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斯瑪被制服後,白蛇拖着垂在身側的雙臂走到躺在地上的鼬身旁。
「鼬,你為什麼只是看着,難道你並不感激我將你從邪神教救出來嗎?
「真是讓我傷心,我可是將你當成親弟弟看待的。」
非常清楚白蛇是如何坑害宇智波的白絕零號啞口無言。
好傢夥,那以後誰要是被你看作親弟弟或親妹妹,那可是得倒了血霉了。
「我是個瞎子。」鼬強行抬起眼皮,露出了黑洞洞的眼眶。
白蛇這可是真誤會他了。
他這次真的是無條件站在白蛇這一邊的。
一邊是木葉,一邊是白蛇,他還能幫木葉不成?
宇智波和木葉可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而他們宇智波離開木葉後,接連遭受重創,雖然因此讓部分成員開了寫輪眼,變得更強。
但遭受的損失也是實實在在的。
如果白蛇不接濟他們,那被整個忍界,五個大國所針對的宇智波,恐怕真撐不了多久。
「嗯...」白蛇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強人所難了。
宇智波的一身實力,起碼有一半在寫輪眼上。
不說那些幻術和童術,單是寫輪眼帶來的動態視力,一但失去那也會很不適應。
「你的『月讀』屬於哪隻眼睛?」
「右眼。」鼬坦然回答道。
就是被他拿在手裏的那顆眼睛。
白蛇的右手裹上了一層陽屬性的查克拉,接過右眼塞進了鼬的眼眶。
鼬悶哼一聲,從牙縫裏吸了口涼氣。
「別動,我會醫療忍術。」白蛇在胡說八道。
他只是做個實驗,連接視覺神經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以他的查克拉操縱力,有陽屬性查克拉應該不難辦到。
就算辦不到,出了事的也不是他。
「好了。」白蛇收回右手。
鼬用力眨了眨眼,眨出很多眼淚後,抬手搓了搓眼睛。
「需要我做什麼?」
「對阿斯瑪用月讀,耗盡他的精神能量,但別讓他立刻昏過去。」
既然邪神管殺不管埋,那就只好由他來做善後處理了。
看着鼬逐漸走近阿斯瑪,大概到了五米左右的距離。
他悶哼了一聲。
「開始了?」白蛇挑起眉頭。
「已經結束了。」伴隨鼬的話語的,是阿斯瑪垂下的腦袋。
果然是一個bug般的幻術啊。
只要眼睛對上,連0.01秒的時間都用不上,就能徹底瓦解一個人的精神。
而且在那月讀空間中,無論擁有多麼強壯的肉體,多麼敏捷的速度,和強大的忍術。
在能掌控月讀空間的施術者面前,都是無意義的。
好在,白蛇現在的精神能量已經異常強大。
「剩下的交給我。」白蛇走向阿斯瑪。
「好的。」鼬和白蛇交錯走過,撞到了他的肩膀,踉蹌着跌退了幾步。
白蛇先是一怔,在意識到鼬的狀態後,嘴角扯起,「抱歉。」
「不,是我沒看清。」鼬低聲回復了一句。
他眼前已經一片模湖,外加重影扭曲和傾斜。
就像是同時擁有了一千度的近視和一千度的散光。
他不清楚這是萬花筒寫輪眼本就有的高昂副作用,還是他使用的過於頻繁。
此時阿斯瑪的童孔有些散大,估計屬於身體已經昏迷,但意識還有一絲清醒的狀態。
鼬很完美的遵從了他的吩咐。
虛幻的元素瓶漂浮於眼前,白蛇愣了一下,他忘了,自己剩餘的配給點數已經用盡了。
他一腳側踢踹斷阿斯瑪的肋骨,讓他儘可能的多清醒一會兒。
雙手在膀後結出了靈化之術的印式。
白蛇感覺腦袋勐地往上一拔,上半截靈魂從頭頂鑽出,但卻好像卡住。
「該死,這不完善的垃圾忍術。」
靈魂體的白蛇無聲的低罵了一句。
因為精神能量巨幅增長,靈魂自然也跟着變得強大。
如此龐大的靈魂,已經無法利用靈化之術從身體裏離開了。
白蛇的上半截靈魂拖着卯月夜希的肉體倒退幾步,靠近本體重樽。
然後以入水的姿態一頭扎進本體的腦袋裏。
因靈魂的連接,兩具身體腦袋對着腦袋,膝蓋彎成九十度,以後仰的姿勢站立。
看起來既有點可笑,又會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噢噢噢!」飛段興奮地叫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叫個什麼。
本體重樽抬起完好的雙臂,十指伸開用查克拉線連在卯月夜希的十指上。
然後雙手一同開始結印。
「轉生封印!」
白蛇的兩具身體,腿部一齊用力,向相反方向拉扯。
頭部直接拉開了一道縫隙。
就在此時,空間彷佛裂開一道縫隙,一條握着短刀的,手腕綁着念珠的青紫色手臂從縫隙中伸出。
刀刃向下,直接擦過兩具身體的頭皮,將靈魂斬成兩份。
這時,白蛇操縱着本體重樽,雙掌一合。
卯月夜希的身體就彷佛斷線的提線木偶一樣啪的摔在了地上。
而白蛇的本體失去了支撐,在即將後腦着地時,身體一旋,雙手撐地彈了起來。
「呼。」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所謂的「轉生封印」,就如字面上意義一樣,是為了「轉生」而預備的。
將自己的靈魂用特殊的封印式存在一具屍體上,並陷入沉睡。
當自己死後,或者主動啟用,就會自動在另一具身體上醒來。
這是他在與邪神對視時,得到的秘傳之術之一。
屬於旋渦一族的封藏封印術,只有擁有旋渦一族血統的人才能施展。
至於為什麼邪神會這種必須得旋渦一族才能施展的術...
嗯,也許邪神也是旋渦一族的吧。
總之,白蛇成為了一個,有兩管血條,有兩個階段的boss。
第一形態,「六道魔人」,具備極高的物理輸出手段和元素瓶能力,招式陰險詭譎。
缺點在於防禦偏低,雖然回血能力極強,但容易被高爆發秒掉。
第二形態,「邪神」,完全摒除了第一形態的全部弱點,且具備第一形態的所有能力。
唯一缺陷是需要通過飛段等人的獻祭才能恢復,導致冷卻時間較長。
白蛇突然感覺自己在通往最終大反派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在完成了術後,白蛇沒有耽擱時間,立刻瞬身至阿斯瑪身前。
五指如鷹爪般扣在他的腦袋上,強行往上掰。
「現在,你還不能睡。」
將目前已有的所有配給點數全部消耗,為了確保效果,白蛇以現有的能力最大限度的發動了「金+木」的「精神影響」。
這項能力,在木葉監獄經過了充分的試驗,目前已知有兩種用法。
第一種,就是在戰鬥中使用,讓對方的腦袋裏出現兩種相衝的念頭。
比如,讓腦子正想着踹他肚子的人,立刻冒出,不踹他肚子的念頭。
以此讓敵人陷入菜鳥才會出現的茫然無措狀態,藉機秒殺。
而另一種使用方式,就是在非戰鬥情況下使用。
就如同他操縱木葉監獄,操縱卡多一樣。
用語言誘導對方產生一個想法,並施展能力讓對方的腦海里產生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想法。
並讓後一種想法蓋過前一種想法,將對方催眠。
白蛇的手指逐漸用力,逼迫阿斯瑪清醒。
「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你才是真正的,邪神教教主。」
「放...屁...」哪怕阿斯瑪幾乎快要昏迷,也能反駁這扯澹一般的控訴。
他,邪神教教主?怎麼可能?
邪神教教主不是躺在不遠處的那具屍體?
如果他是邪神教教主,那麼那具屍體是誰?
他又何必和自己的教派鬥智鬥勇?
白蛇嘴角勾起嘲弄的笑,「真的嗎?你仔細想想。」
阿斯瑪的童孔逐漸放大,但沒有立刻陷入昏迷,反而愈發清醒。
等等,我好像...真的是邪神教教主?
「這,這不合邏輯。」阿斯瑪嘴唇顫動道。
「哦?」白蛇雙眼彎起,「哪裏不合邏輯,我來為你解釋,教主先生。」
「我是,木葉忍者。」阿斯瑪緊咬牙齒,與腦內的想法抗爭。
「噢,是的,你真是個好演員,阿斯瑪,沒人知道你背叛了木葉,除了我。」
「可,如果我是,那他是誰?」阿斯瑪竭力的瞪着不遠處教主的屍體。
這是他反駁自己腦內想法的最有力證據。
「阿斯瑪,你是忍界最狡猾的人之一,你很清楚,你和他都是邪神教教主是合理的。」
阿斯瑪的童孔凝住了。
他已經分不清腦內的聲音和白蛇的聲音了。
兩者合二為一,用語言發動了一場幻術,改寫了他的認知。
「你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你組織你的羔羊們進行了一場遊戲。
「你從中選取了一個僅次於你卑鄙,僅次於你邪惡的傢伙。
「你催眠他,從精神上欺騙他,讓他長時間的陷入分不清虛幻和現實的幻術。
「你成功了,他以為自己是真正的邪神教教主,而你,隱藏在了幕後。」
阿斯瑪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他覺得,這就是真相。
「可是,我為什麼記不起來這件事?」
「演戲演到人格分裂,你不是第一例。」
白蛇拍了拍他的肩膀。
「該清醒了,我卑鄙的朋友。」
說完後,白蛇退開幾步,靜靜地等待阿斯瑪被錯誤的想法戰勝。
如果這都行不通,那他只能殺死阿斯瑪了。
不過他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會連精神陷入極度虛弱的阿斯瑪都騙不住。
「你說的是真的。」阿斯瑪臉色慘白,彷佛三觀崩潰了。
「我,我居然做過這種事,而且還給忘記了,但仔細回想,我確實對此有印象。
「對,沒錯,我很確信,其實,我就是邪神教教主。
「那次在戰場上,我被敵軍埋伏,就是你救了我,並將我接引到了邪神教。
「在那裏,我了解了這個教派,了解到了邪神,並由衷的信仰她。」
阿斯瑪「回憶」起來了,雖然他的「回憶」連個畫面片段都沒有,只是純粹的臆想。
阿斯瑪的眼珠左右移動,觀察着四周,沉聲道:
「現在還不是我暴露的時候,在大名府,還有木葉,我還有佈局沒有完成。
「我需要再找一個代替我的『傀儡』。」
白蛇很努力的憋着笑,「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白絕在一旁看的只感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阿斯瑪以為自己是那個操縱別人的幕後黑手嗎?
但他不知道,有人對他做了他正要對別人做的事。
他只是活在重樽的劇本里。
重樽,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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