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把你手錶摘了吧,還有這外套也脫了。」
總歸是別穿的太顯眼就是。
咱就說,這老爺子也是一身正氣,店開在哪裏不好,非要留在這老街里。
應淮序依言,摘掉了手腕上的表,脫了外套,身上只着一件黑色的襯衣。
南梔掃了一眼後,指了指袖扣,「這個也摘了。」ap.
看着就貴。
應淮序覺得她多少有點小題大做,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做,連皮帶都給扯了。
但即便如此,兩人上街,還是有點引人注目。
老爺子的店開在二街那邊。
要走過兩條街。
這幾天總下雨,這裏路面的磚頭鬆動,好些深水炸彈。
南梔非常不走運的踩到了兩次,鞋子都濕了。
第三次踩到的時候,她受不了,不快的走到旁邊的樹旁,彎下身把鞋子裏的水倒一倒。
襪子都濕了一半。
她脫了襪子,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什麼破運氣。」
看到應淮序乾乾淨淨的鞋子,更是不快。
她準備破罐子破摔,直接光着腳走。
然,她的腳還沒着地,就被應淮序抓住。
南梔一驚,下意識的要把腳抽回去。
應淮序用力攥緊。
「你,你幹嘛?」她臉頰不由的發熱。
街上人來人往,他倆這姿勢,不免要引人注目。
應淮序拿紙巾給她把腳趾上的污漬擦了擦,說:「踩在鞋子上,我背着你走。」
他的手掌心溫熱,貼在她腳掌心。
南梔第一次覺得腳掌心也是個極其敏感的位置,她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耳邊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腳掌心那種癢膩感,一寸一寸的傳到心臟里。
應淮序把她的腳放到鞋面上,順便把另一隻腳上沾到的污漬也給擦了。
他就那麼蹲在自己跟前。
等他丟掉紙巾,就轉過身,把背對着她。
南梔突然的有點點想哭。
她沒趴上去,而是彎身把鞋子穿上,拍了他一下,說:「走吧。我才沒那麼嬌氣,一會我要讓方老頭賠我一雙鞋。」
說完,就把他扯了起來。
走掉的時候。
南梔聽到有個男人跟自己女朋友說應淮序這種就是小白臉,而她則榮升為富婆。
「要不,哪個男人幹這種事?這麼多人看着,丟死個人。我要做這種事,也是丟你的人,知道不?誰家男人那麼沒脊梁骨的,你希望你家男人沒脊梁骨啊?」
南梔耳朵動了動,這話說的,這不是pua嗎?
她側頭看了應淮序一眼,他竟然沒什麼反應。
下一秒,她轉身朝着那個說話的男人過去,對着人女朋友說:「姐妹,你可別被洗腦,給老婆擦腳不丟人,那是愛的表現,跟脊梁骨一點關係沒有。男人要覺得給女人擦腳丟人,那這男人不要也罷。」
那男人也不是好惹的,把自己女人往身後一拽,指着南梔的鼻子,說:「你少來帶壞我媳婦兒,你也就是錢給的足」
不等他說完,南梔立刻打斷,問:「那我給你一百萬,你給我擦鞋,你擦嗎?你要是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支票。」
說完,她還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支票。
男人愣了好一會,還真是有點動搖了呢。
然,不等男人說話。
應淮序直接將南梔手裏的支票拿過,「你當誰都值這一百萬?」
他把支票折好塞
進褲子口袋,一臉不高興的說:「你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
南梔瞧他那樣,還真裝出了小白臉的架勢,讓她差點破功。
那男人嘁了一聲,「臭錢,我還不要呢。」
南梔還想懟回去,被應淮序拽着胳膊走了。
兩步後,轉而勾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特別的強勢。
怎麼看都不像小白臉的做派。
兩人還沒走遠,身後就傳來爭吵的聲音,南梔回頭看了一眼,瞧見那姐妹一腳踹了那男人,她還挺高興,起碼人姑娘腦子清醒。
南梔莫名覺得開心了些,連帶着腳上的不舒服都忽略了,包括應淮序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應淮序:「剛進來之前,還提醒我這裏亂,你自己倒是忘了。」
「誰讓人嘴賤,我不想讓姐妹被騙。再說了,真有什麼事兒,咱還能跑去找方老爺子,快到了。」
她往前指了指,「拐着彎就到了。」
說完,就自顧自快速的跑過去。
到的時候,老爺子坐在店門口打瞌睡,旁邊有兩個小胖孩子在玩。
老爺子確實不一般,穿着白色綢緞的唐裝,一雙黑布鞋,頭髮花白和鬍鬚,膚色卻特別好。
氣勢不一般。
南梔故意放輕腳步,貓着腰走過去,剛走近,老爺子就開了口,「小南來了啊。」
南梔嘖了一聲,站直了腰,「小老頭,你就不能假裝沒聽到嗎?」
方老爺子睜開眼,拿起旁邊的蒲扇在她身上打了一下,「你個沒大沒小的,不叫外公叫小老頭,皮癢呢。」
南梔嘻嘻一笑,好久沒見老頭,老頭還是很精神。
一點也沒變。
應淮序適時上前,禮貌叫人,「方老先生好。」
方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南梔結婚時候,方老爺子一家也參加了,南梔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兒,老爺子也有所耳聞。
他的目光在南梔身上打量,眼裏流露出幾分疼惜。
他那老夥計,在南梔婚後第一年就去世了,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南梔。
這丫頭也切切實實遭了罪了。
他敲了下南梔的腦門子,說:「你個丫頭,多久沒來看我了?」
「這不是來了。」
「嗯,空手來的。」
「誰說空手來的。」
南梔拿了應淮序手裏的盒子,「這不是給你帶東西了?」
老爺子打開盒子看了眼,哭笑不得,又用蒲扇拍了南梔的腦袋一下,「你個壞東西。」
「能恢復不?」
老爺子這會才從藤椅上起來,又朝着應淮序看了眼,就轉身往店鋪里走,「招呼你男人找地兒坐啊,我就不特別招呼了。」
老爺子的店鋪就一點大,藤椅又不好坐,應淮序就站在店鋪外面跟老爺子交談。
把這套茶具的來歷年份給老爺子仔細講了一下。
南梔在旁道:「是老太太特別喜歡的,不小心砸壞了。」
從這碎的程度看,可不是不小心,老爺子笑了笑,說:「既是特別喜歡的,就得好好護着。旁人動起手來,可不會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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