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的一棟二層旅店中,大蛇丸倚靠着皮革開裂的沙發。
蒼白色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專注的看着手上的捲軸。
外面的大雪在風中嗚嗚的飄落,在大蛇丸那連女人都羨慕的皮膚上留下點狀的陰影。
這幅畫面,莫名讓白蛇不合時宜的想到了十年寒窗苦這句話。
「讓陰陽兩個屬性調轉,抱歉,我實在給不出更多的參考。」
不知思考了多久後,大蛇丸才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斜過蛇童,不解的問道:「既然是佩恩提出的概念,他又正好甦醒了,你為什麼不問他呢?」
「他用到了輪迴眼,所以給出的方法沒有參考的價值。」
庫魯依僵硬的坐在一張木椅上。
聽到這話,大蛇丸嘆息道: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極限』吧,在具備某種非人的條件前,陰陽轉換是不可完成的。」
在木葉一行人陷在鬼之國的時間裏,白蛇也並非只是關在房間裏一個人進行研究。
大多時候他都會和大蛇丸互相探討。
而大蛇丸在忍術上的天分也沒有讓白蛇失望,給出了很多實驗方向。
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包括幾個看上去根本沒什麼問題的方法。
就好像有某種東西阻礙着他的腳步。
更形象的說,就像他的極限早已被設好,實力達到這一步,就無法再往上提升了一樣。
「不提這個了。」庫魯依從大蛇丸手上接過捲軸。
「待會兒佩恩會召開一次臨時的會議。」
大蛇丸沙啞的笑了幾聲,「挺長時間沒見到佩恩那張沉悶的臉,倒是有些想念。」
「想念的不是佩恩,是那雙輪迴眼吧。」庫魯依低聲道。
在閒聊中,時間推移,白蛇的投影出現在了會議室。
久違的面孔紛紛出現。
佩恩天道依舊提前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在曉組織的成員全員到齊後,佩恩古井無波的眼神掃過每個人的臉。
「我宣佈一件事。」
「好了,別宣佈了,我們都知道你醒了。」帶土皺眉道。
這兩三個月大概是他過的最順心的一段時間了。
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曉組織,沒有黑絕,沒有重樽。
持續了數年的007陰謀人生活就好像暫停了一樣。
他每天在鬼交的協助下,潛心鑽研建設之道。
打算以建設好的雨隱村草之國分村為模板,打造月之眼中的美好世界。
雖然辛苦,但很快樂,007滾蛋,996萬歲。
佩恩被打斷,但沒有發怒。
見狀,角都也開始了。
他比劃出點錢的手勢,熟練地開始了虛空點鈔。
「你知道開會浪費的這些時間我能賺多少錢嗎?」
「你是本體來的。」白蛇提醒道。
「嗯?」角都愣了一下神。
就在這個瞬間,他的身體飛出了會議室,破門而出。
佩恩緩緩放下平舉的手,「掙你的錢去吧。」
反正接下來說的事,也和角都沒什麼關係。
「我宣佈一件事。」佩恩重新說道。
這次沒人打斷了。
「在這接近三個月的時間中,在重樽和我共同的努力下,我領悟了新的能力。」
這真是字面意義上的共同努力了,重樽的細胞不辭辛勞的侵蝕長門的身體。
而長門也拼上了性命的抵抗着。
花費快三個月,終於成功的達成了共存。
「我現在具備執掌生死的神力,能夠讓人死而復生。
「為表彰各位成員一直以來對組織的貢獻,咳。
「你們的心中,有什麼遺憾嗎?」
總而言之,接下來就是發福利的時間了。
在自己得道後,首先想的是幫助員工完成心中未了的心愿,打破那陰陽阻隔,讓不可再相見的人成功相見。
他真的,我哭死。
「輪迴眼真就這麼...厲害?」大蛇丸咬着牙強行吞下牛逼兩字。
過分了,超脫生死輪迴,不受壽限所困,與天地同壽。
他努力了幾十年,努力了半輩子才得到的成果。
佩恩就呼呼睡上兩三個月,一覺醒來就能辦到了?
難怪白蛇說輪迴眼完成的陰陽轉換不具備參考價值。
作弊能有個屁的參考價值。
佩恩無視大蛇丸凡人的驚嘆,掃視一圈,「沒人有想再見一次的人嗎?」
會議室內一片沉默。
「這樣啊。」佩恩微微搖頭「那就算了...」
「嘎!」
他話音未落,帶土身體勐地往後一仰,把石質椅背硬是給撞斷了。
帶土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掐着脖子,在地上來回打滾,看上去痛苦至極。
和白絕合一的黑絕,那半張臉上的黃色眼睛越來越大。
「他的病情加重了?」
「不知道誒。」白絕用驚噓噓的眼神看着帶土。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咋就突然犯病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佩恩腦袋直接轉向鬼交。
他聽聞這段時間,帶土和鬼交接觸最為平凡,兩人都是在草之國的雨隱村分村工作。
鬼交嘴巴一咧,兩排尖銳的牙齒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大概,某個死去的人又開始攻擊他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和白蛇攤牌後造成的影響。
但反正那次之後,帶土始終陷在琳復活後他到底該怎麼辦的抉擇中。
推動他義無反顧的跳向深淵的執念化為了對內心的拷問。
他本就受到嚴重摧殘的脆弱精神,進一步的受到迫害,幻聽幻視逐漸變為常態。
後來鬼交向帶土推薦了陷入殺戮ptsd的霧隱忍者常用的鎮定劑。
鎮定劑的效果雖然不是很好,但帶土確實穩定了很多,沒想到在會議中又突然發病。
小南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帶土終究還是組織里的人,不能歧視他。
便起身打算去看看情況。
不過帶土及時恢復,擺了擺手,「沒事,我開玩笑的。」
他抱着斷裂的椅背坐回椅子上,對椅背溫柔的說道:
「嘿嘿,我們馬上就會相見的,在那個世界...」
這可不太像沒事的樣子。
白蛇長嘆了一口氣。
多好一個孩子啊,被黑絕和斑霍霍成這樣。
蠍盯着帶土的方向一直看着。
他不是一個喜歡關注別人的事的人。
但在帶土身上,他看到了和自己極為類似的東西。
不過身為正常人類的他,比流淌着外星人血脈的宇智波一族在精神方面穩定得多。
此時只是在猶豫。
倒是原本最接近能讓人死而復生的大蛇丸坦率得多。
「免費復活?我先報個名。」
「你自己麼?」
「不。」大蛇丸低垂眼帘,低聲笑了笑,「是我的弟子。」
「你的弟子?」佩恩看了大蛇丸幾秒,隨後緩緩點頭。
「我以為你並不在意他。」
「呵,果然在加入組織之前,我的情報就被你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大蛇丸冷笑道。
和自來也與綱手不同,一向重視教育的他,在收弟子方面卻是命運多舛。
他一生收過三個弟子,除了為了達成目的,連臉都捨棄了的重樽外。
真正意義上的弟子就只有兩個人,繩樹與紅豆。
兩人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沒什麼起眼的天賦。
只是一個生在了戰亂頻起的時代,另一個則好運的多。
「你要復活你的弟子?哼,冷血的蛇居然也會轉性?」蠍不知為什麼突然酸熘熘道。
大概他發現,大蛇丸這人比他坦率得多。
不像他,連開個口都困難重重。
「他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是他讓我知道人類究竟有多麼脆弱,我很感謝他,何況...」
《諸世大羅》
大蛇丸全不在意的搖頭道:「我都性轉了,你還懷疑我會不會轉性?」
「草。」蠍爆了個粗口就沒有下文了。
是大蛇丸贏了。
這個臭蛇,不光是身體上,就連心理上都不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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