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待水奴回話,轉身離開了。
「讓人嫉妒的存在嗎?」水奴端着飯菜,而後低聲笑了一下,「所以才會捨不得離開啊。」
水奴直到去到舒玉樓院門處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她想自己也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但願殷昕還記得,當初她提出、而他允諾了的那個權力。也希望,她的拒絕,在殷昕這裏能有些作用。
「見三郎君?」門口處家僮聽說她的來意,有些詫異的道,「這可不行,三娘吩咐過了,其他院子的婢女一概不能放進院子。」
水奴拿出一顆珠子放在那個家僮手裏,說道:「勞煩你去和三郎君回稟一聲,三郎君若是不見,婢子立即迴轉便是。」
那家僮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珠子,立即不動聲色的藏進懷裏,說道:「那好吧!我就去給你稟報一聲。」
「那就多謝了。」
那家僮來到殷昕書房外之後,用了一點好處讓書房門口的奴僕進去替自己稟報。那奴僕也是個激靈的,因為一直跟在殷昕身邊的緣故,多少也知道些殷昕的心思,所以便走進書房低聲給殷昕稟報。
「什麼?」殷昕聞言一驚,下意識就要起身出門,可是忽然又想起假山之後的聽聞,忽然又停住腳步,重新在案幾前坐下。
「三郎君。」奴僕小聲問道,「要讓水奴進來嗎?」
殷昕本來是想說把人趕回去。可是終究有些捨不得,掙扎半響,方才說道:「讓她等着吧!」
「是。」奴僕起身離開。
殷昕倒是再沒有看書習字的心思,一會想着水奴來見自己為的是什麼事,一會又是那時在假山後的所聽所聞,到最後,心裏終究還是岔恨多些,便想着讓她等一會也好,自己又何必總是巴巴的上趕着貼上去?
其後殷昕果然又坐下來看了會兒書,終於想起水奴還在外面等着。便喚奴僕去把水奴帶進來。
「回三郎君。」奴僕抬頭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水奴已經回去了。」
「什麼,她竟敢就這樣回去了?」殷昕怒道,「怎麼回事?」
「因為……」奴僕支支吾吾的道。「三娘來過了。」
「然後呢?」
奴僕搖頭:「回三郎君。奴不知道。因為三娘在的緣故,奴不敢去看,只是後來出去的時候。發現水奴已經離開了。」
「她……」殷昕多多少少也知道些馬思琪的手段,有些焦急的道,「可有受什麼委屈?」
奴僕依舊搖頭,「回三郎君,奴不知。」
殷昕聞言,心裏有些後悔,若因水奴來找自己被馬思琪懲罰一頓,這樣的結果實在非他所願,況且她難得一次主動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浪費掉了。
「三郎君?」奴僕見他面色不善,忙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罷了。」想起馬思琪和趙氏之後對待此事的可能會有的態度,殷昕頗有些煩悶的擺擺手,「你出去吧!」
「是。」
殷嬰自從去了遠幽寺之後,一直是深居簡出的狀態。之前殷暖每天前來看他,這兩日雖然沒來,也讓人前來給了口信,說是有事耽擱了。殷嬰雖然信了,可是終究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抄寫完最後一份經書,殷嬰出了廟門,就見在院子裏的草地上,有一隻黑色的兔子。殷嬰走了過去,那兔子看見他,竟像是通人性似的,走到他腳邊蹭了蹭他的褲腿。
殷嬰蹲下身把印圓抱了起來,而後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家僮道:
「從遠,你去打聽一下,府里這些時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從遠有些為難的道,「七郎君,府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殷嬰抬頭看了從遠一眼,又低下頭道:「既然如此,我自己去看看便是。」
說完便抱着兔子轉身往外走。
「七郎君。」從遠見此,慌忙上前一步,跪下道,「七郎君贖罪,確實是有事的。」
殷嬰又抬頭靜靜的看他一眼,而後轉身說道:「何事?」
從遠忙跟着他進了廟門,知道他不喜別人打誑語,心裏不由有些惴惴。
殷嬰進了廟門,在蒲團上坐下,方才淡淡的道:「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
「是。」從遠道,「是三娘和二郎君讓奴不要告訴七郎君你的。」
「因何?」
「八娘突然被主母從司園的一個湖裏撈出來,聽說……」從遠頓了頓,又說道,「是一屍兩命。」
殷嬰聞言一怔,而後輕輕道了聲「阿彌陀佛」,方才又問道:「五阿兄現在如何了?」
「五郎君沒事。」從遠搖頭,猶豫了一下又道,「聽說是司園的一個奴僕犯下的罪過,那奴僕已經自殺謝罪,而謝大娘在聽聞這件事之後,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這才是五阿兄這些時日一直不能過來的原因嗎?殷嬰輕輕順了順印圓的耳朵,低下頭和那兔子對視了一眼,方才又抬頭看着從遠道:「還有呢?」
「還有?」從遠眼神閃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道,「沒有了。」
「這是你今日第二次打誑語了。」殷嬰依舊是淡然嚴肅的嗓音,可是從遠卻好似從他的聲音禮聽出些憐憫一般。
「七郎君。」從遠忽然在他面前跪下,他從小跟在殷嬰身邊,有事實在不能對他隱瞞着,「其實在八娘出事之前,奴還看見了一些事。」
「什麼事?」
從遠道:「在那之前,奴曾看見主母和三娘在余炎亭里。」可能整個殷府都沒有注意道,在遠幽寺的院子裏的有一個角落裏,剛好能看見那日趙氏和羅氏爬上的那個涼亭。因為那兒少有人跡的緣故,所以從遠無意中看見之後,就特地注意了一下。
殷嬰抱着印圓的手頓了一下,才又不動聲色的繼續道:「還有呢?」
「還有……」從遠停了片刻,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殷嬰抬頭看他一眼,低聲說道:「你不必擔憂,此事與你無關,吾不會連累於你。」
「是。」從遠得了保證,又說道,「就在八娘出事的前一個晚上,奴在夜裏看見有人拖着一具屍體……爬上了余炎亭,那兩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很像是三娘院子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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