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佩恩講完了前因後果,白蛇有些沉默。
但沒過幾秒,他便輕笑道:
「首領,這是好事啊。」
佩恩:?
好事?
我信徒全變成邪神的信徒這叫好事?
噢,那所謂的「邪神」是你啊,那對你來說,還確實是好事。
佩恩眯起雙眼,「這就開始了?」
對於重樽的所思所想,他早有猜測。
重樽這麼無償的幫助他們雨之國為的是什麼?
他和小南的一聲謝謝?
顯然不是。
到了最後,他的雨之國,未必還是他的雨之國。
「首領,我早就勸你少和帶土接觸。」
白蛇身體前傾,雙臂搭在圓桌上,抬起一隻手道:
「這世上不該有這麼多勾心鬥角,為雨之國做了這麼多的我,難道不值得信任麼?」
「那你的意思是?」
白蛇臉上笑意盎然。
「邪神也好,佩恩神也罷,都只是他們信仰的代稱。
「重點不在於他們口中的稱謂,而在於,他們信仰的是誰。」
佩恩微微點頭,眼中浮現深思之色。
不得不說,他得承認,重樽的嘴真的很能講。
是個老騙子了。
小南看着自恃身份,不知是不是該計較這麼多的佩恩,代替開口道:
「沒人知道雨之國信奉之神靈的模樣,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但飛段,他知道邪神該有的模樣。」
隨着飛段在雨之國發展邪神教,遲早有一天,重樽的畫像會被掛在家家戶戶,奉為神靈。
而到時,沒人見過的佩恩,和家喻戶曉的邪神,誰更能代表雨之國的信仰,顯而易見。
「嗯?」白蛇臉上依舊掛着笑容,還對她歪了歪頭。
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樣子。
「你...」小南被白蛇的作態氣到,剛要把話說明白。
佩恩就沉聲道:「夠了,小南。」
小南表情僵住,視線緩緩移向白蛇,而白蛇向後一靠,攤了攤手。
佩恩不僅是曉組織的首領,還是神,哪怕只是自詡。
身為神,他必須是公正的,無情的。
他不能像凡人那樣,計較那麼多,不然他還有什麼資格聲稱要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
所以,哪怕聽出白蛇話中的漏洞,他也選擇了沉默。
神不會被竊走屬於自己的國度,也不能為信徒的流失而焦急。
而小南,比起忍界和平,比起雨之國,對她來說最優先考慮的是長門。
她不能讓長門一直辛勤保護的國家被輕易竊取。
白蛇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於是故意激小南將話說明白,而本還在猶豫的佩恩,則只能被迫做下決定。
對於兩人的性格,白蛇實在太過了解。
人心這塊,屬實是被他拿捏住了。
見白蛇得瑟的樣子,小南氣道:「偷別人東西的傢伙就是小偷。」
不管,單論神的氣度這塊,佩恩贏了邪神太多!
靠在椅背上的白蛇微微搖頭,否認道:
「竊鈎者誅,竊國者侯,所以,我不是小偷。」
他抬起雙手,虛抓了一下,笑道:「我是大偷。」
這不要臉的傢伙...
小南咬着下唇,險些氣到表情管理失控。
居然就這麼承認了...
佩恩的雙眼不可遏制的睜大。
藏在雨隱最深處的長門勐地睜開了雙眼。
拳頭,硬了。
見兩人破防,沉迷研究秘術卻一整周都沒進展的白蛇收穫到了一點愉悅。
「所以,假設我真要竊取雨之國,你們該怎麼辦呢?」
佩恩看着他不說話。
白蛇伸出食指虛點了一下。
「不要小看自己的所作所為。
「佩恩,你一夜之間摧毀了不可一世的『半神』山椒魚半藏。
「並將其舊部統統處決,但凡與山椒魚半藏有聯繫的人,皆滅了滿門。
「你的人民畏懼你。
「由你執掌雨之國後,雨之國逐漸走向繁榮,再未受到戰爭侵襲。
「居民雖還稱不上安居樂業,但吃得飽,穿得暖,有避雨的地方住,也不必擔心睡着後就再睜不開眼。
「你的人民愛戴你。
「對於不法者,不論身份,親疏,你皆施下重罰,堪稱鐵面無私的典範。
「在雨之國,我看不見犯罪,看不見忍者欺壓平民,看不見貴族收割百姓。
「你親愛的,該信任的大股東重樽,支持你。
「你確實從未展現自己的形象,但要相信,你的形象已經刻在了每個雨隱居民的心中。
「那是不論誰來,都竊不走的。」
白蛇十指合對,嘴角輕輕翹起。
「對自己自信點,我有什麼理由去竊取你的成果呢?
「廢那麼大力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我為何不親自征服一個國家,那還方便得多。
「不如說,我還需要擔心,當你真的接受了邪神這個名號之後,我的湯之國會不會被你掌控。」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佩恩陷入了沉默。
他還從未想過雨之國居民心中的自己,是什麼樣的。
他只是一直維持着佩恩應有的態度。
「所以,你是特地來鼓勵我的?」
白蛇嘴角微垂,本因兩人破防而產生的小小愉悅煙消雲散,額角爆出了井字。
tmd,這人聾的嗎?這都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白蛇強行扯起嘴角,「飛段宣揚邪神教,不是受我指示,與我無關,不要給我潑髒水。」
什麼?佩恩突然感覺腦袋轉不過彎,有些聽不懂人話。
小南也沉默了良久,才接話道:
「所以,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僅僅只是為了表示飛段不是受你指示?」
「是的。」白蛇重重點頭。
小南:......
這人,在精神方面指定有點毛病...
白蛇繼續道:
「而且,你們給出的反應很有趣。
「你們知道的,蠍不在我身邊,何況他最近越來越沒脾氣了。」
小南:......
心理還有點變態!
白蛇的幻燈身緩緩散去。
佩恩微微抬頭,「小南...」
「怎麼了?」小南平復了一下心態。
「下次蠍回來時,給予他一些銀票吧,就說是,嗯,『精神損失費』。」
「可是角都那裏...」小南有些為難。
「無礙,在我本體座位的底座後方,有個暗格,裏面藏了些錢,挺多的。」
小南:?
「咳,那是彌彥曾經的遺留,說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
小南想起了角都來組織前,她為錢奮鬥,在各處奔波的日子後。
眼中逐漸失去了高光。
她冷漠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會議室。
她覺得,真正需要精神損失費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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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大半夜腦子迷湖了,定時的時候不小心發出去了,而且還發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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