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得體的微微一笑,就去廚房給他們泡茶。
舒秋:「就你一個人在家?」
陳念招呼她坐下,「醫院裏忙,他要晚上才能回來。」
「是。現在醫護都是最忙的時候。」
「你最近也很忙吧。」跟溫家有關的事兒,舒秋自然是知道的。
陳念總覺得她的眼神像是有什麼想說。
陳念道:「還能應付。最主要有人幫忙,也不完全是我一個人在做事,溫夫人雖然沒有出面,但有她做後盾,幫忙的人不少,警方那邊也安排了一個人來幫我。要不然,孟家的人我也不是隨便能見到的。」
舒秋點點頭。
張阿姨端了茶水過來,還準備了一些糕點水果。
舒秋笑道:「博容老說我閒着沒事兒,可以跟你多交流。你是老師,我鵬鵬雖然現在還是小學,但日子過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小升初,到時候還能找你幫忙輔導功課什麼的。其實我這人教育孩子不怎麼好,我的學習方式只適合我自己,所以孩子還得讓專業人士來教育。」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舒秋一邊說,餘光朝着張阿姨掃了掃。
陳念:「這個我還沒打算,就順其自然吧。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也不適合要孩子,我比較享受兩個人的時光。」
「是,年輕時候都是這麼想,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陳念似是想到什麼,說:「你之前不是想從我這裏拿一盆君子蘭嗎?現在去看看?」
「好啊。」
隨後,兩人就去了後面的花房。
兩人並肩而行,舒秋躊躇片刻,說:「這次的病毒,你提醒你老公,不要出頭。」
陳念腳步不停,轉過頭看向舒秋。
旁的舒秋沒有說太多,立刻拋出了關於君子蘭的話題。
到了花房,舒淇看到這麼多品種的花草,還都養的不錯,不由的讚嘆了兩句,「我前年也養過,鵬鵬上學,我自己在家裏也沒別的事兒,我就想着養點花花草草,結果你猜怎麼着,玉樹都被我給養死了。」
「我爸說我不適合做這個,我適合回醫院拿手術刀。」
陳念選了一盆,「現在鵬鵬都小學了,你不考慮再回醫院嗎?」
「回不去。」
兩人對視一眼,陳念便有些瞭然,估計是溫博容不讓她再出去工作。
之後,兩人又聊了教育方面的問題。
晚上。
徐晏清八點多才回來,陳念給他煮了面,給了兩個荷包蛋。
陳念把今天拿到的那張照片拿給他,「我發給溫夫人了,不過她沒回應。」
徐晏清說:「她應該在想,為什麼你會收到這樣的照片。」
陳念雙手抵住桌面,欣喜的看着他,說:「你知道今天舒秋跟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
「她讓我提醒你,不要出頭。就這一句,其他沒有多說。我覺得她在溫家並不開心。」
徐晏清咳了幾聲,便放下筷子,把旁邊的口罩拿過來戴上。
他只吃了一點,看來胃口不是太好。
陳念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竟然是滾燙的。
「你發燒了?」
「有點不舒服,在醫院已經吃過藥了。」
陳念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也感染了,但她沒說,只道:「那你上樓休息,我熬個粥,面就不要吃了。」
徐晏清這會確實不舒服,也就沒怎麼爭辯,先上了樓。
陳念用電飯煲煲上粥,就跟着上樓。
徐晏清對待自己挺潦草的,生病了自己吃藥,除非特別不舒服,他才會躺床上睡覺。
陳念找了藥箱,帶着上去。
徐晏清躺在床上,一隻手壓在眼睛上,臉上的口罩沒摘,身上的衣服都沒脫。
估計是很不舒服了。
自從這個病毒傳開以後,徐晏清就一直忙的腳不沾地,他終究是個人,血肉之軀,加之他之前傷過,當初在登雲號上那一遭,其實對他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挺大。
他現在這樣熬着,加之醫院裏病菌多,陳念一直都挺擔心他的。
怕他也不小心染上病毒。
看到他現在倒下,陳念心疼的不行。
她伸手要把他口罩摘掉,徐晏清反應倒是挺快,一下摁住,「別鬧。」
「我戴着口罩,你別戴了。」陳念拍拍他的手背,溫聲道。
徐晏清這會沒什麼力氣,也拗不過陳念,口罩被拿掉。
她解開他的衣服,把溫度計塞他腋下。
冰涼的感覺,讓徐晏清不由的皺了皺眉,直接把溫度計甩了出來,啞着嗓子,說:「我吃過藥了。」
「什麼時候吃的?」
「吃過了。」他只是反覆的說這三個字。
陳念重新把溫度計拿過來,重新塞他腋下,然後直接抱住他,不讓他再動。
徐晏清實在也沒什麼力氣動,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讓他的頭稍微舒服了幾分,就沒再動。
由着她擺弄。
陳念的臉貼在他胸前鎖骨的位置,他身上的溫度很高。
果不其然,都三十九度二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幾點吃的藥,吃了什麼藥。
她拿徐晏清手機翻了翻,裏面有個同事群,她想了一下,編輯了信息發了出去。
先簡單一個自我介紹,然後詢問他們是否有人看到徐晏清吃藥。
陳念想着他以前在九院時候,跟同事相處的模式,估計是得不到答案。
然而,因為陳念多次讓徐晏清給這些同事送吃的東西。
徐晏清雖然還是跟以前差不多,但其他醫生都會主動的跟他搭話,增進關係。
信息發出去,很快就有了回應。
【他五點多的時候,吃了快客。】
【徐醫生病了?】
【一點也沒瞧出來,他今天還動了一台高難度的手術。】
今天這台手術難度系數高,病人還不小心感染了病毒,湯捷就把任務交到徐晏清手上。
這個病例,正好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時間挺長。
結束的時候,他在地上坐了好一會,稍後還去做了一個學術報告。
那個醫生,單獨跟陳念聊了一下。
陳念給徐晏清餵了一顆退燒藥,又去擰了毛巾,給他擦了臉和身子,做一下物理降溫。
陳念拿了個降溫貼,貼在他額頭上。
她關了燈,只留了夜燈。
做完這些,陳念就坐在床邊守着。
徐晏清半睡半醒間,總能感覺到有人在掐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