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張仲堅就在文江村為劉一鳴的事情搞無償法律援助,心中高興之餘,也答應了張伸堅來吃飯的要求。//無彈窗更新快//~.這種利人利己的事情,李小小是很樂意看到的。
跟老爸老媽一說,李貴旺聽了也挺高興:「這個伢倒是蠻有良心!還免費幫他們家打官司,來吃飯我歡迎嘛!看我們的祖屋都爛成那樣了,也許以後我們都還要請他打官司咧!吃了我那麼多飯菜,到時候讓他算我們便宜點兒啊!」
「爸!你想遠了啦!」李小小笑着答應着,看工人們洗菜去了。
劉小海擦着額頭上的汗走上前來,跟李小小商量:「現在天氣還好些,等到再過個把月,天氣熱了,還是改到傍晚再摘菜吧?菜摘早了的話,在筐裏面漚一天,樣也就不好看了!」
「那也行啊!就是不曉得老鄉們願意不願意。」李小小看了看不遠處裝菜洗菜的婆娘們。
「願意!」婆娘們大概早就聽劉小海講過,根本不用李小小問,就主動接過了話,「傍晚洗還好些咧!天氣不熱,也不耽誤屋裏的功夫,三四個小時就弄好了,回去還能再煮夜飯吃。」
「就曉得吃!身板都長成籮筐了,再吃你家男人讓你壓死了怎麼辦?」另一個婆娘接過話來打趣道。人群頓時鬨笑起來,被打趣的小玉嫂臉皮薄,一把水就潑了過去:「就是你一天到晚壓來壓去的!你家男人都讓你壓成紙片了!」
「那是我家男人,你又沒有壓過,咋知道就成紙片了啊?」說話的富林婆娘最是爽直潑辣,什麼話都敢講,做事卻也麻利。
李小小恍若未聞,微笑着走開。這些滿嘴葷話的婆娘們,少了許多心眼,多了些許純真,在李小小眼中比城裏那些天天帶着假面具的所謂斯文人可愛得多!
傍晚時分,收了工的#阝鳴賀全身是汗地回來了,一回來就拿着衣裳去洗澡,這個來休養的年輕人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就曬成了一身小麥色的肌膚,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天穿着t恤,後來索性也就跟村裏的漢們一樣,一條大褲衩,裸着上身就去出工去了。李貴旺笑壞了:「你瞧瞧小#阝,曬得和泥鰍一樣瞧那一身的腱肉,才半個月就鼓起來了!怪不得毛爺爺講廣大農村是最鍛煉人的!」
李小小聽着也只是笑,長期用腦力勞動的人,缺的可不就是體力運動嘛?#阝鳴賀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錯,白天下地幹活,晚上不過二十來分鐘的電腦,似乎平時就沒有別的事情了,手機也沒有一個除了電腦能夠跟人聯繫之外,過的就是與外面的城市隔絕的日。^/非常文學/^
門口傳來兩聲喇叭響,李小小去開門不是張仲堅又是哪一個?
「下農村呢,你穿成這樣西裝革履的,能走道嗎?」李小小看着西裝領帶的張仲堅從車上下來,一雙黑皮鞋上全是泥,有些好笑地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個西裝革履,是為了讓村民們信任!我要是穿個大褲衩小涼拖,光個脊樑走進村里,我說我是律師,誰信呢?律師就應該有個律師的樣!」張仲堅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李小小細聽之下還真是這樣,如果來個大褲衩小涼拖的人說是律師,李小小估計會認為來的是個騙!
「可惜了一雙皮鞋!」李小小撇了撇嘴。
「本來應該穿一雙防水的徒步鞋的,走得太急,忘了放車上了。」張仲堅低頭看了看滿是稀泥的黑皮鞋,也有些心疼地咧了咧嘴。
張仲堅直接在洗菜的水池邊擦乾淨了腳上的泥這才進屋。【葉*】【*】
「小張來了啊?快坐!一會兒就有吃的啦!」李貴旺和張仲堅慣熟了的,在廚房裏招呼一聲,也不出來,就接着忙碌了。
「踢踏踢踏」的拖鞋聲響起,鄧鳴賀洗完澡出來了,一身寬鬆的t恤和大短褲,看着很放鬆的樣。李小小招呼一聲:「準備吃飯了,上去放了東西就下來吧。」
「小小來客人了啊?」#阝鳴賀看到張仲堅,愣了愣,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來。
「哦?他啊,他是張律師,我的朋友,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下面給劉一鳴家提供法律援助,我就叫他過來吃晚飯了。」李小小介紹道。
張仲堅看到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這個時候出現在李小小家也有些奇怪,疑惑地看着李小小問:「這位是?」
「他是······我們家的工人。」李小小愣了愣,想起了鄧鳴賀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身份,索性就告訴張仲堅,他是自己家的工人。說完了自己都覺得好笑,不由得微笑起來
「短工?」張伸堅愣了愣,仔細打量了一下鄧鳴賀,又看了看李小小,疑惑地問,「你們家的工人不是都不管吃住的嗎?」
「嗯,這個是例外。」李小小笑了笑,岔開了話題,「今天去劉一鳴家,進展得怎麼樣了?」
一講到自己的專業,張仲堅立刻認真起來:「在村民中取證挺順利,各個煤窯主取證就難了,都想護着清風煤礦的老闆,畢竟兔死狐悲嘛!不過問題不大,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有了完整的證據鏈了,過些天等劉老爹完全穩定下來,就可以準備開庭了。」
「那就好!」李小小鬆了一口氣,自己跟劉一鳴雖然打交道的時間並不多,可劉一鳴這樣的遭遇卻是讓人十分同情的,加上自己村里各家各戶的房被沉壞的着實不少,也有些同氣連枝的意味。誰知道劉一鳴的今天就不是自己村人的明天?
#阝鳴賀放了東西下來了,李小小讓兩個男人攀談着,她自己倒是跑樓上洗了一把臉。等下來的時候,就感覺氣氛不大對,雖然兩個男人都客客氣氣地在聊天,語氣中卻都帶了些戒備和試探,不同的是張仲堅的表現得更加明顯一些,而鄧鳴賀卻更內斂。
「你怎麼會來這裏做事呢?」這是張仲堅的問話。
「這裏空氣好。工資高。」鄧鳴賀的話讓李小小差點笑出聲來:空氣好自己承認,工資高?一千塊錢對鄧鳴賀算個什麼?一個在國外做投資的人,會覺得一千塊錢很高嗎?
「多少錢一個月?」
「一千塊錢,包吃包住。」
「我給你一千五一個月,包吃包住,你去我那裏吧!」張仲堅這是準備調虎離山,保證李小小的安全了。
「去做什麼?」#阝鳴賀的聲音閒閒的,既不讓人覺得不誠懇,也不讓人覺得巴結和興奮。
「你的學歷是什麼?」張仲堅認真起來,畢竟要讓一個人進事務所,總要安排一個合適的崗位吧?文化程度太低了的話,就只能擦桌掃地了。
「…···高中。」#阝鳴賀沉默了片刻蹦出了兩個字。
李小小開始悶笑,卻小心地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高中,高中能進全球知名的金融街做投資嗎?金融街的門檻未免太低了!
「那就當文員吧!一個月一千五,包吃包住,怎麼樣?」張仲堅認真想了想,決定給#阝鳴賀一個文員的職務,文員嘛,不就是打雜的麼?李小小一聽就明白了,重生前當了好些年的文員,什麼雜事都是自己乾的,憑心而論,一千五一個月的文員,張仲堅給得很高了。
「不去。」#阝鳴賀又蹦出兩個字。
「為什麼不去?」張仲堅眼睛都瞪大了。
「你那裏空氣不好。」#阝鳴賀的理由讓李小小憋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
張仲堅臉都黑了,不知道這憑空冒出來的工人怎麼會這麼彆扭,一個年輕的男人,跑到李小小家來幫工就夠奇怪了,偏偏李小小還收下了他!竟然還讓他在一棟樓里一起吃住!要是這人心懷歹意怎麼辦?是不是看上李小小的錢了?還是看上李小小的人了?無論如何,張仲堅都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李小小一家。
「鄧鳴賀,別逗張律師,他是個實在人,也是個好心人。」李小小總算止住了笑,勸了一句。
「我知道。」#阝鳴賀從聽說張仲堅免費幫着劉一鳴打官司開始,就已經對這個年齡相差無幾的人有了幾分好感,奈何這位張律師對待自己卻是如臨大敵,恨不得盤問出自己的祖宗八代和來這裏的目的。如果說張仲堅是李小小的什麼人,鄧鳴賀倒是覺得一切理所應當,奈何從這短短的接觸來看,張仲堅和李小小根本屁事沒有!一個外人來管別人家的事,是不是管過頭了?所以鄧鳴賀才起了逗弄的心思。
聽了李小小的勸吼,#阝鳴賀收起那副裝出來的木訥,一臉認真的看着張仲堅,仲出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張律師,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鄧鳴賀。」
奈何張仲堅已經在李小小的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這個人是在逗自己呢!心中就有了兩分火氣,並不伸手去跟鄧鳴賀握手,而是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叫#阝鳴賀,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這裏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