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曉得自家大哥的事兒後,心裏甚是擔憂,自個大哥這事兒做的,都傳進楊家來了,若是老夫人曉得了,她後邊在楊家可有臉面?
心裏想着便去找二爺提了提,二爺是應了她的話兒,瞧她哭喪着臉,那可憐兒見着心疼!
第二日,秀兒便領着春兒與伺候的倆婆子回了娘家!按理說,這小妾回娘家,那是得應了正室的話兒才能回,若是沒正室那邊說道一聲,這二爺緊着又如何?
秀兒自是沒顧着這些,而楊李氏知曉秀兒要回娘家,也沒打發人去問道話兒,將這事兒說道給了老夫人聽,老夫人自是容不得宅子裏沒大沒小,秀兒現兒坐着馬車裏邊,臉上帶着笑意,想着這般回去那也是有臉面的很,倒是沒想着後邊回去楊家會如何!
進了村里,那馬車直接上了王家院子去,大夥瞧着,莫不是秀兒回來了?這秀兒嫁進楊家做小妾,大夥都想着,怕是後邊回不來了,見着真是秀兒,好些屋裏有閨女的也是後悔着!
秀兒下了馬車,見着屋裏關着門,敲了一陣才聽着自個娘那不耐煩的聲兒!
「誰啊?」王氏這陣子鬧心的很,聽着有人敲門,臉上儘是不悅!
秀兒皺了皺眉,道。「娘,俺是秀兒!」
一聽是自家閨女,王氏臉上一喜,趕忙開了院子門,瞧着真是秀兒回來了,道。「你咋回來了。快快,進屋裏!」
秀兒見着自個娘這般歡喜,也是在身邊伺候的人跟前有面兒,被自個娘拉着進院子前,扭頭交代了春兒一聲,喊她們將物什都給拿進來!
進了屋,秀兒瞧了幾遍都沒瞧見自個大哥,便道。「娘。大哥呢?」
提到冬子,王氏立刻拉下了臉,道。「甭提你那沒出息的大哥,現兒長了能耐,倒是曉得頂自個娘的嘴了!」
聽了這話,秀兒笑道。「娘,你莫作氣,俺這回回來,可給你捎了好些物什。你趕緊的瞧瞧,可是喜着?」說着,便讓春兒將物什拿了過來。這些物什無非是二爺交代的。若是沒有二爺交代一聲,秀兒又咋的能得着這些物什拿回來,她一個小妾想會娘家,不說楊李氏應不應,就是老夫人也得給她臉色瞧!
王氏瞧着這些物什,心裏自是歡喜。瞧着自個閨女道。「秀兒,你咋捎這般多的物什回來,回頭可莫惹了話兒說道!」王氏也是知曉,自個閨女不過是楊家的小妾,若是惹了大房不痛快。定是有得受!
秀兒聽了這話,不以為然道。「能惹了誰話兒說道。誰敢說道話兒,這可是二爺說道喊俺捎回來孝敬自個娘的!」說着,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候着在一旁的春兒嘴角扯了扯,在心裏不禁冷笑一聲,這小房還真不是個安生的主!大夫人不說道話兒,她真當了自個是主子!
倆娘女扯道了好一會子,也是將王氏給哄的歡心了,秀兒這才提了正事兒,道。「娘,大哥這事兒是咋回事,俺可是擱楊家都聽人說道了,你說這事兒給鬧騰的,若是讓那老夫人和二爺曉得了,可咋整?」
王氏聽了這話,努了努嘴,道。「可不是那新來的媳婦,怕是想男人想瘋了,眼巴巴的緊上了你大哥,若不是這般又咋的會折騰?倒是那新媳婦給沉了,現兒也不曉得是死是活,都這般久了還沒見着人浮上來,定是給沉河低下去餵了魚蝦!」
「娘,既然是這般,大哥往後可是有啥打算?總不得往後都這般過活,上家村那姑娘罷了也就罷了,可不能任由着大哥這般下去!」秀兒說着,朝春兒她們打了個眼色,春兒會意,領着兩婆子去了外邊院子!
秀兒這才拉着自個娘進了裏屋,道。「娘,你是好生想着了?這大哥現兒名聲成了這般,方圓十幾里地可是沒人敢將姑娘嫁俺們屋裏來,不是說道俺們屋裏不好,總歸是惹了那嘴雜的敗壞!」
「俺可是想着呢,你大哥也是死心眼,現兒哪裏敢托媒婆給你大哥說姑娘,回頭他若是又去退了,那還不是給人添堵!」王氏說着嘆了一口氣,她現兒心裏作難的很,屋裏好端端的給惹了這檔子事兒,村裏的大夥都瞧了她屋裏的笑話!
秀兒拍了拍自個娘的手,道。「娘,既然大哥還是惦記着嫂子,若不然喊她回來,這不,她肚裏還有娃兒呢,也是省的了!」
「呸,俺喊她回來做啥,回來折磨人呢,肚裏娃兒俺也指望不上,說不準的喊回來,回頭還生個閨女!」王氏可是不樂意自個閨女說這話兒!
秀兒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扯着嘴角道。「娘,你這話兒可就不對了,閨女咋的了?閨女往後嫁出去可也不是好的很,俺不也就是個閨女,可是沒緊着自個屋裏娘家?」
王氏曉得自個是嘴快了些,道。「秀兒,娘可不是說道你,你是俺生的那不一樣兒,趙香往後生了閨女,誰曉得嫁不嫁的好!」
「娘,你聽俺的准沒錯兒,大哥要找個姑娘,這聘禮啥的還不都是要花銀錢,喊嫂子回來罷,省得多,這都有了身子了,你往回可不是也惦記着呢!」
秀兒與王氏說道了好一會,王氏想了想,覺着是這麼個理,道。「成,等冬子回來,便將這事兒與他說道,緊着這兩日便去趙家村把趙香給接回來!」王氏說是這般說道,但臉上那神色是不情願的很!
這秀兒為自個大哥打的好算盤,王氏還不大樂意,管着他們樂不樂意,要想喊趙香回去,她應不應是一回事,二嬸子兩口子應不應又是另一回事!
說道趙香,秋菊那日跟陳春花說道一聲後,第二日便緊着上了二嬸子屋裏去,將事兒與二嬸子說道了一番!
二嬸子信得過秋菊,曉得她是好心,為了自個閨女想,自是樂意的很,道。「成啊,這事兒是好事兒!」
秋菊笑了笑,道。「俺還怕你不答應呢,這不心裏也是怕的很,趙香呢,咋瞧着沒在屋裏?」
「在呢,在裏屋歇着,這陣子身子骨不舒坦,害喜的厲害,成日裏吐的很,得不着進食,今兒倒是好些了,用了春花上回送來的大米,熬了米粥給她喝!」
「好些便好,若不然將這事兒給趙香說道一聲,她自個應了便好些,成的話,俺今兒便託了人去回話兒!」
「唉,你等會子,俺去喊香兒!」二嬸子說完便起身進了裏屋,趙香早先就醒了,坐在炕頭,將秋菊與自個娘說道的話兒都聽了進去,瞧着自個娘進來,點了點頭,這才下了炕頭隨着一道出了來!
趙香見着秋菊,微微點頭,撐着腰杆坐了下來,秋菊瞧着趙香臉色不咋的好,道。「趙香,現兒可是舒坦些了?」
趙香點了點頭,道。「多謝秋菊嫂子,俺今兒好些了!」趙香身子好幾個月了,挺的很,雖說是有了身子的人,可與秋菊有身子那會子比不得,秋菊有身子害喜是害喜,但沒這般作難,也是一陣子罷了,後邊吃啥都得勁!
趙香這陣子害喜的厲害,氣色不咋好,人瞧着像個病秧子似的,道。「趙香,俺這來,是想給你說個婆家,這都是都娘的人了,俺也不圖你啥!」
「俺曉得秋菊嫂子是為了俺好,擱裏屋俺也聽了你和俺娘說道的話兒,這事兒既然俺娘覺着好,俺便聽俺娘的!」
「唉,那這就是應了,成,俺回去托人去回話,緊着明兒定是要上你屋裏來!」
將這事兒說定後,秋菊便回了去,託了娘家那邊過來忙活的嬸子回去一趟,回了那戶人家的話兒,後邊過來倒也是應着了,說是明兒上午過來下了禮!
秀兒當日沒回去,先前跟二爺說道回娘家小住幾日,二爺是不應,才允了她三日,等王冬回來,王氏便與他說道,明兒去接了趙香回來!
王冬聽了這話,自是曉得是自個妹子定是與娘說道了啥,道。「俺不去!」別說去趙家村接趙香回來,王冬見着趙香一面都難,那丈母娘是不會讓他見着自個媳婦!
「咋的了,喊你去你倒是不去了,先前還嘴裏常念叨!」王氏心裏也是氣,本是想着喊冬子接了趙香回來,還怕她給上臉,現兒冬子說不去,心裏又是一番好氣,道。「不去也得去,趙香懷了你娃兒,不是為了趙香,也得為了娃兒,俺們屋裏王家的種,咋能跟着外道人姓!」
「娘,你喊俺去接香兒回來,就是為了她肚裏娃兒?」王冬冷哼一聲,道。「你這意思,可不也就是說道,娃兒他娘也是個外道人呢,若是這般,俺去接香兒回來做啥!」
「大哥,娘不是這意思,你曉得娘嘴笨的很,說不得軟話,你也莫作氣,嫂子懷着娃兒不容易,你總不得讓嫂子生了娃兒,後邊還累死累活的拉扯大呢!」秀兒見着大哥和娘又給扯道僵了,趕緊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