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人手不夠,這幾日做豆腐也忙活不過來,買來的糯米和大米都給浸泡了,浸泡過後又拿來磨好。
等到了第去桃花源的日子,掌柜的僱用的馬車早早的來了鋪子叫他們。
「掌柜的,這就麻煩你了!」陳春花與老三兩人搬着傢伙物什裝了馬車,掌柜瞧着連忙搭了一把手,道。「沒啥麻煩的,若說麻煩,俺倒是要多謝你,你整的那啥糯米排骨,這陣子生意好的人,吃的人也多!」
陳春花聽了這話,笑道。「這也不全是俺的功勞,還不得是掌柜的這是老字號了,哪裏光憑几道菜就能拉扯的!」
掌柜的光是笑了笑,沒再搭話。這做生意的,自然明白這裏頭的門道,若是這豆腐鋪子的老闆也開個酒樓,那話可就不好說了!
往往這般想的,事情並非這般發生,陳春花是沒考慮過開個酒樓,一來這銀錢不夠,二來,開酒樓的確是累人的很,再者她也不喜這一塊!
三人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稍顯得有些小,秋菊掀開馬車的窗簾布,瞧着外邊道。「這馬車就是好,比牛車快的許多呢!」秋菊難得坐一次馬車,頭一回坐馬車還是跟着二柱去接忙活趕的急才雇的。
「那是自然,這馬跟牛雖說同為畜,但其作用發揮並不在一處!」陳春花想起那牛車,不禁感嘆,在現代,那牛都是用來耕地的,隨着社會發現,慢慢的,耕地不再需要牛,那牛便成了餐桌上的美味。
「哦?不曉得妹子這話咋說呢?」掌柜的聽了這話。不由的看向了陳春花,很是想聽她說道說道。
陳春花笑着搖了搖頭,道。「俺能咋說,這不就是瞧着牛身膀子大,馬身矯健罷了!」總不得將現代那一套搬出來吧?說起這牛,陳春花突然的想到了稻子。「為啥俺們這裏不種大米?」這裏雖說屬於北方,但並不完全是,又不乾旱,就是寒冷。也與她家鄉差不多,實在不明這一點。
「大嫂子,你咋問這話呢?」秋菊聽了陳春花的話,笑道。「這可是個悶話,俺們為啥不種大米,這大米擱俺們這收成不好,俺娘家那年種過一年。一畝地收成不到兩百斤,要不得是種了好幾畝的薯瓜,那年納糧都不夠!」
一畝地兩百斤不到的確是太少了,記得外公家那田地收割稻子,好的一畝地能上千斤,差一點的也上了百,當然這區別在於肥料。
「納糧?俺咋不曉得還要納糧呢?」這原主的記憶力也沒有納糧一說,今兒是有一次聽到。
老三看了看媳婦,道。「俺們去年也秋收前就納了糧。那會子你還沒過來,納了三百斤玉米!」
「三百斤?」
「這還好了,前兩年那納糧都是按每家每戶的人口算,一人算上一百斤。這屋裏要是人多的,那可就虧大發了,若是趕上鬧乾旱,老天爺又不下雨。自個都吃不夠,哪裏有糧食來交納!」
陳春花聽了這話沒再作聲,她還有很多事不太了解,倒是這種水稻是該試試,耕田播種插秧收割,這些她都會,從小就會做的事,還記得,她小時候第一次下田是七歲,陳姐回外公家春忙。她就被叫去扯秧苗了,剛開始是覺着稀奇好玩,長大後再也不想下田裏做事。
這到縣城坐馬車就是快,半個多時辰便進了城,瞧着城門口上邊寫着兩個大字,但她卻是不認得。「掌柜的。俺不認得這字,叫啥?」
掌柜的瞧了一眼城門上邊,道。「城門口上面寫的便是百姓兩字,俺們這縣城也稱為百姓城!」
「百姓城?」陳春花倒是有點迷糊了。
「俺們這縣城,有上百個姓氏,聽說上一代這城並未叫百姓城,至於叫啥倒是給忘了,這還是後面改的!」
「原來是這樣!」
等馬車進了城,掌柜的人跟趕車的人說了什麼後,便過了小一會,馬車停了下來,道。「馬夫捎你們過去桃花源,俺擱這點還有事兒要辦,桃花源那邊俺認識一家鋪子的老闆,事先也打過招呼了,你們去了便是!」
「唉,多謝掌柜的!」
「不用謝,你們趕緊的去吧,現兒這陣子人還不多,擱明後日才更熱鬧!」
陳春花是第一次來縣城,這城裏和鎮上比天壤之別,瞧着街上道人來人往,賣傢伙物什的小販也多,秋菊時不時瞧見一個,便拍打這陳春花讓她一起瞧瞧。
「大嫂子,那個是啥,看着好吃的呢!」秋菊說着猛的站起了身,頭頂砰的一聲撞在了馬車頂棚上,陳春花將她拉着坐了下來,揉了揉她撞疼的地方,道。「秋菊,你做啥,等會子到那邊忙活完了再出來好好逛逛!」
秋菊疼的兩眼泛起了淚花,含淚點了點頭,咧嘴一笑。「大嫂子,你真好!」
陳春花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並非會無緣無故的對人好,這人你對她她對你是一樣的!
掌柜的所說的那家鋪子,是家買布料的鋪子,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門口瞧了瞧,只見鋪子裏邊站着一個中年男人,那人抬眼瞧了瞧鋪子外邊,放下手裏的賬本走了出來,道。「進鋪子隨便看看,昨兒進了不少新貨,價格也不貴實!」
「掌柜的你好,你可是認得鳳祥酒樓的掌柜?」
中年男人一聽,道。「認得認得,你們莫不是他所說人,叫....陳春花?」
「是的,俺就是陳春花!」
「哦,那成,俺可是從鳳祥酒樓掌柜的那聽了不少,俺這鋪子後邊的院子俺也給你們收拾出來了,院子裏邊儘管用,若是再需要別的盡可的跟俺說!」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多謝掌柜的!」
「成,那你們就跟俺來!」說完便領着陳春花和秋菊進了院子。老三將馬車上的傢伙物什搬了下來,馬夫沒說啥便趕着車走了。
院子不小,比起她那鋪子倒也大不到哪裏去。來的路上,掌柜的就給她說了,這鋪子租上個三日四日得要花上一兩銀錢,本來也沒想着會有免費的地兒給她用,這桃花源賞花,做生意的小販可不止她,那些要租地兒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比這貴她不曉得,總歸是這掌柜的也不會蒙她就是!
「那就勞煩你了,這銀錢俺先給了你,怕是擱後邊給忘記了!」陳春花說着,拿出一兩銀錢遞給了這掌柜的。
「成,那你們好生歇着,那邊的門能開。你們若是出門直接走那邊哪成,出去就是大街上!」掌柜的收了銀錢便去了前面的鋪子忙活。
陳春花挨個的三間屋看了看,道。「秋菊你就擱邊上住,俺和三哥住這件,那間小的擱傢伙物什!」
秋菊沒啥說的,點了點頭,便拿着自個的物什進了那屋。
老三這會子也將東西搬了進來,道。「媳婦,今兒晚上是不是就得起手忙活了?」
「唉。先不慌,把物什都弄好放着,待會出去瞧瞧再說!」剛剛在街上瞧見不少賣吃的,那啥油餅啊,包子,燒餅啥的好不熱鬧。
掌柜的說了,這桃花園邊不能做生意。要是被瞧見了,定是要趕人,這做生意的無非就是趁着這熱鬧的勁來的,既然那邊大夥都不能去,沒得吃,自然就往這邊來了。
她看了這布料鋪子的門口那塊,擱前面做生意很不錯,又是人來人往的地段。
忙活完都已經過了響午,這做飯倒是有地兒做,倒是也懶得動手忙活了。道。「走着,俺們出去逛逛,瞧見啥買點填飽肚子!」
這話一出,最高興的自然便是秋菊,連忙進屋裏拿了洗臉的帕子打濕擦了一把臉,道。「走着走着!」
走後門出去便是一條街道。關了門,便一路朝前走,走了沒一會,便瞧見了叫賣的販子們。
「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兩文錢一個!」
「剛到貨的胭脂,姑娘,要不要來一盒,瞧你都來了幾回了,今兒給你個實在價...」
三人一路走着,陳春花最注意的便是那些吃食的叫價,這包子擱鎮上也是一文錢一個,這裏是兩文,走過去一陣還有的賣三文。
「大嫂子,瞧這個,好看的緊!」秋菊走到一個小攤前,用手摸了摸那掛着的手帕,道。「老闆,這個多少錢?」
「姑娘,你可有眼光,這是新拿到的樣式,又是絲綢布料,算你便宜點,五十文!」
秋菊一聽這話趕忙撒了手,道。「這也太貴實了,俺上回買了一條不過五文錢!」
小販聽了這話,臉色立馬拉了下來,道。「姑娘,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好聽了,這貨比貨,摸摸這料子就曉得定是不同的,哪能比啊!」
陳春花不懂針線,看着那條粉色的手帕,上面繡了牡丹花。
秋菊也不大高興了,拉着陳春花便往前走,嘴裏嘀咕道。「啥破玩意,賣的這般貴!」
陳春花拍打了秋菊的手,道。「細聲點,這人做生意的,若是你說給人聽到了,指不定咋說你呢!」
秋菊一愣,扭頭瞧了瞧那賣手帕的攤子,只見那小販一臉的怒意,看到這,放低聲音道。「俺不說了!」
看她這般,陳春花笑了笑道。「這人跟前,人家物什再不好也不能當着面說,容易惹惱人,物什不好俺們不買就是!」
「是,大嫂子說的在理!」
隨後三人坐在了一家麵攤前,每人點了一碗蔥花面,這面味道都差不多,五文錢一碗也就這樣了,吃了面,逛了一陣便回去了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