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終於到了寧州,條件的更加的惡劣,裴湛幹了這輩子沒幹過的重活累活,白皙的手指被粗劣的石頭磨掉皮,血肉模糊,後背總是黏膩膩的,可能是舊傷也可能是新傷。讀書都 m.dushudu.com
裴湛不在乎,他覺得痛一點也挺好,痛一點他就能暫時忘記那些不高興的事。
這一天,他忽然被人叫住了,是採石場的人。裴湛沒記住這人的名字,那人說他家裏出事了,讓他回去看看。
裴湛以為是裴夫人出事了,到了家才知道是那個女人上吊自盡了。
裴湛冷哼,心想裝模作樣,要真的想死,路上怎麼不死?流放犯人自戕是大罪,這女人真是死都要拉着他們陪葬嗎?
因為回去這一趟,他被把頭為難,抽了幾十鞭子。
後背火辣辣的疼,他又幹了一下午的活,回去那點路,裴湛走了好久好久,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見五指,裴湛有那一瞬間想,就這麼死了或許也好。
到了家門口,看見有人等着他,居然是那個女人……
他頓了頓,好像不對,和那個女人雖然長相一樣,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原來又是幻覺!不過這次的感覺很真實,看着她那張無辜的臉,裴湛忽然起了惡趣味,既然是幻覺,那……
他伸手掐住了那個幻覺的脖子,她不是喜歡飄在頭上嗎?如今怎麼也下地了,一個幻覺
而已,還蹬鼻子上臉想欺騙他了……
直到陶真翻了白眼,裴湛才放開她,他看着自己的手,茫然了片刻。
好像不是幻覺。
……
裴湛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渾身疲乏,捏了捏眉心。
外面傳來說話聲,是裴夫人和陶真,因為這個夢,裴湛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他推開門,天已經亮了,陶真和裴夫人他們在準備早飯,裴恆拿着大包子在啃,裴湛還記得夢裏的事,他看着陶真那張臉,好像就是從那次上吊開始,他的幻覺沒了,而幻覺里那個陶真和那個討厭的女人成了一個人。
有很長一段時間,裴湛都人分不大清,眼前的陶真是不是幻覺。
後來這件事就被他忽略了,可是如今想起來,他總有種以前的那個女人被他的幻覺那個陶真取代了的感覺。
裴湛盯着陶真,陶真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怎麼了?還沒睡醒啊?」
裴湛點頭:「嗯!」
他頓了頓問:「你之前說失去記憶了,是從上吊那次開始的嗎?」
裴夫人偷偷踹了他一腳,這件事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提起來做什麼?
陶真卻很坦然:「是。」
燕君曦不知道事情的緣由,詫異的看着陶真:「你…失憶了?」
陶真點頭:「是啊,你們今天怎麼了?」
裴湛沉了片刻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失去記憶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變的和那個幻覺陶真一模一樣,眼神,動作,都一樣,就像是那隻幻覺陶真上了那女人的身……
裴湛揉了揉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宿醉之後想太多。
陶真手一頓,心虛的咽了咽口水。
燕君曦卻插嘴道:「確實像換了個人。」
見眾人抬頭看他,他拿了個包子去一邊啃了。
裴湛心不在焉的吃了飯,回到自己房間,他渾身疼,本來想先洗漱的,可是看見水瓮裏面自己的倒影,裴湛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桌上的水壺晃悠了一下,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怎麼了?」
眾人聽到動靜跑進來,裴夫人在第一個,陶真第二個,燕君曦第三,裴恆在人群中伸出個腦袋也好奇的看。
「我的臉怎麼了?」裴湛伸手拿着鏡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鏡子裏的人。
他前面額頭起了個大包,一邊的頭髮短了一截,跟狗啃了似的,臉上青紫交加,就跟被人打了十拳八拳似的,哪裏還有半點英俊的模樣,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裴湛覺得驚恐。
都說男人不在乎樣貌,其實都是扯淡,男人最在乎樣貌了,自然界的雄性為了求偶,卯足了勁就為了一張好皮囊,開屏的都是公孔雀。
裴湛更是
個很講究的人,如今看着自己英俊的容顏變成這樣,他自然受不了。
裴夫人無奈道:「你冷靜一點。」
裴湛拿着鏡子,看着陶真:「怎麼回事?」
陶真道:「是你自己摔的。」
她伸出兩根手指:「你喝醉了,摔了兩跤,都是臉朝地…」
裴湛壓了壓怒火:「那我的頭髮呢?我頭髮怎麼了?誰剪了我的頭髮。」
裴夫人無奈道:「還不是你自己…」
昨天她買了肉和菜回來,準備一家人包包子吃,陶真和好面,裴湛就搖搖晃晃進來了,還以為他渴了要找水,誰知道他沒站穩,一頭栽進了面盆里,包子面和的比較軟,一沾上黏糊糊的就扯不下來,陶真要幫他取,他還不願意,非要自己去,瞎扯了半天,越來越煩,最後還是裴夫人一剪刀給他剪了,他才安分的回去睡覺了。
裴湛聽完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他是一個美男子,美男子怎麼會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來。
燕君曦插了一句嘴:「你還要尿在水缸里,被我攔住了…」
裴湛「…」
裴湛覺得人世間有時候挺苦,他下輩子都不想來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活在夢裏,至少在夢裏,他沒有往水缸里尿尿…
呵呵…
陶真道:「娘,你們先出去吧。」
她覺得裴湛都要瘋了。
裴夫人他們出去後,裴湛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充滿了絕望。
裴湛道:「你在心裏笑話我了嗎?」
陶真搖頭:「沒有!」
她抬手摸了摸裴湛的臉:「還疼嗎?」
裴湛說:「疼。」
陶真看着可憐兮兮的裴湛,哪裏還有笑話他的心思。
「我們都忘了,你也別在意。」陶真說。
裴湛捋了捋自己少了一截的頭髮發呆。
陶真說:「很快就能長出來,別擔心。」
裴湛又看自己的臉,陶真擔心道:「要不要擦點藥?這也太嚴重了點。」
一晚上時間,一張白皙的臉上那些淤青都散了出來,看着有些恐怖。
裴湛最終點點頭,頓了頓他說:「你發毒誓,以後不提這件事,也不拿這件事笑話我。」
陶真不願意。
裴湛皺眉:「你果然又是騙我的。」
陶真無奈:「好,我發毒誓行了吧。」
裴湛覺得不行,他看着眼前給他上藥的陶真,他十分肯定以及確定,這個陶真更像是他幻覺里的陶真。
裴湛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重重的擰了自己一下。
陶真停下動作:「你怎麼了?還沒睡醒啊?」
裴湛搖搖頭,他剛剛忽然有些擔心,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才是一個夢,等他醒了,是不是又要回到流放村去過那種食不果腹的日子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