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西里爾拉過希爾福,舉起槍口就對偷襲者的腦袋開槍。但子彈並沒起任何作用,打在頭頂更像是打在一塊鋼板,火藥撞擊爆炸的彈坑將那個腦袋填充得密密麻麻。
那條沒有任何肌肉纖維附着的手,古銅色的璀璨塗抹於每一寸骨頭表面,理應使不出任何力氣,可它的力量大得驚人,鋼筋在它手裏,如同兩根筷子般輕鬆折斷。眼看它就要爬出那個塌陷的洞,希爾福抄起先前飛出的一截裸露鋼筋的混泥土,像舉起大劍一樣,抓住鋼筋就對着腦袋砸去。安德萊亞扣動扳機,全身後仰,幾乎癱坐在地上,他身體全是傷,能開槍的動作只有這種,只是子彈打在偷襲者的手上,沒有絲毫作用,甚至子彈還產生了偏差反彈回來。比起西里爾,手部才是真正的全副武裝。
「開啟示,西里爾。」希爾福大吼。
希爾福抽出背後的c4,藉助時間加速,在偷襲者張嘴的時候,將c4塞了進去。
「後退!」
西里爾、安德萊亞仍舊開槍,為壓制偷襲者掩護希爾福做着最後的貢獻。
爆炸,在偷襲者的腦袋轟響,但很難看見爆炸產生的火花,因為那顆腦袋幾近無堅不摧,能看到的只有滾滾的黑煙從七個孔眼噴出。
那是一頭全身皆是骷髏的怪物,骨骼大應該是一個成年人,但與成年的男性相去甚遠,因為肩寬遠遠於那種比例。可能是成長的原因,不然就是成年女性。
它忽然停止了行動,巨大的爆炸衝擊似乎讓它受到了衝擊,整副骨架趴在地上。
希爾福走到怪物的身旁,抬起腳,將怪物踹進了回去。
他心情略感複雜,因為他看到了那怪物腹下還有的肉,那是女性的肢體,沒有衣服遮掩,與成了骨頭的上半部分對比鮮明。
「骨守!」安德萊亞艱難出聲,他的經驗比起西里爾、希爾福更加豐富,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怪物。
「什麼是骨守?」西里爾有些難過,他對這些一概不知,因為他基本都是擦邊過課。
「『守』是一種隨葬品,也是一種守衛。類似於秦始皇的兵馬俑,『守』的存在目的是為了保衛某種東西,而『守』的存在,基本證明這裏存在着一位皇帝,比如超級龍種。」希爾福轉眼凝視身後,「這裏是那隻怪物的沉睡地,既然這裏有骨守,就代表它就是超級龍種,除非原罪或者美德,要不然只有校長那種才能消滅。
西里爾忽然想起起來,那確實是一名骨守!
上半身是骷髏,下半身是人體的怪物,作為守衛,骨守比起其他的『守』更難以消滅,因為它幾乎沒有弱點,除非將烈性炸藥塞進它的嘴裏,從內部爆破頭骨中的控制,不然骨守就是永遠不死的生物。
他們被骨守偷襲了!這裏有骨守。
骨守的屍體墜入鋼筋,落進黑暗,期待的撞擊聲中開始充斥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下面還藏着更多的東西。
「下面該不會是它們的老巢吧?我們打擾了它們?」西里爾問。
「是龍種叫醒了它們,我們只是附帶品。」希爾福,「作為骨守,它們要做的就是追隨主人,龍種就是它們的主人,我們是闖進來的偷,士兵當然要殺了我們保護它們的國王。」
「那怎麼辦?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炸藥,克里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西里爾直視黑暗中的東西。
希爾福沉默了片刻,面對骨守,唯一的方法就是讓骨守的腦袋產生內部爆炸,不然任何攻擊都沒有用。一想到成百上千上萬的骨守待會就會從洞裏爬出來,密密麻麻地像是食人蟻一樣會啃噬通過一切的障礙物時,一向冷靜的希爾福也開始頭皮發麻。
西里爾抽出燃燒棒,點燃之後扔進洞裏,橘紅色的光照亮了層層疊疊的骨頭,黑暗中爬滿了骨守。但他看清了,那不是平地,而是山,整座山都是骨守。有的還沒醒來,有的已經開始啃噬之前掉下去的可憐女人。
但......
西里爾和希爾福驚懼得後退,安德萊亞一臉疑問地看着他們。
「看到......什麼?」
「太歲!」
數十個光禿禿的人陷在起碼半個籃球場大的粉紅色肉坨里,伸出沾滿內黏液的胳膊,用力撐着向外掙脫。正當他們把上半身擠出來的時候,手又陷進了肉醬,接着整個人慢慢被肉醬吞沒。
不多時,被消化殆盡的骨頭從肉坨的頂部冒了出來,巨大的形狀像是一朵霸王花般,將成品吐出。
那是新的骨守,新到骨頭的顏色還是白森森的。肉坨沒有消化那些饒下半身,因為那是行動的支撐物......整個肉坨就像一隻蟻后,在不停地生產着新的螞蟻,壯大自己的隊伍。
隨着骨守全部產出,大片的肉塊「噼里啪啦」地開始炸開,像是一鍋煮沸的肉湯,地洞裏頓時充斥着潮濕的腥臭。就在這時,一從白髮黏掛着密密麻麻芝麻大的肉粒,從肉坨裏面鑽了出來,像無數條藤蔓,扒着一側的骨守山,如同繃緊的麻繩,用力往外拽着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裏會有太歲?」西里爾問。
「骨守是這麼生成的。」希爾福忽然,「書本上只是解釋了太歲和骨守,卻沒解釋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原來骨守和太歲的互相的,太歲吃下骨守捕捉的人類,然後在肚子中轉化,然後生成新的骨守,簡直太不可思議。」
「太歲就是中文裏所謂的肉靈芝對吧?」西里爾又問。
「你可以理解是變種肉靈芝。在*國的盜墓里,肉靈芝是用來鎮守墓穴的寶物,有進不出,是對變種肉靈芝最好的解釋。」
「能一把火燒了嗎?」
希爾福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能,既然它是活的,那就不會輕易讓我們接近。螞蟻總不會讓人接近蟻后,骨守也一樣。」
希爾福的東西西里爾和安德萊亞都不陌生,因為他們三個都上過凱利斯特教授的課,那門課清晰地出了『守』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怪物,除非將它們全部弄死,否則它們就不會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