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修士終於說服了汪斯,掏出罡天缽交給了汪斯。汪斯想了想,沒有把罡天缽放入儲物袋,而是丟盡了一枚戒指里。
「儲物戒。。。看來東方師弟還是不太信任為兄啊。。。」築基修士看到汪斯的動作,感嘆地說道。
儲物戒同儲物袋一樣,都是修士用來存放東西的,只是儲物戒的空間比儲物袋小,但是儲物戒卻可以認主,除了認主之人,其他人無法打開儲物戒。
汪斯把罡天缽放入儲物戒中,就是明白告訴築基修士,若是他死了,就沒有人能把罡天缽從儲物戒中拿出來了。罡天缽畢竟是李長老的重要法寶,若是築基修士無法還回去,李長老肯定不會高興地。。。
「師兄別多心,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險,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地跟師兄合作了,」汪斯搖了搖手裏的縛靈環說道,「這縛靈環也是被我認了主的,所以只能由我來操作了。具體要怎麼做請師兄發話,師弟這裏已經準備好了。」
「別急,先讓為兄佈置好血祭陣法。。。」
築基修士邊說邊回頭望着葉梓桐兄妹,眼神邪氣四溢,他大手一伸,隔空把亭美抓在了手裏。葉梓桐忍痛想要起身,卻被不知名的壓力鎮得萎頓在地,一口口鮮血從她喉中噴了出來。
葉梓桐身心皆感到一陣陣無力,這就是差距,她跟真正修士的差距。雖然她有女子經,但是她修煉時間畢竟太短,十年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彈指間,所以從修煉等級上來說,葉梓桐不過是剛剛入門。
之前她能殺邪修殺女修,一是仗着天地元氣的特殊性,一是仗着運氣好。而現在這兩點都不在起作用,這就是真正實力的差距。
葉梓桐赤紅着眼睛,看着築基修士丟出一根繩索捆縛住亭美,亭美在劇烈地掙扎後陷入了昏迷。
亭美的身體在繩索的牽動下緩緩地往火靈池邊移動。築基修士手上不停,迅速擺出了陣法,他手掌一揮,一陣白光籠罩在亭美身上。沒一會白光便成了紅光,絲絲血線從亭美的腳底冒出,在陣法的牽引下融入了火靈池中。此時的亭美好似已經失去生機般懸在空中,鮮血不停地從他流出,臉頰瞬間蒼白如紙。
亭美的血融入血靈池中。原來平靜無波的池水忽然沸騰了,翻騰起的水泡帶着血沫崩濺地到處都是。
原本溫順好像嬉戲般的比丘獸,神情開始扭曲,融入林家血脈的池水浸入它的皮毛,在它的身體裏掀起了滔天的變化。
只見比丘獸周身被紅光包裹,比丘獸臉上的神情似乎非常痛苦,他早已放開了杜月笙,兩隻前爪捧住腦袋,不停地搖晃着,嘶吼着。亭美身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比丘獸也越來越狂躁。
「東方師弟,還不祭出縛靈環,要待何時?!」築基修士對着汪斯大喝一聲,他一邊給血祭法陣注入靈力,一邊觀察着比丘獸的反應。
築基修士見汪斯和杜月笙那邊已經控制了場面,便一邊操縱這血祭法陣,一邊念念有詞地將諸多法訣打在比丘獸身上。
修士收服靈寵的正規程序,應該是先讓靈獸接受修士的血液,以血液為引將修士的靈魂印記刻入靈獸的靈魂中,靈魂印記刻印成功。靈獸與修士之間的主僕契約便成立了。
但是火靈池中的比丘獸受比丘元祖影響,靈魂中隱藏着林家人的靈魂印記。築基修士以林亭美的血液為引刻畫靈魂印記,新的靈魂印記不但對比丘獸有着親近感,可以騙過比丘獸的靈魂。使得新印記更容易被比丘獸接納;而且以亭美血液為引的新印記還可以與比丘獸靈魂深處的原印記相融合,直接在原印記上形成新的印記。
但是,在新印記形成的過程中,比丘獸卻要遭受無與倫比的痛苦。比丘獸的痛苦來自於靈魂深處,畢竟新的印記並不是真正的林家人的靈魂印記。這使得比丘獸的靈魂在信任與反抗之間疑惑,在背叛與忠誠之間抉擇。在憤怒與妥協之間掙扎。
這頭比丘獸是一隻比丘幼獸,出生至今還不到三十年,按比丘獸的平均年齡來算,還處於嬰兒階段。它很頑皮,聞到築基修士點的誘香便跑了出來,本以為有什麼好吃的,結果卻被困在了這裏。
幼獸的掙扎怒吼響徹整個山洞,山壁被它撞擊地顫抖,葉梓桐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比丘幼獸的心智不成熟,它的掙扎抵抗是徒勞地。新的靈魂印記在築基修士的操縱下,一輪輪加深,法訣延伸成的無數的「卐」字咒圍繞在比丘獸的身周,旋轉着進入它的身心,束縛住它的靈魂。
比丘獸放棄前的怒吼,這是它最後的掙扎,包含了它全部力量的釋放,最後的一搏。
離比丘獸最近的人是亭美,他雖在血陣之中,卻仍受到了波及,鮮血從七竅中留下。再之後是汪斯和杜月笙,比丘獸畢竟是僅此於四大聖獸的靈獸,即使這只是一隻嬰兒級的幼獸,它爆發出的全部力量也不是他們兩個煉器修士能承受的。
縛靈環再也承受不住兩方的壓力,崩斷了碎成了灰消散在空氣中。汪斯失去心神相連的寶物,身心受創,再加上他本身靈力消耗地已經所剩無幾,連護罩都沒能力撐起,他是三位修士中受傷最嚴重的,倒在地上一口口吐着鮮血。
杜月笙本就沒有出全力攻擊比丘獸,眼見情形不妙,迅速放棄攻擊在身前撐起了護罩。雖然護罩最終被比丘獸的怒吼轟碎了,卻幫杜月笙擋去了大半的攻擊,她只受了輕傷。
築基修士顯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在比丘獸怒吼前,他便祭出了一面盾牌狀的寶物。當比丘獸的攻擊到來時,盾牌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完全抵消了這輪攻擊,盾牌後的修士臉上帶着得逞的陰笑。
眼見這波攻擊過後,比丘獸的眼神變得無精打采,慢慢放棄了抵抗,築基修士不慌不忙地把盾牌收了起來。
築基修士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咬破食指尖。迅速地在符紙上畫了一道血符。他直接將血符丟到了比丘獸身上,手指掐訣又是一道道法訣打入比丘獸體內。
良久,比丘獸的雙眼漸漸重新煥發出了神采,它望着築基修士。臉上慢慢出現了一種眷戀的神情。
築基修士微微一笑,衝着比丘獸揮了揮手,比丘獸乖巧地爬到了他身邊。築基修士取出一枚丹藥餵入比丘獸口中,右手掏出一個靈獸環將比丘獸收了進去。
築基修士與比丘獸的短暫互動結束,轉頭望向汪斯和杜月笙。東方兩人心中早已大駭。作為修士,雖然他們沒有受過靈寵,但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築基修士剛才那番舉動,加上比丘獸對他的態度,都說明了一件事-------這築基修士根本就不是捕捉靈獸,而是直接將這只比丘獸收為了他自己的靈寵!!!
「師兄你。。。你怎麼把這比丘獸直接認主了?不是說忙李長老捕捉的麼?」杜月笙望着築基修士,臉上的震驚和恐懼藏也藏不住。即使再笨,她也已經意識到,她和汪斯恐怕是又被築基修士耍了。
「呵呵呵~~」築基修士笑得很開心,剛剛收了一隻比丘獸為靈寵。誰不開心呢,「杜師妹,比丘獸可是僅次於四聖獸的先天靈獸,有緣遇到當然不能放過。」
「可是。。。可是李長老哪裏?」杜月笙不可置信地問道,「師兄私吞這只比丘獸,難道就不怕李長老責怪?得罪了李長老,你以後怎麼在門派里呆下去?莫非你要叛出師門??!!」
築基修士聽了杜月笙的話仰頭大笑,好像杜月笙說的是什麼笑話般,「師妹,你和東方師弟一樣天真啊。歷山宗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門派,但好歹在這中山大陸總能排到前十了,為兄為何要叛出師門呢。我能收服這隻靈獸多虧了兩位幫助,看在你們就要隕落的份上。我告訴你們實話好了。
只要有林家這兩個人在,以我之力加上李長老賜予的寶物,要收服一隻比丘獸綽綽有餘,但想收服兩隻卻是太過勉強,所以我才會力邀兩位一起入裂谷,借兩位之力幫我多收服一隻。這樣李長老那邊可以交差,我自己也能得到一隻比丘獸。只要殺了你們兩個,這世上就不會有人知曉我還有一隻比丘獸靈寵了。。。」
「照你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收服兩隻比丘獸才到這裏來,那你所說的上古修士洞府的寶藏都是騙我們的了。。。」
「上古修士洞府的寶藏本來是有的,只是在十年前,都被長老們洗劫一空了,如今這洞府最大的寶藏便是這比丘獸,收服一隻比丘獸做靈寵,勝過無數仙丹法寶,只是你們兩個有眼無珠,不懂得比丘獸的價值罷了。。。」
「這。。。這比丘獸有什麼用處?不過是打架多一個幫手,只要師兄放過我們一命,我和東方師弟願意從此後奉師兄為主,終身為奴為仆。。。」杜月笙猶自不信,仍想試圖說服築基修士不要對他們下手。
眼見比丘獸已經神志不清,大搖着腦袋把山壁撞得嘭嘭響,汪斯終於再無遲疑,向手中的縛靈環注入靈力,祭了出去。
縛靈環瞬間膨大,飄到了比丘獸的頭頂,試圖收縮圍住比丘獸的腦門。比丘獸感覺到縛靈環的威脅,兩隻前爪不在抓在腦袋上,而是一把握住了縛靈環。
汪斯滿頭大汗不停地將靈力注入到縛靈環中,比丘獸是先天靈獸,力大無窮,而且還會法術。縛靈環有個特別屬性就是克制獸類法術,築基修士看中縛靈環就是因為這一點。
而比丘獸此時發不出靈力,只能以蠻力抗衡縛靈環,加上比丘獸此時精神暴躁,破壞力用到了極致,汪斯抗衡的很是吃力。
「杜師妹,這柄靈器送給師妹,算是我的賠罪,望師妹能不計前嫌,」築基修士丟給杜月笙一把靈器。
杜月笙順手接過一看,居然是一件上品靈器,杜月笙看看汪斯,又看看築基修士,忍不住冷笑數聲。
「杜師妹,現在是關鍵時刻,如果東方師弟撐不住,那麼血祭就會失敗,發狂的比丘獸,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雖然我和師弟行動慢了點,但師妹總歸是沒事。只要師妹肯不計前嫌,出手協助東方師弟,為兄承諾事後另有靈器相贈,絕不會讓師妹白跑這一趟。。。」築基修士邊維持血陣邊勸說杜月笙。
三人之中只有築基修士知道離開這洞府的方法,杜月笙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剛才她吃的虧也不能這麼算了,便故意冷着臉諷刺地說道,「哼,現在想到我了,師兄這會說話倒是好聽了,可惜剛才我受制的時候,你們可沒在乎過我的死活,不如我趁現在溜走,留師兄師弟在這裏收服比丘獸好了。。。」
「師妹說笑了,這裏有為兄佈置的陣法,哪能是你想走就走得,咱們三人現在可是在一條船上,可不能有人先下船。再說那伙殺了婉兒的人還在這洞府里呢,師妹一個人遇到他們,只怕最後只能跟婉兒一樣不知魂歸何處了,」築基修士諄諄善誘道。
「更何況,師妹可別忘了,咱們這次可是偷入裂谷,我和師弟若是出了事,林家兄妹也活不了,到時候師妹就算回了山上,又要怎麼跟雨前長老解釋呢?師妹還是想開一些,咱們合力拿下這比丘獸,一起回主宗李長老門下吧。。。」
築基修士的話句句命中杜月笙,她瞪着眼睛看了看汪斯,見他一副死撐不開口的樣子,憤怒的心中又多了一份黯然,她不在廢話,祭起築基修士剛給她的靈器朝着比丘獸攻去,分散比丘獸的注意力,緩解汪斯的壓力。
這三位修士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在被他們忽略的身後,葉梓桐紅着眼睛望着亭美,鮮血從亭美的身上流出,帶走的不止是亭美的生機,還有葉梓桐的理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