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所期望的。今天在這裏我也要――」
「行了行了,不要那麼氣勢凌人。」
rider輕輕一笑,用手指向saber的左手。
「身為伊斯坎達爾的我,決不會模仿別人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ncer作一個了斷吧。之後我再跟ncer或您,你們之中的勝者決鬥。」
「……」
saber正想還嘴,看到了左手拇指上那顯眼的傷口。把berserker一擊打退的這個英靈的戰鬥力是絕不能小視的。
「那麼騎士王,我們就暫別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激起所有的熱血與你一戰的……小主人,您還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在rider腳邊,趴在駕駛台上的少年卻並沒有回答。rider抓住他的領子,拎起來一看,這個身材矮小的master已經翻起了白眼,昏了過去。好像是突擊berserker的時候,rider的氣勢過於猛烈了。
「……振作一點呀,你這個傢伙。」
rider嘆着氣把master放入自己的懷中,拉緊了兩頭神牛的韁繩。公牛嘶叫着,發出雷電,從蹄子處發射閃電向天空奔騰而去。
「再會!」
伴隨着雷電的轟鳴聲,rider的戰車向南方的天空中駛去。
愛麗絲菲爾終於從緊張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舒了一口氣。再次環視四周,周邊一帶滿是瘡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五個servant會聚一堂,其中幾個人毫不吝惜自己的寶具,在戰場上肆意炸裂。
「首輪的戰爭就激烈到了如此的程度,這樣的聖杯戰爭在過去有過嗎?」
愛麗絲菲爾並不是懼怕戰場上被破壞的痕跡。聖堂教會的管理人要對聖杯戰爭的隱匿性負責。這裏宛如遭遇了大地震一樣,管理人一定會動員教會的人員。認真清掃戰場吧。
saber還是沉默,凝視着rider飛過的天空。她那伶俐的側臉上沒有剛才拼死搏鬥留下的興奮和憔悴之色。只是凜然而又沉靜地站在戰場上。少女穿着鎧甲的身姿就像一幅畫一樣美得不可侵犯。
可是愛麗絲菲爾與saber沉着的儀態相反,因為她知道saber負了很重的傷。
「saber、你的左腕――」。
「是。手太疼了,失態了。就像rider所說的那樣,如果不與ncer對決解除傷口的咒語,會妨礙與其他servant的戰鬥。」
騎士王淡淡地訴說的語氣.愛麗絲菲爾從中聽不出任何讓人不安的信息。saber的剛毅反而安慰了愛麗絲菲爾。
「……謝謝你saber。多虧了你,我才活了下來。」
愛麗絲菲爾低頭說着,saber向她報以微笑。
「我面向前方作戰,是為了保護在我背後的您。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又再次痛感到了,saber的堅強、勇敢和溫柔。
比自己整整小一輪還要多.尚未成年的少女身姿――如此嬌小的身軀,纖細的手腕,但是她是一個真正的騎士,英雄。
「戰鬥現在才開始。愛麗絲菲爾。今夜的戰爭只不過是戰爭開始的最初一夜而已。」
「……是啊。」…。。
「都是勢均力敵的強敵。從不同的時代被邀請來的英雄們……沒有一個實力平平的敵手。」
saber的聲音中沒有焦躁和畏懼。在風暴來臨之前,戰士的心情是既平靜又興奮。戰士昂揚的鬥志和滾燙的鮮血,是無論任何時代任何世界都不會改變的。這是英雄之魂的證明。
少女緊盯着南方的夜空,冷靜地說道。
「這就是……聖杯戰爭。」
這一片空間拉上了黑幕。
並不是空洞的黑暗。是呈膠粘狀、濃縮的黑暗,好像發餿般的糜爛,超過極限的黑色――黑暗。
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濃密血腥味。各處都傳來了虛弱的呻吟和啜泣聲。令人察覺到了各種恐怖氣息,此時關閉了所有視野的黑暗帷幕也許反而是充滿了慈悲的圍屏。
在這樣的黑暗中,有一個如同在水底抬頭看到的滿月一般,放出淡淡白光的圓形。
那是一個線球般大小的水晶球。朦朧的白光是水晶球中浮現的影像。
瓦礫堆成山,荒涼的夜景。可是這個場景並不是開始就有的。被徹底破壞過的景觀,在前二十分鐘之前還是空無一人、寂靜的倉庫街。在那裏展開的熱戰,在背後的水晶球全部地映照了出來。
還有,看到所有戰鬥的兩個大人物,水晶球發出的淡光照映着兩人的臉,兩人的臉上都顯露了異樣的喜悅之情。
「――厲害。真的很厲害!!」
根據天文學概率的稀少度踏進這個超常世界的快樂殺人鬼――
雨生龍之介。他細長的眼睛裏閃耀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並發出了歡呼聲。
「青須大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吧?真了不起~這可不是什麼電子遊戲平台!」
自從一個偶然的機會,與servant.caster簽訂了契約之後,龍之介就背離了日常的行為變得怪異起來。他貪圖刺激和娛樂享受,把剛才發生的戰鬥看作是無上的娛樂盛宴,毫無牴觸地享受着。
「那麼,這就是聖杯戰爭了?大人您也會參與這場戰爭吧?大人您也會像剛才的那些人那樣,在空中飛翔,發光嗎?」
「……」
caster沒有回答,只是用熱切的眼神盯着水晶球看。水晶球上映出的夜景中,佇立着一個嬌小的身影,caster猶如被魂魄附體一般怔怔地看着那個身影。
從開始監視倉庫街的戰鬥,caster就是這副模樣了。他沒有理會master龍之介的興奮,也沒有顧及別的英靈們,只是緊盯着一個人看。
白銀的鎧甲包裹着窈窕的軀體。宛若沙金般流淌的美麗長發。作為七位servant的一員,以saber的職階被邀請來的英靈少女。
她的身軀最為嬌小,卻最為勇敢、威風凜凜。無論被逼至何種困境,都毫不畏懼,並毅然地與敵人對決。caster無法將他的視線從saber的身姿上移開。也不可能移開。因為那個遠處讓人極為懷念的身影,以及一直散發着高貴氣息的側臉,正是caster穿越時空苦苦追尋的幻影。…。。
「……大人?」
龍之介看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caster的面容,不禁啞然。
削瘦、蒼白的臉頰,不知何時被澎湃激動的淚水浸濕了。
「――實現了。」
caster過於激動之時,輕輕地低語道。
「所有、都實現了。我曾經以為……這是不可能的。聖杯真的是萬能的。」
「實現了――什麼?什麼呀?」
什麼?這是龍之介不得不問的問題。caster喜悅的表情意味着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其中的緣由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聖杯選擇了我!」
caster好像看不到master眼中的疑惑.抓住龍之介的手拼命地搖晃着,要和他共同分享這個喜悅。
「我們不用進行一場戰爭,就取得了勝利。沒錯。聖杯已經在我們的手中了。」
「可我……還沒看到、也沒摸過那個所謂的聖杯呀?」
「那個不是問題!」
caster瞪大眼睛斷言道,並手指着映照在水晶球里的少女。
「你看到了吧!是她告訴我的!那凜凜的面容、神聖的姿態……她肯定就是註定會改變我命運的『女孩』!」
龍之介皺起了眉頭,多次觀察着水晶球里的人影。身穿帶有時代色彩鎧甲的少女或少男,不管是少男或少女,在現代的日本都具有跟caster不相上下的稀有美貌。
「……你認識她嗎?」
「我認識。她是我的光。她指引着我前進。她給予了我生命。她是我人生的意義所在……」
caster說着說着,無法抑制自己的激情,聲音變得哽咽,兩手撓頭。
「她曾經被神拋棄過,在屈辱中幻滅――但是現在,她終於復活了。這!這是奇蹟!是我的殷切期盼使她重生的!?」
龍之介依然摸不着一絲頭緒。但是他可以理解他所敬愛的「青須」大人現在無限喜悅的心情。而且,雖然他和青須相處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是青須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總是可以想出讓龍之介驚嘆的好主意。嶄新登場的挑釁者、殺人者――龍之介拜之為師的怪人是一個嗜虐的藝術家。
所以,青須caster歡喜的心情――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對龍之介而言,肯定都是值得期待的喜事。
「不知為什麼我也開始期待起來,青須大人。」
「是吧!是吧!」
caster晃亂了頭髮,又哭又笑,兩手緊緊地抱緊水晶球,用額頭頂住那冰冷的水晶球表面,不顧一切地用炙熱的視線盯着球中浮現的少女面容。
「嗚呼、『女孩』、我的聖潔處女……我馬上就會去見你。請無論如何也要等我……」
像蛇嘆氣一樣的濕潤笑容,在黑暗中一直蕩漾。
看完了戰事發展的始末,言峰綺禮命令戰場上的assassin返回,並切斷了視覺聽覺共享裝置。
綺禮的感官切斷了,從含着潮水氣味的夜風和眺望戰場的感觸,返回了本部教會地下室。…。。
璃正神父不知何時出現了,並站在綺禮的身旁。他好像正在傾聽綺禮向時臣匯報戰場的情況。戰爭剛一結束,璃正就開始執行身為公開監督的職責,迅速用手機發送着命令。
「――神明二巷、對、海濱倉庫街。損壞甚大……啊啊、可以。動用都市游擊隊處理處理戰場。沿用d計劃,現場鑑定就拜託了――」
得到璃正的指示才能行動的聖堂教會工作人員,早已分散在冬木市的各處待命。他們為了應對聖杯戰爭引起的各種各樣麻煩事,事前就作了充足的準備。
他們已經事前疏通好了警察和自治政府。也許明天的晨報上會出現,倉庫街的慘狀被徹底扭曲、粉飾的版面吧。
斜視了一眼忙於指揮的璃正,綺禮在頭腦中分析着今夜一戰中顯露的人物關係。
時鐘塔的精英魔術師艾盧美羅伊,丟失了曾經落入他手中的英靈伊斯坎達爾的聖遺物。
時臣的間諜也曾經報告過此事。伊斯坎達爾作為rider職階的servant參加聖杯戰爭,以及看似是他master的那個少年,與ncer的master之間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即――首先毫無疑問的是,ncer的master是艾盧美羅伊。他被一個叫韋伯的少年奪走了聖遺物之後,又得到了英靈迪爾姆多的聖遺物。
間桐在召喚berserker的時候,間桐髒硯曾對身兼管理一職的父親、璃正報告過這件事。當然綺禮和時臣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是那麼強力的serker奪取敵人寶具的奇異能力,對時臣的吉爾伽美什而言,剛好是天敵。
如果使情況向有利於時臣的方向發展……首先有必要讓別的servant擊退berserker。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是ncer。迪爾姆多的寶具「破魔的紅薔薇』』是封堵berserker的決定性法寶。
現在還是謎一樣存在的caster和master,最後還是沒有現身。可是從caster的職階考慮也沒有什麼值得意外的。除了berserker以外所有servant的真實姓名都已經暴露了。而且威脅很大的saber和berserker都敗給了高手,尤其是saber的傷勢會對後來的戰爭造成很大的影響。吉爾伽美什大張旗鼓地賣弄自己的寶具,因此陷入了困境,可是並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名。而且大家並沒有注意到assassin依然活着。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遠坂時臣是處於絕對優勢。
綺禮在頭腦中冷靜地分析、整理着,可是心中沒有一絲激動的心情。
按照聖堂教會的意向,是由遠坂時臣取得最終的勝利。綺禮的任務是引導時臣取得勝利,也看不到會遇到多大的障礙。這是一個沒有什麼可期待的無聊任務。這也是這三年的總結。
「――可是、綺禮大人。」
綺禮陷入了冷冷地感慨,他的旁邊有一個黑影無聲地進來了。戴着骷髏面具和黑色的服裝的女子――不是在倉庫街承擔偵查任務的assassin。
「……什麼?」
「是。我在教會的外面發現了奇怪的東西,特來報告。」
說着assassin畢恭畢敬地遞出了蝙蝠的屍體,頭已經被扭斷,可能剛死不久,現在還保存着少許的體溫。
「――是使魔嗎?」
「是。雖然是結界之外,但很顯然是放在那裏監視教會的。」
「……」
39314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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