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敬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我倒不是覺得職位低,歲俸低,畢竟君上給的也不少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就當冉敬還想狡辯什麼的時候,周脂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些悲哀的感覺。
看到如此場面,張雨夢不露神色的推了推楊乾。
楊乾直接打斷道。
「中原還沒開始亂,估計還有一段真空期,不然你和周脂玉立馬完婚算了。」
楊乾完全不顧及冉敬,朝着周脂玉詢問道。
「要通知你阿爹嗎?」
周脂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喜急而涕道。
「不通知了,他一門心思都在爭權奪利上,哪有時間管我,等抱着孩子再去,氣死他。」
楊乾的嘴角狠狠一抽,看來以後對於子女的教育一定要下點功夫,免得培養出逆子來。
不過,孩嘛,怕什麼,幾歲的逆子還能斗得過三十多歲的逆子?
「來,冉敬,你表個態吧,別我不愛聽的,不然我可要發飆嘍!!!」
冉敬咽了咽口水,看着身邊的漂亮女子如此看着自己,又想到目前的局勢。
瞬間,眼前一陣明朗,一咬牙道。
「好,就按照君上所言成親。」
楊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什麼叫按照我所言?你喝酒喝壞腦子了吧,那是你自己所想。」
「對對對,是我自己所想!」
楊乾一指,好笑道。
「看看,能成親了,人都傻了。」
「煜兒,最近有什麼好的日子嗎?」
囂煜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細細一算。
「有,再過三,乃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好,那就三後,兩人成親,這次的婚禮鬧大一些,一應支出都有我府邸出錢。」
楊乾滿臉的爽朗。
哈哈哈,終於把冉敬給抓住了,看着子怎麼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什麼武將用起來好?是個人都喜歡用會打仗的,可事實卻是,還得是自己人用的順手。
楊乾的任務就是儘量把自己人培養成打仗的一把好手,把不是自己饒傢伙變成自己人。
然後交好關係,恩威並施,掌控其家人。
思想教育,軍費控制,狩司監管以及家饒掌控,楊乾不信,這樣還有人敢反叛自己。
當然,有功賞,有過罰,如此一來,才能真正讓這些人變成自己的死忠份子。
冉敬笑道「多謝君上。」
他現在已經把一些榮辱都跟君上綁定,君上出點錢,自然樂意,而且這樣的好意是不能拒絕的。
冉敬的政治智慧其實並不高,很多時候都是被推着前進,但做了那麼久的將領,在楊乾身邊也待了不少時間。
自然知道,如果拒絕君上的好意,那等於自己和君上決裂,自己知道那麼多事情,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對了,你的爹娘什麼時候過來,親戚之類的要不要叫一下?」
「還有,府邸之類的話,是在我這裏,還是重新給你開個府邸?以你的功績,送你兩三套宅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想到辦婚禮,楊乾立馬將事情都拋了出來。
冉敬為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立馬恢復正常。
「君上,我阿娘有了身子,還是不麻煩他們了,我會派人前去通知一聲,我家親戚也沒多少,脂玉沒叫爹娘,我也就不叫了。」
楊乾雙眉一挑,怎麼感覺是兩口私奔的感覺,不過他聳了聳肩,在這個時代的一些規矩,對他來就是放屁,無所謂,只要兩人成親就好。
烤肉吃的差不多,楊乾今可謂是心滿意足,吃的爽,還了了一樁心事,可謂是雙喜臨門。
接下來就不是他的事了,婚禮自然有人操辦,楊乾直接派人去將老高給請了過來,他是士大夫,自然懂得貴族的成親規矩。
本來是想讓老陳操辦,但老陳一個佃農出身的人,怎麼會懂貴族的成親儀式。
自己的愛將成親,自然是要弄的風風光光的。
當看到客廳裏面整整齊齊的十幾口箱子後,楊乾立馬忍不住打開查看起來。
只見裏面全部堆滿了絲綢,品種多樣,這些不光是料子,有些還被秀上了花鳥之類的圖案。
摸着一匹細膩到骨子裏的絲綢,楊乾不由暗暗咂舌,別是內行,就是他這個外行都感覺這批貨,不簡單,看向冉敬,微微有些驚愕。
「這東西可不便宜吶,我還是給你錢吧。」
絲綢這東西可是硬通貨,哪怕中原諸侯國發放官員歲俸的時候,有時候都是以三分為主。
也就是,糧食,錢財以及布匹。
絲綢已經不算在歲俸裏面,而是賞賜裏面,可見其價格不菲。
楊乾府邸裏面的好東西可不少,這麼好的,貌似還真沒有過。
冉敬連連罷手。
「君上,這可使不得,阿爹吩咐這就是送給您的,我都不能動。」
「怪事,你阿爹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冉敬雙眼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君上,您送了我家裏好些補品與珍貴藥材,這才我阿母再次有了身子,我常年在外,怕是無法在爹娘面前盡孝,無論將來生的是男是女,都會幫我盡一份孝心。」
楊乾砸吧了嘴巴,這炸裂的消息,放在村子裏面還是挺熱鬧的,要是放在上輩子,母女一同生孩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眾女擁了上去,看是紛紛挑選起來。
絲綢是拿來做什麼的?當然是做衣服拉,不然存在庫房裏面有什麼鳥用?
看了眼伊凌雪和敖鶯,楊乾點零頭,兩女頓時大喜,急忙開始挑選料子。
楊乾抓着一匹黑色絲綢,入手瞬間感受到一股柔軟糯滑,手撫綢面時還有道道拉手感,手抓捏時,絲綢互相摩擦時會發出絲鳴。
不錯,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別看絲綢的一些品質上的細微差別,但價格卻是千差萬別。
仔細打量了下大致的絲綢,楊乾雙眉一挑,看向冉敬,滿臉古怪。
「冉敬,你一直以來可騙得我好苦啊!!!」
冉敬一愣,內心咯噔,瞬間汗流浹背,臉色隱隱有些蒼白。
完蛋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暴露!
自己已經將身份隱藏的如此之深,絕對沒有肯能會暴露的,難道是柱子?
不可能,柱子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難不成是靡樂?也不可能啊,舉報自己對他的好處不大,而且此人為人正直,像這種沒有危害到君上安全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舉報自己的。
就當冉敬腦海千絲萬縷的時候,一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乾那打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大爺的,這麼多的珍品絲綢,這得多少錢?冉敬,你原來是富二代啊,感情來我這裏是體驗生活的啊。」
冉敬被楊乾這麼話給嚇的不輕,又這麼一反轉,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在別人看來,武安君的殘暴可是有目共睹,動不動就滅人滿門,可讓冉敬懼怕萬分的是,那來自君上的失望。
一起在戰場上,多少榮辱與共,也是他帶着自己看到如今這片地,讓自己一個女人可以在中原戰局中,插入一手。
別女人,這是多少男子都未曾有過的機會。
冉敬早就想過了,如果被發現,大不了一死,但君上該會多失望?
其實仔細想想,卻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辦法輕易放棄。
阿爹阿母。
暖暖。
阿母肚中的生命。
自己親手提拔上來的部下。
自己親手訓練的士兵。
不知不覺中,他在這裏的羈絆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輕易捨去。
冉敬不露聲色的擦了擦鬢角流下的冷汗,呵呵一笑。
「君上,什麼富二代,這哪能跟您比,您才是我們雲通最有錢的人。」
楊乾嘴角上揚,笑罵道。
「那是!」
「但有本質的區別,你家有錢,那是真有錢,我有錢,可未必一定是我的。」
冉敬奇道「什麼區別?」
「郡守府一直在收納稅收,但支出多少知道嗎?」
冉敬愕然「這,應該不會很多吧。」
楊乾嗤笑,滿臉不屑。
「不會很多?郡守府每年支出的錢財就有十幾萬金,你知道這是多少恐怖的支出嗎?」
「十幾萬金是什麼概念嗎?足夠四萬大軍裝備甲冑兵器等全套軍械,哪怕是鐵甲,也能裝備一兩萬大軍。」
冉敬都懵逼了,直接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會支出這麼多?」
楊乾掰着手指,滿臉無奈「你自己算算,大運河要造吧,奴隸要吃喝吧,這些雖然不怎麼花錢,但也要算進去的。」
「還有,一百多萬的奴隸,隨便一些人生場病,但凡能救活的,總要治病吧,這又是一筆不的開支。」
「還有他們的衣服,做苦力的衣服磨損很快,夏那是無慮,冬呢?沒有足夠的棉衣之類的,至少得凍死一半,這些也是錢吧。」
「還有,現在所有郡縣大面積修造管理,一些主要連接處都要建造軌道,直道,還有一些有河道之類的地方,得造橋。」
「你以為那些東西都是變出來的嘛,當然是大量的錢財砸進去的,郡守府的錢,都未必能夠,老子都貼了好多錢了知道吧。」
當武安君這麼一解釋,冉敬不用仔細算,光是聽聽就覺得頭皮發麻,隨便挑出一樣,都不是尋常家族所能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