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妻再嫁 第五十五章帝王的心

    「來人,太醫,太醫,娘娘,娘娘你不會有事的!」大宮女撲到淑妃身前,轉身厲聲對着一邊恐亂成一團的宮女太監。

    「娘娘!還不快去找太醫,叫人,抬娘娘回去,還不快去!」

    「……」

    慌成一團的宮人太監一聽,快速的往太醫院去。

    淑妃不小心滑倒可能小產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傳到後宮那無數雙眼晴耳中。

    「淑妃摔倒了?」

    圓臉的惠妃聽了宮人的話,她猛的站起來,盯着宮人。

    「是,娘娘。」

    宮人剛得到消息。

    惠妃圓圓的臉上閃過什麼,她坐回來,臉上帶着一絲笑,果然。

    動手得真快。

    現如今皇上太后都不在宮裏,正是機會,不過若不是她掌着宮務更好。

    「怎麼回事?」

    惠妃眼中閃過什麼,她揮退其它人,讓人去外面看着,她直視宮人,。

    宮人跪在下首。

    「淑妃娘娘在御花園不小心滑倒,地上有水結了冰——」宮人回答。

    「淑妃怎麼會想着去御花園,她不是一直呆在宮裏養胎哪裏也不去?怎麼突然出門,而且地上有冰為什麼沒有人發現?打掃御花園的宮人沒有打掃?淑妃怎麼剛好滑倒?現在怎麼樣?摔得?」

    惠妃鎖着眉,又問。

    「淑妃娘娘似乎小產,身下都是血,宮人們去了太醫院,奴婢過來的時候,聽說淑妃娘娘被抬回宮裏了。」

    宮人接着回答。

    「小產,都是血,太醫,抬回去了。」

    惠妃聽了眯起眼,盯着宮人。

    宮人:「……」

    「去把打掃御花園的人都集中起來,還有有關的人,好好查清楚,淑妃若是小產,太后和皇上現在不在宮裏,本宮既然掌管宮務,就要查清楚,不然到時候皇上太后怪罪。」

    惠妃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絲笑,厲聲對宮人說。

    「還有讓人去看看,太醫那裏去了沒有,各宮的人過去沒有,本宮也要去看看,淑妃啊淑妃。」

    說到最後,聲音緩下來。

    淑妃還是沒有保住。

    淑妃也是老人了。

    也太不小心了。

    這後宮也需要清理一下,好好的查一查,皇上的子女不多,淑妃是如今唯一有孕的妃子,位居高位,要是生了皇子——

    所以有些人坐不住。

    動了手。

    淑妃也沒用。

    想要生下皇子,保住皇子,護着長大,可不是一句話的事,後宮的女人怎麼可能眼看着不做點什麼,只要小心再小心。

    淑妃背後是靖國公府,她生的皇子可不一樣,就看太后和皇上的態度了,淑妃保不住皇子,也就沒什麼可在意的。

    不是她看不起淑妃,靖國公府,惠妃不屑的搖了搖頭,這一次不知道又會查出什麼,為了靖國公府肯定要查。

    靖國公府也不會善罷干休,她需要好好佈置一下。

    從這件事裏脫出去。

    最好能得到些好處。

    為了安撫靖國公府,陛下說不得……那個寧嫣淑妃的侄女不是要進宮,靖國公府打得好盤算。

    可惜淑妃摔了這一跤,以後比她想的還要精彩。

    「去吧,馬上去辦。」

    惠妃想完,厲聲對着宮人。

    「是,娘娘,奴婢馬上去辦。」

    宮人一聽。

    「準備,本宮要給皇上還有太后寫一封信,淑妃妹妹負了皇上太后所託。」惠妃見宮人出去,她大聲對着外面。

    「來人!」

    「……」

    仍是那座小佛堂。

    「主子,成功了。」宮女激動的看着前方的素淡女人。

    「哦?」

    素淡的女人聽了頓了頓,手上的木魚聲停了下來。

    「主子,你——」

    宮人再次開口,見自家主子沒有反應。

    「成功了?」

    素淡的背影像是才反應過來,她猛的轉過身來,這是一個很寡淡的女人,臉色蒼白,瘦削,似乎一陣風就會吹倒。

    她雙手緊手,瘦削的身體顫抖,神色激動怨恨,眼晴發紅,臉色也漸漸嘲紅,像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

    她直直的盯着下面跪着的宮女。

    「是的主子,成功了!」

    宮女一見,忙開口,激動的說。

    「成功了,成功了——」

    素淡的女人臉上多了興奮,直視宮女的眼晴。

    「是!」

    「好,很好,非常好,成功了,淑妃!」

    女人不知道想到什麼,神色一點點扭曲。

    宮女不說話,臉上也是興奮。

    主子太苦了。

    主子那麼好的人,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不爭寵不害人,無論那些女人如何,卻被害得再也無法生育。

    那個時候皇上還沒有登基。

    主子因為不會爭寵,恩寵一直淡淡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看不起主子,但主子還是第一個有了身孕,皇上太后都看重,只要主子生下皇子就封貴妃,那些女人一個個眼紅了,主子當時太相信人。

    最後被害得差點一屍兩命。

    最後主子雖然救回來了,可是卻流產了。

    因為流血太多,主子今後都不能再有孕。

    從那以後,主子再也沒有笑過,皇上剛開始還來看看主子,後來也不來,太后也是,怪主子沒有保住龍胎。

    可是這哪裏是主子不想保。

    分明是有人害的。

    太后皇上不來,主子在宮裏過得生不如死,那些女人一個個有事沒事都來嘲笑主子,奚落。

    漸漸的,宮裏再沒有人記得主子,皇上太后也忘了。

    主子當時也以為是自己沒有保住龍胎。

    一直自責。

    她也不知道。

    直到後來無意中才知道,主子是被人有意害的,那些女人看不得主子懷上龍胎,這些女人。

    就是淑妃還有……

    從那以後主子就變了。

    她也變了。

    這些女人把主子害成這樣,怎麼能還有龍子,還好好的,怎麼能過得那麼好。

    「主子,接下來?」

    「接下來?」

    女人聽了宮女的話,抿曲着臉看着宮女。

    宮女點頭。

    「你確定了嗎?」

    女人開口,緩下臉色。

    宮女興奮的再次點頭。

    「奴婢當場見到。」

    「那你?」

    女人皺眉。

    「主子放...

    心,奴婢都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也不會有人發現,你不用擔心,奴婢都是照主子吩咐的。」

    宮女馬上道。

    「嗯,淑妃這個賤人也想有皇子,還有惠妃,整天裝賢惠,溫柔,現在是她掌着宮務,淑妃那賤人小產,皇上太后要是知道。」

    女人狠厲。

    「靖國公府的嫡小姐,我等了三年,謀劃了三年,惠妃那個女人最好是把她一起拉下水,還有麗貴人那個狐狸精,她已經得到報應,不過還是不夠,還有後宮那些女人。」

    「主子,淑妃的侄女。」

    宮女忽然想到什麼。

    「淑妃那女人的侄女?」

    女人臉色很不好看。

    「謀劃了這麼久,讓那些女人去找麗貴人那個狐狸精麻煩,惠妃那個女人偏要裝賢惠跑去,她要的是麗妃那狐狸精失去一切,不是讓那狐狸精聰明起來,惠妃那女人!」

    「主子。」

    宮女看着自家主子:「已經是麗貴人。」

    「是,先不管,你去盯着各處。」

    女人臉色不好的。

    「好。」

    宮女也不說話。

    「惠妃那女人很可能會懷疑,你多注意,麗貴人那裏先停了,我要在這裏為淑妃還有她腹中的皇子祈福。」

    等宮女走後,女人轉回身,再次敲起木魚,兒子,母妃一定會為你報仇,惠妃你等着,不替你報仇,母妃死不瞑目!

    而麗貴人聽到消息,大笑。

    「活該!」

    麗貴人大笑着。

    不知道是哪個女人下的手,可真是乾淨利落。

    「太醫看過,確定流產?」

    她看着她的奶嬤嬤。

    麗貴人的奶嬤嬤有點無奈,不過也高興:「還沒有,不過直接滑到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麗貴人一聽點頭。

    淑妃那女人比她先有孕,還想把她侄女推給皇上,叫她得意。

    她被禁足降位,淑妃那女人怎麼能好過。

    自從知道她被禁足降位那天皇上是從淑妃那女人宮裏出來,她就看淑妃更不順眼,終於有人比她更慘。

    這些天這些女人天天看着她的笑話,她知道這淑妃也是一樣。

    這下輪到淑妃。

    要是可以,真想去看看。

    惠妃那女人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這宮裏要說誰最奸,就是惠妃,這麼多天不阻止。

    那天派人來,淑妃流產,惠妃那女人別想逃脫。

    「嬤嬤,你說要不要添一把火?」

    麗貴人想完,冷哼着。

    麗貴人的奶嬤嬤一見:「娘娘。」

    「把宮裏的情況告訴哥哥。」

    麗貴人道。

    「本想去看看淑妃,可惜本宮被禁足,哪裏也不能去,你派個人去吧,意思意思,本宮就不去了。」

    說完,忍不住又想笑。

    「娘娘。」

    她奶嬤嬤一見,想勸。

    「嬤嬤這裏沒有別人,就讓我笑一笑。」

    麗貴人笑着,卻笑得流出淚。

    淑妃宮中。

    此時後宮大半的人都在此,太醫院的太醫也都守在這裏,宮人太監來來去去。

    「怎麼樣?」

    一見太醫出來,後宮的女人都看過去,惠妃更是上前一步,着急擔心的開口。

    「惠妃娘娘,淑妃娘娘小產了。」

    幾個太醫見狀,有些誠惶誠恐,皇上走前可是交待過的,現在。

    一個個都很擔心。

    皇上太后都很看重這一胎,皇上子少,後宮很久沒有傳出好消息,淑妃娘娘好不容易懷上,這。

    淑妃怎麼會突然摔倒,這肯定是後宮的陰私,幾個太醫心中擔心皇上太后知道大怒,到時候!

    他們看着為首的惠妃。

    現在是這位惠妃娘娘掌着後宮。

    不知道?

    對於後宮的陰私他們還是知道的,常年在內廷走動,對於有些事,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了家人小命。

    希望這位惠妃娘娘——

    「那淑妃?」

    所有人一聽,面上都是一變,隨後都是擔心還有傷心難過,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知道了。

    惠妃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看着太醫。

    七八個太醫也看着這些女人:「淑妃娘娘這次流血太多,又傷到,要好好休養,不然以後可能會有些影響。」

    太醫的話一落。

    在場的女人臉色又是一變,惠妃眸中閃了閃。

    「怎麼會?」「淑妃娘娘要是知道!」「淑妃娘娘太可憐,怎麼摔倒,一定要查清楚。」「是啊,怎麼突然摔倒,惠妃娘娘一定要查清楚,皇上太后可是很看重,要是知道,不知道是誰,淑妃娘娘不僅小產,還可能影響以後。」「……」

    在場的女人很快回過神,擔憂又傷心,難過又憤恨的開口,對着太醫還有惠妃。

    惠妃看着這些女人還有太醫,又看了一眼內室。

    太醫也都看着惠妃。

    「先不要告訴淑妃妹妹,我進去看一看淑妃妹妹,通知靖國公府。」

    惠妃收回目光,她慢慢說。

    說完。

    「太后皇上那裏本宮已經派人送信,至於別的,本宮已經派人把御花園打掃的人都關起來,查是一定要查清楚的,淑妃身邊的人一會也要問!」

    她又道。

    女人們一聽,彼此看了看,眸光閃動,太醫聽了對視一眼。

    惠妃盯着她們。

    半晌,看着宮人太監。

    帶着人往內室里去。

    所有女人都看着,太醫也看着。

    內室。

    淑妃已經清醒了過來,身上沾滿血的長裙已經換了下來,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額頭上都是汗,長發凌亂的披散,臉色慘白,床榻上隱隱能聞到血腥味。

    她一醒來就看向她的肚子。

    「本宮的皇子。」

    「本宮的皇子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見小腹上蓋了被子,她扯了扯被子,看向四周,神色中帶着驚慌,見到一邊的大宮女,一下子坐起來。

    下一秒,她臉慘白如鬼。

    「娘娘。」

    大宮女還有一邊的宮人一見忙上前。

    「本宮的皇兒,不!」

    感覺到身下的痛,淑妃意識到什麼,她腦漸漸回想起來,神色慘白,眼前血紅,充血一樣,整個人顫抖。

    她死死的盯着撲上來的大宮女。

    神情狠厲,充滿了恨意還有怨恨。

    「娘娘。」

    ...

    大宮女和宮人臉色又是一變。

    「說,本宮怎麼了,本宮的皇兒。」

    淑妃恨恨的開口,手抓着被子,用力過度,白得驚人。

    「娘娘,你不要這樣,你剛剛——要好好休息。」大宮女咬着唇,想要勸,想要說,又不知道如何說。

    「說!」

    淑妃表情更陰冷。

    宮人都不敢說話。

    大宮女看着淑妃。

    「妹妹,不要這樣,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別的就不要多想,有什麼事等休息再說。」

    這時,一個帶着勸慰的女聲溫和響起。

    惠妃一進來就看到,她推開扶着她的人,着急擔心的上前,看着淑妃。

    淑妃一聽到聲音,她猛的抬頭,看到惠妃,她整個人一變。

    她覺得惠妃是來嘲笑她的。

    想到她的皇兒,她心中恨意如潮。

    這個女人還一臉擔心,跟到她的面前。

    惠妃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妹妹,還是多休息。」

    「姐姐,妹妹的皇兒,一定要查清楚,妹妹是踩在冰上才摔倒,怎麼會有冰,姐姐,妹妹求你!」

    淑妃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她在床榻上跪下。

    「妹妹。」

    惠妃眼中閃過一抹光,她嘆一口氣,有些勸慰的上前扶住淑妃:「妹妹不要這樣,你現在不能如此,放心,姐姐會查清楚的,已經派人去了,姐姐有話要問你,你怎麼會去御花園?」

    「謝謝姐姐,妹妹想問姐姐,妹妹的皇兒。」

    淑妃沒有回答,望着惠妃,一個字一個字。

    手放在小腹上。

    惠妃凝着淑妃慘白的臉,還有狼狽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的淑妃,再看一眼四周,鼻端隱隱能聞到血腥氣。

    再看淑妃臉上的憤恨還有眼中的恨意,貼在額頭上的頭髮。

    她有些遲疑的。

    「妹妹。」

    「姐姐,我想聽真話。」

    「妹妹,請好好休養,以後還會有的。」

    「姐姐!」

    淑妃臉色一下子慘白到了底,她眼晴完全紅色,直直的看着惠妃,抓着她的手,像是要抓住什麼。

    她雖然早知道,可是還是接受不了。

    她恨所有人。

    她的皇兒就這樣沒有了,怪她不小心,明明知道這後宮的女人沒一個好的,明明知道,還有這些女人。

    她好不容易有了皇兒,這是她的希望。

    沒了皇兒,她以後——

    可是她再恨,再恨,她只能。

    「妹妹還是告訴姐姐,然後好好睡一覺。」惠妃嘆一口氣,扶着淑妃,讓旁邊的人上前扶住。

    淑妃不動。

    「太醫說了妹妹現在不宜太激動,若是不注意很可能影響今後。」惠妃似乎有些不忍,最後還是小聲道。

    「今後?」

    淑妃心又是一痛,痛得麻木,她冷笑:「妹妹沒有今後了,姐姐有什麼就問吧。」

    「好,妹妹別這樣。」

    惠妃又勸了一句,溫聲上前扶了淑妃躺下。

    淑妃任她動作。


    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大宮女還有宮人站在一邊看着。

    *

    別莊。

    「三姑娘出了別莊。」

    老王家急沖沖走到容喜面前。

    容喜看着老王家的:「怎麼回事?」

    「三姑娘說她要回府,府里來接了她幾次,之前因為擔心夫人,現在夫人既然不見她,她就先回府。」

    老王家的道。

    「哦。」

    容喜沒有說話,這位三姑娘,一直在別莊,杜府是派了人來接,但一直沒有回府。

    之前的事,這位三姑娘很是激動,讓人覺得很奇怪。

    後來這位三姑娘說是為了夫人着急。

    問清了侯爺真的收用了依冬臉色一變就急沖沖回了房,在房中呆了幾天,今天突然就回府。

    她已經知道老夫人會來是這位三姑娘派的人。

    這位三姑娘不知道怎麼想的,派了人去定遠侯府,不知道和定遠侯老夫人怎麼說的,讓定遠侯老夫人跑來。

    不會又是為了夫人?

    這位三姑娘好像一切都是為了夫人。

    什麼都是為了夫人。

    她是夫人的妹妹,但是也過了。

    容喜想着,不知道這位三姑娘又怎麼,回了府,也不見夫人,也不指着依晴幾人,或許。

    她不由想起夫人以前有時說的話還有隱約察覺的東西。

    也許這位三姑娘為的是侯爺!

    這個可能,容喜搖了搖頭。

    定遠侯老夫人那天就回府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定遠侯收用了依冬,很是高興,連依晴幾人也沒有追究。

    依晴兩人彩霞四人關回了房間。

    等夫人回來。

    夫人應該有她的打算。

    想着,她腦中先前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她再次搖頭。

    靖國公府大奶奶倒是真的關心夫人,那天後來問她夫人會不會——只是她的女兒,那位寧小姐卻。

    最近有消息傳出,那位寧小姐被皇上看中,要收入宮中,這次跟着去了冬狩。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要是真的。

    夫人和皇上。

    那位寧小姐要是進了宮!

    聽說皇上是在淑妃那裏見到寧小姐,對那位寧小姐很有好感,那天剛好是夫人被麗妃掌嘴那天,要是夫人知道!

    如今夫人和皇上出去了。

    不知道許氏怎麼想。

    那天因為定遠侯收用依冬的事不了了之,仍然沒有人知道夫人不在。

    「我和夫人說。」

    想完,她看着老王家的。

    「嗯。」

    老王家的一聽,憨厚的笑了笑。

    容喜點了點頭,讓老王家的離開。

    依晴兩人雖然逃過了一劫,老夫人沒有再管她們,三姑娘也不再理會她們,她們又被關回來,等着夫人處理。

    夫人這兩天仍然沒有處理她們,但是。

    依晴兩人眼中還是有些驚訝。

    依冬被侯爺收用了。

    依冬竟真的被侯爺收用了,老夫人很高興,不知道夫人?三姑娘很不滿,為了夫人,不知道侯爺怎麼收用依冬的。

    依冬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現在又是?

    要是依冬有了身子,依晴兩人驚訝又有些羨慕,有些後悔,不管如何,依冬比她們好,比她們先走一步。

    她們心中都是有侯爺的,雖然侯爺眼中沒有她們...

    。

    兩人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還有複雜,還有別的情緒,她們知道了老夫人的態度,很想知道夫人的還有侯爺的。

    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機會?

    彩霞四人。

    也有些驚訝,她們和依晴兩人想法差不多,更多的是商量着,接下來,怎麼做,對於那位三姑娘。

    她們是有些猜想的,尤其是經過那天。

    定遠侯府。

    定遠侯老夫人正要人送信。

    「讓人把信交給那孽子。」

    她看着婆子。

    「還有看一看,那孽障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真的收用了依冬,別了為了糊弄,要是真的,就是定遠侯最大的功臣。」

    定遠侯老夫人又交待。

    「放心吧,老夫人。」

    婆子聽罷開口:「相信侯爺應該是想通,是真的。」

    「嗯,希望吧,這不是第一次,別又空歡喜一場,那孽障也不知道怎麼想通,我也不想管,只要他收用了依冬,杜宛宛那女人知道還不氣死,杜宛宛那女人現在一定氣得半死,哼,那個杜妙妙跟杜宛宛一個樣,還以為不一樣,哼,一聽收用了依冬馬上替杜宛宛那女人着急,看來以前不過是為了糊弄我,以為我好糊弄,哼,以後不許她再來府上,不想再看到她,要是有機會一定要,你讓人仔細看清楚,至於依晴那幾個壞胚子,杜宛宛竟想出自已給自己下毒把戲,到時候讓那孽障自己看,杜宛宛說不定就是為了陷害我,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定遠侯老夫人哼了一聲。

    說到最後咬牙不已。

    婆子:「奴婢會的,老夫人,就讓侯爺親自來看,夫人太過份,你可是她的婆婆,當人媳婦連這樣惡毒的辦法都想得出來,想要陷害自己婆婆,等侯爺看到,一定不會再理夫人,杜三姑娘那裏老夫人是對的。」

    「哼,到時一定要讓他看清楚。」

    「嗯。」

    「依冬那裏,雖然不錯,可是是杜宛宛的人。」

    「那要不老夫人?」

    「你找的人在哪?」

    「在莊子上,老夫人什麼時候見?」

    「明天吧,叫來府上。」

    「好。」

    *

    杜府。

    杜妙妙雖然回來,可是心情卻回不來,她不想再呆在別莊,但回到府里,她心情更不好。

    趙晟那個男人居然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承諾。

    他憑什麼背叛?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男人就不是好東西。

    居然敢真的收用別的女人,她只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天真無知還有自以為是。

    嘲笑她的慌張。

    她不想看到杜宛宛,以前她嘲笑杜宛宛,看不起杜宛宛,現在呢?

    更不想見依晴那幾個女人。

    都是她們。

    趙晟那個男人該死。

    該去死。

    他當初是怎麼說的,怎麼答應的,他還是不是男人,她竟到了最後才知道,可以說是最後一個知道。

    一想到趙晟和依冬一起,她就噁心。

    本來趙晟和杜宛宛她就夠噁心了。

    骯髒的男人,骯髒的身體,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個,只能愛她一個,身心都要忠於她,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有過幾個女人,有幾個女人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她接受不了。

    他做不到就不要承諾,杜妙妙想要殺人,她恨死趙晟,杜宛宛,還有那個老太婆,想到那天的情景。

    她當時的失態她們都看到,雖然她解釋了,都怪趙晟那個賤人。

    不管了。

    她恨死了。

    杜妙妙回到府中,請了安,就回到房中,她誰也不想見,哪裏也不想去,她滿心的暴躁。

    「姑娘。」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做什麼?」

    不是說了不准打擾我?杜妙妙一聽到聲音,很想暴起殺人,她紅着眼瞪着門口。

    「姑娘,有人來向姑娘提親,奴婢方才打聽到,這些日子有人來向姑娘提親,所以老爺才接姑娘回來。」門口的聲音又起。

    「你說什麼?」

    杜妙妙滿心不耐,一聽,臉色一變,沉着臉,對着門:「你給我進來。」

    「是。」

    門很快打開,一個丫鬟沖了進來。

    很有些急。

    正是杜妙妙一直帶在身邊的貼身丫鬟若雪。

    「說。」

    杜妙妙一見,不耐道。

    「姑娘,奴婢剛才出去聽到的,這些日子——府里的人都知道了!」若雪很擔心,她擔心的看着自家姑娘。

    自家姑娘的事她知道。

    所以更擔心。

    一聽到就急着跑來。

    就怕……

    這些日子她和姑娘都沒在府中,什麼也不知道,現在侯爺那邊收了依冬,姑娘這裏又,聽說老爺很滿意,已經準備答應了。

    「什麼!」

    杜妙妙一聽神情大變,她才不要面都沒見的男人,她會自己找男人。

    「姑娘,你快想想辦法。」

    若雪一看,急了。

    「想什麼辦法?是誰?」杜妙妙心中也急,不過一想到趙晟那個負心漢,她咬着唇,冷下臉。

    「難道姑娘你想?」

    不愧是杜妙妙的貼身丫鬟,一聽馬上意識到其中的意思。

    「為什麼不可以?要是好的,本姑娘就嫁了,你既無情,我便休,誰離了誰還不活了?」等他回來,氣死他。

    他既有膽背叛她,她為什麼不可以?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想原諒。

    一旦原諒,以後只會越來越多的女人。

    這不是她要的。

    她要嫁給別的人,氣死他,叫他一輩子後悔。

    「說,是誰來提親,最好是讓他知道。」杜妙妙想到這,她一點也不急了,反而好整以瑕起來。

    恨不得趙晟那男人知道。

    若雪愣了,姑娘真的?

    「奴婢還沒打聽到,姑娘。」

    「那馬上去打聽。」

    杜妙妙臉色不好,居然還沒打聽出來,她直接命令若雪,若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杜妙妙不耐轉開頭。

    杜妙妙並不知道許氏正懊惱。

    前段時間因為和杜宛宛交好,許氏見了杜妙妙覺得杜妙妙不錯,有一次聚會時聽人說起,就提了提。

    前幾天,她聽說那人去提親了。

    經過那天的事,許氏隱約覺得杜妙妙不對,回到府中,越想越是後悔。

    而這...

    正是杜宛宛一手促成。

    許氏其實也隱隱感覺杜宛宛似乎有意如此,更是覺得後悔。

    也有些不悅。

    她不想被人利用,她準備去看看。

    獵林。

    看着倒在自己懷裏,胸中中箭的婦人,蕭繹臉色鐵青,他抱緊懷中的身體,掃了一眼四方:「留下一個活口,全部殺了。」

    他森冷的開口。

    「是。」

    黑衣人一聽忙領命而去,知道陛下怒了。

    蕭繹沒有動,他抱着懷中的婦人,冷眼看着,片刻他低頭,他看着懷中中箭流着血無聲無息的婦人,不敢動,手微顫放在她的鼻下,眼中蘊滿了風暴。

    過了一會,他收回手,還有呼吸,他注視着婦人,神色複雜。

    他沒有想到婦人會擋在前面。

    會替他擋箭。

    他沒有想到。

    從來沒有誰會擋在他的前面,從來沒有人為他擋箭,他也不需要,懷中的婦人是第一個,唯一的一個。

    當時他是想把她壓在身下的。

    可是她。

    蕭繹閉了閉眼,收緊手。

    懷中的婦人如果不替她擋,是可以躲開的,怎麼會有這樣傻的女人,怎麼會這樣傻。

    她就是不擋,他也不會有事。

    他也不會怪她。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會怪她,不過他或許不會再這樣喜歡她。

    而現在,他的心複雜,第一次認真的看着懷中婦人的臉。

    沒有戲謔,沒有別的。

    看着她胸口的血,他的心痛起來。

    又有些暖。

    「不准有事!」那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地方多了點什麼,蕭繹沉沉的開口,俯下身凝着懷中婦人慘白的臉,伸了手摸了摸:「你不能有事,知道嗎?」

    「只要你好好的,以後。」

    他低頭親了親,只要她好好的,他會加倍的對她好,寵她。

    只要她想要的,他真的都會給她,她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好好相待。

    他也不想再去壓抑對婦人生出的奇怪的情緒,他再次收緊手。

    「你一定要好好的。」

    「夫人。」

    容真從地上跌跌撞撞爬過來,看着皇上懷中的夫人,臉白得透明,蕭繹抬起頭。

    「皇上,刺客全部伏誅。」

    黑衣人殺死所有人的刺客,抓着唯一的活口從前面返了回來。

    蕭繹:「回去。」

    他說完,轉身抱着杜宛宛騎馬而去。

    雪松苑。

    「傳太醫,馬上。」

    蕭繹抱着杜宛宛飛身下馬,他已經顧不上其它,直接吩咐。

    說完,抱着杜宛宛飛身到房間。

    把杜宛宛小心放在炕上。

    看着杜宛宛胸口的箭還有無聲無息的臉,不停流出的血,他鬆開手,抿緊唇,起身,朝着房間外去。

    「去照顧你們夫人。」

    他對着跟在後面跌撞進來的容真還有宮人。

    走到外面。

    「活口呢?」

    他看着跪在下面的黑衣人。

    「回陛下,在外面押着。」

    「馬上去,給朕好好的審,朕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居然敢行刺朕,審完後直接餵狗!」蕭繹一聽,冷酷陰狠的開口。

    「是,陛下。」

    黑衣人忙道。

    蕭繹沉着臉:「還有,給朕盯緊行宮,這些人能進到林子裏,肯定有內應,朕要知道他們是怎麼進到林子裏,還有京城。」

    「是,陛下。」

    「……」

    等黑衣人走了,蕭繹臉上多了悔意還有愧疚,對裏面的婦人,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人在獵場行刺。

    也安排好了,他想要知道的是有哪些人參與其中。

    這些刺客到底是不是他想的。

    所以他安排好後,決定以身犯險,至於婦人,他也安排好了,不會讓她出事,但誰知道。

    事前他並沒多想。

    此時他有些後悔。

    不該讓婦人跟他一起冒險。

    回到內室。

    「皇上。」

    身後一陣腳步聲,蕭繹回頭。

    「給皇上請安。」

    是太醫趕來。

    太醫一見到蕭繹忙行禮。

    「不用行禮,給朕好好看看。」蕭繹哪裏有心思,直接抓過太醫,指着內室炕上的杜宛宛,對着太醫道。

    「要是治不好!」

    蕭繹看了看杜宛宛,臉色一狠,對着太醫。

    太醫看看炕上的人再看眼前的陛下,不由打了一個顫,上面那位到底是哪位娘娘啊?怎麼好像沒見過。

    「是。」

    「……」蕭繹不再開口,把太醫直接拉到炕前,太醫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站穩,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看着的陛下,再看床上的人。

    有些膽顫心驚的伸出手。

    蕭繹直直看着。

    容真也白着臉站在門口,手上端着水。

    沒有人說話,蕭繹慢慢握緊雙手,容真臉越來越白,手也顫起來,夫人胸口中箭,整個雪松苑壓抑得可怕,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醫膽顫心驚收回手。

    「怎麼樣?」

    蕭繹再忍不住,他快速上前。

    「陛下,這位娘娘胸口中箭,箭幾乎穿過身體,箭有倒勾,要治首先要拔出箭,但是,剛才微臣把過脈,娘娘的脈像已極弱,要拔出箭若有萬一,好在箭沒毒,也偏了一點,不然,早就沒命,不過既使這樣,也很危險,現在。」太醫剛舒了口氣,聞言,又是一顫,忙回身,低頭。

    蕭繹一聽:「快說。」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拔出箭,又不能,這需要找專門的人,這裏,若是等找到人,怕是遲了。」太醫有些遲疑,覺得很難,這位娘娘,陛下如此看重,不知道怎麼受的傷,只是命怕是!

    「朕來。」

    蕭繹一聽。

    容真臉又一白。

    太醫嚇到。

    蕭繹說做就做,讓太醫準備好,太醫不敢多說,又沒有別的辦法,差不多了,上前站在炕前,抱過杜宛宛,伸出手,就是一拔。

    *

    杜宛宛一臉慘白閉着眼躺在炕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胸口雖然處理過,但血仍然在滲出,頭髮散亂,貼在臉上,嘴上帶紫發青。

    蕭繹坐在炕邊,握着杜宛宛的手,目光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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