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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很大,火勢不斷的蔓延,這麼下去,恐怕這一晚上都不能消停。
如果這場大火沒有及時制止,不僅宮裏會有更多的人傷亡,還有可能燒毀更多的宮殿,甚至危害到他母親和腹中胎兒的安危。
「去吧,你小心些。」尋芸歌順着金堇之的目光向窗外看了看,她點點頭。
「雁影,照顧好母親。」金堇之走到門口,衝着身穿玄色束身服,腰系佩劍的侍衛說道。
「少將軍放心,屬下定會保護好夫人的安全!」雁影低頭回道。
「你們幾個跟我走,拿上棉被和水桶,快!」金堇之吩咐嘯月閣幾個看起來身強力壯的少年太監,去佛堂支援救火。
「你們一路上多叫些人去佛堂,我先過去!」金堇之說完,腳步輕點,飛檐走壁。
寒風吹過他的面頰,很是刺骨。
這一陣陣寒意,讓他此刻格外的理智清醒,入住皇宮,是莫大的榮耀。
可是,他心裏明白,皇帝對她金家越是恩寵就越說明皇帝是忌憚鎮北軍的。
而此番讓他們留在宮裏,對於金家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反而會遭人嫉妒,會惹得一些小人臣子眼紅。
至於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還是要看皇帝的態度。
金堇之眉頭緊鎖,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加快行進的步子,繞過宮殿衝到了佛堂附近。
「哇哇!」
金堇之是習武之人,聽力極好,在混亂不堪的佛堂附近,他聽到了裏面混雜着的嬰兒撕心裂肺的哭叫!
金堇之穩住身體,腳步落地,到了佛堂的門口,他一腳踢開撲向自己的燃燒着的木頭。
「裏面有人!」他攥緊了拳頭,扯過太監手裏的水桶,澆在了自己的身上,用打濕了的袖子捂住口鼻,隻身闖進了火海。
佛堂外面忙着救活的太監宮女們,看着金堇之闖進禍害,愣地站在了原地,這少年郎是不要命了?!
「快,快去叫人啊!」
「再叫些人手過來,快來救火!小公主還在裏面!」
……
「哇哇!」雲朵朵一直在哭,在嘶吼,這會兒只覺得腦瓜仁子嗡嗡的,天旋地轉。
屋子裏面的煙越來越濃,溫度越來越高。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嗓音也越來越嘶啞,她已經快要喊不出聲了,濃煙嗆得她很是難受。
【究竟有沒有人來救她啊?】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雲朵朵內心絕望又痛苦,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已經是第二次體驗了。
這種被命運呃住了咽喉,而自己又束手無策,無法改變任何事情的無力感,讓雲朵朵墜入了萬丈深淵。
通向光明的這條路上,黑暗的漫漫長夜有些太久了。
她渾身的力氣已經用盡了,嘴巴乾乾的,眼淚也快要流幹了。
阿香姑姑已經暈了過去,就在雲朵朵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她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
她吃力地緩緩睜開眼皮,在一片火光之中,她看到了一張帥出天際的面孔。
而此刻,她已經分辨不出來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是死了嗎?這是閻王爺嗎?是陰曹地府派人來收她的魂魄了嗎?
只是,閻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了?!
原來閻王爺不是張着血盆大口,瞪着銅鈴般猩紅眼睛,長相粗獷的模樣,而是這般俊俏,五官仿若神刻,眉宇間如此剛毅英勇的少年郎。
雲朵朵嘲諷的笑了笑,都怪那些寫話本兒的寫書先生,醜化了閻王爺,明明就是個翩翩少年。
嘖嘖嘖,閻王爺的風評被害,看來寫話本兒的寫書先生危矣!
她的意識遊走在現實與想像當中,她情不自禁地、艱難地伸出短短的,像是小蓮藕一樣的胳膊,摸了摸那少年的面頰。
閻王爺這是親自來帶她走了嗎?看來她的身份真的是很尊貴,她的魂魄也很值錢,不是小鬼小兵黑白無常來帶走她的魂魄,而是閻王爺這個冥界大佬親自來渡她的靈魂。
一瞬間,雲朵朵竟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種v服務,還不錯嘛!
她微微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真是瘋了,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腦迴路還是這麼清奇又活躍。
金堇之躲避着不斷砸下來的房梁和柱子,他正忙着救人,忽而感到自己的面頰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他抬起頭,對上了雲朵朵滿含深意的眼眸。
【這娃娃還有意識!】
金堇之注意到雲朵朵身旁的阿香,推了推阿香,可是阿香沒有反應。
【這個大人怕是一次帶不走,先把這娃娃帶走!】
雲朵朵忽然覺得身子一輕,騰空而起,果然,閻王爺要帶她走了,雲朵朵閉上了眼睛,一陣放鬆的解脫感傳遍身心。
下輩子,她想做一隻蝴蝶,做一隻小鳥兒也行,能夠不受拘束的,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藍藍的天空之中。
金堇之抱着雲朵朵衝出了火海,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雲朵朵。
這娃娃頭上和臉上滿是土灰,裹着身子的紅色繡花棉被此刻也是髒兮兮的。
出了佛堂,他才仔細看清懷裏的娃娃,這娃娃穿着粉紅色的小衣裳,領口處繡着漂亮的小花朵。
【原來是個女娃娃。】
【不過,這丫頭跟個木炭似的,灰頭土臉的,也是夠丑的。】
雲朵朵都會睡着了,忽然聽到有人說她丑,猛地睜開了眼睛。
誰?誰說她丑?!
她爹爹可是上過南陽美男榜的,她娘親也是後宮裏面一等一的美人兒,這樣強大的基因,她怎麼可能丑?
這閻王爺,真欠揍!
若不是雲朵朵此刻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定要給這閻王爺一記下鈎拳,反正都已經死了,也不怕得罪人。
正氣鼓鼓的鼓着腮幫子,雲朵朵忽而覺得一陣寒冷,溫度驟降,她的眼神慢慢聚焦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這閻王殿怎麼跟皇宮長的這麼像?
難不成閻王爺是個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