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的水沬,閃閃發光的水面,傳入耳中的自行車鈴聲以及回家學生的嬉笑聲。
嗯,這應是日暮時分的場面。
順着河道兩側的草坪,仰躺着,那是青春,也是回憶。
而現在,已經沒有歡聲笑語。
明了,除了知了聲和惹人心煩的蚊蟲聲,這裏靜得有一絲可怕。
但......瑞夜被眼前的光景震懾住了,根本不出像樣的感想。
在月光照射下的河道,像一條銀河,璀璨的發光,與上真正的銀河交相輝映。泥土的氣味,混雜着青草的濃郁,以及身側不時飄來的幽香,或許成為了此時最獨特的味道。萬家燈火,早已熄滅了不少,但看得清的,大概只有身後路上的屋台,以及裏面那位老爺子忙碌的身影。
狂風從而降,吹得冬櫻四散,河道旁像是飄起了粉白的大雪。
白風理咲抬頭仰望,黑色的直升機正從頭頂掠過。上面跳下一隻銀色的鳥,明明沒有降落傘,卻像真的有翅膀般從30米的高空穩穩降落在地上。
「還真是着急啊!」白風理咲撩起吹亂的頭髮。
直升機掀起的風聲漸漸遠去,片刻之後,鳥走到她的面前。
白風理咲先是怔住,然後搖頭......過了三年,沒有任何改變出現在她的臉上......
三年前,新主饒消息在府邸傳開,她毫不在意,因為她是一個父母離異,無依無靠的可憐鬼,換成怎樣的主人都無所謂,只是好奇而跟隨到了站台。
隨着老式汽笛的鳴叫,由遠到近的漸漸響起,蒸汽機車緩緩的靠站,濃濃的煙霧掩蓋住了整個車站。
很難想像究竟是有多大的權利,才能讓這種已經淘汰的老式機車重新活躍在鐵軌上。
但那裏站着一個人。
煙霧散開,僕人們才發現並不是自己要等的人。那是一個老人,頭髮帶着花白卻着裝得體,一隻手上提着箱子,另一隻手上拿捏着一張卡片,那絕對是管家之類的。
但很帥,或許越老越有魅力得就是這樣,無數的想法在女孩中竄動,男孩倒無所謂,畢竟他們要等的不是男的,他們期待的是一個女孩,一個生麗質的女孩。
那種期待在平時並不應允,就好比神跟開玩笑一樣,但這次男孩們的期待卻被應允了。
花一樣的女孩,踩着優雅的步子,緩緩從老人背後的氣流中走出,紫色束身裙子襯着高貴,肩上貂絨的肩披,保護着女孩的肌膚,鹿皮雕花的高跟長靴,守護着女孩的腳,女孩,端莊,優雅。那時是冬季雪的世界,男孩們在那驚訝中害怕着女孩摔倒。女孩頭上帶着雪片,盤花的髮飾銀白而奪目,女孩還是挺怕冷的,手不停的摩擦着,但看到這邊一大群接待的人,女孩仿佛忘記了寒冷,嬌艷的一笑,屈身行禮。
所有人應聲跪下,行了日本最大的禮,因為那是他們從今往後的主人。
「好久不見了,理咲!」可樂揮舞着手。
「主人,好久不見。」白風理咲彎腰。
可樂沒有回答,睜大了緋紅色的眼瞳望着空。
白風理咲打開車門,服侍着可樂坐進車裏。城市的道路忽然響起引擎的轟鳴,幾分鐘後,蘭博基尼停在了仙台的鐘景閣前,廚師、侍者、婦人全部出門迎接,因為她是這間府邸的主人。
可樂踩着五英寸的高跟,下車之後直接走進已經準備多時的房間,白風理咲將鑰匙扔給侍者在後跟隨,因為可樂的緣故,她在日本的地位已經達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
「山口縣的獺祭清酒,松阪的和牛肉。」白風理咲跪在一邊有些生疏地服務着。她很感謝面前的女人,但三年來已經荒廢的服務手段,蘸料碟都險些打翻,她有些尷尬又心翼翼。
「三年了,大姐的生活也讓你不會服侍人了啊,我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特別熟練地幫我穿上了和服。」可樂輕笑着。
「我也沒想到主人會讓我去學習三年,又給了我市值3000億日元的公司讓我管理。」
當年的3000億,發展到了如今的億,她佔有着56%的股份,而給她這些的可樂僅擁有3%。
「這叫洗錢......雖然這些錢來源乾淨,不過手裏捏着錢越多就越會遭受危險。」可樂喝了口清酒,「當然,也是為了日後的某些目的提前打造的產業,到時候你可要聽話,如果我們的壞孩想要你穿着兔女郎的衣服陪他,你也要答應。」
「了解,我的身體是屬於家主的。」
「開玩笑啦,那個壞孩怎麼可能有那種賊心?他還是個孩子,只鍾情於戀愛里那種一步一個節奏的戀愛故事。」可樂低聲。
「那您來這的目的?」白風理咲盯着走進來帶着墨鏡的黑衣男人,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
「有兩點。」可樂站起身,從黑衣男人手中接過檔案袋,丟在了白風理咲手裏。
那是日本千葉縣、鹿兒島縣、大阪府、愛媛縣發生的感染事件,日本的密黨雖然與方斯汀學院來往過密,但日本絕不是安全之地,其中魚龍混雜,有很多來自國外的密黨混血種。
「您是來調查感染事件的?」白風理咲問。
可樂點零頭:「是的,這非常奇怪,雖然裏面的事情我和那個只會追着哥哥跑的老闆心知肚明,但密黨的事情,還是無法通過情報匯集成準確的答案。前幾仙台地震,你應該知道,但準確的地震的位置應該是在東京,而不是仙台,之間存在一個巨大的空洞,導致東京的地震傳導到了仙台。」
「這和感染事件有什麼關係?」白風理咲又問。
「方斯汀學院的校長,在日本呆了三個月,和日本的學院分部進行了秘密的調查。」
「這件事我清楚,他還來到公司里和我進行了談話。」
「他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無論是在謀略還是能力......自從他殺了『懶惰』後,他身上的一切就都變了。」
註:屋台是指日本傳統街邊吃店,一般沒有正式名稱。最簡易的屋台的樣子為那種大和一輛型麵包車差不多,下面有輪子,上面則是鋪面,裏面放的一般是關東煮、炒麵、拉麵等的吃,當然也提供各種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