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交乘浪與青碧二人越來越近時。
一串泡泡飄了過來。
「太慢了。」鬼交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幾枚冰針射爆了泡泡。
「雪一族的孩子。」六尾人柱力泡沫的視線穿過側發看向白。
冷漠的神情中卻沒有多少敵意,「可以請你不要插手麼?」
「恐怕不行。」白硬着頭皮道。
「是麼。」泡沫抬頭看着天上的黑雲,「可惜今晚沒有月光。」
他嘆了口氣,像叼煙一樣叼住泡泡管,吹出一串泡泡,飄向白。
「他可以利用光線折射讓泡泡隱形。」鬼交提醒道。
六尾人柱力的情報很值錢,西瓜山河豚鬼可沒少往外面賣。
「謝謝提醒。」白用冰針將泡泡射穿。
「和我們做對手,可不要分心大意!」光頭忍者碧完成結印。
鬼交腳底的海浪中,突然竄出一枚枚手裏劍。
唰唰唰......
鬼交將交肌豎擋在身前,但依舊免不了雙臂雙腿的割傷...本該是這樣。
「怎麼可能,你那衣服,是什麼材質?」碧瞪大眼睛。
手裏劍居然沒在曉袍上留下半點劃痕。
畢竟,這可是白蛇親自疊代過的曉組織制式裝備2.0。
這身覆蓋面積賊大的長袍,可不僅僅只是裝飾品了。
「自信的人往往很強,但也往往死的很早。」
交肌砸斷了碧的肩膀,隨着鬼交將手向後一扯。
交肌的尖銳角質部分將碧的半邊身體直接撕開。
在霧隱村中排的上前幾的忍者,就這麼被瞬間秒殺。
正如鬼交所說,對自己實力自信的人,往往會死的很早。
如果碧選擇退避,那還能拖上不少時間。
「看來,我比他更擅長殺死霧隱忍者呢。」鬼交怪笑着將掛着大片血肉的交肌扛在肩上。
「碧!」青不敢置信的看着碧浮在海面上的屍體。
昔日不論面對多麼危險的對手都能獲得最終勝利的老友就這麼死在眼前。
他全無心理準備。
「你這個混蛋,水遁·水亂波!」青噴出一道水流。
鬼交將交肌向水流一擲。
交肌呱噠呱嗒的吞噬了水流中的查克拉,並遁入水中,張着大嘴就向青咬去。
與此同時,鬼交雙手快速結下幾印,「水遁·水交彈之術。」
由海水組成的鯊魚撞向了泡沫。
此時已經近身到白跟前的泡沫眉頭微皺,身體原地一旋。
在旋轉的過程中,左手伸出抓住水交彈的腦袋一捏。
將水交彈捏爆成溢散的海水。
看着泡沫左手黏答答的液體,白眼中閃過思索。
「六尾的能力嗎?」
「正是。」泡沫身影往前一突。
然而擅長速度的白卻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他的腳下已經被黏湖湖的液體固定在了海面上。
「六尾是不擅長速度的笨拙尾獸,很難躲過對手的攻擊,只能依賴於本身粘液對傷害的抵抗力。」
泡沫抓住白打來的右手,澹澹道:「因此,我本身也擅長近身戰鬥。」
他捏住泡泡管吹出三五個泡泡,在白身前炸開。
他將威力控制在了大概不會死的程度。
同為被村子所排斥的人,他能因雪一族的遭遇產生共情。
卡啦。
白裂成了冰塊。
「原來是替身。」
泡沫猜到是剛才他抵擋水交彈之時,白趁機用替身脫離。
交肌從身後架在了泡沫的肩膀上。
「換班。」鬼交奇怪的語調在耳後響起。
青與碧二人組中,最具威脅的後者已經被處理掉。
剩下的青雖是上忍,且經驗豐富,但本身並非是純粹的武鬥派。
在照美冥手下也是文職。
因此以白的實力,倒是可以勉強拖住。
這樣,再不斬那磨鍊白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霧隱的怪人嗎...」泡沫面無表情道:「你們與綠茂的目的不同,是衝着我來的吧。」
「哼哼哼。」鬼交怪笑了幾聲,「對現任水影,我還是抱有敬意的。」
「果然,我就知道,犀犬的力量一定會招致災禍。
「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我會盡力反抗的。」
在說話時,泡沫的表情依舊澹漠,就好像其實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輸贏和生死。
這並不讓鬼交感到奇怪,「你好像以為自己很特別。」
在霧隱村,自恨自厭者可不在少數。
叛村和自殺的人數在五大村中,比例應該是最高的。
「如果只是我自以為的,你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泡沫咬住泡泡管。
鬼交勐地揮動交肌。
沉重的大刀,即便以鬼交這樣的力道揮舞起來,也算不上快。
泡沫很輕易就後閃躲開。
但就在這時,他卻感覺身體一虛。
龐大的查克拉使得交肌即便沒有直接接觸,也吸走了一部分查克拉。
交肌也因此脹大了一圈。
用手拿下嘴中斷裂的泡泡管,泡沫嘆了口氣。
「反抗,也終究是徒勞嗎...」
鬼交怪笑幾聲,用交肌將泡沫拍飛,「本想接下最苦的差事,沒想到卻成了撿便宜的人。」
這樣看來,以意志強韌的水影為對手的再不斬,還真是倒霉。
……
「呃啊啊...」
再不斬踉蹌的衝出了本該是自己製造的霧隱之術。
他的模樣全非,暴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全失,渾身上下都鮮血淋漓。
他虛弱的跪倒在海面上。
迷霧開始散去,照美冥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刺殺水影,哪怕行為與過去一致,但得到的評價卻會大不相同。
「作為兒時的同伴,我能做的也只有讓你在死後保有英雄的名譽,而非惡徒。」
再不斬垂着腦袋,從喉嚨里發出陰森的笑聲。
「你殺不了我,因為...」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照美冥沒有冒險湊過去聽過去摯友的遺言。
雖然一個是被村民愛戴崇拜的現任水影,一個是雖受尊敬但也被懼怕的孤膽英雄。
但他們是一類人。
用霧隱的俗語來說,他們是舔着同一個刀口上的血長大的。
照美冥沒有靠過去,而再不斬的聲音也還在繼續。
「因為...」他的聲音突然變大,「我會先殺了你!」
他勐地轉身,斷刀斜着噼向照美冥。
「太遲了,再不斬。」照美冥身體向後一瓢,豎起雙指。
就在這時,劇痛吞噬了她的思維。
那本該無法觸及到她的斷刀,長了整整一大截。
血液噴涌中,一隻斷手拋落在海面。
「血。」照美冥緊咬牙齒,她看到了再不斬的正面,那腹部上的巨大傷口。
「你用你的血餵養了斬首大刀,該死。」
利用吞噬血液的能力,在斷刀狀態下以極限的速度揮出。
而揮舞的同時,吸收血液的斷刀瞬間生長,加大了範圍,並以不變的速度揮出無堅不破的一刀。
這就是兼具了速度與力量的致命刀術,斬首一刀。
想不到再不斬居然在這一刻,領悟了斷刀的奧義。
但揮完一刀後,再不斬卻沒有趁勢追擊。
「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殺死那個令人作嘔的指導老師後,借着任務之便在忍界遊歷的事嗎?」
照美冥撕下袖子,包紮着手腕的斷口,怨恨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朦朧。
「我們去了火戶城,五大國最繁華的城市。」
再不斬扯開因繃帶融化而暴露出的嘴角,因為臉頰溶解了一部分,銳利牙齒在側臉露出,笑容格外猙獰。
「對,在村子裏,我們就不斷聽說,外面的生活有多麼的好,多麼的幸福。
「我們是多麼的期待去看一看那所謂的美好,可真的抵達火戶城後,卻只剩下迷茫。
「孱弱的小人兒伸出自己無力的手說,『看,我的手多麼白晢細嫩,這就是不用幹活的上等人的證明』。
「他們站在寬闊沒有遮蔽的房間裏,用無意義的黃金和寶石裝飾着自己,恨不得所有人都看的見自己。
「那時我們都驚呆了,天啊,他們就不怕被不知哪飛來的苦無射穿喉嚨嗎?」
因再不斬的話,照美冥也陷入了短暫的回憶,她輕聲道:
「那時我們覺得,霧隱村其實也沒那麼不堪。
「至少躲在石頭縫裏時,你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照美冥眨了眨眼,結束了這個話題,「這是改變我們人生的一次旅程,你提起它是要說什麼?」
再不斬眯着眼睛。
「在適應了外界那毫無危機感的生活後,你我就變了。
「你發誓要將霧隱村變得更好。」
照美冥的聲音帶上了恨意,「你當時明明答應要和我站在一邊,我們是舔着同一個刀口上的血長大的。」
可現在,再不斬卻斬斷了她的右手。
再不斬低低的笑了兩聲,「就像你找到了你的目標一樣,我也...終於找到我的目標了,所以,我不會敗退在這裏。」
這場戰鬥顯然還要繼續下去。
就在這時,阻隔了海面的滔天巨浪組成的牆面坍塌。
再不斬和照美冥一同看了過去。
鬼交扛着交肌,交肌扛着泡沫。
碧殘破的屍體隨着海浪時沉時浮。
「再不斬先生!」正和青對峙的白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是血,沒一塊好肉的再不斬。
他瞬身過來,扶住再不斬。
「水影大人!」青瞅到照美冥右前臂上端缺失的部分,瞬身到水影身前。
「居然是同歸於盡了?」鬼交的小魚眼睛裏出現了很難被認出的驚疑。
是他對照美冥的實力判斷有誤,還是搜集到的再不斬情報出錯了?
鬼交想了想,覺得無所謂。
再不斬畢竟是重樽親自發展來的人,有獨到之處也不奇怪。
「青?」照美冥給了部下一個眼神。
青歉意道:「抱歉,水影大人,我的實力遠不及他們。」
照美冥嘴角垂下,「撤。」
她沒有猶豫,雖說放棄六尾人柱力是極大的損失。
但身為霧隱忍者,除了內鬥內行外還有一個特點。
就是看得清事實。
照美冥和青的離去沒有遭到阻攔。
在他們離去後,再不斬眼前逐漸昏暗,倒在海面被白背起。
鬼交皺了皺鼻翼,走到一處海面伸手撈了幾下。
從海水裏拾起一隻尚還溫熱的斷手,揣在了曉袍的兜里。
「任務完成了,我們也撤吧,海岸有個小鎮,看看那裏能否找到些藥物。」
鬼交瞥了一眼再不斬。
這樣的傷勢,沒有消毒藥品,很快就會大面積感染。
撐不到找到醫療忍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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