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個多月了,陳春花也打發六子去衙門好幾回,徐子還是沒回衙門,這可真急壞了她!
「咋樣,可是還沒回來?」陳春花瞧着六子回來了,急忙問道!六子搖了搖頭,道。「東家,你莫急,衙門的人也說了,徐爺是出門去辦差事去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陳春花點了點頭,進了屋裏去,老大和老三瞧着媳婦這般着急,道。「媳婦,若不然俺去打聽打聽!」
雖說徐子去了衙門不在屋裏,老大和老三也樂得,但瞧着媳婦為這事兒着急,兩人心裏也不好受,徐子也是,出門辦差事咋的不託人捎個話兒回來,弄的一家子都不省心!
陳春花瞧了瞧老大,從他懷裏抱過穀子,逗了逗她小嘴,道。「你上哪兒打聽去,衙門的人都不曉得他上哪兒辦差去了,再等等罷,指不準的明兒他就回來了!」
「徐子也是,咋出去這般久也不託人捎話兒回來,瞧着一家子這般擔心着可爽快了呢?」這到底是自個屋裏人,哪有不擔心的道理,老三說這話兒也沒別的意思,就徐子這事兒也做的不妥當!
徐子這會子在京城,正往回趕着,他本也是應周天淼的話兒上宗人府一趟,年關那伙子殺人搶劫物什的人審問了一番,才曉得是鄰國那邊兒入境的馬賊子,好些人原本也是這晁陽國的,因着屋裏窮,去隨人做了賊子,這殺人的事兒可做了不止一回,若不然還能這般利索?
說小了,不過是處置了這些人罷了,但其中幾人便是鄰國人,若是不將此事報去鄰國。難免會牽動頗大,聖上命周天淼以徐子為使者去了鄰國一趟,將此事上報!
這事兒。本是小事一樁,但為了顯得兩國之間的和諧。聖上才如此打算,倒是沒有大張旗鼓的過去,僅僅是由周天淼和徐子,攜帶着幾名護衛便去了鄰國!
那幾人已是死罪,得了鄰國皇帝的話兒,他們兩人急忙趕回,將此事告知了聖上。隨後下令斬首!
連着去鄰國來回一趟便花了十日工夫,又緊着這幾日右相有些事兒交代他,一來二去的耽擱了,至於打發人捎話回去。那更是忘在了腦後!
現兒徐子坐在馬車上,整個人也累的緊,閉目歇息着,他夜裏入睡也想着陳春花,越是這般想着。越想着儘快的回去瞧她,半月時日也不長,若不是過於忙活,徐子未必能挨得住!
徐子直接回了趙家村,並未先去衙門。他是一刻也不等不得,等到了趙家村,進了屋裏,瞧着陳春花擱屋裏坐着,臉上帶着笑意走了過去!
陳春花原本瞧着徐子平安無事的回來心裏提着的心是放下了,但也未表露出啥,徐子伸手抱住了陳春花,下巴磕在她脖窩,半響過後道。「媳婦,我想着你!」
「可是吃了?」陳春花讓文婆子將稻子抱過去,站起身朝廚房走去,道。「今日熬了你愛喝的玉米粥,擱鍋里熱着呢!」
徐子見着陳春花去廚房,伸手一抓,卻是沒碰着她胳膊,瞧着自個空蕩蕩的手,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了。
這半月,他一直惦記着她,一忙完便急着回來,走前也受了周天淼和於天兩人的打趣,但現兒回來,卻覺着...
等陳春花擱廚房裏端來吃食,徐子卻並未在樓下,問了走進來的順子,道。「徐子人呢?」
「徐爺似是出門了,朝場地那兒去了!」
陳春花瞧了瞧手裏端着的盤子,隨後又端進了廚房,徐子上場地去也是去瞧瞧,心裏悶的慌!
老大這會子不在,去瞧地里莊稼了,再過幾日還得往田裏撒後肥。老三和陳春富正說道話兒,瞧着徐子回來了,微微一愣,隨後瞧着陳春富道。「二哥,今兒得將粉條過稱過,這批貨要的急!」
「成,俺記着了!」老三點了點頭,便朝徐子走了過來,道。「你咋的現兒才回來,出去這半個多月,也不往喊人往屋裏捎句話兒!」
徐子本是心裏悶的慌,聽了這話兒,眉頭輕輕一皺,道。「我去辦差事了,沒惦記上這事兒!」說完便走出了場地大門!
倒是老三也不曉得徐子咋還能這般理直氣壯的說道,他和老大與徐子不是親兄弟,但也是自個屋裏人,瞧着他回來,說道兩句咋就這般給走了?
換做平日,徐子定是好生點頭說是,但今兒他從京城趕回來一路上也沒撈着歇息,回來瞧着媳婦對自個沒那般想念,心裏咋的不作難呢,後邊想想,屋裏有老大和老三,怕是也惦記不上他!
徐子這般想就真是想多了去,但也怪不得他,不說三人共妻,就是擱平常人家屋裏兩夫妻的這般累死累活回來,瞧着媳婦不那般歡喜的,定也是要想多!
陳春花心裏自是歡喜着,瞧着徐子好生的回來能不歡喜?她心裏是有些作氣罷了!
「俺瞧着徐子是作氣了,也不曉得他作氣啥!」晚飯徐子也沒吃,上了樓反了門歇息,陳春花喊了文婆子上來敲門也沒應她,陳春花聽了老三這話,沒理會!
老大瞧了瞧媳婦,道。「今兒晚上,媳婦上樓上歇息罷!」
晚飯過後,陳春花端了徐子喜着吃的玉米粥,敲了敲門,半響沒人應,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子,陳春花道。「徐子,你先起身吃些,吃了再歇息!」
徐子壓根沒睡意,聽着外邊是陳春花的聲音,心裏好受了些,想了想,還是忍住沒吭聲,陳春花聽了聽裏邊的動靜,莫不是徐子這會子真熟睡了?
既然熟睡了,她也不繼續敲了,待會喊文婆子將這粥給熱着,他啥時候起身啥時候也吃的上!
這般想着便要下樓去,徐子這耳朵可比平常人好些,聽着外邊走動的腳步聲,徐子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急忙去開了門,陳春花聽着門開了,微微一愣,扭頭一看,徐子正瞧着她!
「你醒了,可是吵着你了?」陳春花說着,端着食盤進了去,將飯菜擱放在桌上,道。「先吃些罷,你今日響午那會子定是也沒吃!」
徐子點了點頭,他早先就餓的很,硬是給忍着,現兒瞧着媳婦對自個這般,他想想也覺着自個小心眼了些,一個大老爺們,怎的能和自個媳婦計較!
陳春花瞧着徐子吃,一道坐了下來,見他吃的歡暢,心裏也高興,這玉米粥,可是她每日都喊文婆子熬上些,就等着他回來有得吃!
等徐子吃飽食,陳春花收拾碗筷要端走,徐子拉她胳膊,道。「今晚上...你可是上來歇息?」
「定是要上來歇息,大哥和三哥這會子帶着娃兒睡了!」陳春花說完便下了樓去,徐子臉上一喜,站門口等着陳春花上來!
半個多月沒見着,徐子想的緊,陳春花也沒拒了他,兩人溫存了一宿,而這事兒擱徐子心裏是有個疙瘩了,雖不去多想,但也確確實實的留着!
第二日,徐子便去了衙門,陳春花昨兒倒是想問道他出門辦差是啥事兒,後邊想想,既是他不說道,這事兒定是不能說,連着出去半月辦差,也不打發人回來捎話,這事兒也沒張那嘴說道開!
徐子一早起來,陳春花已是不在床上睡着,等他下樓,陳春花倒是因着有事兒去了場地,今兒的那批粉條數量多,連着好幾家老闆一同打發人來的,自是得好生顧着,不能混亂了!
不止是陳春花不在屋裏,連着老大和老三一道去了場地忙活,徐子問了文婆子這話兒,也沒說道啥,吃了早飯便去了衙門,他倒是想留屋裏幾日,倒是這陣子好幾個縣城的莊稼要顧着,周天淼將這事兒托給他,緊着今日得去挨個的跑上一趟!
「陳老闆,今日有勞你了!」說道話兒的是天水城鋪子老闆打發來的管事,陳春花笑了笑,道。「不礙事,這都是做生意的,又豈會有勞煩一說!」
「不愧是陳老闆,饒是這筆數量可不少,三日便能來拉貨,可真是幫了大忙,回去後我定是要和東家好生說道一番!」與管事的客套兩句,陳春花便去忙活其他的,等忙活完回來,已經是過了大半上午!
「咋的這般快就去衙門了!」陳春花聽了文婆子的話兒,嘴裏嘀咕一句,老大道。「半個多月不在衙門,去了也是有要緊的事兒,等他忙活完了便成!」
徐子去了衙門,換了官服領着衙差去了幾個縣城鄉下莊子去瞧莊稼,一道去的,還有幾個周天淼打發來的老手,專門是瞧稻子的!
「娘,你快瞧瞧,這針線活兒可做的真好!」珠兒將包袱裏邊的物什都拿了出來,瞧着那荷包上邊秀的花,瞧着歡喜的很!
老婆子瞧了自個閨女一眼,趕忙將物什收了起來,道。「你這是做啥,俺不是先前跟你說道着,擱衙門裏邊忙活,可不得像自個屋裏那般隨意,若是你這般的,趁早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