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闊台顯然是沒有認出趙白他們,他向趙白介紹,說白敏是一個好朋友的朋友,然後就開始感慨,多日不見那個好朋友,甚是想念。筆神閣 bishenge.com
窩闊台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盯着趙白,好像想要從趙白的表情中發現點什麼。
趙白卻是不動聲色,安靜的喝着他的茶。
窩闊台突然轉過身對着連樂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姑娘應該就是我那位好朋友身邊的連樂姑娘吧,怎麼突然就成了趙兄的三妹了呢?」
趙白他早就叫叫年連樂帶上面具,連樂卻是不願意,說臨安城認識她的人沒有幾個,她才不想讓臉上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趙白還想堅持,秦少白卻為連樂說起話。
「這些面具原本也是為我們倆準備,看這樣子都是大漢,你讓樂兒這樣一個小丫頭如何戴得下去?」
連樂當時就耍賴,眼淚汪汪的懇求着趙白。
趙白現在是感覺到開始後悔了,他就不應該心軟,他就應該讓連樂帶上這丑不拉嘰的面具,最好是裝扮成男人。
好吧,現在心軟的後果來了,窩闊台竟然認出了連樂,還提出這樣咄咄逼人的問題。
趙白用眼神撇了一下秦少白和連樂,那意思非常明顯,這事是你們倆鬧出來的,怎麼得也得你們倆去解決。
連樂的臉已經開始發白,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秦少白。
秦少白卻笑了起來。
秦少白這一笑,真正是打破了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只是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語出驚人。
秦少白卻沒有再說什麼,他走向窩闊台,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三王子真是好眼力。,連三妹不是我們的親妹妹,都能看得出。
這丫頭其實是我們在半路上撿到的,當時他不知道被誰追殺,身受重傷,我和大哥將她救醒,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也不願意去揭開她的傷疤,所以,一直騙她說是我們兄弟倆的三妹。」
秦少白都這樣說了,窩闊台還能說什麼呢?
他只能尷尬地笑笑,又看了連樂幾眼,然後竟對着連樂歉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還真是可惜了。」
連樂被這沒來由地的一句對不起給嚇了一跳,不過她看到秦少白一臉的坦然,知道秦少白已經幫自己把這件事情給搞定了。
她便也不再說什麼,站到了秦少白的身後。
趙白當然也看出秦少白已經把問題都給解決了。
不過,他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三王子,你說我家三妹像你朋友的朋友,這位白老師也是你朋友的朋友,倒是讓趙某對你這位朋友很是感興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一見你這位朋友。」
「唉。」
窩闊台竟然長嘆了一聲。
「不是我不願意引見你們,實在是我那個朋友最近時運不濟,他,很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說話間,窩闊台竟然眼中含着了一點淚光,似乎真的在為他的那個朋友惋惜着。
「噢,不知道三王子的那位朋友究竟遭遇了什麼事?」
窩闊台把頭晃了幾晃,抓起桌上的茶杯,痛飲了一杯後,又是一聲長嘆。
「其實我真的不相信我那個朋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可是大宋的鎮南王,大宋的護國大將軍,他如何會被美色誘引,做出賣國辱民的事情呢。」
趙白的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
「三哥,原來你說的是大宋的護國大將軍趙白趙將軍啊。」
拖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不無惋惜道。
「拖雷這次來臨安,其實也是想要見一見這位讓人聞風喪膽的護國大將軍的,怎麼,他成了賣國求一榮的敗類?」
「什麼敗類啊?你休要胡說。」
連樂嚷出聲來。
「那根本就是個誤會,當今皇上已經赦免了趙將軍的罪責,而且還頒文嘉獎趙將軍,說他在中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百姓的利益着想。」
連樂是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還加上了一句:「難不成,像有些人一樣,視百姓生命如草芥才是英雄行為嗎?」
連樂在那裏說得義正言辭,完全沒看到窩闊台那複雜的表情。
當然,她也沒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秦少白那張臉有多麼地尷尬。
果然,等連樂連環炮一般射完想要說的話後,窩闊台大笑起來。
「現在我是十分地肯定了,你就是連樂姑娘,是趙將軍身旁最得意副將連白的妹妹,你還有一個哥哥叫連歡,他娶得可是我的小妹梅清怡,對不對?」
連樂還想說什麼,卻被秦少白一下子拉住了雙手。
「丫頭,原本,你叫連樂啊,原來你一直跟隨的那個人就是護國大將軍啊,怪不得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喊着大將軍快走。」
秦少白這一招可是讓眾人都懵在當場。
首先醒悟過來的人是趙白。
他一下子擁抱住了連樂。
「三妹,這真是太好了,我就說我們到望鄉樓來一定遇到好事情。既然在無形中知道了你的身份,這可是今天最好的事情了。」
趙白說着,端起茶壺,竟為窩闊台斟了一杯茶。
他舉起自己的茶杯,恭敬地對着窩闊台敬茶。
「三王子,還請你再幫一個忙,幫我們找到那位護國大將軍,我們要送三妹去找他的親人。」
窩闊台沒想到趙白會這樣說,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然後笑了起來。
「趙公子放心,既然趙小姐就是我好朋友的朋友,我是一定會竭盡全力為她尋到我的好朋友的。」
他的身子湊向了連樂。
「趙小姐,你能說說你是在哪裏受傷的嗎?也許那個地方也是我那好朋友失蹤的地方。」
「小妹她醒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秦少白連忙接話,他現在都擔心連樂會突然間又胡說八道些什麼,那他可真是難為她圓話了。
「呵呵,那我們就先不談這個話題了,相信我那朋友也一定會吉人天相,能夠安全地回到我們大家身邊。」
窩闊台說着,下令擺出酒席,要和大家痛飲。
席上無話,等到散席,已近亥時。
「來人啊,送白老師回將軍府。」
「三五子,我們回別院的路正經過將軍府,就讓我們送白老師回去吧。」
窩闊台看了一眼秦少白,嘴角牽引着一絲笑。
「也好,那就勞煩趙老闆你們了。」
白敏已經喝得半醉,被秦少白拉着往外走,還不忘記對着窩闊台嚷嚷,讓窩闊台好好管好那華美公主,不要再來騷擾他了,不然,他都不敢再來望鄉樓喝酒了。
「好啦,人家會管好自己的妹妹的啦。」秦少白連推帶搡把白敏給拉了出來。
趙白讓秦少白和白敏坐同一輛馬車,自己和連樂一起騎馬先回了別院。
馬車跑了一會兒,秦少白就聽到了白領的鼾聲。
「你都還是老樣子,一點心事也沒有,這鼾聲比雷還要響。」
秦少白說着,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蓋在了白敏的身上。
誰知道,他的手卻被白面緊緊的握住。
他還以為白敏已經醒來,低頭一看,白敏卻依然緊閉着眼睛,只是他的嘴角翕動着,吐出了幾個字。
「少白,是你回來了吧,少白。」
秦少白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細看,白敏卻又睡着了過去,發出如雷的鼾聲。
秦少白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拿過一個小墊子,墊着了白敏的腦袋。
誰知道白敏卻是一下子醒了過來,他坐了起來,重拉住了秦少白的手。
「少白,我跟你說過,你是改變不了歷史的。若你強求,一定會遭到歷史的反噬,到時候情況就會變得無比糟糕。」
「白老師,你在說什麼?」
「好了不要和我裝了,我在望鄉樓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秦少白了。你可以戴上面具,但,你的眼神,你的手紋,都不會變的,還有你那些小動作,都證明了你就是如假包換的秦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