「真的?」
貝爾摩德望向在長條餐桌邊,敲打着手提電腦鍵盤的宮野志保。
「嗯......」
宮野志保面露難色,這個時候理應說些好話安撫貝爾摩德,可她清楚,說好話並不能解決眼下遇到的難題。
「有些困難,你和boSS體質特殊,不會繼續衰老,現有的讓孩童變成成人的解藥,也許對你完全沒有作用。」
「誒?」貝爾摩德一愣,她對自己容顏永駐的事情深惡痛絕,一直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影響,如今被宮野志保點醒,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我是不是就會一直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她緊張地詢問,期待能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
「很有可能。」
面對貝爾摩德充滿渴望的目光,宮野志保艱難地點了點頭。
「......」
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所幸,貝爾摩德的絕望並沒有持續多久,淺倉真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
他掃一圈屋內三人的臉色,發現了異常。
「失敗了?」貝爾摩德沒有回應他的問題,直接開口道,「也是,boSS畢竟在暗處支配了組織那麼久,怎麼可能被你這麼輕易地找出來殺掉。」
原歷史中她就是銀色子彈論的信徒,認為只有銀色子彈才能終結boSS的恐怖統治,現歷史雖然有所改變,但畏懼的心理很難動搖。
現在淺倉真回來得這麼快,在她眼中是無功而返的表現。
「為什麼會失敗?」淺倉真來到貝爾摩德跟前,宮野明美識趣地讓開位置回到宮野志保身邊,讓他能坐到貝爾摩德面前。
「不過一個老頭子而已。」
淺倉真說得過於輕描淡寫,以至于貝爾摩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年齡來說boSS確實是個老頭子,但他藏身幕後遙控組織幾十年沒有一絲差錯,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地***掉。
「你確定不是什麼替身嗎?」貝爾摩德再三確認。
「是不是本人我還是分得清楚的,而且死在我手上,算他好運吧,要是沒我的話
,他指不定怎麼晚節不保呢。」
他白蘭地至少是地下世界一方霸主吧,論暗地裏掌握的勢力,說不定比組織還要強,死在他手裏,總比栽在帝丹小學的一年級學生手上好聽一些。
前者好歹能說得上一句技不如人,後者只能看出boSS老年痴呆。
「是嗎?」貝爾摩德不想過多評價淺倉真這種我剛出去吃了個飯的口吻,轉移話題道,「後續的打算呢?」
「沒什麼打算,你知道的,我樹敵不多,沒人會特意來阻撓我的行動,如果硬要說打算的話......先把朗姆幹掉吧。」
「......」
白蘭地居然有臉說自己樹敵不多,貝爾摩德剛想譏諷一番,話到嘴邊卻發現,他這話說得好像還真沒多大錯——這傢伙向來不留後患,除非另有安排,與白蘭地敵對的人,多活三天都算是他業務繁忙暫時抽不開身動手。
無奈,她只能轉移話題。
「我是說,boSS死了,你做好應對組織內部波折的預案......當然我知道你做好了,我是想問你計劃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
「?」疑惑,流露這樣情緒的當然不是貝爾摩德,而是邊上旁聽的宮野姐妹,聽黑道大佬親自講解陰謀詭計,這可比八卦刺激多了。
「不出所料。」貝爾摩德瞭然。
從不現身只在幕後操縱局勢的缺點就在於此,那就是正主換了個人,只要新上位的人演技夠好,就不必擔心有人發現。
至於確認身份的暗號什麼的......幕後黑手最重要的就是神秘感,即便無能也要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讓部下想像其偉大之處。
在組織這種野心之輩層出不窮的地方,給部下留下確認身份的線索,無疑是在宣告只要找對辦法,就有取代我的可能。
boSS不會愚蠢到露出這種程度的破綻。
「所以,以後我要稱呼你為boSS了嗎?」停頓片刻,貝爾摩德語氣中浮現些許敬畏。
「不不不,是我要稱呼你為boSS。」淺倉真也用同樣的語氣回答。
「傀儡?」
「請相信我的忠誠,我尊敬的女士。」淺倉真右手撫胸,微微低頭,「我會像曾經那位先生一樣效忠於您。」
隨時準備把***掉是吧!
看着白蘭地故作優雅的作態,貝爾摩德眼底嫌棄之色不加掩飾,旋即,她計上心來,伸出右手作下垂狀,表情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就為我獻上你的忠誠吧。」
她這副模樣,處理完原boSS的淺倉真無縫接上表演,他右手捧起貝爾摩德指尖,虛吻一下,然後抬起頭,嘴角帶笑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停停停——」
貝爾摩德抽回了手,溫柔的笑容出現在白蘭地臉上,有些過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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