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過所得等到身份核實才可以辦理,這是王玄之給的理由,同時他為了方便看住人才與黑戶,暫時安排在王家住下。筆硯閣 m.biyange.com
道一不在乎查的過程,反正她本來就沒有問題,反而提前要了一份便利,可以去大理寺大牢。
這期間收到了不少的魂力,五行屬性都有所強化,但都比不上王榮給的。
看來這執念的強大,也能影響魂力的高低呀。仍舊在黃五級停滯不前,就知道這些魂力多麼的薄弱了。
雖不是什麼強大的魂力,不過聊勝於無,蠅頭再小也是肉,厚積薄發總有用處的,她感覺自己現在使用道術,比從前強上一個度。
同等級能完勝對手。
過了月余,濮陽縣錄下的口供,被一一核實,驗明了身份無誤,不過有一點讓王玄之不解,道一好似經常在一個地方來回逗留,又沒見做什麼事。
人沒有問題,王玄之便想起在濮陽時,此人路上收八爪魚的能耐,且驗屍的本事不小。
便在京效義莊尋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在眾人面前做足了樣子好生考驗一番,然後收歸在大理寺,歸於他的門下。
既能驅邪,又能驗屍。
美哉!
是日。
道一又是被扔在大理屍後衙驗屍房,一件件打磨工具的日子,工具磨得嶄新發亮,大理寺的眾人早已是見怪不怪。
到了晌午,道一便在驗屍房用餐,一面吃一面由衷的感嘆,長安天子腳下果然不一樣,便是吃的東西,也比九宵觀的花樣多多了。
朝食午食晚食,一律皆清水煮。
「什麼時候師父、師兄他們才能吃上這麼好的東西呀。」道一晃着似乎已經寬了一圈的腦袋沒什麼誠意的嘀咕,又埋頭苦吃,不由羨慕大理寺的油水可真好。
正吃到一半時,便見大理寺的屬官小潼,朝着她過來。
對於這樣的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代表她有事可做了,也是時候和午食要說一聲再見了。
感嘆一聲,道一將吃的放一邊,和灑掃的小廝說了一聲,「何忠兄弟,幫我保管一下,我回頭再吃。」說着就回驗屍房拿東西了。
小潼順着視線看到桌上的飯菜,肚子裏泛起一陣噁心,實在是方才吐得太多了。
「道一,快快隨我去一趟吧,寺卿已經帶着人過去了。」小潼尋思等會兒回來,就算這人再能幹,估計也沒什麼胃口了,這會兒便由他去吧。
道一見小潼竟然是小跑着去的,便知曉距離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遠,否則為何不乘車呢,其實是他想多了,完全是小潼沒想起來馬車這回事。
上回髒亂的馬車在京城出了名,陸家已經許久見不着馬車了。
道一跟着跑起來,還抽空問了一句,「小潼發生什麼事了?」
「一刻鐘前,寺卿接到有人報案,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明確。
但能報到大理寺的,能有什麼好事,所以寺卿先讓我來接你一道前去,萬一有屍體什麼的,也好找你驗看。」小潼面不紅氣不喘的回話。
兩人心急趕到現場,便再無交流。
將聞訊而來看熱鬧的人群,攔在那報案聲稱的出事地點外,上配幞頭,身着圓領紫袍,黑色長靴的王玄之正在審問報案人,即便是大理寺眾人看過多次,還是不習慣。
實在是王玄之審案的時候,根本不像是在審問犯人,太過於溫柔了。
他與那報案人的人站在出事點旁,眸光一片明亮,就這麼盯着報案的人,正要開始詢問。
對面的大叔,被看得滿面通紅,臊的。
平日裏總有小娘子、婦人家在嘮叨,說甚大理寺卿宛如天上的神明,俊秀非凡,他聽了嗤之以鼻,今日得以近看,果然不同凡響。
哼,回頭得跟相好的唏噓一下,他見過她的『心上人』了。
「寺卿!」跑過來的道一與小潼迎面過去打了聲招呼。
王玄之望見二人,點頭,「你帶道一過去。」一指由官差圍起的圈內。
又回頭問那報案的大叔,「大叔,你方才說了什麼?」
大叔,「......我方才沒說話呀。」
王玄之一笑,「哦,是我方才聽錯了。」
大叔腹誹:方才哪有人說話,這寺卿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大叔,你可以和我說一下,你是怎麼發現這裏的嗎?」王玄之斂起眉頭。
此處屬於京城十數里外,一處荒野之地,雜草從生,林木茂盛,遠處有連綿的山勢,不過一條馬車寬的道,什麼人會想着來這裏:拋屍!
大叔還在想着要和相好的分享天顏,冷不丁的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由樂呵呵變成了慘兮兮,白得驚人,堪比王玄之的雪色了,甚至還打了個哆嗦。
他的記憶一下子就拉回到了報案之前,「寺卿,你也看見了,小的名叫陳三,是一名樵夫,每日早晨需要上山砍柴,然後拉倒城裏換些銀錢,好貼補家用。
今日和往常一樣,我挑着擔,拿着砍柴刀,就從那邊的千里村過來。」大叔指了放在地上的一擔柴和刀、又指向道的一頭,是與京城方向截然相反的一面。
「嗯,後來呢!」
陳三顯然對後面的事十分懼怕,甚至有些不敢回憶。
王玄之聲音放緩,「陳三你跟我做....」
陳三照他的話做,幾個呼吸間,便沒那麼害怕了,「寺卿,你可一定要把這害人的,給抓出來呀,你知道嗎,嚇死我了。」
說着說着,陳三竟是嚎哭上了。
王玄之:...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罷??
「陳三別着爭,你慢慢說。」王玄之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在那人群後忙碌的藍袍小道。
他不知的是隔着一重人海,驗屍的道一,也往這邊看了一眼,那一眼快到,讓一旁站着的不良人只當是他在活動脖頸。
「我進了山里,就找了往日熟悉的地方,砍夠了一擔柴,就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聞到了股味道。」
「什麼樣的味道?」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感覺是一股腐爛的味道,當時我還挺開心的。」
開心???
圍觀的一眾人:!!!
王玄之、小潼等人:!!!
「我們村裏的人常說,有腐爛物的地方,肥水好,長的東西也比別的地方好很多,我還以為碰上了什麼好東西呢,能換上不少銀錢呢,哪裏知道...哎!!!」
「寺卿,你知道嗎,我...我...」說着竟是又要哭上了。
王玄之及時問,「陳三過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情形?」
「我沿着腐味一直走過來,走着走着,沒注意腳下,一腳勾在了雜草上,就那麼飛撲過去了,一下子腐味就竄到了我鼻子裏。
我剛要起身,就發現了不對勁。」
「哪個天殺的喲,這哪裏是什麼山間腐爛的東西啊。」陳三拍着大腿叫嚷。
「那分明就是一個…半個人啊!」
「我摔倒就趴在他的身上,手掌撐在地上,正好與他看了個對眼,那人死不瞑目啊。」陳三說着還心有餘悸,那一雙瞪得老大的眼睛,還直勾勾的在腦海里徘徊。
「何止死不瞑目,他全身除了那雙眼睛,簡直沒地方可以看。」
「當時我嚇得連滾帶爬,跑了一段距離,又尋思一個死人,我怕什麼。」
「所以我又倒回來,想要看看是什麼人。」
陳三說着竟然抓着頭,就這麼蹲地上了,可憐巴巴的望着跟着的人,「我現在就後悔,非常的後悔!」
王玄之:我也後悔,你什麼時候能站起來,把話說清楚了。
「寺卿,道一驗好了。」小潼過來解救了兩位可憐的官與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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