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
靜貴人因與刺殺太子還有昭陽公主安平郡主的刺客有關被關起來後,她身邊的人也都被關了起來,永和宮安靜了許多。
只剩下周嬪還有她身邊的宮人太監。
此時,沁蓮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她不知道主子怎麼了,這幾日主子臉色一直不是很好,整個人也沒有精神,總是睡不醒,也瘦了些,臉白得透明,好不容易養好的氣色沒有了。
「主子?」
她看了看旁邊的宮人對着周嬪。
周嬪很不舒服,她臉色不好,手捂着胸口,國色天香的臉上帶着懨色,她皺着眉頭,聽到沁蓮的聲音,她抬頭看向她。
「主子要不要喝點熱水?」
沁蓮見狀,小聲問,關切的。
「嗯。」
周嬪看着她,輕點了點頭。
「主子你等一下。」沁蓮看在眼裏,鬆了口氣,忙轉身拿起一邊的茶杯,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的上前遞給自己主子。
「主子,要奴婢服侍你喝嗎?」
她輕聲問。
「不用,給我。」
周嬪搖了搖頭,懨懨的開口,伸出手取過沁蓮手上的茶杯,拿在手中,溫熱的熱度從茶杯里傳出來,讓她的手指不再那麼青白。
她看了一眼,神色蒼白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主子,好些了嗎?還是沒有精神,不舒服?」沁蓮站在一邊,邊看邊問。
周嬪沒有說話,繼續喝着,茶杯里的水喝完,才把手上的茶杯還給沁蓮:「還給本宮倒一杯。」
「好的,主子等下。」
沁蓮連忙接過來,答應了。
馬上轉身又倒了一杯。
周嬪看着,她還是覺得心口那一處悶得不舒服,頭也有些暈,她記不得從哪日開始的。
夜裏睡得很沉,白天犯困,吃不下,什麼也不想吃,有時犯噁心,她一直沒在意。
「主子。」
這時沁蓮又倒好了水過來,周嬪聽到她的話,看向她,她忍着心口的不舒服,接過她手上的茶杯喝完。
「還要嗎主子?」沁蓮又道。
周嬪搖了一下頭:「不用。」
「主子你昨日和今日都沒有吃多少,要不奴婢叫人做點吃的?」沁蓮想到什麼又道,這些每日都會來一遍。
「不用,我不想吃,吃不下。」
周嬪還是搖頭說不用。
「那要不奴婢扶你走一走?」
沁蓮又說。
「不。」
周嬪仍然是搖頭。
「那要不主子休息一下?我扶主子歇一會?」沁蓮一聽主子還是說不用,接過空了的茶杯放到一邊,馬上道。
她一直想讓主子出去走走,會不會是悶在殿內的原因?地動後好幾日怕出事主子都沒有出門,說不定出去走走整個人就好了,可主子不願意。
周嬪只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她臉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其它的宮人,沁蓮沒有聽到主子的回答,見主子看着別的宮人,她也跟着主子看去,不知道主子想?
「你扶我到裏面。」
周嬪看完,對沁蓮說。
「好!」
不管主子怎麼想,沁蓮立馬扶住主子。
最重要的還是主子,別的先放一放,主子這些日困了就讓她扶着休息,好像休息不夠,想到這,她心裏越發擔心。
還是讓主子找太醫來看看?
她前兩日就想找太醫,主子不許,說要是皇上以為主子有什麼目的,她只好罷了。
沁蓮心中想着,扶着周嬪到了裏面,其餘的宮人被留在原地,周嬪沒有讓人跟,到了榻前,她讓沁蓮扶她躺下。
躺好後,她看着沁蓮。
「主子你?」沁蓮一抬頭就看到主子的目光,她不知道主子要說什麼。
「不要讓人亂說!」周嬪看了一眼外面,對着沁蓮,沁蓮明白了主子的想法,她也有一樣的想法:「放心吧主子,不會的。」
周嬪輕應了聲,她相信沁蓮,也放下心。
「主子,要不奴婢還是去請太醫來看看吧。」沁蓮突然小心的道,望着自家主子。
周嬪沉默國色天香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也沒有說話。
「奴婢覺得主子總是這樣還是請太醫來看看!」主子除了去見那個人,好幾日沒有出門了,她幾次想提,都由於主子只是沒精神加上主子不讓她去沒有提。
周嬪還是沒有說話,她想到自己的情況,一開始她不讓沁蓮去找太醫,是她不想被太醫看出什麼。
以為過兩日就好了,她並未完全放在心上。
她記得前日去見那個人,那個人也說她臉色不好,她是不是該讓太醫看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
是沒有睡好?
忽然她發現自己小腹有些隱隱的痛。
像是裏面多了什麼,周嬪國色天香的臉一變,她用手按住小腹,臉也白了幾分,又有些噁心。
「唔!」最近兩日她開始噁心,犯噁心,看到一些吃的,總是覺得心口難受,她捂住嘴。
「主子?」
沁蓮還等着主子回答請不請太醫,突然見主子臉色不好,捂着嘴,她想到最近主子犯噁心,她趕緊扶着主子。
「主子,怎麼了,是不是又——」後面的她沒有說完,她看着主子彎着身體。
彎着身體。
周嬪並沒有真的怎麼,只是有發悶和噁心,小腹有些痛。
她有些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前些天小腹並沒有痛,她按着小腹,一陣一陣隱隱發疼。
不。
她猛的抬頭:「去找太醫來!」
她決定還是讓沁蓮去找太醫,她有些害怕,不想就這樣。
「好,奴婢馬上就去,主子稍待一下。」沁蓮則高興了,一下子就要轉身跑出去,周嬪盯着。
只是不等沁蓮走到門口,她不知道倏的想到什麼,國色天香的臉陡的大變,雙手握緊,整個人僵住,她神色難看的叫住沁蓮:「先不要去,等一下。」
「怎麼了主子?」
沁蓮還想着主子終於想通讓她去找太醫,想着太醫過來給主子把了脈就知道主子怎麼了,太醫上次給主子把脈還是一個多月前了。
主子最不喜歡就是太醫把脈。
她才想着,就聽到主子的聲音,她不解的停下步子,回頭,主子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到底主子又怎麼了,她回頭,一下看到主子的表情,主子?
主子的臉色怎麼這樣不好,她遲疑着,走回去:「主子?」
「不許去找太醫!」
周嬪手還是在顫抖,是的,她握緊的手不知因為想到什麼顫抖起來,她咬着夏,一個字一個字。
「娘娘,你這是?」剛剛不是還讓她去找太醫,為什麼忽然變了,沁蓮不明白,不過望着主子的表情,她心中隱隱知道一定有什麼原因。
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安。
難道有什麼?
就在她想着有什麼自己沒想到的時候。
「你還記不記得我上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周嬪對着沁蓮,咬牙切齒的道,神情難言臉色很是不好。
「主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難道,不會!」
沁蓮先不知道主子怎麼問起月事的事還是上一次,慢慢的她對上主子的表情,想着想着她臉色也變了。
她臉色刷白,整個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主子,手在顫抖,身體也僵住了,再看主子,如果主子是在懷疑,那——主子雖然沒有說清楚,可是她還是能想到主子想的是什麼。
主子是不是也想到了?主子應該就是剛才懷疑起來的。
她怎麼沒有想到,等到主子提起才想到。
沁蓮很自責,她是主子的貼身大宮女,她明明該早早就想到,主子的一切她都該瞭然於心,可她偏沒有。
她記得上一次主子的月事是,沁蓮想了一下,算起來早就過了,可是主子這個月一直沒有來。
這?
不對,她記得前些日主子好像來過,只是很少一點,應該不是像主子想的,可為什麼主子會不舒服?
沁蓮不知道自己想對不對。
「主子。」
她快步衝到主子面前,想要說什麼,急切的,可都說不出來。
周嬪手不停的顫抖,看着沁蓮的樣子,她國色天香的臉越發的白,臉色越來越不好,突然她冷笑起來。
「主子?」
沁蓮嚇了一跳,主子想做什麼?
「就算是又如何。」
周嬪笑了。
只是臉色還是那麼難看。
「主子,會不會搞錯了,奴婢記得前幾日你還來過,也許是想多了,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好不好!」
沁蓮覺得說不定都是想多了,低着聲音,怕有人聽到。
「那我這又是為什麼呢?太醫?萬一要是你說到時候怎麼辦?要不你去找太醫!」周嬪笑得更厲害。
「主子!」沁蓮只要想想主子說的,她不敢再提找太醫,可不找太醫又怎麼知道主子是不是有了?
難道就這樣?要是主子不是,她和主子不是想多了嗎,要是真的如主子所想,那麼,怎麼辦?
她覺得如今進退都為難。
不找太醫就不能知道主子怎麼了,找了太醫,要是主子真的有了,太醫要是知道,她和主子的命可能就沒有了。
主子懷的可不是皇上的。
而是那個侍衛的,沁蓮想到那個侍衛,明明她和主子那麼注意,為什麼還是?
明明主子不該有的,一直以來主子和侍衛的事都沒有人知道,主子和她都很小心,可沒想到還是有可能讓人知道。
一旦主子真有了身子,一個不好就會叫人發現,皇上若是知道——
她想都不敢想。
主子一開始就不該和那個侍衛,都是那個侍衛。
「沁蓮,不用怕,怕什麼怕,不管如何反正皇上又不會知道,你說是不是,皇上連看也懶得多看本宮,更別說來,發現了。」
周嬪手不再顫抖,她笑着。
「主子!」
沁蓮知道主子這樣說是為什麼。
她說不出話。
「反正皇上不要我,我為什麼就要一直守着,老死於宮裏,我為什麼就不可能找別的男人,皇上看不上我,又不許我爭寵,更不許有人傷害到宸貴妃,我這麼年輕,長得這樣好,我為什麼就要一直等着,什麼也不做,我不甘心,我也要有人疼,我也想有人愛,像宸貴妃一樣,從入宮開始我就不能再出宮,只能一日一日老天宮中,我後悔,我真的後悔,早知道不該入宮。」
周嬪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悲憤痛苦不甘恨還有不屑。
「主
「主子!」
沁蓮知道主子的心,她眼晴也紅了,她扶着主子。
「所以我也要過我想過的,本宮不等了不爭了,我也有人疼有人愛,也有人愛我如命。」周嬪不屑又不甘的接着笑。
「主子,要不讓那個人——」
沁蓮心疼不已,主子的命為何這樣苦,想到那個侍衛,她現在很怨那個侍衛。
「不!」
周嬪猛的搖頭。
「那主子你的意思是?」
沁蓮不知道主子想怎麼做。
「反正皇上不會到後宮,暫時不會有人知道,不用找太醫,其他的人更不會關心永和宮。」周嬪冷笑。
「主子這最好是馬上確定,不能留!」沁蓮不贊成。
*
春曉此時問明了皇上在御書房還有其它的一些事。
「你說南陽郡主帶着縣主進宮?」
「是。」
下面的宮人低着頭道。
春曉沒有再多問,那個南陽郡主應該是去看蕭晗和趙玉,她現在還不能想太多,也不能做什麼。
只能打聽一些消息,然後等。
她打聽這些消息也是為防萬一,怕有對自己不利的,也好早點有準備,她主要是怕那個靜貴人要是真知道未來的事和她一樣,到時候為了活命或者什麼對皇上說什麼。
皇上為什麼還沒有查清,處理那個靜貴人?
那個靜貴人誰知道怎麼想,她不能篤定到底靜貴人是什麼下場,皇上什麼時候下旨。
就怕那個靜貴人說出未來的事讓皇上留下她,那樣一來,她就危險了,那個靜貴人肯定不會放過她,說不定也會對皇上把她供出來,到時候誰知道皇上會怎麼想,怎麼處置她,這是她這兩日才想到的。
越來她越是擔心,恨不能馬上去見那個靜貴人,恨不得皇上馬上處置了那個靜貴人,只有這樣她才安心,可不行。
她能做的只有等,要是她去找那個靜貴人被皇上發現,那個靜貴人不說什麼,她也會變得危險。
何況那個靜貴人也不一定供出她,要是那個靜貴人死了多好,她更不敢自己跑去見皇上,自己交待。
如果可以見到那個靜貴人,她定要和那個靜貴人說一說。
她記得長公主還有太后不久就要回宮。
還有昭陽公主安平郡主……
她想着。
忠親王最近都呆在宮裏,她記得宸貴妃要不了多久又會發現有了身孕,時隔五多身體又再次懷孕。
她不由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要是她也能生下一個小公主或者小皇子就好了。
可惜啊。
她又想到皇上讓她想想要什麼賞賜,地動那晚她可是救了宸貴妃,她可不可能和皇上說,她想要一個小公主?
皇上肯定不會答應她。
御書房。
蕭繹臉色並不好,他皺着眉頭看着手上的奏摺,過了一會,他冷啍一聲直接把手上的奏摺砰一聲大力丟到地上,再次拿起一本。
「該死的東西!」不知道在罵誰。
看了一會他又冷着臉丟到地上,奏摺被他帶着冷意一甩,落到地上,滾出很遠,總管公公站在一邊看了眼被皇上冷着臉不悅的丟出御案,丟到地上的奏摺,躬着身體拿着拂塵小心撿起地上的奏摺,然後拿在手中,站直身抬起頭。
他看着陛下,想要說什麼,又想到什麼沒有開口。
「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
又看了兩本,蕭繹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後手上的奏摺全被他用力扔到地上,他沒有再看,陰沉着一張臉。
總管公公再次低着頭,躬着身體撿着地上的奏摺。
蕭繹冷眼看着,神色漸漸鐵青。
總管公公看不到,也不敢看,他一本本撿起奏摺退到一邊,依然低着頭。
「撿什麼,不用撿,那吃飽了沒事幹的東西!」
蕭繹突然陰鷙的開口,對着總管公公,不知道又在罵誰。
總管公公一下跪在地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拿下去,朕不想再看到。」
蕭繹見狀,冷着聲音,揮了揮手。
「是陛下。」
總管公公開了口,他微抬頭,看了眼陛下,拿着手上撿起來的奏摺道,他知道陛下的意思,也知道陛下為何這麼生氣,那些大臣不敢當着陛下的面提,便寫在奏摺里,皇上讓那些大臣多關於政事,可這些大臣偏不聽,還是關心着宸貴妃的身體,讓皇上雨露均沾,更是提外面的傳言。
皇上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白,這些人,難怪陛下生氣。
不過這些人只是很少的。
就和上次宸貴妃身體還沒好時一樣,在傳出宸貴妃身體好後就沒有人再上奏。
因為大多的都盯着太子殿下呢,知道皇上愛重宸貴妃,太子又大了,只要再等等太子就能選妃了。
那才是最好的,這些上奏的不過是一個自以為忠言逆耳還有混水摸魚的,當然也有想試探的。
這次地動又給了一些人的機會。
大多數的人眼中,不管宸貴妃娘娘如何,太子都這麼大,地位又穩。
總管公公退了出去。
蕭繹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奏摺,他拿出那本帳本,冷着臉看起來,看了一會,他丟開。
皺着眉頭,一個人想着什麼。
很快
很快總管公公又走了進來,手上拿了一封信。
蕭繹看在眼裏,冷了冷。
「陛下。」
總管公公沒想到出去剛好遇到長公主殿下送來的信,他趕緊拿進來,他看着陛下,一眼看出陛下不悅。
「說!」
蕭繹心情很是不悅,把丟到一邊的帳本放好,盯着總管公公。
「信,陛下,長公主殿下送來的信。」總管公公知道陛下為什麼不悅,他上前一步,跪下行禮,同時把手上的信遞上去。
「姑姑?」
蕭繹怔了下,眸閃了閃,皺緊眉頭,姑姑送信來?
他本來想把蕭蘭送到姑姑那裏,後來想想沒有,先送到皇莊上,以後再說,蕭蘭不配作他的女兒。
他不想再管她,他上次寫信和姑姑說過,母后那裏他不想母后到時候為了蕭蘭做什麼,便讓姑姑派人看着母后。
他接過信,看了眼,打開,總管公公看陛下接過了信在看了,他連忙低頭退到一邊,不敢打擾陛下看信。
蕭繹打開信封,信是封好的,他拿出裏面的信紙,看了兩眼,接着他看完了信。
姑姑沒有說什麼。
支持他的決定,說他的做法是對的,蕭蘭若是像他說的,那麼這樣反而更好,還說了一些別的。
靜貴人姑姑也提了,讓他好好查一查,那些刺客敢行刺太子和昭陽還有玉姐兒,靜貴人也是大膽,該賜死。
姑姑說她會勸母后,還問起宮裏的情況還有京城的情況。
姑姑還說了些別的。
也問了些別的。
也問起南陽那裏,還有對太子的想法,對他給太子挑的伴讀,覺得不錯,女學的事也贊成,說要是母后要回宮,她會一起。
又問起心肝的身體……
蕭繹想完,把信紙折好,原樣封到信封裏面,放好後,他放到一邊,正準備說什麼,他也要寫封回信給姑姑還有母后。
「陛下。」
忽然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蕭繹眉頭一緊,沒有出聲,沉着臉看着總管太監,總管公公一聽到聲音就抬頭,對上自家陛下的目光,知道陛下的想法。
他躬着身體退到外面。
一會再進來,身後跟着一個人。
「陛下,靜貴人想見你,說是有事要和你說。」來人是忠親王身邊的,他是忠親王蕭平派過來見皇上的,他砰一聲跪在地上,行了一禮,頭不敢抬。
蕭繹臉色極為難看,沒有說話。
總管公公看着自家陛下。
「還有什麼?」
蕭繹過了一會開口,沉着臉,帶着不滿。
總管公公快速低下頭,皇上更不高興了。
那個跪在下面忠親王派來的人一聽,動也不敢動:「王爺什麼也沒有說。」
「有事想說?不見!」
蕭繹冷哼一聲,厭惡道,他根本不想見,也不可能去見。
想要他的小公主的命,想要刺殺太子還有玉姐兒,穆氏不想活了,他沒有馬上賜死,不過是想查清楚。
有事要說?
還想要他去見她,哼。
*
杜宛宛看着晗兒還有玉姐兒和縣主說着話,南陽郡主也在一邊看着。
杜宛宛想到太醫不久前說的,晗兒和玉姐兒只要繼續養着,現在就是休養,杜宛宛發現自己心口又有些悶。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
她掃了一眼幾個宮人還有南陽身邊的宮人和她身邊的,又看了眼晗兒玉姐兒和小縣主。
「扶我出去。」
她對着身邊的宮人。
「貴妃娘娘?」
兩個宮人一聽,看向她。
「扶我出去透一下氣。」杜宛宛不想被聽到,她小聲的說,示意兩個宮人,兩個宮人也是有眼力的一下明白了。
她們扶着貴妃娘娘,往外去。
杜宛宛沒有打斷幾個孩子,只是對看過來的南陽點了一下頭,由着宮人扶着出去,到了外面,人少了,她好了一些。
「怎麼了?」
忽然她聽到一個聲音,她轉頭,南陽郡主也跟在後面出來了,她凝着杜宛宛的臉色,微皺起眉頭。
杜宛宛不知道她是不看出什麼。
「貴妃娘娘,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南陽郡主突然道:「是不是照顧昭陽和玉姐兒累着了?」
杜宛宛沒想到南陽真發現了。
皇帝最近太忙,他回來時她不是在休息她已睡着,她醒來他又已經上早朝去了,因此她才能瞞着他。
她以為除了身邊的宮人不會有人發現,晗兒和玉姐兒也問過她哪不舒服。
現在連南陽都看出來,是不是她不該再拖?
皇帝要是發現?
「你再是想陪着昭陽和玉姐兒也要顧着自己的身體,也別累到了,皇兄就沒有——」南陽郡主還在說。
「你怎麼看出來?」杜宛宛頓了頓。
「你哪裏不舒服?」南陽郡主見自己說准了,愣了下。
杜宛宛便把自己的症狀說了出來。
「馬上叫太醫!」南陽郡主聽完馬上對宮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