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的娘娘小主才得到太后娘娘被皇上收回權利的消息,很快又得知皇上下旨禁了惠妃的足。
禁了惠妃整整一年的足。
惠妃做了什麼讓皇上直接禁足一年?沒有等多久她們就知道了,惠妃不知道什麼時候暗害宸貴妃,皇上知道了,所以禁足一年。
惠妃竟然私下派人暗害貴妃,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們怎麼不知道?也不知道害沒有害到,要是害到——不過看樣子是沒有害到,沒想到惠妃派人暗害了宸貴妃,皇上也只是禁足一年。
不知道惠妃做了什麼的時候,她們還覺得禁足一年太久,知道原因後又覺得惠妃都害了宸貴妃皇上居然只禁足一年。
皇上不是在乎宸貴妃嗎?
看不到別的人,不管惠妃害沒有害到宸貴妃也不該只禁足一年。
這也太輕了?
在她們看來,皇上該直接降位或者像對李氏一樣,當然惠妃不是李氏,還有大公主,但也不是沒可能把惠妃打入冷宮。
說來還是惠妃沒有真害到宸貴妃,還有就是皇上不如她們想的在意宸貴妃。
也只有這樣想的時候她們能好受些。
惠妃居然暗底里對宸貴妃下手,真是讓她們沒有想到,惠妃運氣太好,有大公主在,只要皇上還在乎大公主,看在大公主的份上都會饒了惠妃。
希望惠妃以後能再動手。
反正惠妃有大公主,皇上不過禁足一年。
她們可不敢跟惠妃一樣,她們可不是惠妃,說起來惠妃進宮多年又育了大公主,與皇上之間還是有情份在的。
這也是皇上沒有太過怪罪惠惠妃的原因吧。
惠妃禁足一年,封了宮,她們也沒有機會見到惠妃,要見惠妃只有等一年,或惠妃解了禁。
也不知道皇上是為了宸貴妃還是?
要是為了宸貴妃,她們真的很嫉妒宸貴妃,皇上一回來就收了太后手上的權利又禁了惠妃的足,然後呢?
會不會禁了她們的足?就算她們沒有做什麼?
想到家裏,更急了。
又不敢在這個當頭做什麼,好在皇上沒有提大皇子的事,也不知道和太后娘娘如何說的,皇上怎麼想的。
吳貴嬪坐着,巧月送走了各宮的娘娘小主,回來後見自家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上前一步。
「她們走了?」
吳貴嬪看了巧月一眼。
巧月頷首:「是,主子,主子你?」她想問又不知道如何問。
吳貴嬪斂起思緒,看着巧月:「你說皇上會如何對大皇子?」
巧月聞言:「奴婢不知道——」皇上到底會如何對大皇子,大家都在猜測,只是皇上不說,大家都不知道。
要是主子想知道,她就看看能不能打聽到。
「不用,皇上怎麼對大皇子和我們並沒有太多關係。」吳貴嬪搖了搖頭,拒絕了巧月,她並沒有做什麼,並不擔心會牽連上。
只是太后娘娘被皇上榮養,她想去看一看太后娘娘,給太后娘娘請安。
「那主子?」巧月最近很小心,因為她看出主子再不像以前一樣不在意,知道主子心情並不是太好。
「不用管,宸貴妃娘娘有孕,皇上多半沒有太多的心思在別處,讓家裏也不用太擔心,告訴家裏我在宮裏很好。」
吳貴嬪還是搖頭。
她想到關於宸貴妃杜氏的傳言。
「宸貴妃娘娘。」巧月應過後想到別的,遲疑的對着自家主子。
「不用管,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算是真的,皇上既然納入宮中,那麼——先等等看吧。」
宸貴妃很可能是曾經的前定遠侯夫人的消息,吳貴嬪是半信半疑的。
「要那不要告訴老夫人,查一查?」
巧月之前就問過主子,主子不讓她管,現在呢。
「我說過不用。」吳貴嬪微皺了一下眉頭。
「什麼也不做嗎?」
巧月又問。
「不用做。」
吳貴嬪還是決定和原來一樣。
玉嬪回到景仁宮,她不關心太后是不是被榮養,也不關心什麼大皇子,她只關心皇上禁了惠妃的足,關心宸貴妃有了身孕,關心那個關於宸貴妃杜氏是曾經前定遠侯夫人的流言。
她先前是半信半疑,也試圖讓人去查,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流言,要是真的,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讓宸貴妃失寵?
只是她還是有理智,也知道先要查清楚,查出真相,可是她身在後宮,她想過讓家裏幫忙查。
但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再等下去了,玉嬪柳玉對着身後的如蕊:「你去看看柔姐姐在做什麼。」
「娘娘?」
如蕊聞聲,疑惑的看着玉嬪,玉嬪沒有猶豫,她決定和柔姐姐說,告訴柔姐姐:「你去見巧月,然後問一下柔姐姐有沒有空,就說我有事想和她說。」
她轉回頭,看着如蕊,開口道,臉色不好。
如蕊小心的望了玉嬪一眼:「娘娘你是要?」
「你不要管!」玉嬪直接打斷了如蕊的話,讓如蕊馬上去,突然想到什麼又叫住如蕊,對着如蕊:「你上次聽到的流言,關於宸貴妃的,是真的?有不少人知道?柔姐姐會不會也知道?」
主要是柔姐姐會不會早知道。
不管柔姐姐是不是早知道,她還是找柔姐姐,她很久沒有找柔姐姐了,柔姐姐要是知道了一定有主意。
她不能衝動了。
先問清楚。
「娘娘,是真的,奴婢親耳聽到,至於有多少人知道奴婢不是很清楚,應該並不多,貴嬪娘娘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如蕊也不確定。
「算了,你去吧。」玉嬪也不多問,讓如蕊去。
周嬪國色天香的臉白得透明,又怒又怕,她回到永和宮,坐了下來,整個人陰鬱得很,沁蓮:「主子,夫人讓你凡事都不在太在意。」
她很擔心主子又偏激了,只好把夫人說過的又說出來。
與此同時,靜貴人眼中帶着詫異,冷若冰霜的表情不見了,好像在思考什麼,幾個良人才人美人也不關於大皇子太后如何,只想知道宸貴妃娘娘懷了皇子,那皇上難道一直守着宸貴妃娘娘?
她們也不敢對宸貴妃娘娘下手,最多心中暗想,然後就是想着宸貴妃娘娘離生下皇子還有幾個月。
她們是不是可以奢望皇上記起她們?
寵幸她們?
只要宸貴妃娘娘不要霸着皇上,其實她們知道這個可能性並不大,宸貴妃娘娘怎麼會讓皇上寵幸她們。
她們也只能祈求皇上突然想通了。
隔天,長公主還有南陽郡主一早進了宮,去了御書房。
皇上讓太后娘娘榮養,禁了惠妃足的消息也傳到宮外,皇上對宸貴妃的寵愛和愛護還有不讓各宮走動的消息也一起。
皇上這明顯就是為了護着宸貴妃平安生產。
御書房,長公主還有南陽郡主並沒有呆太久,半晌後走了出來,兩人又一起去了太后宮中。
所有人都關注着。
長公主和南陽郡主在太后宮裏也沒有呆很久,出來之後去了承乾宮見宸貴妃。
各宮雖然不能到處走動,可是身邊的宮人還是可以派出去的,一得到消息就讓身邊的宮人去。
承乾宮。
杜宛宛正陪着皇兒玩,她先前就得到消息姑姑和南陽進了宮,她忙讓人請了姑姑還有南陽進來。
讓幾個奶嬤嬤把皇兒抱下去,哄了一會才把皇兒哄下去。
那個男人讓她這幾個月就住在承乾宮。
他陪着她一起。
等她生產過後他們再一起回他的寢宮,到時候帶着煜兒還有他們的小公主,她並沒有問為什麼,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杜宛宛看着進來的姑姑還有南陽。
她其實還是擔心玉姐兒,這幾個月玉姐兒都和她一起,這一下不知道玉姐兒能不能習慣,幸好有容真和容喜在。
她先和姑姑打了招呼,便看向南陽。
和她一起到別莊的宮人太監還有侍衛回宮後,有幾個消息了,那個男人又給她送了人過來,她也沒管,反正都不是帖身侍侯她的,直接讓身邊的宮人安排。
沒有讓宮人退下,她看着南陽:「玉姐兒?」
說完她有些後悔,不由看了姑姑一眼,見姑姑只是淡淡的並沒有生氣她才鬆口氣,望着南陽繼續問。
南陽郡主也看了一眼姑姑,才對着眼前的宸貴妃還有宮人,笑着:「宸貴妃不用擔心,玉姐兒很好。」
「嗯。」
杜宛宛微鬆口氣,可要說放心還早。
南陽郡主也知道,便把玉姐兒的情況說了出來,玉姐兒被容真和容喜抱回來,小臉鬱郁的,只是太過懂事,竟也沒有問。
哄了好一會小臉才好些,臨到睡時像是在找什麼,還是容真和容喜陪着才睡着,醒來後不太愛說話。
聽完,杜宛宛才徹底鬆口氣,還有的就是心疼。
見她又要開口,南陽郡主失笑的搖了搖頭對着一邊的姑姑:「姑姑你別站着了,宸貴妃娘娘姑姑還站着呢。」
長公主倒是不在意。
宮人們都看向杜宛宛,杜宛宛回過神隨着南陽郡主的話才發現自己急着玉姐兒的事忘了姑姑還站着。
她忙讓宮人扶着姑姑坐下,還有南陽。
南陽郡主沒有客氣,長公主淡淡的由着宮人扶着坐下,她注視着杜宛宛,神色看不出有什麼。
杜宛宛有點不自在。
「二皇子呢?」南陽郡主坐下就問。
「抱下去了,姑姑,我讓人抱煜兒過來?」杜宛宛主要是凝向長公主。
長公主頷了頷首,南陽郡主連忙笑道:「還不快。」
杜宛宛便對着宮人示意,讓宮人去帶煜兒過來給長公主還有南陽看看,待宮人下去後她回頭。
「又大了些。」
南陽正盯着她的肚子。
杜宛宛感覺到肚中小公主的動作,微微一笑,側頭對着姑姑。
長公主也看着,淡淡的臉上有一絲笑:「是又大了些。」
杜宛宛有些受寵若驚。
說了一會話,宮人和幾個奶嬤嬤抱着煜兒過來,南陽郡主忙要抱過去逗,偏煜兒一點不樂意。
差點哭了,還是長公主在一邊看了,伸出手抱過去,煜兒不知為何倒是喜歡長公主這位長輩。
杜宛宛心頭一松,對着南陽不好意思笑笑,南陽郡主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眼熱的看着姑姑抱着那臭小子。
「叫姑姑。」
「……」
杜宛宛一直都喜歡南陽郡主這一點,南陽郡主很喜歡皇兄的這個二皇子,可惜這臭小子就是不讓她抱。
一抱就哭,反而喜歡姑姑。
杜宛宛和宮人在一邊看着二皇子蕭煜在長公主的懷裏,長公主也不說話,二皇子蕭煜卻啊啊啊不知道說着什麼。
南陽郡主更眼熱了。
過了半天,南陽郡主忽然回過頭,凝着杜宛宛的肚子:「皇兄想要小公主,要是真是小公主就好了,到時候一定喜歡我這姑姑。」
長公主抱着二皇子睥了她一眼,根本不理她。
杜宛宛摸了摸肚子,不置可否,宮人們都有些想笑,郡主最是好伺侯,長公主殿下也是,皇上也想貴妃娘娘生小公主。
等煜兒睡着,杜宛宛讓宮人和奶嬤嬤抱了煜兒下去,她看着姑姑還有南陽,知道她們來不止是看煜兒。
應該有事要和她說。
果然,等人都下去,長公主凝着杜宛宛:「你空了的時候勸一勸皇上,有些事緩一緩,太后那裏就算了,太后也太過了,前朝還是最重要是穩,各家不過是以為他下落不明——」後面的長公主沒有說。
杜宛宛一下明白姑姑的意思。
南陽郡主也在一邊:「皇兄有時太急了。」她可不是姑姑,不敢說太多。
「我會和皇上說的。」
杜宛宛答應了,她只要告訴那個男人,至於那個男人到底怎麼說,她不會幹涉,有些事她不能插嘴。
「好,平時多勸着皇上。」長公主滿意了。
南陽郡主又提起二皇子還有杜宛宛肚子裏是公主還是皇子,又說了好一會,長公主和南陽郡主才離開出了宮。
蕭繹過後不久便回了承乾宮,問起長公主和南陽郡主說了什麼。
杜宛宛便把長公主還有南陽郡主說的都說了。
蕭繹沒有說什麼,只抱着她。
南陽郡主和長公主出了宮後,各宮的娘娘小主又等了等,見並沒有什麼事發生,皇上也沒有下旨,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
宮外,各家各大臣宗親還有勛貴一直在觀望,宸貴妃的事他們關心歸關心,最關心的卻不是宸貴妃的事。
在皇上收了太后手上的權利後他們就等着。
等着皇上下旨。
長公主和南陽郡主進宮,他們更是關注,皇上說不定就是要問長公主殿下和南陽郡主,事後好下旨。
如今皇上該都知道了,大皇子他們這些人皇上要處置了吧。
他們忐忑的等待。
可幾天過去,皇上都沒有下旨,這些大臣宗親還有勛貴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皇上難道不準備怪罪?
抱着這樣的心情,大家只能繼續等待。
又不能明着問皇上,萬一皇上本沒有準備怪罪的!
算了,皇上的想法不是他們能弄懂的,平時還是關緊大門,沒讓皇上看不順眼,再找出錯來。
這些人最羨慕的就是杜尚書府上了,有宸貴妃在,又沒有牽涉到大皇子的事上,杜府同樣關緊大門,並沒有派人進宮。
弄得大家不解得很。
又過了兩天,蕭繹從御書房出來,沒有回承乾宮,他帶着人去了偏僻處的一間宮殿,讓人守在外面。
他背負着雙手站在殿中,不知道想什麼。
直到兩個黑衣男人帶着一個有着一雙狼眼的男孩過來,男孩滿臉的戒備,看着黑衣男人的目光又充滿好奇。
一張臉倒是乾淨,除了身上的袍子有些髒,小手上沾了些灰,算是一個俊秀的男孩子,頭髮也好好的束了起來,不再如以前一樣。
小臉滿是戒備又帶着好奇的男孩發現自己被帶到殿中的時候,小臉上的戒備更濃了,小手抓着黑衣男人的手就掙紮起來。
可惜他的嘴被堵着,說不出來話,只能憋紅了臉,如果忽視那雙狼一樣的眼,倒是多了可愛。
他不停的掙扎,似乎想要跑。
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沒用,最後還是被擰了進去。
男孩臉更紅,狼一樣的眼帶着戾氣。
他平時力氣再大,再野,可面對黑衣男人還是不行,他們不是他平時面對的宮人還有太監,怕傷到他。
不一會,黑衣人擰着男孩跪了下來。
男孩在發覺息怎麼也掙扎不開後,一雙狼眼狠狠盯着黑衣男人,沒有再動,此時見黑衣男人跪下,狼眼中閃過不解,他抬頭看向前方。
「大皇子給陛下請安。」他還沒有看清,帶他來的黑衣男人就壓着他要他請安,請安是什麼?
他才不要,他掙扎兩下掙開他們,就要爬起來。
「不用了。」
就在兩個黑衣人準備再次壓住大皇子殿下向皇上請安的時候,他們聽到皇上的話,他們沒有再動手。
他們並不擔心皇上。
蕭繹揮退了兩個黑衣男人,目光銳利居高臨下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孩,男孩起來後,先往黑衣男人看了看,見他們不理會他,他才抬頭看了過來。
果真是一雙狼眼,蕭繹心中冷冷的想。
他凝着男孩子。
大皇子蕭平見沒有人再來抓自己,動了動小身子,往前面看去,準備跑掉,不想看到前面站着一個人。
很高的人,冷冷的注視着他。
不知為何,他不想在這人面前示弱,他挺起胸膛,昂着頭,回視過去。
「你是誰?」
「你父皇。」
蕭繹眼中有些意外,聽着對面小傢伙發出來的和那雙狼眼一樣的聲音,他挑了挑眉,淡淡回道。
「父皇是什麼?能吃?」
大皇子蕭平頭昂得更高,總有一天他也會長得很高,想去哪就去哪,誰也休想攔下他,誰也不敢再不給他吃的。
大皇子狼一樣的眼中閃過一抹光。
蕭繹把它看在眼裏,忽然笑了:「你知道你是誰嗎?」他突然想好好問一問這個孩子,本來他打算見一面就讓人帶走的。
「知道。」大皇子蕭平點了點頭,似乎是不喜:「我聽人說過,我是這個宮裏的大皇子,皇帝的兒子。」
「原來知道,那你沒聽說過誰是你父皇?」
蕭繹冷冷一笑。
「你——」忽然想到什麼,大皇子蕭平臉色一變。
蕭繹還是看着他。
四周的黑衣人還有太監遠遠看着,他們聽着皇上和大皇子的話,他們漸漸發現皇上和大皇子很像。
大皇子長得很像皇上。
這個時候,大皇子蕭平猛的朝着蕭繹衝去,和一個野人一樣,充滿了戾氣,周圍的侍衛還有黑衣人太監反應過來臉色就是一變。
蕭繹卻不在意,在大皇子衝到面前的時候,伸出手一把扣住他,扣住他的雙手,把他抓了起來。
「就這點本事就想傷朕?」
「我要殺了你!」
大皇子蕭平才不管,狼眼惡狠的瞪着蕭繹,蕭繹則不緊不慢。
「我要殺了你!」
「就你這樣就想殺了朕?」蕭繹又道,大皇子蕭平還是嘶吼着,蕭繹過了片刻:「想不想知道怎麼才能殺了朕?」
大皇子蕭平一下子停止掙扎,他也不是傻子,什麼也不知道,一雙狼眼不信的瞪着蕭繹,蕭繹輕笑一聲,手一松。
大皇子蕭平穩穩站在地上,抬起頭。
「很好!」
「你說——」
蕭繹回到承乾宮,並沒有對杜宛宛提起見過大皇子蕭平,什麼也沒有說,又是一個月過去。
黃河決堤的事按着章程,難民們都收擾好,安置了,也派了人下去處理疫情,疫情穩了,待水退下去,只要修築好河堤,來年春發下種子銀子,再安排難民們各自回鄉,就不會再有事。
再過幾天,中秋到了。
中秋宮宴蕭繹沒讓杜宛宛見人。
各家的夫人誥命也不用進宮請安,太后身體不好,各宮的娘娘們只能等到宮宴上才能見到家裏人。
到了中秋宮宴那晚,各大臣勛貴還有宗親再次忐忑不安起來。
經過一個月,他們已經慢慢放下不安和忐忑了。
現在又不由忐忑不安起來。
但還是要進宮參加中秋的宮宴,這一年的中秋宮宴很平淡,大家都繃着一根神經,宸貴妃大着肚子,並沒有出席。
大家也沒有說什麼,二皇子還有大皇子倒是出席了,這是令人最意外的,沒想到皇上會帶着二皇子和大皇子參加,不得不讓人多想,只是大家都沒表現出來。
各宮的娘娘還有太后也參加了宮宴,長公主和南陽郡主陪在太后娘娘身邊。
皇上沒有呆太久,就回了後宮,陪宸貴妃去了。
中秋過後,時間就過得更快了,二個月的時間又過去,疫情徹底穩了,各地也沒有大事發生,除了江南各地罷免了一些官員,朝中有些官員被任免,關在天牢的李氏族人被流放斬首,表面上還算平靜。
杜宛宛就要生產,早在許多天前,蕭繹就挑選好奶嬤嬤還有接生嬤嬤。
太醫也隨時準備着。
眼見着杜宛宛臨近生產,宮裏宮外大家都盯着承乾宮,都不敢做出什麼觸到皇上,讓皇上生怒。
蕭繹還怕杜宛宛想玉姐兒,接了容真容喜帶着玉姐兒進來,那次進宮,杜宛宛知道了宮外的一些消息。
想着做完月子和皇上說一說,出宮一趟。
因為杜宛宛不知哪天發動,蕭繹直接取消了秋狩還有冬獵,同樣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什麼。
敢說宸貴妃不重要?
沒看到長公主殿下南陽郡主都進宮了嗎?
長公主和南陽郡主也在前一天進了宮。
到了太醫說的日子,杜宛宛上午並沒有什麼動靜,她以為要遲幾天了,誰想剛想要起身就發動了。
她忙叫人,旁邊的宮人也早就注意到了,杜宛宛不久被送到佈置好的產房裏,蕭繹也趕了來。
長公主和南陽郡主帶着二皇子守在一邊。
不久,宸貴妃生產的消息宮裏宮外都知道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着,猜着宸貴妃會生下公主還是皇子時,杜宛宛咬着牙,一陣用力,她聽到了一聲啼哭聲。
聽到啼哭聲,她有些愕然,怎麼這麼快?
不止是她覺得快,蕭繹守在外面聽到啼哭聲也愣了下,還是長公主回過神來,南陽郡主和蕭繹還反應過來。
杜宛宛這次生產很快,沒有費什麼力就生了。
「是一個小公主。」
她剛要睜開眼,就聽到接生嬤嬤的話,得償所願?那個男人知道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蕭繹的表情很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