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陸路伸出小拇指,「拉鈎上吊。」
「你是孩子啊?」
「我在你眼裏不就是孩子嗎?」陸路用最簡單的話回應。
李澤卻看着打扮如仙的陸路沉默了下去,「你幹嘛要說這種話?」
陸路貼着李澤站着,十厘米高的高跟她從未穿過,別人或許覺得性感,但只有面前的少年知道她的喜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不說慌不行嗎?」李澤將陸路公主抱起,在一臉羞紅詫異下脫下了那雙高跟,讓陸路穿着絲襪踩在自己的腳背,「我都三年沒理你了。」
「就因為高一那次的告白失敗嗎?所以就沒有理我三年?」陸路有些好笑,「你說你個大男人,幹什麼這麼較真?」
李澤忽的低頭看着陸路,「你都說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麼我是不是愛較真都不知道?」
陸路突然親在李澤的臉上,「你那麼呆,誰能猜得准你的心思?小時候你就做過不少傻事,明明是兩家人,卻會將一起洗澡的事情說出去還洋洋得意,高一那年,如果你在私下和我告白,我或許還會考慮考慮,畢竟我們倆之間的娃娃親放在那。」
「娃娃親?我怎麼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了我還能有面子存在嗎?你個大嘴巴,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高一的告白,我被那些女生取笑了三年,而你倒拍拍屁股就不理我了。」陸路從李澤的腳背跳下,「不過,沒想到現在我倆又走到了一起。」
他呆滯地吸了口氣。眼前的這輛蘭博基尼,面前這個小公主一樣的陸路,座位上的那封信,那個教授和考官,還有那所學校,像是女巫為灰姑娘套上了水晶鞋和準備了南瓜車,而他就是那個灰姑娘,不知道午夜十二點什麼時候會到來?他現在有什麼價值?或者說他是什麼東西?
陸路看着他那雙低垂的眼睛,蹙了下眉頭,「你知道這七天他們是怎麼和我說的嗎?」
「什麼意思?」
「那場不明原因的原因,他們告訴我了,而我也在回味消化中接受了。」陸路只穿着絲襪就蹦到了路上,也不怕髒,甚至扭了扭腳踝,她就是那樣的少女,「說不定說不出你會好受一些。」
「是什麼?」
「我只能告訴你我所理解的,至於全面的答案,需要你和我一起去面試,去那所學校。」陸路盯着李澤。「然後重新理我,不要再耍那種小女生脾氣。」
「別老揭人傷疤好不好?」李澤把頭扭過去,「過去的都過去了。」
「答不答應?」陸路走到李澤面前,再次伸出小拇指。
「答應。」李澤順勢勾了上去。
「嗯,小奶狗還挺可愛的。」陸路含笑。
李澤徹底沒轍了,不愧是在高中被共稱為黑暗公主的小魔女,「說吧,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娃娃親。」
陸路將李澤推回座位上,身體除了雙臂還撐着外,其他地方靠得極近,像是要非禮一樣。李澤吃驚地看着陸路,目光觸到絲綢下線條柔軟而火熱的胸脯,沁人的香氣從發梢肌膚撲面,頓時覺得自己像在發燒。但為了避免陸路摔下去,他雙手緊緊環住那纖細的腰肢。
「我沒有見過,所以我無法描述外貌是什麼,我只知道一道紅光過後,我眼前就一片昏暗,醒來就在這了。」陸路說。
「沒想到你這個好學生還會熬夜到凌晨兩點。」
陸路吐了吐舌頭,「睡不着,一直在那刷短視頻,不小心刷到了恐怖片講解,就更睡不着了。」
「然後呢?刷了......刷了什麼恐怖片?」李澤只好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因為眼睛不小心看到了更多美好的畫面。
「起初我不相信,但在我的要求下,他們派人陪着我回去我才相信,那裏已經毀了。」陸路咬唇想了想,「他們說是龍,也可以叫作吸血鬼,或者外星人,說可以是惡魔,也可以是天使,可以是最醜陋的東西,也可以是最美好的東西。」
這點他當然知道,哈特就在他面前說過。
陸路四周看了眼,警惕地說道:「我們的體內,有原罪的血液,有美德的血液,原罪知道吧,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而美德是貞潔、勤奮、慷慨、謙遜、溫和、節制、寬容。據說,這個世界上70億人口有接近十分之一是帶有原罪或美德血液的神種,而血液的來源是神話中的路西法墮天導致的。」
「路西法?不是被認為是一種翻譯的誤傳嗎?」李澤一愣。
「可能叫撒旦,或者墮天的是他的兄弟米迦勒。這些我懂,我也愛看這些。」陸路露出詭秘的神色,「起初我也不信,但他們從液氮罐里取出類似玻璃的瓶裝器皿後我才相信了。」
「惡魔?」李澤回想起那天見到的。
「不,恰好相反,是一個帶着翅膀的天使,卻比嬰兒還小。當時我以為是假的,他們用手術刀劃破我的食指,將我血順着特殊管道放進去,液體中的天使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在場的所有人。因為後面出現了狀況,他們在那緊急處理,而我帶着難以置信回到了房間。然後他們說,可能爸爸媽媽並沒有死,只是被傳到了亞空間,因為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後來被解救了出來。」陸路說。
「你也是天使或者......惡魔?」李澤看着眼前的小臉,卻突然想到了那晚的小女孩。
對啊,那小女孩,現在在哪?
「不是啦,只是有那種......嗯,血脈......總之,他們似乎說我純度有些高,才會引起那小天使的暴動。」陸路小心翼翼地說。
果然是天才,即便這種方面都能得到認可的小魔女天才,除了不會玩電子遊戲和高跟鞋,他還真找不出能難倒陸路的事情。
但此刻他的眼睛裏,是陸路,即便有足以讓人興奮的兩團春光,他卻沉默了起來。他見過陸路所沒見過的,他見過哈特或者菲利普教授可能見過但沒見過的,他可以相信這些超自然的,但他的心裏,總感覺空空的。
「我想知道更多。」李澤說,「說不定我能找到爹媽。」
「那就去找他們。」
「不過沒油了,儀錶盤或者油箱他們做了手腳,如他們所願我有求他們。」李澤咬字非常清晰。
「那就拆開那封信,裏面有你想到東西。」陸路將手放下,身體貼在李澤堅實的胸膛,「既然三年過去了,我和你就少了三年的感情,雖然可能會被說為厚臉皮,也可能說為不要臉,但李澤,你還想要追我的話,就先把這三年給補回來。」
陸路揪住李澤的領帶,再次親了上去。
不過這次,沒在臉上......而是吻在了嘴唇。
親愛的李澤先生:
感謝你拆開了這封信,不知道拆開這封信之前是什麼感受,拆開後又是什麼感受。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我們都常說,路不止一條。但你是否願意,或者是否不願意?
首先,自我介紹,迪蘭克·高爾,伯爵身份,當然伯爵只是個名號,我更喜歡的還是被你們親切的稱呼為校長。方斯汀學院是一所位於美國蒙大拿州海倫娜遠郊的私立大學,雖說是大學,但入學的條件苛刻到比麻省有過之而不及,至於原因,你的心裏很清楚。
我很高興能在不遠的未來見到你,但我也很遺憾你所在城市以及雙親的遭遇。你的雙親曾是我校的名譽校友,功成名就後經過學院的贊助化身成為了商人,而那一年,你恰好出生,我還見過嬰兒的你,按照習俗,我還包了十張一百美元的紅包給你,現在想想,那段日子還真是開心。
可惜,隱藏在歷史中的戰爭,還是開始了。
你拆開了信,就代表你有了準備,請第一時間聯繫菲利普教授,按照艾瑪所給機票的時間,他現在應該恰好劃出跑道。
有如何疑問,也請聯繫菲利普教授,辦公室秘書艾瑪也會為你提供服務,當然,那個考官是你的舍友。我在學院等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迪蘭克·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