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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胎她生得極為艱難。《樂〈文《小說
安置的流民開始回鄉,雪也開始化了,杜宛宛肚子越來越大,十月懷胎,半夜杜宛宛開始破水。
開了春。
威遠侯府被誅了九族後,冷宮的吳庶人倒是有人想了起來。
「……」
吳貴嬪沖了兩步,砰一聲也摔在地上。
隨即又絕望的跌在地上。
吳貴嬪神色大慟,猛的起身,搖晃着,就要衝向巧月,然後想到什麼,就要衝向外面,巧月一見忙攔住她。
「不!」
她趴在地上。
巧月說着說不出話來,臉上全是絕望。
她跌撞了幾次才跌到吳貴嬪的面前,如今的吳庶人的面前:「主子,主子,威遠侯府被誅了九族,皇上下了旨,今日,就在今日,侯爺老夫人夫人都被——」
眼中是絕望。
巧月也憔悴了許多,一臉蒼白,滿目慌亂,跌跌撞撞從外面踉蹌的進來,幾次差點摔到地上。
直到巧月衝進來。
「主子。」
家族沒了。
她眼中隱隱有血淚,她不甘心,皇上就這樣就要誅九族,她不知道皇上何時會下旨,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她這幾日都是最後一口氣撐着。
都是她,是她讓家族成了這樣,是她連累了家族,皇上下旨要誅九族。
全是骨頭。
家族被她連累,以勾結蓮花教的大罪被皇上打入天牢,隨時會砍頭,吳貴嬪一雙手也瘦了很多。
她出不去,她坐在這裏,看着外面,等着,等候着,被賜死的聖旨。
她這些日子,日日都是這樣,那天衝出去,被攔下來,又送到這間房間。
冷宮,吳貴嬪臉發青,瘦了很多,整個人乾巴巴的,神情呆滯,她仍然坐在窗前,眼神不再清明,變得空洞和茫然。
皇上說威遠侯勾結蓮花教,是亂黨,對於京城的人來說,就是亂黨,其罪當誅,威遠侯九族被砍頭,並沒有引起什麼。
也有蓮花教的教眾送到這裏砍頭,威遠侯九族被誅後,圍觀的人們一個個上前,用饅頭沾起血來。
一時間,刑場流了一地的血,落了一地的人頭,刑場最近一段日子一直不停染血,時不時有勾結蓮花教的人被抄家滅族。
在威遠侯九族都押上京後,整個威遠侯九族都被砍了頭。
*
蕭繹不知道和晗兒說着什麼,耐心的把晗兒吃的手抽出來。
晗兒像是知道都看着她,她眼晴轉動着,左看右看,杜宛宛不禁想笑,這個晗兒,就是一個小機靈。
忠親王沒有說話。
「……」
「皇妹怎麼吃手?」這是大公主。
這是煜兒的。
「皇妹吃手,髒!」
不過剛拿出來,晗兒又吃起另一隻手,她待要把她另一隻手抽出來,旁邊的男人抱過晗兒,她只能看着。
她把她的手拿出來。
杜宛宛也不在意,看着巴巴盯着她的大公主,又問了大公主幾句,問完,看了看吃着手的晗兒。
他不是搖頭就是點頭,皇上也不說話。
忠親王蕭平野獸般的目光在杜宛宛面前,不再那麼嚇人,他木着臉走到近前,杜宛宛問了他幾句。
杜宛宛知子莫若母,一眼就看穿煜兒的心思,問了他幾句,睥到一邊的忠親王,便也招手讓他過來。
還有他的皇弟。
母妃是他和皇妹的,嗯還有皇兄。
當然最後還是讓奶嬤嬤抱了起來,他更想和母妃親近,那個大公主太可惡了,老是搶他的母妃。
杜宛宛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讓奶嬤嬤抱起他,大皇子一邊想和母妃親近一邊又覺得被抱起來他不喜歡。
「嗯,過來和母妃說說話。」
就見煜兒小臉一亮,瞬間又板着小臉,走到她的面前:「母妃。」
她伸出一隻手。
凝了會,她看向一邊的煜兒,煜兒板着小臉渴望的盯着她,看向大公主的時候皺着小眉頭,有些不樂意。
下一刻大公主蕭蘭竟拉住她的手,杜宛宛不由凝着她。
「宸母妃,你看父皇笑話蘭兒。」
大公主蕭蘭紅紅的臉,轉而看着杜宛宛,杜宛宛心中嘆了口氣,有點複雜。
「父皇,蘭兒大了。」
良久,蕭繹道。
「朕很欣慰你懂事了。」
大公主蕭蘭小臉更紅,有羞澀,有微微得意,有高興,蕭繹和杜宛宛一起注視着她。
「父皇」
蕭繹也不奢於再說一個字。
「好。」
「宸母妃,父皇,蘭兒以後會更懂事的,蘭兒還給父母繡了荷包,父皇。」大公主蕭蘭小臉紅紅的,看看宸貴妃又看看父皇。
「蘭兒長大了,知道孝順了,這很好,你宸母妃極喜歡。」
蕭繹深深的看了看心肝,對於心肝的話,他不置可否,不過在對上大公主蕭蘭孺慕的目光後還是點了一下頭。
「嗯。」
她說着側過頭對皇帝。
她對上他的目光,心一頓,收回視線,凝着大公主,嘴角微揚:「本宮謝大公主了,大公主長大懂事了,大公主的心思本宮收了,大公主真有孝心,是不是皇上。」
仔細的看了看大公主眼中的親近還有羞怯,她掃了眼旁邊的皇帝,看到皇帝,微皺着眉盯着大公主,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來。
她看着她。
杜宛宛先讓煜兒還有忠親王晗兒起來,讓奶嬤嬤抱了晗兒到身邊,摸了摸晗兒的小臉,低頭親了親,一抬頭就聽到大公主的話。
她昂着小臉,眼中帶着親近和羞怯。
「宸母妃,蘭兒陪着皇弟皇妹玩,蘭兒給宸母妃繡了一個荷包,不知道宸母妃喜不喜歡。」
大公主有點不舍的看了看父皇,也跟着行了禮,行禮的時候一張小臉看不到彆扭,她望着杜宛宛。
行完禮,起來後,大皇子蕭煜馬上給母妃行禮,忠親王也是,抱着昭陽公主的奶嬤嬤也一樣。
跟着宮人奶嬤嬤進來,見父皇也在,小臉上的表情收起來,相互看看,先給父皇行了一禮。
幾個小傢伙和往日一樣是一起來的。
杜宛宛帶着笑,拉了拉他的手,搖了搖,蕭繹跟着搖頭,拍了一下她的臉,坐直身體,等着幾個小傢伙過來。
「妾和皇兒聽了好多了。」
「你呀,就這麼不想聽?」
蕭繹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放下史記,對宮人揮了揮手。
「哦?」杜宛宛一聽,忙讓他們進來。
好在不等他念,宮人進來:「稟皇上,貴妃娘娘,大皇子大公主忠親王昭陽公主來了。」
杜宛宛:「……」
「乖,心肝要是不累,朕繼續給你和咱們的小皇子念書。」蕭繹又一次截住她的話,拿起史記。
「三郎。」杜宛宛聞聲。
「吳貴嬪。」杜宛宛還想問什麼,蕭繹拉着她的雙手,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太真,朕的心肝,你只要知道吳氏不是無辜的,膽敢勾結蓮花教入宮行刺於朕,還想害心肝你,朕不可能放過,至於其餘的人,朕會看着,朕早就說過別以為朕查不出就不會做什麼。」
蕭繹也沒有否認。
「嗯。」
杜宛宛聽出了他話中的情緒。
「你也沒查清楚?玉嬪皇上好像很不喜歡?」
意思就是玉嬪很可能是無辜的,蕭繹回道。
「靜貴人朕還有些沒有弄清楚,不過沒關係,那個宮人朕也有些事沒弄明白,至於玉嬪,不過是朕不想她出來亂竄。」
「你禁了她們的足,還有玉嬪,她們難道也?」後面的杜宛宛沒有說,意思卻很明白。
杜宛宛知道他說的不可能有假,她原來是擔心他沒有查清楚,現在看來他早就查到,她又想到別的。
「那靜貴人還有那個宮人呢?」
「是她,不然朕為什麼處置她還有威遠侯府?」蕭繹回想了下剛才心肝的問題,他皺着眉道。
「嗯。」杜宛宛直直看着他。
他沒想到他的心肝會突然問起吳氏,不過心肝一直沒有問,他沒有瞞着心肝吳氏的事,想來心肝早就想問了。
蕭繹怔了下,反應過來。
「吳氏?」
杜宛宛心中有些高興,不過想到她一直想問他的,她握着他的手:「皇上,我聽說你把吳貴嬪降為庶人打入冷宮了,還有威遠侯府勾結蓮花教?真的是吳貴嬪?」
蕭繹沒有多說,只輕頷了一下首。
蕭繹聽她這樣一說,拿過一塊,嘗了嘗,杜宛宛望着他的表情,待他用過後:「怎麼樣?」
「嗯。」
「皇上嘗一嘗,妾特意吩咐宮人做的點心。」
蕭繹還是道,杜宛宛依然搖頭,蕭繹沒再說話,盯着她,杜宛宛也望向他,半晌,杜宛宛指着一邊的點心。
「累了就歇一會。」
杜宛宛搖頭,望向他。
「沒有。」
念完兩頁便沒有再念,他合上手上的書,放到旁邊,手拉着心肝的手,凝着她的臉色:「累了?」
蕭繹沒再問,又念起來,杜宛宛聽得很認真,只是聽着聽着,枯燥起來,蕭繹哪裏會沒有發現。
「應該要過來了。」杜宛宛聞言。
他道。
「煜兒那個臭小子還有那幾個小子怎麼沒過來?」
「史記有載……」他念了一大段,才歇口氣,目光放在杜宛宛身上,杜宛宛手放在小腹上,聽着。
宮人得了皇上的命令,趕緊找到皇上念過的史記,蕭繹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就對着杜宛宛念起來。
「……」
「哼。」
杜宛宛對上他的目光。
「謝謝陛下。」
蕭繹吩咐完,回頭便看到她的樣子,再度俯身揉了一下她的臉,又看了眼她的小腹處:「這又是什麼表情,朕給你們母子好好念念。」
沒有皇帝擋着,她看着他。
杜宛宛:「……」
「還是讓朕給你念念詩,念給咱們的小皇子聽聽,別學壞了。」蕭繹已經起身道,只抓着她的手,吩咐一邊的宮人拿了先前沒有念完的史記。
杜宛宛:「……」她哪裏沒想他了,是他找來的話本好不好,杜宛宛心中想着還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想想朕,就知道看話本。」蕭繹又哼了聲,有點不悅。
「嗯,沒事。」杜宛宛心頭鬆了松,聽他提起別的,她順着他的目光,拿起看得差不多的話本。
蕭繹沒有再說,瞄了瞄放在一邊的書,對着杜宛宛。
「看你這樣子,朕先放過你,等你生了,看朕——在看什麼剛剛?進來的時候看你在看話本?」
杜宛宛張嘴。
「皇上!三郎。」
蕭繹深深看着她又哼一聲:「怕了?」
杜宛宛被他弄得發癢,不得不回頭,望着他。
「皇上!」
「你這壞東西,沒良心的,朕——」後面的蕭繹沒有說,他揉着她的臉,還有手,又揉了揉她的頭髮,俯身低頭,凝視着她,最後咬了一下她的鼻尖,目光深黑,哼了聲:「你是知道朕拿你沒辦法是不是,知道朕不敢動你,你個沒良心的,等你身體好了,看朕如何算帳,等——」
杜宛宛就是不看他。
「不想。」
蕭繹揉了揉她的臉,盯緊她。
「真不想朕?」
杜宛宛聽着他問,含笑看着,聽到他的話,抽出手,睥他一眼,望向窗外。
「妾才不想你。」
蕭繹細細的摸了摸她的臉,還有額頭,又輕聲問了問她的情況,接着又問了問宮人,得知一切安好,他把玩她的手,眼中全是笑意:「今日沒什麼事,朕說過早點回來陪着你,免得你無事想朕。」
「嗯。」
杜宛宛微昂頭,帶着笑。
「皇上處理完政務了?」
「心肝。」
蕭繹也看着他的心肝婦人,發現心肝婦人看着他後,他勾唇幾步走到她的面前,坐在旁邊,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她派去的宮人跟在後面,跪在地上,她收回目光。
她看着他。
外面幾道聲音響起,然後是腳步聲,她不由抬頭看去,看到皇帝走了進來。
「奴婢給皇上請安——」
她放下手上的話本,正要吩咐宮人。
不知不覺間,一整本話本看得差不多,還有一點就看完了,周圍很安靜,聞着淡淡的臘梅香,杜宛宛覺得眼晴有些澀。
杜宛宛想着皇帝,她嘴角揚了揚,回過神認真的看起話本。
之後又怕他們的小皇子出生後只知道話本,閒時便會像從前一樣,在她面前念幾首詩詞,讀些史記。
怕她身體受不住,話本便成了她閒時打發時日最好的東西,宮裏並沒有話本,便從民間尋。
遊記類的她幾乎看得差不多,別的不適合消遣和打發時日,那個男人不想她費太多心思。
她稍稍看了看前面,揮手讓宮人退開,她繼續看起來,這是一本名間的話本,是皇帝專門讓人給她收集的,還有不少本,專人收集好送到宮裏,給她看。
杜宛宛拿過書,上面作了標記,她看了看,上次她就看到這裏,她按着標示翻開,果然是。
宮人把手上的書遞給貴妃娘娘。
「給本宮吧。」杜宛宛掃了眼她手上的手,伸出手。
貴妃娘娘看過的書都放在一起,很好找。
這時,宮人已經捧着一本書過來,當時貴妃娘娘看過,大皇子等過來皇上回了寢宮貴妃娘娘便讓她收了起來。
「貴妃娘娘。」
一直到現在和想起來,她還是把它接着看完再說。
再後來,皇帝回了寢宮。
杜宛宛微皺了皺眉,想了想,想到前幾日看過的那本書,還沒有看完,當時她看着,煜兒幾個過來,她就沒看。
「就前幾日看過那本吧。」
「不知道貴妃娘娘想看什麼書?」宮人得了話,小心退到一邊。
宮人低頭把手上捧着放着點心的青花小碟放在一邊,低着頭退到一邊,杜宛宛讓她挑了一本書。
「是。」
「嗯,放下吧,一會等大皇子幾人來就上。」
杜宛宛看着她,示意她把點心端到她面前,她小心的嘗了一小塊,嗯,還不錯,味道還好。
片刻端着一份點心走了進來。
宮人得了吩咐,轉身又退出去。
「已經好了,貴妃娘娘要不要?」宮人微微抬頭,回答道,杜宛宛點了點頭,讓她取幾塊過來。
杜宛宛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起吧,好了沒有?」
「貴妃娘娘。」是去看點心好沒有好的宮人,跪在地上,行了一禮。
沒過多久,先出去的宮人回來。
「不用,本宮沒事,有事會叫人。」杜宛宛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讓宮人下去,宮人下去後,她手輕輕摸了摸案上放着的臘梅。
宮人沒有立刻退下,而是小心的開口。
「是,奴婢馬上出去,貴妃娘娘要不要叫人進來?」
杜宛宛看了眼天色,那個男人說會早點回來陪她,她還有事要問他。
「你去看一下。」
宮人一聽,跪在地上。
「是,貴妃娘娘,不知道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宮人低頭退出去,餘下的宮人站着看着,杜宛宛沒有理會,過了片刻她才對着餘下的宮人:「皇上該下早朝了!」
杜宛宛揮了揮手,嗯了一聲。
「嗯。」
這個宮人連忙頷首,想到不久前大皇子那邊派來的宮人的話,大皇子大公主忠親王昭陽公主要過來了,她還是趕緊着人看看。
「是,貴妃娘娘,奴婢馬上去。」
杜宛宛看了她一眼:「大皇子還有大公主忠親王昭陽公主該過來了,你讓人看着。」
「去吧。」
宮人一聽忙行了一禮,想到貴妃娘娘不久前的吩咐。
「貴妃娘娘,奴婢去問一問。」
大公主——杜宛宛眸閃了閃。
不知道做得怎麼樣了,煜兒大了,很喜歡吃點心,晗兒還好,忠親王一向是煜兒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點心做好了嗎?」煜兒和晗兒還有忠親王大公主一會要過來,她無奈下不了榻,只能吩咐宮人做些,不然她很想親自動手。
聞了聞,杜宛宛有些可惜,再次看向窗外,冬日的陽光沒有多少溫度,只是比往日好些,她回頭,對着身邊的宮人。
更是滿室都是暗香。
暗香浮動,催人入夢。
到了夜裏。
臘梅花開到年後,要不了多久就會敗了,只能再等明年,此時整個寢宮都浮動着雪和梅花的暗花。
要是她喜歡,以後專門弄個莊子栽滿臘梅。
他說過臘梅樹很多,就是她天天換也沒事。
她也是真的喜歡臘梅,只是這樣剪下來,每隔兩日剪兩枝有些可惜,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還是上次宮人剪了荷花插到瓶中,一轉眼又是幾個月,他讓她看個新鮮。
她也很久沒有見到新鮮的花。
都枯敗了,連綠色也少見,一片殘黃。
入了冬,很少有花能耐住寒冷和雪。
因為不能下床,這些日,宮人過兩日就會剪兩枝新的臘梅插上,從臘梅開放,皇帝怕她一個人悶壞,發現她喜歡後,就吩咐宮人每隔兩日就剪兩枝換着插上。
杜宛宛看一眼外面,回頭看着案上剛剪的兩枝臘梅,她微微湊近聞了聞,一邊的宮人要上前扶住她,她揮手沒讓。
是宮人才剪的,帶着雪的暗香。
外面還是很冷,不過今日天氣還算好,杜宛宛讓宮人打開窗,她看着外面,旁邊的案上插着幾枝臘梅。
新年過了,杜宛宛肚子有些顯了。
一連半個月,才全部平息。
才有人猜測這些蓮花教的教眾是從何而來,皇上什麼時候抓住的。
那兩個五品官被砍頭,男的充軍,女的流放,十幾個蓮花教的教眾被押着出現,全部砍首。
直到皇上又一次下旨。
天亮後京城又恢復了平靜,夜裏發生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夜裏的火只有很少的人看到,但都沒有多少人在意。
這些抓人的隱約能看出是一些黑衣人。
「是。」
「抓人,全抓起來,一個不留,死活不論!」
早有人等着,見到這些人,抓了起來。
被抓了起來。
一天夜裏,京城一處房子起了火,有人奔跑,叫喊,裏面衝出來不少人,就在這些人衝出來沒多久。
這些蓮花教的教眾一個個難道真的想要弒君?
對於這兩個勾結蓮花教的五品官,深究的不多,只是知道個大概,想到皇上能查到這兩個五品官,不知道還有沒有查到別的與蓮花教勾結的。
不知道還有沒有哪家?
漸漸知道的人多了,想到前威遠侯府,沒想到這兩個只有五品的小官也勾結蓮花教的教眾。
這兩家被封,押入天牢的消息慢慢才傳開。
這兩家都是五品小官,被圍起來後,不像前威遠侯府,而是立馬被押入天牢,其下的奴婢被關起來。
京城又有兩家被圍了起來,若不是有蓮花教勾結前威遠侯府的事在前面,不會有多少人關注。
不等眾人猜想。
有人想到後面的口諭,前面的旨意是早就預料到的,後面的口諭在後宮早就傳開,但皇上既然放在一起,不少人猜測被打入冷宮的吳庶人多半也不是無辜,並不全是被家裏牽連。
不久後,威遠侯府的下人都會被拉到一處,發賣,威遠侯府以後就沒有了,京城為此熱鬧了好幾日。
果然。
各家看在眼裏,有唏噓也有平淡,這樣的事他們一生看得太多了,他們早就猜到不是誅九族就是抄家滅族。
威遠侯府不少的族人在各地為官。
府里的奴婢小廝也被押走,整個威遠侯府很快空了,被貼上封條,京城各家遠遠看着,不久,有一隊隊的人出京。
接下來,威遠侯府全府都被打入天牢。
同樣老了十歲的威遠侯老夫人,想問什麼,接着再也問不出來。
「……」
「侯爺,什麼蓮花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柔兒?」
不一會,都看向威遠侯,威遠侯誰也沒看,接了旨,整個人踉蹌着,像是老了十歲。
下人們也呆住了。
威遠侯府的主子,臉色一下子慘白,他們這些日子已經知道可能逃不掉。
一時塵埃落地。
「吳氏庶人,試圖謀害宸貴妃杜氏,勾結刺客,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同時還有一道口諭。
「……威遠侯府茲勾結蓮花教教眾,幫助其入宮行刺,歷數眾罪狀,誅九族,先關入天牢。」
遲遲不見的聖旨終於下了。
在越來越多的彈劾擺上御案,威遠侯府各種罪證擺上的時候。
不管多大的世家,不管多大的樹,開始倒了,眼見沒救,都是眾人推的。
所謂牆倒眾人推,歷來都是如此。
沒幾日,彈劾威遠侯府的奏摺更多了,威遠侯府的各種罪狀數也數不清,在皇上派人圍了威遠侯府,威遠侯府與蓮花教勾結後,知道皇上的意思的,都開始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