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京城,城中寒煙翠。文師閣 www.wenshige.com人流似水車輪疾。歲月無清閒,時光急流轉,季節在更替,不經意間,一步就跨過夏的絢爛,邁進秋的門檻。
老舍先生曾說過:「北平之秋便是人間天堂」。
天清氣爽,風高雲澹,銀杏的葉子慢慢地黃了,楓葉慢慢地紅了,秋意瀰漫了整個京城。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養,大院裏之前身負重傷的劉海中、易中海和郝四,現在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們也是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
重新回到軋鋼廠的易中海,也是繼續進行自己之前沒有完成的事,這答應了別人的事,那就得辦好。
之前閆埠貴拖他幫閆解成找工作這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誰知道中間被許大茂橫叉了一槓子,這才被耽誤了。
易中海在軋鋼廠將事情理順以後,這才敲開了閆埠貴的大門。
閆埠貴推門走了出來,看見來人正是易中海以後,他的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心虛地硬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哎喲,老易,你這是全好利索了,這還能自己出來熘達了?」
易中海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嗯,好的差不多了,現在都能去上班了!」
閆埠貴不知道易中海的目的,他試探性地問道:
「你來,這是有事?」
易中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將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和盤托出:
「我不是答應過你幫閆解成問問工作的事嗎?之前被許大茂那出事兒給耽誤了,這不今天剛上班我就又去幫你問了。
現在車間確實是缺人,閆解成要想來軋鋼廠的話,這事兒也能辦,就是這工作機會也挺搶手,你們要辦的話,怎麼着也得花錢打點一下。
反正就是這麼個事情,你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你們一家子商量一下,這到底想不想辦,你都要給我個信!」
閆埠貴一聽是這事兒,他是十分地驚訝,他沒想到這易中海真能幫自己把這事給辦嘍,尤其是之前還發生了那麼一檔子的事,難道是易中海現在都不知道,隨後他便在心裏否決了這一想法,這不可能,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易中海媳婦怎麼能不跟他說呢?
儘管閆埠貴的心裏十分地不解,但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璀璨的笑容,他十分熱情地對着易中海說道:
「老易,我之前就說,這大院裏最講究的就是你,真沒想到你竟然把這件事一直都放在心上,你放心,這件事不管辦不辦,我一定都得好好謝謝你!」
易中海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隨後說道:
「你別整那些沒用的,這到底辦不辦的,你這兩天給我個准信!」
儘管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但閆埠貴卻是毫不在意,他乾笑着問道:
「老易,這花錢打點一下,是得花多少錢吶?」
「不知道,具體需要花多少我也不知道,但人家肯定不會朝你多要,他這個面子還是會給我的,反正就是別人給多些,你就給多些唄!」
這一涉及到花錢,這可就要了閆埠貴的老命,他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能不能不花錢吶?」
「可以呀,這事不辦不就完了嗎?你們自己家商量商量吧,我回去了!」
「哎,老易,你別走啊!」
有些不死心的閆埠貴,趕緊出言挽留,但易中海卻不想再跟他墨跡下去了,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前院。
面對易中海帶來的這個消息,閆埠貴組織了家庭會議,在閆解成誠摯地懇求下,老閆家的全體的家庭成員舉手表決通過了閆解成要換工作的這一做法。
作為一向崇尚於公平、公正的閆埠貴來說,他肯定不會為閆解成的決定買單,這在換工作期間所產生的一切費用,都要讓閆解成自己來負責,這也是本次會議最為關鍵的一部分。
作為人民教師的閆埠貴來說,他一直都信奉的是「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使是對待子女也是一樣。
現在剛剛出來工作的閆解成,他的工資目前還是由閆埠貴老兩口來掌控,對於這次事件所需花費的開銷,當然也是由閆埠貴為之代付。
當然了,這要是單憑閆解成自己的工資還不夠的話,那這就涉及到借錢的事了,閆埠貴對閆解成開出來的條件是每個月一分錢的利息,這才是整個會議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面對閆埠貴如此公私分明的做法,身無分文又想換工作的閆解成,只好捏着鼻子答應了。
閆埠貴在自己家庭內部商議好了之後,這才通知了易中海,讓他幫忙操辦此事。
易中海也是有些不情願的答應了下來,誰讓他之前就承諾了要幫閆埠貴辦理此事了呢?
他現在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為閆埠貴辦理起此事,經過易中海的一番操作,此事很快就步入了相關的工作流程,這件事也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聽聞這一喜訊,閆解成明顯是十分地高興,這讓他在紡織廠的態度都不同了,不僅不願意工作了,就連上級領導的話都不聽了,還沒事的時候就說什麼,就這小破地方,狗都不願意待!
年輕氣盛的閆解成,他在紡織廠那可真是大言不慚、出言不遜,無形之中就將他在紡織廠的這些工友和領導得罪個遍,這也就是大家看在他要走的面子上,沒有人願意跟他一般計較。
但令閆解成沒有想到的是他要調動工作的這件事居然出現了差錯,他剛剛閆埠貴的口中得知這易中海居然說這件事辦不了了。
聽到這話的閆解成可真是傻眼了,他都已經把牛給吹出了,這要是走不出去的話,那紡織廠的那些工友不得笑話死他呀。
再說了,他都已經把紡織廠這些工友和領導都得罪了遍了,這讓他以後在紡織廠怎麼待下去啊!
閆解成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氣勢洶洶的找到了易中海,剛一見面就噼頭蓋臉的質問道:
「易中海,你不是說這件事板上釘釘嗎,怎麼現在又說辦不了了,你之前幹什麼去了?」
面對閆解成這種態度,易中海也是不慣着他,直接眼睛一橫,開口便罵道:
「他媽的,你個小兔崽子,易中海也是你叫的,要想知道為什麼辦不了,回家問你爹去!」
剛剛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閆解成,這讓易中海一罵,他反倒是清醒了過來,連忙拍了自己額頭,一臉歉意的說道:
「易大爺,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也是被氣昏頭了,都忘了該怎麼說話了,我現在給你道歉,對不起!」
「哼!」
易中海看着正在給自己鞠躬道歉的閆解成,他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閆解成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試探着問道:
「易大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呀,你這怎麼突然就不給我辦了呢?」
易中海心裏本來就有氣,再加上閆解成剛剛又整了那麼一出兒,他就更不想管這事了,只聽他沒好氣地說道:
「別問我,回家問你爹去,反正我該辦的都辦了,剩下的都是你們自己家的事了!」
易中海說完轉身就進屋了,直接把門一關,讓閆解成吃了一個閉門羹。
被拒之門外的閆解成有些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這兩個老傢伙這不是在踢皮球呢嗎?
閆解成的心裏十分地鬱悶,他可真是有苦說不出,既然易中海這條路走不通了,他只好回家逼問他的老父親。
面對閆解成不停地追問,閆埠貴也是不勝其煩,最終還是告訴了他這件事出現差錯的原因。
原本這件事一直都進行的好好地,但輪到上炮的時候,閆埠貴卻突然不幹了,他非得要在事情辦成以後再給錢。
面對這種情況,易中海肯定不能答應啊,這要是辦完事,閆埠貴不給錢怎麼辦,難道自己還能給他墊上,那不是開玩笑呢嗎?
再說了,你要是不先給人家懟上的話,誰給你辦事呀?
但是,閆埠貴這麼辦事也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還不能跟易中海說,他一直都怕這事是易中海給他下的套,他剛剛坑了人家一把,現在人家又上趕着幫他辦事,你說他心裏能不犯滴咕嗎?
閆埠貴一直擔心這事就是易中海對他的報復,他怕自己被易中海給坑了,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工作不僅沒辦好,錢反倒是搭裏頭了,那不是得不償失了。
哪至於為什麼還要讓易中海來辦這件事呢,那是因為軋鋼廠的待遇真是不錯,這要是能把閆解成給安排進去,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他都能跟着沾光。
閆埠貴作為一名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即使是沒之前那麼一回事兒,那他也得等事情辦好了以後才能給錢,因為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啊!
出現這種情況,現在這事就卡這了,不僅僅是閆解成跟着難受,這易中海也不好受啊!
這是他易中海找人辦的事,現在事情辦成這樣,他不也得跟着吃瓜撈嗎,這誰辦事這麼禿露反帳的?
聽完閆埠貴的話,閆解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了之前的事,他也怕這事是易中海的報復,但這事要是就這麼算了的話,那他可怎麼整呀!
閆解成的內心無比地糾結和矛盾,他既怕被騙又擔心以後在紡織廠的生活,現在的他是左右為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但閆解成的這個想法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選擇,因為他在紡織廠的生活實在是不好過。
有了之前他在紡織廠的那波操作,這些紡織廠的工友都十分地關心他,每個人見他的第一句就是「你啥時候走呀?」
面對這些工友親切地問候,他只能說「快了、快了」,但這句「快了、快了」卻不能幫他頂多久。
很快,紡織廠的眾人就發現了閆解成的不對勁,他不僅每天都會準時上班,就連人事科也說沒有聽說閆解成的工作關係有所變動,這一切讓紡織廠的這些工友對閆解成變得更加關懷和親切。
就連第一次見面的打招呼的話都變了,現在誰看見他都是:
「喲,這不是閆解成嘛,你咋還沒走吶?」
閆解成只能一臉訕訕地說道:
「快了、快了!」
但閆解成的這些話語顯然是蒙蔽不了這些跟他朝夕相處的工友們,這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就都出來了。
甚至更有甚者,他們就都當着閆解成的面,對其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哎,你說咱們的命咋這麼苦吶,咋攤上這個破地方呢,這狗都不願意待,我就羨慕閆解成,你說人家命咋那麼好呢,這說走就走!」
「閆解成,你啥時候走呀,就這破地方你還能待的下去,馬上都要去軋鋼廠了,你還差這幾天工資了,趕緊回家等信得了!」
「他倒是想回去呀,就怕回去以後,這連狗都不願意待的地方也不讓他待了!」
「哈哈哈!」
閆解成之前有多猖狂,現在就有多狼狽,不僅是這些工友動不動的就擠兌他,就連他之前得罪領導也是給他穿小鞋,給他分配的工作都是又髒又累的體力活,這讓他在紡織廠整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面對如此悽慘的工廠生活,閆解成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回到家裏就撂挑子了,說什麼也不去紡織廠幹了。
作為一名堂堂的七尺男兒,閆解成不僅直接放賴,還在家裏不斷哭訴着自己在紡織廠遭受的非人待遇,一個大男人活生生哭成了一個淚人。
閆埠貴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怒其不爭地訓斥道:
「該,真是活該,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這做人別狂妄,得勢莫張揚的道理,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呀!」
二大媽十分心疼的看着閆解成,對着閆埠貴埋怨道:
「你現在還說這些幹嘛,老大現在都這樣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
閆埠貴甩了甩袖子,十分無奈地說道:
「我能有啥辦法,這腳下的泡都是他自己走的,再疼也要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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