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彩,又有
「康熙硬彩」之說,燒制流程就是在燒好的素器釉面上再進行彩繪,然後入窯二次低溫燒制,再出爐就是成品了。
其中比較有名的就是十二花神杯了,屢屢拍出天價。瓷器叫法繁多,康熙五彩是一種籠統的叫法,還能細分為,青花五彩,白地五彩,藍地五彩,墨地五彩等等。
五彩如果單純是在瓷釉上瓷繪,算是一種釉上彩,如果加上青花那就是釉下彩與釉上彩的相結合。
康熙五彩的最大特點是運用了釉上藍彩和黑彩,形成了紅、綠、黃、黑、藍等多種顏色的精妙搭配,尤其是藍彩,其濃艷程度甚至超過了青花。
因為明代彩料中沒有藍彩,需要用藍色表現繪畫的時候,只能用青花代替,因為青花瓷不是青色的而是藍色的,所以稱
「青花五彩」。到了康熙五彩,才算是真正的五彩瓷,康熙五彩不但可以在白瓷上彩繪,還可以在任何顏色釉面上繪製,所以康熙五彩比明代單純釉上五彩更加的鮮艷動人。
《飲流齋說瓷》誇讚:「清代彩瓷變化繁跡,幾於不可方物,硬彩之彩色甚濃。」當然,五彩瓷是明代發明的,康熙五彩也只是將五彩發揚光大,但論價值來說,還是明代的貴,一件明代的五彩瓷往往是康熙五彩的數倍,甚至十幾倍,所以瓷器這東西與古畫一樣,歷史年數有很大的價值加成。
翻看數遍,沈愈是越看越真,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默念了一聲鑒寶,果然,在盤子上方三寸處凝聚出一團深藍色如珍珠般大小的光團。
「沈兄弟,不知道這件五彩盤子是否為官窯真品啊?若是假的也沒關係,我看現在拍賣會已經開始了,不能耽誤你的時間。」鄭從遠見沈愈足足端詳了三分多鐘,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事鄭哥,他拍他的,咱看咱的,不知道你這盤子是多少錢買的?」對於拍賣會開始沈愈表示無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幫人最忌半途而廢,這樣不但不落好,還容易遭人記恨。
鄭從遠這件五彩大盤,真品是沒問題的,但是否是大漏還真不好說,所以沈愈得問一下價格,萬一他是花上百萬買的,那真不能說是撿漏。
因為就目前來說,大部分康熙五彩都賣不上價去,康熙五彩瓷器在瓷器市場上長期被低估,在拍賣會上也完全處於配角地位,用行話說就是賣不上價去。
清三代的瓷器,現在是以乾隆琺瑯彩,雍正琺瑯彩,康熙青花,雍正青花,乾隆粉彩這幾類瓷器值錢,動不動就過千萬甚至上億。
就是鬥彩的價格相對來說都算不上很高,更別說五彩了。是康熙五彩不好嗎?
不是,相反五彩瓷的觀感很好,讓一個不懂瓷器的普通人去看,一百個青花瓷也比不上一個五彩瓷,因為五彩瓷給人一種看彩色電視的感覺,而青花則是黑白的。
是康熙五彩爛大街不珍貴嗎?也不是,粉彩出現後,五彩就漸漸不再燒制,康熙五彩可說十分珍貴,但這東西就是賣不上價,這一點很多搞收藏的都想不明白,沈愈也是其中一員。
最有名氣的花神杯一隻也就是不到兩百萬,當然組合在一起那就貴了。
近年來康熙五彩過千萬的並不多。沈愈想了想也就僅僅數件,大部分就是幾十萬,百萬,二三百萬就算高的,鄭大老闆這個盤子雖然可稱精美絕倫,但因為市場整體行情不好,也不一定能賣的上高價。
鄭從遠很痛快的說出了購買價格,
「不多,這個五彩盤子花了我七萬,還不如上個青花盤子值錢,那個花了十二萬。」
「那就恭喜鄭哥你了,這盤子是真正的康熙五彩官窯花卉盤,市場價格在一百五十萬至三百萬這塊,算了撿了個大漏。」啪!
鄭從遠很沒風度的一拍大腿,
「我就說我肯定能撿漏,行,有沈兄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到時上台後,我老鄭也能露回臉,哈哈,想不到我老鄭也有這天啊!」鄭從遠聽聞自己撿漏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簡直就跟普通人中了億元彩票是目瞪口呆。
「自己的老闆瘋了?」沈愈反倒很能理解鄭從遠與宋伯這類藏友的心態,他們並不缺錢,而是缺一種認同。
他們去買古董時經常被人當做肥羊坑,他們心裏是明明白白的,但偏偏自己愛好收藏,眼力不夠被坑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鄭從遠也好,宋伯也好,心裏一直都憋着口氣,必須得撿個漏證明一下自己。
有的人會說,這事簡單啊,買一件真品當作撿漏不就行了嗎?還真不行,這一關,他們自己都過不去。
有錢有自尊的人往往最愛臉面,打眼沒事,但若是自己作偽被別人發現,可就真丟大人了。
回到座位時,拍賣會已經拍到第七件藏品,現在是由老安在主持。第四件一個乾隆款,御製銅胎畫琺瑯彩鼻煙壺,以五百三十萬元的價格成交。
第五件,是四位明代
「上洞八仙」紫檀木雕的合拍,分別是鐵拐李,漢鍾離,呂洞賓,藍采和過海時的造型,總共拍出六百三十萬元。
第六件是八面唐宋銅鏡,最終以五百六十萬元的價格落錘。目前在拍的第七件拍品有些巧合,也是一件康熙五彩瓷,是兩隻清代康熙五彩月季花花神杯,因為最高出價僅僅兩百七十萬元沒有超過保留價從而流拍了。
「晴兒怎麼還沒有回來?」沈愈嘀咕了一聲,他兩邊的座椅都是空空的,就連裴玉琴也不在。
掏出手機,正想給李晴兒打過去問一問,卻是收到了李晴兒的微信,
「啟南,艷姐昨天腿傷加重了,需要去醫院看一看,我回家取車然後馬上趕過去,抱歉,不能陪你了。」沈愈想了想,直接轉過去五千塊錢,雖然柳艷一天都沒有來上班,但怎麼也是自己的員工。
「小晴還沒回來?」一陣香風飄來,裴玉琴坐到了沈愈身旁,她臉上果然補了些妝,這樣一來,愈發顯得明艷動人。
「回去了,她的一個閨蜜受了些傷,她要回去開車帶她去看病。」沈愈笑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來,喝口水解解渴。」裴玉琴變魔術般的取出兩瓶清泉牌礦泉水,然後擰開一瓶遞給了沈愈。
「琴姐,你也不拍東西,在這裏呆着多沒意思啊?你怎麼不去樓上也做個美甲,美容什麼的,反正又不要錢」沈愈喝了口水後,支支吾吾的問道。
裴玉琴哼了一聲,
「怎麼,嫌我煩了?」
「不是,怎麼會呢」沈愈嘴上說着不是,但心裏卻真想裴玉琴趕緊走才好。
裴玉琴對自己好像有些意思,沈愈不傻能看的出來,但顧青青與李晴兒已經足夠他頭疼了,還是不要再招惹的好。
或者說沈愈也沒有主動去招惹,他跟裴玉琴總是會無緣無故的碰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女人緣,莫名的就招女孩子喜歡,對別人來說是求之不得,但對沈愈來說,卻是真的頭疼,因為他心裏喜歡的仍然還是李惠芸。
好在這時章宗寶再次走上拍賣台接過了老安手裏的話筒,也算是給沈愈解了圍。
「剛才那幾件拍品都是開胃小菜,現在老章我決定給大家上一道大餐,這是一件行書法貼,此貼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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