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抬手抵着下巴,眼神斜過看向佩恩。
「組織最近有對霧隱出手的計劃?」
佩恩搖頭,「太遠了。」
白蛇點了下頭,重新看向帶土。
「忍術和錢,我這邊全盤接收。」
白蛇點着石質圓桌的桌面。
「但情報和房產,你自己賣,然後以合適的價格交給我。」
這不對吧?我是出資人啊,你們怎麼還挑挑揀揀,要求這要求那的?
而且,為什麼是給你啊,我是在投資曉組織!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你以為我會怕你這個老不死的?
帶土在心裏咆孝了幾句後,語氣緩和的說道:
「好。」
他一向敬老尊賢。
是個品德良好的三好少年。
不會和重樽這老東西一般見識。
帶土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這波啊,這波是阿q精神。
「哦?」
見帶土沒反駁,白蛇有些詫異,然後果斷的得寸進尺。
「給我的這份解決了,接下來,該說說給曉組織的那份了。」
帶土的臉整個黑了下來,「重樽,你真當我是泥捏的?」
倚老賣老的東西,你信不信以後大家一起去月之眼世界享樂的時候,我不帶你。
把你獨自留在這個地獄一般痛苦的世界。
「我只是開個玩笑。」
試探出帶土底線的白蛇嘆了口氣,一副你怎麼這樣的語氣道:
「你可真沒幽默感,我還以為我們能成為夥伴的。」
開玩笑?是我太較真了嗎?
帶土剛冒出這個想法,就在心裏勐地搖了搖頭。
不,絕不能再陷入這傢伙的節奏了。
「該說正事了。」
帶土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嚴肅起來,偽裝出宇智波斑的聲線。
「我們三人,各自抱着不同的目的,走着相同的路徑,在這裏交匯,攜手合作。
「但或許終有一天,會分道揚鑣,但在那之前,我們的內部,不該,也不能有衝突。」
「嗯,你說得對。」
白蛇平澹的回答讓帶土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分外的難受,還閃着了胳膊。
帶土平復情緒,繼續道:
「我和佩恩的目的,都已經互通過,在計劃達成前,不會有衝突,可關於你,我們還一概不知。」
在彌彥還活着的時候,帶土就直來直去的找上最初的曉組織三人組,訴說了自己的理想。
當然,只是締造一個愛與和平世界的理想,並不包含具體計劃。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過於假大空的理想遭到了彌彥的強烈反對。
所以彌彥死了。
化為佩恩的長門同意與他合作,並推測出帶土的目的同樣也是十尾。
因此在雙方的計劃進展到最終階段之前,雙方會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者。
「嗯...有道理,可我還不知道你的目的呢,我陌生的同夥。」白蛇微笑道。
他不想表現出自己對月之眼計劃有所了解。
黑絕已經很害怕他了。
他不能繼續給黑絕施加壓力。
「我的目的啊...」
帶土深深嘆了口氣,似乎回憶起了從前。
「當年,我與柱間,宇智波與千手,進行着一場不可能結束的戰爭...」
喲,你這人設還不扔啊?
帶土是清楚白蛇確信他不是宇智波斑的。
因此沒必要在白蛇面前編故事。
主要還是為了應付佩恩和小南。
儘管後兩者也同樣不相信他就是所謂的宇智波斑。
沒那氣質知道吧。
像那種戰國時代活下來的人,說話噴出去的口氣都帶血腥味的。
哪裏像帶土這麼好欺負。
不過只要帶土不主動暴露,這層窗戶紙就不會被捅破。
他繼續編造着故事。
「最後,看着因柱間死去,而重新陷入混亂的忍界,我感到可笑,這就是所謂的和平嗎?」
帶土語氣激昂的進行着自己演練了無數遍的演說。
「不!那種脆弱的表象,不是和平,不過是曾經戰國時代的一層遮羞布罷了。
「時代從未改變,只要人還有着無法填滿的欲望,紛亂就不會停止。
「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和平,這就是現實。
「而能從根本上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只有一個...」
帶土直勾勾的看向佩恩。
「那就是由六道仙人意志的轉世,佩恩,操縱外道魔像吞噬九大尾獸......」
帶土這句話一出口,白蛇就翻了個白眼,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神特麼繞了半天還是回到原點,他還以為帶土能說出花呢。
「你該學會精煉一下你所表達的內容了。」白蛇微微揚頭,「直說『需要十尾』四個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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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其他部分全是編的。
帶土嗓子好像噎了什麼東西,半天沒出聲。
最後好像強撐着要把話說完一般補充道:
「並不是獲取十尾就能了事,我要創造一個只有愛與和平的世界!」
「愛與和平?」佩恩沒什麼語氣的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可笑,世上不存在這樣的東西,要想停止紛爭,只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讓戰爭的發起者,感受痛楚,知曉痛楚,理解痛楚,最後,恐懼痛楚。」
涉及到理念之爭,佩恩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要塑造一個,忍者受到武力約束,與平民互不干涉,自由發展的世界。」
本還微笑點頭的白蛇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冷聲道:
「不要低估人性的貪婪和欲望,忍者並非戰爭存在的唯一原因。
「我們應當集權統治,獨裁才能統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啊。」
「你想成為忍界的唯一統治者?」帶土好像摸清點什麼了。
「不,我不想。」白蛇搖頭否認,「只是,忍界需要一個唯一統治者。」
「獨裁只會限制忍界的自由發展,而過大的權力,也往往會帶來暴政。」佩恩提出了異議。
他想起了山椒魚半藏。
「可只管束忍者,只會製造出一個由平民軍隊代替忍者的世界。」白蛇也有着充沛的理由。
在他的世界,和忍界的古老年代,同樣沒有忍者,可該打不還是一樣打?
「那就同樣約束產生了野心的平民。」
佩恩的回答簡單直接,哪裏出了漏洞,就堵住哪裏。
白蛇毫無遲滯的給出了反駁。
「等你死後呢?你確定後來者會繼承你的意志?
「只有實現集權統一,才能確保和平的延續,且會給忍界帶來更好的發展。
「我們將更有效地利用調配忍界的資源,讓忍界各國以最快速度走向正規,擺脫蒙昧。
「到時,吃飽穿暖的人民,又不會在乎自己是被一個人統治還是被一群人統治。」
雙方互相訴說着自己方桉的優勢,並指出對方的弊端。
爭論持續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見白蛇和佩恩的意見出現了嚴重衝突,帶土大感驚喜,內心直呼「打起來打起來」。
這真是意料不到的收穫。
在話語的連番攻勢下,佩恩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駁白蛇。
放養但不放棄武力干涉,和集中權力的大統一。
在他看來,白蛇與他的考慮,各有利弊。
他想不到兩全其美之法。
也相信白蛇找不出兩全其美之法。
「就讓我們各自保留意見吧。」佩恩點了下頭。
「同意。」白蛇勾起嘴角。
經過一番爭論後,無論是佩恩,還是帶土,都大概猜到了白蛇的目的。
大概是統一忍界吧,既然如此,那在計劃進入最後階段前,三方不會有衝突。
這樣就可以放心了。
不過,本該開心的帶土,卻並沒有太開心。
不是因為佩恩和白蛇沒吵起來。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插不上口。
在之前,他可是幻想過,自己因為和白蛇以及佩恩的理念不同,互相爭論個三天三夜的場景的。
然後他發現了。
他是幻想家。
而佩恩和白蛇,都是實幹家。
同樣試圖改變忍界,可他們所考慮的,自己連想都沒想過。
帶土內心產生出了一種極為強烈的挫敗感。
呵呵,如果當初被斑救走的是他們的話,那斑大概就死不瞑目了吧。
他們顯然是不會認同月之眼計劃的那種人。
不過帶土的情緒並沒有低落太久。
他回想起了白蛇和佩恩誰都說服不了誰的樣子。
這意味着,二者的方式,都有着極大的,無法解決的弊端。
可月之眼計劃卻沒有。
這恰恰印證了,月之眼計劃,才是真正的最優解。
是實現和平的唯一方桉。
他,宇智波帶土,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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