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上面說,要想修煉玄力就要先解決時不時出現的嗜血、失控的問題,而我失控的時候是體內玄力已經滿得滲出來的時候。」
「那麼只要有辦法抑制住身體不受控制的吸收玄氣就好了,墨九說過這捲軸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唔,我看看。」
奈月邊說邊盯着捲軸上螞蟻一般大小的字,那些捲軸上並沒有什麼連順的語句,只有一個一個的詞語,看起來好像是藥材或者其他什麼物品的名字。
「啊!有了!」奈月耐着心一排一排的看完那些名字,看到一半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句通順完整的句子。
「以上藥材全部集齊,然後將……又是名字?!」
奈月才看到一句正常的句子,下面居然又出現了名字,奈月忍住想要撕掉這本捲軸的怒火,無視了名字繼續往下看。
「將它們熬成濃汁喝下去,然後再將什麼什麼放進澡盆里泡澡十二個小時…喂喂,不是吧,十二個小時!」
奈月嚇得把舌頭一吐,喝這些奇怪藥材做成的汁兒也就算了,還要泡澡十二個小時,泡半小時她就覺得真是夠了,而且那麼長時間皮膚還不潰爛?
「看看後面的是什麼,嗯,身上以下這些部位同時用玄力衝擊它們,將布在人體皮膚下的符印全部沖錯位,哪怕是一丁點兒變化。」
奈月看到這裏愣了一愣,一出生身體表面就遍佈着奇怪印記,倒很像符印。
隨着她長大之後印記漸漸的消失,但其實並不是消失,而是更加的深入到身體裏面了。並且印記越深入,吸收的玄力會漸漸變少但玄力卻會越來越純淨。
只可惜不等她身體裏的符印再深入一點,她就會因為身體承受不了那麼多的玄力在瘋狂撕裂,爆體而亡的。
「這些符印可以用玄力衝擊?玄氣一直是通過這些符印進來的,衝擊的話豈不是會讓玄力們又出去?」
「不對!」奈月摸了摸腦袋,腦中閃過一個問題。
那些玄氣從身體的表面上的符印里進來,卻只能從雙手上沒有符印的地方出去。
而且她因為一向都是使用雙手施展萬物生長之力,並沒有注意過其他的地方是否可以將玄力外放。
所以奈月便一直以為玄氣既然能從符印進入身體,那麼它們就可以再從符印里出去。
而至於玄力為什麼會滯留體內,她則認為那腹部……也就是人類修武人認為是丹田的地方,乃是收集玄力並儲存的地方。
如今看着這捲軸,奈月不不得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觀點了,仔細想想的確如此啊!
「此法很危險,並且痛苦異常。」
捲軸上所說的讓奈月興致大起,她急不可耐的看下去發現了這一句,皺着眉暗暗點頭,她也直覺這法子需要冒生命危險來做。
「噬月噬月,墨九取的倒還真像是這麼回事兒。」
奈月抿嘴沉思,忽的想起墨九取的名字,噗的一聲笑出聲,他按她的名字來給這捲軸取名兒。
如今看着這捲軸內容,現在想一想這名字倒還真取的挺合適的。
她奈月修這法子,如果不成功就會被反噬;而不修煉,她總有一天身體極限會到來的,照樣會死,真乃噬月也啊!
奈月又看了下去見那上面接下來說的都是衝擊符印的部位,微嘆了口氣,她到底該不該修煉呢?
奈月看着遠處山脈,腦中憶起了以前的事情……
二年前魔獸木蛟一族始地某一處河邊……
「嘿嘿,師兄,你看我抓到的魚大不大?」
波光粼粼的河邊上突然嘩的一聲,只見奈月從河裏探出頭。
她高高舉起手裏的事物對岸邊上正拿着長劍對着樹木練習書法的泠歌說道,一臉的得意與興奮。
泠歌停下手,扭頭一臉無奈的笑着勸說道:「快放回去吧,這裏不許殺生的。」
奈月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將手裏的魚扔回河裏,「哼,它們是魔獸,不許殺動物,但它們卻殺人卻殺的毫不留情!」
泠歌將劍插在樹木上,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來,笑道:「丫頭你忘了人類是怎麼對你的?你以前不是常說他們死光了才最好麼?」
奈月見他此舉利索的爬上岸,聽到這話,嘟着嘴認真思索了一下,那個救了她的小少年不能死。
「嗯……不、不死光!」
泠歌滿意的點點頭,笑得溫柔,「這樣才好,忘記一切仇恨快樂的生活下去才是丫頭你的人生。」
奈月訕訕的一笑,師兄總是這樣溫柔,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和他在一起永遠也不會擁有什麼不好的記憶的。
「可是師兄你為什麼要替木蛟女王賣命?我們一起隱居不好麼?師傅並沒有承諾讓你一直跟着她啊!」
奈月見泠歌這充滿暖意的笑容,對那木蛟女王的火氣也全沒了,但她還是不明白,泠歌為什麼會一直跟着她,師傅只是答應讓泠歌跟着她三年而已。
可現在三年期限早已過了,而泠歌卻還是一直跟着她,並且他也是越來越沒有脾氣了,對女王的凡事有求必應,根本不會拒絕。
「因為……」
「啊!師兄,糟了…我、我……」
泠歌眼神迷離,似在回憶什麼,在正要回答時奈月突然察覺到身體的躁動,臉色一白。
她剛剛入水因為涼水刺激,所以她對玄力的感知力降低了不少。
並且她玩心大起,一時忘了在這魔獸木蛟的誕生地旁木屬性的玄氣是最濃郁的,所以暴走的時間比平常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師兄,你快走。」奈月忍住那想要毀滅一切事物的欲望,咬着下唇一把推開泠歌。
她現在很難受,渾身發燙就跟發燒一樣,她感覺她的內心裏有着另一個邪惡的她。
並且那個邪惡的她還在蠢蠢欲動着,異常煩悶、恐慌的想要撥開心臟將她挖出來,但奈月明白這只是她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是最痛苦的,一邊在想着自己哪裏難受一邊又在想着自己這難受是幻想出來的……
漸漸的她會越來越覺得躁動不安,想要毀滅身旁事物的欲望越來越重,終於,她忍不住爆發了……
意識漸漸模糊…又漸漸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