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拉我出來?」樓下,蔣溪看着周濤,扯了扯被他拉住的手,見還是扯不出來,她開口,一轉眼就到樓下,她原本想就門外等,周濤硬拉着她下來。『*言*情*首*發』請使用訪問本站。
她想上去,要是有什麼,她在門外也好進去。
「不是說了,讓言和顧惜好好說會話,讓他們夫妻私下聊聊,如今這樣,言回來,兩人許多天沒見,有什麼說一說。」
周濤握着蔣溪的手緊了緊,然後才鬆開,他收回看向前面的目光看向她。
「可是。」
可是也不用下樓來,萬一有什麼,蔣溪皺眉,周濤總算鬆開手,她還想要是他再不松——她揉着周濤放開的手,手微微有些痛,被周濤扯痛的。
「你擔心什麼,不會有什麼,把空間留給他們,顧惜也同意了。」周濤沒等蔣溪說完,他開口道,睥着蔣溪。
蔣溪揉着手的動作一頓:「你怎麼知道沒什麼,我對你和祈言很不滿,我要上去,你要在這裏就在這裏,我上去在門外等,你下來就下來,硬拉着我下來。」
不滿的說完,蔣溪急着轉身就要走。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有些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有不少人回來下樓,看到蔣溪和周濤,見不認識,都看過來。
「我們也是好久不見,好好說會話。」周濤見狀,掃了一眼四周,上前拉住蔣溪,把她拉在身邊低頭道:「蔣溪,你很不滿啊。」
「要是惜惜有什麼,我——」
蔣溪被周濤拉住,頓了頓,她抽了抽手,抽不出,人也走不了,她看着樓梯口,良久,她轉過身,惡狠狠的看向周濤:「我當然不滿,你放開我。」
「你哪裏不滿,顧惜不會有什麼。」
周濤對上蔣溪惡狠狠的目光,微微笑起來,說完,他拉着顧惜讓開走過來的人,走到旁邊他的車子邊上:「你要走,我不拉着你,怎麼行。」
「你放開我。」蔣溪由周濤拉着走到車邊,看着周濤倨傲的臉,再看看過來的人,她又抽了抽手,甩開他的手道。
「我不放。」周濤還是笑。
「周濤。」蔣溪皺緊眉。
「怎麼?」周濤一臉漫不經心。
「放開我。」氣得蔣溪牙疼,她開口道。
「放開你可以,但你不准走。」周濤看了看蔣溪,突然道,蔣溪見周濤說可以放開她,她心頭一松,可他說不準走,她——
「你!」蔣溪瞪着周濤。
「呵呵。」周濤搖頭:「你現在上去又能做什麼,還不是等,和我在一起不好嗎,你就不想和我一起?」
不想,蔣溪恨恨的,不過想到他說的。
「真的不會有事?」她問。
「能有什麼事,他們夫妻之間。」周濤說。
「那你還跑上門指責惜惜。」
「你還不滿呢,你不也幫着顧惜罵了我和祈言?」
「我可沒有不分青紅皂白。」
「好,我錯了,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蔣溪沒有辦法,看了看旁邊,又看周濤,咬牙,周濤看在眼裏,如雕刻的臉笑得俊美,蔣溪冷哼一眼,對着他直翻一個白眼,周濤帶着笑。
「還不放開我。」
蔣溪見他還是笑,恨恨的再次道,甩了甩手,抽手,人往後退。
周濤看了蔣溪一會,笑着鬆開拉着她的手:「好。」不過他手雖鬆開了,但很快,攬過她,湊近她用手在她的臉上輕摸過。
曖昧挑逗。
蔣溪臉一下子紅了,心也跳快了許多,她僵住,片刻盯着周濤曖昧的笑還有他的手,恨恨的:「你幹什麼?」隨後快速的跳開,擺脫他的手。
惱羞成怒。
「想親近你。」周濤看着蔣溪的表情動作,上前一步,曖昧的再次伸出手:「過來,你不想?」
「不想。」
蔣溪忍不住,紅着臉開口,她再次跳開:「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走。」說着,臉上的紅色褪下,直直盯着周濤。
她居然臉紅了,她這厚臉皮,她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臉紅,和周濤一起,周濤有時也會做一些親密的動作,可是只是偶爾,而且沒有這樣挑逗,她一想到剛才臉就發燙,蔣溪在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
她平息着心中跳快的心跳,還有臉上的不自在,不就是男人嘛,不就是挑逗嘛,又不是第一次。
周濤不就是帥點有錢點,她有點點動心,他要挑逗就挑逗,她也挑逗他,看誰挑逗過誰,而且周濤挑逗她,說明他們之間……
她從來不是害羞的人,這次應該是在外面,有人看着她才這樣,蔣溪給自己找到理由,心頭一松。
不一會,蔣溪平靜下來。
而且她現在對周濤可是不滿着,周濤為了祈言指責顧惜。
「你這是威脅我。」周濤凝了蔣溪半晌,沒有再拉住蔣溪,沒有再對她做什麼,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表情動作,笑着說:「你竟不好意思,以前可沒有。」
「周濤。」
蔣溪瞪着周濤,見他不動,她舒口氣,但周濤居然說她害羞,他不說清楚,她就不會和他一起。
「我們這麼久了。」周濤還是笑:「我不過是想親近一下你,你偏這個樣子。」
「你不要說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親近,我現在對你可是很不滿。」蔣溪站住腳,聽到他的話,她開口說,瞪回去,恨恨的。
「我不是說了我錯了。」周濤見蔣溪又恨恨瞪着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要動,你說錯了就錯了?我現在還生着氣呢,顧惜和祈言的事,你知道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我來找顧惜還不知道,你就幫着祈言,幫在他那邊,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比不上,我和顧惜也是最好的朋友,你什麼也不說,從來沒想到我,我幹什麼聽你的,和你親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別想我再和你親近。」蔣溪昂着頭,冷哼。
「這種事,我怎麼說,祈言不讓我說,祈言當時很怕人知道,怕所有人知道,為了顧惜為了祈言,我才沒說,何況你知道,你也沒有告訴我,把我和祈言一起瞞着。」
周濤苦笑,最後道。
「我怎麼能說,你和祈言是好兄弟,那個時候,顧惜怕有人知道,我要是說了。」說到這,蔣溪臉色不好,停住。
「那不就是,我們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周濤搖頭,凝着蔣溪緩下聲音:「我之前想着回去再告訴你。」
「你不會騙我吧。」蔣溪鎖着周濤,他不會騙她吧,她覺得有哪裏不對,可又想不到哪裏不對,想着周濤找顧惜,她還是放不下。
「沒有。」
周濤見蔣溪還不相信,眸光閃了閃。
「要是你再騙我。」
蔣溪看了周濤片刻。
「我沒有騙你,你要為了顧惜和我分開是不是?」周濤有點不高興了:「我都沒有生你的氣。」
「你有什麼生氣的,我。」蔣溪道,說罷,見周濤不高興,她沉吟了下:「祈言怎麼和你說的,說過什麼沒有,祈言和顧惜?」
她問周濤,目光轉向樓上。
「你想知道什麼?」
周濤臉色不好的聽完她的話,看着蔣溪。
「你說呢,當然是祈言怎麼想的,他肯定和你說過,商量過,你不是勸過祈言嗎,他怎麼和你說的,你們沒有商量什麼不好的吧,你們要惜惜答應什麼,是什麼?」
蔣溪說着,想到周濤和祈言說要惜惜答應他們什麼,想到惜惜說的,想到周濤和祈言商量的,顧不上周濤不高興,她要問清楚。
「你把我叫出來,不會是?」
由不得蔣溪不多想,臉色一變:「還有你要是再找上門說顧惜,我不會和你一起,葉市護着惜惜,你們要是做什麼不好的,小心一點。」
對於周濤完全站在祈言那邊找上門的事,是蔣溪最耿耿於懷的。
她越想越是不妥,把葉市提出來,她有些呆不住,想要馬上回到樓上,去看看。
惜惜不知道和祈言?
「你跑什麼,我叫你出來只是想把空間留給他們,不是說過了。」周濤發覺蔣溪臉色一變,不等她說話,轉身又要跑,他上前再次拉住她。『*言*情*首*發』
「你想多了,之前不知道顧惜不是自願,如今既然知道顧惜也苦,當然不會,祈言傷心難過恨,可是他也在意顧惜,知道了顧惜不是自願的,讓他們好好說說,說開了,有些事不是我們管得了的,等他們說好了,我們再上去,你擔心太多了,他們不會分開的。」周濤接着開口說。
「他們不會分開?」
蔣溪又被周濤拉住,她動了動,轉回身,聞言,她心中舒服了一點,希望像周濤說的,周濤這樣說,祈言那裏應該也一樣,她最怕的是他們要求什麼,只是:「祈言不會和顧惜離婚?」
「不會,應該不會。」周濤對上蔣溪的目光。
「應該不會,你也不確定?」蔣溪對於祈言和顧惜分開的事,是既想他們分開,又怕分開了,顧惜一個人。
「應該不會。」周濤再一次哭笑不得:「這還要看他們。」
「可是葉市長。」蔣溪點頭,想到葉市,忙說。
周濤臉色變了下:「等他們說完,到時再說。」
蔣溪不再說話,她心中還是矛盾着,顧惜和祈言,離婚也好,不離婚,想到祈言這次的表現,還有周濤,想到葉市。
「不要再躲着我,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以後我們四個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周濤拉着蔣溪的手,見她不說話,朝她走一步,走到近前,低頭看她。
蔣溪眸光閃動,她抬頭,他根本不知道她想什麼。
「餓不餓?」周濤看蔣溪抬頭,笑起來,慢慢說,轉開話題。
蔣溪一怔,周濤不說還好,他一說,她也覺得有些餓了:「你呢,我有點。」說完,她拿出包里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六點多了。
不知不覺就六點多了,馬上天就要黑下去,早該吃晚飯了。
「我們去吃飯。」
周濤同她一起看了看時間,手摸了摸她的頭:「一定餓壞了。」
蔣溪睥向他,握着手機,提着包,他摸她的頭,她動了動:「去哪裏吃飯?不等顧惜和祈言了?他們還在上面,應該也餓了。」
「我們吃了給他們帶點,他們應該還在談。」
周濤看了一看樓上,直接道。
「還是等顧惜和祈言說完,再一起吃吧,我還不是很餓,你呢?等他們談完看是在家裏吃還是出去,一起。」蔣溪也看向樓上,過了一會說。
還是一起吧。
「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一般,我是怕你餓到了,他們應該也餓了,我們去吃了,給他們帶回來。」
周濤看了看蔣溪,開口。
「上車,聽我的。」
語畢,拉着蔣溪上車。
蔣溪想了又想,上了車。
「我們買回來吃吧。」上車後,蔣溪對周濤道。
*
待周濤和蔣溪吃了帶了東西回來,天徹底黑了,剛到樓下,周濤接到祈言的電話,問他們在哪裏,他和顧惜已經談完了。
祈言不知道說了什麼,周濤臉上帶着笑。
蔣溪在一邊看到,她聽不到祈言說了什麼,周濤只是笑,不再說話,她無法猜測,不久,周濤掛了電話。
「怎麼樣了?」蔣溪忙問。
周濤並不回答,笑着看着她:「上去吧,你去問顧惜。」
「你。」
蔣溪想不到他會這樣說,臉色一變,瞪着他:「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說?」周濤臉上笑着,應該不會有什麼,不過——
「我也不是很清楚,電話里說不清楚。」周濤不多說:「放心,沒事,上去,直接問顧惜和祈言,不是更好。」
「你。」
蔣溪還要說。
周濤已經上樓了。
蔣溪只得跟上。
一路蔣溪都很不高興,周濤明明知道,卻不說,要她上去問顧惜,她心中又是是擔心又是着急,她提着飯,早知道不跟着他走。
她哪裏知道周濤不過是達到目的,懶得再搭理她。
她瞪着周濤。
周濤嘴上含着笑。
「哼。」
蔣溪冷哼一聲。
周濤還是笑,眼底倨傲無比,蔣溪只覺得周濤忽熱忽冷的,她不過是想讓他說給她聽顧惜和祈言談得怎樣,可是他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眼見着要到了,蔣溪也不再盯着周濤,問顧惜就問顧惜。
出了電梯,不久,就到了。
周濤走在後面,蔣溪走在前面。
剛走到門口。
門就從裏面打開。
蔣溪後退一步,臉色愣了下,周濤看着門,走到蔣溪旁邊,下一秒門打開,一個人走了了來,是祈言,祈言走出來,看到蔣溪,他怔了下,朝蔣溪淡淡點了點頭,看到周濤臉上帶上笑。
蔣溪皺眉,這個祈言,她看看祈言,看一眼他臉上的笑,再看身邊的周濤,周濤也在笑,她盯着他們兩人臉上的笑。
不知為何,覺得刺眼。
她張了張嘴,兩個人當她不存在呀。
她想說點什麼,想看看他們接下來說什麼,想問祈言,不過想到顧惜,還是先看看顧惜,她咬了咬唇,哼一聲,推開半開的讓,走進去。
周濤聽到蔣溪的冷哼,看了她一眼,沒在意,祈言看也沒有看蔣溪,只是看着周濤:「她答應了。」
周濤嘴角的弧度加深,神情倨傲:「我就知道,言,你做得很好。」
「她敢不答應,她做了這種事,我們可是為了她好,這可是大家都好的事,不是嗎,她沒有別的路可走。」
祈言走到周濤的身邊,神情自得。
「對,她沒路可走,這是大家都好的事。」
周濤抬頭看着門裏,祈言聞言,轉過身站在周濤旁邊,也看着門內。
「我們走吧,我還沒有吃飯呢,陪我去吃飯,你倒是好和蔣溪去吃了。」
片刻祈言開口。
「不留下來?」周濤看向祈言,微微笑:「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事。」
「哼,我知道,不然我哪裏會原諒你,讓顧惜好好想想,我可不想和她住一起,看到她我就厭煩,反正在蔣溪陪着,現在這樣,我當然要出去住,我出來就是去找你。」
祈言理直氣壯的道。
「好,她答應了,就跑不掉。」周濤又看了一眼門內,頷首。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轉身離開。
屋內。
蔣溪並不知道周濤和祈言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她看過客廳,找到臥室才找到顧惜。
顧惜站在窗台前,背對着門,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窗台的窗簾都拉開了,窗子也打開了一半,夜風吹過,吹進來,明亮的燈光映着外面的黑,顯得顧惜背影瘦且孤獨。
蔣溪步子一頓,她站在門口。
她看着顧惜的背影,周濤很高興,祈言也是,惜惜為何?
她沒有看錯吧?
蔣溪眨眼再看,心頭不知為何一酸,惜惜好好的,沒有像她擔心的,可是她的背影為何?
「惜惜。」
蔣溪開口。
她慢慢邁步,朝着顧惜走去,走到她的身後。
「蔣溪,你來了?」
瘦且孤獨的背影動了動,很快轉過身來,顧惜靠着窗台臉上很白,眼神看不清,頭髮被吹進來的風吹亂,衣服也是,還有一邊的窗簾,她看着蔣溪,微微揚唇。
「惜惜,你怎麼?」
蔣溪看着顧惜的臉,看着她嘴角揚起的弧度,顧惜在笑,可是她的臉為什麼這麼白,是風太涼?
顧惜身上已經沒有那孤獨的感覺。
蔣溪試圖在顧惜臉上看出什麼,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出,她看向顧惜身後的黑夜,看向遠方。
「你在看什麼?怎麼在這裏,剛才你的樣子?」
看不出來,就問,蔣溪想到這,收回目光問。
顧惜把蔣溪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她微微笑,站起身:「我沒看什麼,吹了吹風,想一點事情,你別擔心,我這不好好的嗎?」
「你想什麼?你的臉好白,這個時候夜風雖然並不太涼,可是也不能一直吹,萬一感冒了,你站在這裏多久了?有什麼事需要站在這裏想,你說你沒事,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你。」說到這,蔣溪說不下去。
「沒事,我才吹了一會,臉色不好可能是沒休息好,你知道的,我剛才怎麼了?」看着蔣溪擔心的樣子,顧惜失笑,她上前一步,拉住蔣溪的手。
「你的手好涼。」
不想,蔣溪臉色一變,盯着她的手。
「涼嗎?」
顧惜眸光閃了閃,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是比蔣溪的涼,她鬆開蔣溪:「好像是有點,一會就好。」
「你才發現呀,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自己感覺不出來嗎,你還吹,小心真病了。」蔣溪見顧惜鬆開手,擔心的白了她一眼,拉着她手又握了握,放開,忙上前關上窗子,拉上窗簾。
直到弄好,感覺一下,發現感覺不到夜風了,她鬆口氣,看向顧惜不滿的抱怨:「還說只吹了一會,加一件衣服吧。」
她看着顧惜發白的臉。
看向一邊的衣櫥。
拉着顧惜朝衣櫥去。
顧惜見狀,沒有反抗,冰冷的心又有了一點暖意,她任着蔣溪拉着她走到衣櫥,看着蔣溪打開衣櫥,拿出幾件小外套要她穿上。
看着蔣溪關切的眼晴,顧惜拿過其中一件,慢慢穿上。
蔣溪看着顧惜穿。
待顧惜穿好。
她又拉過顧惜的手,握了半天,直到覺得暖了點:「這下好點了,以後不要這樣了。」才笑着放開。
「是,蔣大媽。」
顧惜感覺着手上的溫暖,笑着對着蔣溪開口。
「你。」
蔣溪表情一變,哼一聲,揪着顧惜:「你才顧大媽,我可是蔣美女,我還不是關心你,擔心你,不然——換了別人,我管也不管。」
「好好好,我知道蔣大媽。」
顧惜還是笑。
「顧大媽,你才大媽。」蔣溪再次冷哼,斜睥顧惜。
「蔣大媽。」
「顧大媽。」
「你大媽。」
「……」蔣溪冷哼,顧惜笑,說着說着,看着對方眼中的笑意,不約而同笑將起來,笑過後,蔣溪想到門外的人,還有手上提着的飯。
她轉過身,拿過放在一邊柜子上的飯菜,遞到顧惜面前:「惜惜,你一定餓了吧,之前等你和祈言說話的時候,我和周濤去買了飯菜,都是你愛吃的。」
遞到顧惜面前讓她看到。
「是不是很香?我專門去我們常去那家買的。」蔣溪往旁邊移了移,起身,拉着顧惜:「走,出去吃,吃了就不會冷了。」
顧惜臉色變了變,看着蔣溪,並不走。
蔣溪走了幾步,感覺到,她回身:「怎麼不走?」
「你說你和周濤買的?周濤也上來了?你看到祈言沒有?」顧惜咬住牙,看着蔣溪疑惑的表情開口。
「是啊,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祈言。」
說到此,蔣溪意識到什麼,她想到剛進來時看到顧惜孤獨的樣子,還有她說想事,後來因為她太涼,光顧着要她穿衣,忘了。
她和祈言怎麼說的?
「怎麼了嗎?周濤和祈言我進來的時候在門口,現在不知道。」蔣溪繼續道,她凝着顧惜的情緒。
「你之前說想事,到底什麼事?你和祈言怎麼說的?剛才進來的時候,祈言和周濤心情都不錯。」
蔣溪頓了下又問。
她轉回身,提着飯菜。
顧惜注視着蔣溪的擔心,聽着她的話,周濤和祈言在門口,他們高興,他們當然高興,作踐她,滿足他們的野心和**,滿足他們,而她無路可走,什麼為了大家好,那些話,一聽就是假的。
她要怎麼說?
怎麼蔣溪說。
「溪溪。」
良久,顧惜開口。
蔣溪知道事情多半不好,不然顧惜為什麼這樣,她心中急得不行,就在她忍不住再次開口的時候,惜惜說話了。
「怎麼了?」她忙道。
「你出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顧惜握了握雙手,對蔣溪說,蔣溪眼中都是急切,她吐出口氣。
「哦?」
蔣溪有些愣,她等着顧惜回答她,可是顧惜讓她出去?出去看看?
「你去看看,回來我和你說。」
顧惜再次道,伸出手接過蔣溪手上的飯:「把飯給我吧。」
飯是蔣溪和周濤買的,想到周濤,她吃不下,她也沒有胃口,雖然餓,一會她要好好和蔣溪說下周濤。
這飯就放着吧,如果不是蔣溪給她——
「好吧。」
蔣溪看了顧惜半晌,鬆開手,把手上的飯遞給顧惜,她轉身出門,顧惜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吧,等回來顧惜會告訴她。
顧惜提着飯菜,走出房間,她看向大門。
蔣溪一口氣跑到門口。
卻沒有看到祈言和周濤,只有大開的門,她走到門外,四處又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回到門內,她又看了看,還是沒人。
「溪溪。」
蔣溪正準備再出去看看,突聽到顧惜叫她,她轉身。
顧惜站在走廊盡頭,也就是客廳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蔣溪看到她,忙上前:「惜惜,周濤和祈言不在,沒有人。」
「我知道了。」
顧惜看了下門,又看了看周圍,她已經看出來了,所以才出來。
「那?」
蔣溪盯着顧惜:「之前還在,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不在就不在吧,不用管他們,他們應該是出去了,我們到客廳坐吧。」顧惜讓蔣溪出來看,是不想看到周濤和祈言。
周濤和祈言不在,最好。
周濤和祈言不在,說起話來方便,蔣溪看着顧惜,跟着顧惜走,她感覺惜惜不想見他們,只是周濤和祈言去哪裏?
「坐吧。」
「好。」
蔣溪跟着顧惜到了客廳,蔣溪坐下,顧惜沒有坐,她趴在沙發上,側頭看着蔣溪:「還是趴着舒服,溪溪,你知道嗎,我最害怕的出現了。」
她慢慢說,淡淡的表情。
「你說什麼?」
蔣溪知道顧惜要說她最想知道的,她看了看沒有看到她帶回來的飯菜,見顧惜又趴着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她說。
「我最怕的出現了,祈言要我找葉森,他要進教育局,還有周濤,之前葉森說我不信,我自己其實知道有些事情很可能發生,可還是不去想,祈言和周濤知道我和葉森的事後,我也想着希望不要那樣,我和你說過,沒想到,我最怕什麼,來什麼。」
顧惜看着蔣溪的樣子,扯起一抹笑,苦澀而難堪,痛苦又憤恨的道。
「他們沒想過為我找葉森,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如何,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們要我去求葉森,不管葉森怎麼,說是為了我好,為了大家,只要我答應。」顧惜眯着眼回想着祈言當時的話:「我沒有另外的路走,我想離開這裏,他威脅我,祈言周濤,周濤祈言,你和周濤在一起,我不想說什麼,你認真再想想,我從來不知道祈言竟這般無恥,還有周濤,他們早就商量好,不管事情如何,還說什麼,我答應就不和我離婚,我怕離婚嗎?我不怕。」
顧惜說到後來,聲音沙啞,臉上蒼白脆弱,整個人顫抖,她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就忍不住。
「你說,惜惜,你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
蔣溪瞪大了眼,臉上是不敢相信,是不敢置信,她搖着頭,半天,她再也坐不住,她猛的起身。
「他們怎麼敢?」
她看着顧惜,看着顧惜的表情,她想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顧惜最怕什麼,她最怕什麼,周濤祈言就來什麼。
他們怎麼能這樣無恥。
「他們。」蔣溪臉上又恨又憤怒。
「呵呵。」
顧惜笑得想哭。
「惜惜。」
蔣溪也想哭,看着顧惜臉上的笑,她心酸,憤恨到了極點,對周濤和祈言,來的時候看到他們臉上的笑。
當時她什麼也不知道,還以為——
還以為祈言和顧惜說好了。
周濤和祈言當時可真是高興,他們當然高興,他們那麼無恥,再想到之前周濤和她說的,她更是想笑。
周濤才是最無恥的。
她居然還信了。
相信了周濤,周濤一邊穩住她,一邊祈言和顧惜說,那樣無恥的要求,不是無恥的人怎麼說得出口。
他們就不怕葉市嗎?
太可恨了。
太他媽可恨了,那兩個男人,怪不得她問周濤顧惜和祈言說得怎麼樣,周濤那個無恥的男人不回答。
當時祈言肯定已經在電話里和他說了,她就是一個笨蛋。
周濤祈言,兩個無恥的男人。
「我去找他們。」
蔣溪越想越難受,對顧惜說完,轉身就要出去,他們欺負顧惜,她要去找他們,她要——
「溪溪,不要去。」
顧惜見蔣溪轉身往外,她忙叫住她,起身拉住她,攔住她:「不用去,他們既然敢這樣,那麼就不怕,我想離開這裏,溪溪,你對周濤?」
「惜惜,我——」
蔣溪見顧惜攔住自己,雖然顧惜說得對,可是。
不等她說完。
手機震動聲響起。
她看向顧惜,聲音是從顧惜那裏傳過來的,顧惜也聽到了,她轉身,看向旁邊,她的手機,是她的手機在響,她拿起手機,臉色一變。
蔣溪注意着顧惜的表情,見她臉色變了,再看她的手機,眸光一閃,顧惜的手機她沒有見過,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想這的時候。
「怎麼?誰打的?」她開口。
緊盯着顧惜。
「葉森。」
顧惜拿着手機,轉向蔣溪,發現蔣溪盯着她的手機,她手緊了緊,祈言和周濤在的時候,她把手機放在柜子裏,他們走後,她拿出來,蔣溪回來,她一時忘了,手機是葉森給的,好在蔣溪沒有問她。
「什麼?」蔣溪一愣,她見顧惜拿着手機變了臉色,還以為是祈言還是周濤,忘了還有葉市。
「葉森打來的。」
顧惜再次道。
「葉市啊,葉市打的,他打來?」
蔣溪回神,望着顧惜的表情,見她只是拿着手機,不接,她:「怎麼不接?」
「我不知道。」
顧惜猜得到葉森為什麼打來,周濤和祈言剛走,他就打來,想到葉森說的,她不想接。
「你接吧,現在這樣,看看葉市那裏,要不告訴葉市。」
蔣溪見顧惜還是不接,她開口。
「不。」
顧惜搖頭。
「葉市早就說過,你不相信,現在事實成真,你怕葉市說什麼?」蔣溪很快就想到顧惜可能的想法,她問。
也只有這個可能。
顧惜點頭,臉上似哭似笑:「周濤和祈言如此,為了祈言我很多次反抗葉森,可是現在?」
念及葉森和她說的,她每次為了祈言反抗他,如今她竟落得這樣的田地。
她沒有臉。
「惜惜。」
蔣溪想說點什麼安慰顧惜。
「沒關係。」
顧惜看蔣溪關切的盯着自己,扯了扯唇。
「惜惜,我覺得你還是接一下看看,現在這樣。」蔣溪明白顧惜的心,她覺得現在這樣,如果想對付祈言和周濤,該和葉市說說。
顧惜握緊手,死死握着手機。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死死咬住唇。
「惜惜。」
蔣溪見她這樣,嘆一口氣,也不想多說了。
「我會接的。」
不想,顧惜倒是道。
「惜惜?」
蔣溪不知道顧惜怎麼改變主意,顧惜對她勉強笑笑,拿起手機,按通了通話鍵,看着電話接通,她沒有說話。
蔣溪也不再開口,她直直盯着顧惜的手機。
「小東西。」
很快,顧惜聽到了葉森的聲音,含着笑意,顧惜咬住唇,他在笑什麼,她抬頭,見蔣溪直直盯着自己手上的手機,她閉了閉眼。
「嗯。」
顧惜半晌,睜開眼:「做什麼?」
「不做什麼,周濤和祈言上門找過你了?怎麼樣?」葉森聲音還是帶着笑。
顧惜手一緊,臉色一白,她咬牙:「是。」他果然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打電話來她就知道了。
對面可有他的人。
蔣溪在一邊看到,不知道怎麼了,她想開口,想了想閉上,只擔心的看着顧惜,顧惜感覺到,看着蔣溪,耳邊。
「那有什麼結果?」
葉森好整以瑕的接着。
「什麼結果?怎麼樣?」
顧惜聽着他帶着笑好整以瑕的話,突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怒,再顧不什麼,她冷冷勾起唇:「你想問什麼,想說什麼?」都是他,他還這樣來問她。
死死壓着的情緒,崩潰的情緒壓不住了。
她沒有找他,他還找她。
她是怕他。
他可怕。
可是,當憤怒和恨超越了害怕。
顧惜憤恨的,狠狠的:「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會這樣,都是你,你卻站在一邊,讓我來承受,你還來問我怎麼樣,什麼結果,你不是派了人守着,你還有不知道的?你是來笑話我的是不是,笑我自欺欺人?」
「是。」
顧惜話落,葉森頓了下,冷聲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你自己也一清二楚的,我什麼都知道。」
顧惜:「……」他說是,他是來嘲笑她的,哈哈哈,是啊,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結果,何苦,何苦。
顧惜笑,笑得眼淚不停往下流。
「惜惜。」
蔣溪聽着顧惜的話,猜測葉市的話,她能大概猜到,見顧惜憤怒激動流淚,她急忙起身,她也生氣。
市長怎麼能這樣。
「我是自欺欺人,又如何?」顧惜不看蔣溪,徑直對手機。
「不如何,現在看清了?這件事你不要再管,我會和那個沒用男人和周濤說,蔣溪在你身邊,讓蔣溪陪你。」葉森淡淡的。
「不用你管。」
顧惜一聽,大聲道。
她昂着頭,淚流滿面。
蔣溪起身又坐下,滯了滯,她走到顧惜身邊,扯過一邊的紙,咬牙給她擦臉上的淚,早知道不讓顧惜接電話。
她沒想到葉市居然——
葉市欺負惜惜,真是可怕。
「好了,不要哭了,小東西,以後聰明點。」葉森聽出顧惜在哭,他沒有再多說,聲音變得溫柔。
怎麼能不哭,顧惜拿着手機,抱住蔣溪,再忍不住眼淚。
*
葉森搖了搖頭,小東西太……
該給那個沒用的男人打電話了,敢欺負他的女人,他的寶寶,哼!
!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