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聞言,面上所有的溫雅終於被焦急所替代,有些急切的問道:
&問王朗主,不知王娘子現在可在?」
王煥心裏一緊,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道殷郎君找小女何事?」
殷暖道:「實不相瞞,阿姊現在不知所蹤,小子多番尋找而不得蹤跡,之前阿姊是和令愛一起出的門,故而小子有些疑惑之處欲求解答。」
王煥先是驚訝他毫不掩飾的對司馬君璧的稱呼,畢竟就他所知,這兩人只是主僕關係而已,後來聽說司馬君璧還未找到之後,也不由着急起來,心知現在喊王禹慈前來,只怕真相大白之時,和殷暖的的關係再無回緩餘地。只是對司馬君璧的擔憂終究還是佔了上風,便點頭道:
&郎請稍後,仆立刻讓小女前來。」
他面上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偽,殷暖知他已知阿姊身份,對他的態度心裏也有了個大概。而表面上依舊垂着頭,滿心的焦急。
王禹慈因為擔憂王煥擅自決定解除她和殷暖的姻緣,本正匆匆而來,可是在半途遇見家僮前來稟報,說是殷暖要見她的時候,反而止步不前。胡亂猜測着殷暖要見她的目的,心裏也更忐忑起來,終究還是後悔和心虛的,故而讓她現在去往前廳反倒有些膽怯了。
在她猶豫的時候,前廳王煥又派家僮前來,顯然事情非常緊急,王禹慈知道再猶豫也逃避不得。只得跟着去了前廳。
因為想着殷暖先前前去尋人肯定是無功而返,所以此番他這麼心急的喚自己前往,不過也只是簡單詢問幾句而已,誰知才到前廳,她還來不及對殷暖見禮,對方反倒對自己深深行了一個大禮。
&郎君,這是?」王禹慈有些手足無措,又有些不安的看向王煥的方向。
王煥也是一驚,問道:「五郎,這是何意?」
&娘子。」殷暖苦笑一聲。緩緩直起身體說道。「仆知自己對你有愧,可是……阿姊她不過是被仆所累而已,求你,放過她吧!」
&郎君你在胡說什麼啊!」王禹慈下意識的反駁道。「你的意思是我害了水奴娘子不成?」
王煥微微擰起眉頭。沒有答話。
殷暖對王煥和王禹慈道:「王郎主。王娘子,小子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欲因此壞了王娘子名聲。故而才孤身前來,只願王娘子高抬貴手,饒了阿姊吧!」
王禹慈面色蒼白,只下意識的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兒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慈!」王煥忽然厲聲何止,而後轉頭向殷暖道:「殷五郎君,你且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暖也不隱瞞,他不知道王煥對司馬君璧的重視究竟到何種程度,是否重要到因為阿姊的安危而罔顧王禹慈的名聲,所以他必須擺出自己所知的全部事實,讓王禹慈不得不全部承認。
&娘子只怕不知道,阿姊自從毀去自己容貌之後,便常梳一個可半遮面頰的垂環髻。」
王禹慈聞言,心裏忽然咯噔一聲,那時時間緊迫,那代替之人只來得及匆匆換上水奴的衣物,她本以為不過是一個婢女的髮型而已,甚至現在她都記不起之前水奴梳的是什麼髮型,誰又會去刻意記起?
&五郎君。」王禹慈道,「不過是一個髮型而已,這又能說明什麼?」
殷暖道:「實不相瞞,阿姊在和王娘子出門之前,梳的也是垂環髻,不過酒樓掌柜卻說他所見之人未梳這個髮髻,而且不過是去酒樓用膳而已,想來阿姊沒有突然換一個髮髻的必要。」
王禹慈聽他對司馬君璧如此上心,心裏有些不快,下意識的問道:「五郎君怎的就如此肯定?」
只聽殷暖緩緩說道:「因為阿姊今日的垂環髻,便是吾為她梳的。」
此言一出,不只王禹慈驚呆在原地,就連王煥也有些愣住。殷暖言下之意,已是毫不猶豫的坦誠了自己和司馬君璧的關係。不然一般主僕之間,那能做出這等親密之事?
殷暖卻不管兩人面色如何,乾脆直接說道:「還有,仆之前查證得知,在王娘子離開之後,阿姊於昏迷之中,被兩個黑衣之人帶着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心知殷暖說的句句屬實,王禹慈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又要否認,卻聽王煥嘆了口氣,喝止道:
&慈,敢為亦該敢當,如今殷郎君已得真相,你還要狡辯不成?」
他一開始確實想過若是殷暖不知,自己便為王禹慈瞞過這事,至於公主自己自然也會盡心尋找,只是聽到此處,心裏已知王禹慈再是狡辯已無任何益處。
&父……」王禹慈嚇得抖了一下,不敢再看殷暖方向,只對王煥道,「兒也是因為……」
&有怎樣的理由,又如何大得過人命關天?」王煥打斷她,又回頭對殷暖道,「五郎,救人要緊,你若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謝王朗主。」殷暖說完,轉向王禹慈有些急切的道,「還請王娘子說出阿姊被送往何處?仆也好儘快前往相救。」
&王禹慈咬緊了唇。殷暖如今或許因為王煥在場的緣故對她依舊客氣,可是那語氣里的冷意,幾乎讓她整個人都寒冷顫抖起來。
&娘子。」殷暖忽然深深一拜,說道,「事不宜遲,就請你指明一個方向,讓仆能早些救人罷!」
王禹慈搖搖頭,有些無措的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時她不過是讓水奴喝下那杯迷藥而已,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只有馬思琪知道。
&說!」王煥道,「既是你帶去的人,又是和你一起失蹤的,你如何會不知道?」
&父!」王禹慈哭道,「兒是真的不知道啊,兒離開的時候,水奴娘子還在隔間裏的,後來發生什麼,兒一無所知。」
殷暖眉頭深深蹙起,心裏的怒氣讓他幾乎快要不顧一切的做些什麼,雙手緊握,他按捺下滿心怒氣,依舊緩着語氣一字一句的問道:「那麼王娘子可能說說,你離開時,阿姊只是昏迷還是已經……」
&迷。」王禹慈只覺得他明明是平常的模樣,可是不管是那聲音或是眼神,都讓她從心裏發冷,有些迫切的為自己辯解道,「只是迷藥而已。」
殷暖又道:「那之後呢?王娘子若是不知道,那可否說說,接下來把阿姊送出酒樓的人究竟是誰?」
說道後來,嗓音里已經有些抑制不住的嚴厲和冰冷。(未完待續。)
&願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