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心理諮詢診所內。
杜維把關於恐怖屋的相關信息發給托尼神父以後,便開始收拾東西。
恐怖屋的事已經不是他能處理的了。
最起碼,不適合他明面上的身份處理,因為這種級別的東西,哪怕是精英驅魔人,也很容易折損在裏面,想活着走出來很難很難。
對此托尼神父表示教會很快就會給出反饋,不過那已經和杜維無關了。
因為明天一早,他就要出發去亞德市處理哪裏的惡靈事件。
即:關於瑪麗·肖的恐怖傳說。
據托尼神父透露,亞德市目前死於這個所謂的瑪麗·肖的人,已經有十多名了,並且其範圍都集中在一棟老式的居民樓。
那些死者生前的表現,都仿佛是見到了最恐怖的事物,表情驚恐扭曲,被活活嚇死似得。
但每個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舌頭都被活生生的拔掉。
毫無規律可言。
到時候,杜維則會在亞德市待兩天,調查出惡靈事件的真相,並且解決這個惡靈。
當然……
如果事情變得非常嚴重,他將會立即離開。
對待惡靈,如果疏忽大意,將會死的很慘。
因為這種東西沒有太明顯的力量差別,其危險性和其殺人規則有關,稍有不慎,就連精英驅魔人都有可能死於一個最普通的惡靈手中。
而保持冷靜則是對抗惡靈的第一要素。
呼……
杜維把行李收拾完以後,便坐在了家裏的沙發上,他看着屋內的景象,視線有些複雜。
古董鐘錶,安娜貝爾,還有黑影,以及被系在閣樓的紅色氣球潘尼懷斯。
家裏現在有四個惡靈。
而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還有一個面具惡靈,外加隱藏在兩張小丑牌里的邪靈。
甚至於,自己的身體內,還有着最為危險的惡靈杜維存在。
如果再加上處在潛伏期的詛咒,還得把修女的源頭算進來。
「八個恐怖的東西,我家裏變得越來越亂了,這和我一開始的初衷完全不一致。」
杜維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他一開始只想擺脫惡靈的威脅,可沒想到隨着事情的解決,家裏的惡靈反而越來越多。
這是一條極為兇險的不歸路。
但現在杜維已經停不下來了。 : :
「希望教會那邊能快點找到有關鏡子的惡靈吧,最起碼能讓我解決惡靈杜維的麻煩,稍微讓我喘口氣。」
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即便是杜維也不可能一直處於這種走鋼絲的狀態中,那會徹底把他壓垮。
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在沒有放鬆的前提下,不停的施加壓力,早晚有一天會直接斷掉。
而到了那個時候,杜維覺得自己會完全崩潰,即便是把平衡的機制進行下去,也會無濟於事。
「我還得解決我自身惡靈化的問題,但這得在從亞德市離開以後了,到時候我或許可以向教會透露我獵人的身份,但得是合理的……」
杜維這麼說着,看着古董鐘錶和安娜貝爾的眼神有些異樣。
他現在在想一件事。
要不要把家裏的惡靈帶出去一個,關鍵時刻當做底牌。
因為亞德市的那個被稱作瑪麗·肖的未知存在,已經殺死了十多人,算起來比黑影殺的人都要多。
相應的,它的危險程度不會太低。
如果把家裏的惡靈帶出去一個,到時候應該會對局面有所幫助。
安娜貝爾肯定是不合適的,因為它一旦脫離裝裱櫃,就會立馬對自己動手。
畢竟它已經輸了兩次了。
「真讓人頭疼……」
杜維視線移到了古董鐘錶上面。
重疊在一起的指針規律轉動,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也不在意,便自言自語道:「按照我之前的推斷,你的目標就是我,因為我是詛咒的攜帶者,你則是關押詛咒的東西,所以你是在關押着我。」
「可你似乎又不想讓我死,那麼如果我把你帶出去,一旦我遇到危險,是否你會對我產生幫助呢?」
想法非常大膽。
但隱隱似乎可行……
可杜維仔細想了想,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古董鐘錶實在是太神秘了,而且不可控,一旦把它當做底牌,只要出現問題,肯定會讓自己措手不及,到時候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要不把潘尼懷斯帶上吧,它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危險,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拿來當個擋箭牌。」
杜維語氣堅定了些許,雖然現在的潘尼懷斯虛弱到翻不起任何風浪,但只要是能被自己控制,那就能利用它做點什麼。
只要對自己做出心理暗示,它的力量就會變得強大起來,從而製造出許多冒牌惡靈的存在。
再加上自己已經和它強行綁定在了一起,如果有別的惡靈想要殺自己,它應該會調轉槍頭,也就是所謂的平衡。
「還有黑影……不過我只要隨身帶着它的照片,就能隨時把它拉出來。」
說完。
杜維心裏底氣也足了許多,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確定所有東西都沒有落下以後,便回到了臥室,準備和艾利克斯打個電話,便開始休息。
「能想到的我都已經想到了,希望這次的惡靈事件,能輕鬆解決吧……」
……
而此時。
在紐約奧羅蘭區的遊樂園內。
漆黑一片,暴雨傾盆。
空氣中充滿了壓抑死寂的氣息。
黑暗中仿佛有着什麼東西似得,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像是人在竊竊私語,又好像是什麼物體和地面發出摩擦。
說不出的詭異駭人。
緊接着。
在遊樂園靠東的恐怖屋區域,忽然響起了咔嚓的聲音……
當暴雨落在恐怖屋四周的時候,像是陷入了某種看不見的旋渦一樣,扭曲匯聚成了一處懸浮在空中的水流。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下半夜。
隨着水流越來越密集,匯聚的越來越多,逐漸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水幕,把整個恐怖屋都籠罩在了裏面。
而透過水幕,裏面的景象卻又變得朦朧了起來。
一開始還能看到恐怖屋的輪廓,可沒多久的功夫,那些輪廓也變得逐漸暗淡,仿佛是某種詭異的力量在肆意攪動。
當到達臨界點的時候。
嘩……的一聲。
整個水幕因為某種力量的消失,出現了崩潰的現象,重重落下,將地面沖刷的極為乾淨。
原本恐怖屋的所在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就像是杜維說的那樣,它是會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