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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頓了頓又道「我們衛家有幾百畝的麥地又不需要專供酒坊,大可以勻出部分,價格好商量,我聽說你們釀酒坊出了個新的冬酒方子,若是生意興隆了怎麼着也該分我們衛家一杯羹吧。」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衛家好大野心,竟強逼着想要分紅呢。
衛夫人撫了撫髮髻那彰顯富貴不缺錢的金鳳釵「我可不貪心,二八開,但明年開始,衛家的麥地就得成為你們酒坊的供貨商,反正……你們也不吃虧嘛。」
遲早一家親。
薛太君捏緊了楠木杖,紅利分出去了,擠壓的就是麥農和酒農的利益,這些工人生活不易卻還要叫人如此壓迫!
老太太抿緊了唇角,終是輕呷口熱茶,慢條斯理道「恕老身不能答應。」
「不能?」衛夫人跳了起來,「老太君,您要是連這個難關都過不了,酒坊就等着破產了,別說是不是少掙銀子,說不定都得喝西北風呢!」
她不敢置信。
「多謝衛夫人關心,請回吧。」老太君下了逐客令。
美艷婦人憤然冷道「你們溫家這麼有能耐有骨氣,那就走着瞧!」
薛太君見她離去,這才垮了肩膀滿臉愁容,一堂屋的人都悶不吭聲。
「祖母,明日我去一趟奉寧看看情況吧。」溫杳輕道。
「你要去?」那可是偏僻的鄉下地方。
溫杳點頭,這次的禍事十有八九和衛家脫不了干係「您要是不放心就讓徐伯隨我一同,順道我還能查查這季的收賬。」
眾人見她堅持,只得同意。
第二日東方魚肚白,溫杳簡單收拾了行裝,從彭城到奉寧需要三四天的路程。
溫家在縣外有個別莊,說是別莊卻簡單簡陋的很,平日裏是給從侯府前去監察核賬的管事小住的,後頭就是倉庫,屯着每一季的收成。
這幾天連日陰雨,溫杳在路上耽擱了行程,如今更是馬不停蹄,連口茶水也不歇先跑去了倉庫。
別莊的小奴不多,頭一回見到武國侯府親自來了位小姐。
年歲不大,生的嬌小,白白淨淨哪像能吃苦耐勞的,他們挺詫異怎麼老太君丟了個小娃娃來處理這麼大的事,可畢竟身份懸殊,誰也不敢怠慢。
所幸,庫倉里收回來的麥芽個個顆粒飽滿色澤金黃,是上等原料。
「徐伯,先把這批送去酒坊,您親自送,」她多加了句,「我這就去麥田看看。」
「七小姐,這天氣陰沉瞧着一會還要下大雨,您要不等天放晴些……」徐伯也是擔心。
「等不及了。」溫杳喚了車夫就往鄉野麥地去。
天邊的陰雲翻滾着好似壓境的千軍萬馬叫人喘不過氣,就如同溫杳此時壓抑的心情。
大片大片的麥地,本該是金黃璀璨,如今飽滿的麥芽穗都泛着焦黑,麥稈子發軟承不住重量紛紛癱倒。
溫杳着實心疼,重重嘆了口氣,酒坊沒有新品,今年收不回來的銀子全得算在溫家的頭上,這就作罷,一年終了總不能叫這些工人白忙活吧!
眼見天色晦暗飄起了雨點,她只得上了馬車往別莊趕。
誰知,才到半路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打在車壁,就像是在耳邊擂鼓,雨簾滂沱幾乎看不清泥濘的道路。
突地,一道驚雷九天劈下,馬兒受驚蹶蹄嘶鳴,車軲轆一歪,「咔」,狠狠栽進了水坑,險些側翻了過去。
溫杳驚呼一聲,幸虧車夫反應快,立馬跳下駕板將馬車穩住。
「怎麼了?」
「七小姐,這馬車卡在泥水凼里了!」
車夫雖然穿戴蓑衣卻也淋的渾身濕透,他一邊賣力驅馬,一邊推搡車廂,可馬車紋絲不動。
溫杳瞧的心急,索性跳下馬車來幫他一起推擠。
「七小姐,使不得,您可以怎麼……」車夫嚇了一跳。
溫杳沒有撐傘,瞬間就淋成了落湯樣,原本乾淨的裙擺滿是污泥。
「不礙事,趕緊把馬車弄出去。」小姑娘咬牙賣力吆喝,馬兒踏着蹄子猛力一拉,半個輪子眼見就要被拖拽上去,可力道繃不緊,呯一下,就跌了回來。
「再來!」
溫杳聲音細弱,在前後無人的官道上顯得清澈空曠。
不遠處緩緩傳來馬蹄聲。
一列兵卒開着道,駿馬烏黑束着繁邊流雲帶,跟着的馬車煙錦灼絲。
這天色昏暗的快伸手不見五指。
傅辭淵燃着小燈,手中捏着書卷,仿佛滂沱大雨都不能擾他心如止水。
「主子,前頭有人擋住了官道,」洵武穿着蓑衣跟在一旁,「似是馬車陷進了泥潭。」
傅辭淵並沒有多管閒事的喜好,他沒吭聲。
「好像是武國侯府的馬車。」洵武定睛。
身邊的珠簾嘩啦一下被掀開了。
暗冥天色下,小姑娘站在傾盆大雨中,渾身濕透連眼睛都睜不開,還奮力拼命推着那輛紋絲不動的馬車。
洵武好似也看清了那是誰「主子,要不要……」去幫個忙。
他話音還沒落,馬車裏的人早就沒了蹤影。
大雨打的溫杳臉龐生疼,她正吆喝着馬兒,抬起的手叫人狠狠一拽,還沒看清楚,雙腳一騰空,就被人抱在了懷裏,「咚」,下一瞬,扔進了薰暖的馬車裏。
「你怕是瘋了,這麼大的雨在外頭找什麼痛快!」傅辭淵難得面帶怒容。
溫杳還沒緩過神來,睜着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睛「傅辭淵……我、我的車夫!」她說着就要爬出去,被男人一手拎了回來。
「你給我坐好了!洵武會看着他。」
淋的像個落湯雞,都已經入秋了,就不怕風寒大病嗎。
溫杳這才驚魂甫定,擦了擦鼻尖,鴉色長髮似蠶絲般裹在半身,輕衫緊緊貼在身體倒是將她玲瓏曲線描摹的惹人遐想,少女的身上沒有脂粉味,甚至還帶着雨水的清冽。
「嚏」,她打了個噴嚏忍不住瑟縮,水珠順着發梢和眼睫落下,瑩瑩透亮,宛如枝頭沾着露水剛結出的小青梅。
傅辭淵抿唇頓有些煩躁,將身邊備着的錦衣繡氅丟給她「穿上。」
近乎命令的口吻,由不得拒絕。
溫杳心虛又理虧,連忙把自己裹成了球,轉頭就瞧見那男人正將掛滿水漬的外袍褪去。
「你做什麼?」一言不合脫衣服?
溫杳緊張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