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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高手,老牌的宗師強者,祁宸知道,能夠在這等惡劣的天地環境下,還達到宗師的程度,這些人的天賦何等可怕。
自己修煉的速度太快,反而少了磨練,對功法也沒有研究透徹,而這幾人,怕無一不是佼佼者。
祁宸有信心從百里康手裏逃脫,可絕對沒信心打敗對方。
事實上,百里康也早就想試探一下唐東家的身手,這麼一個可怕的宗師,就盤踞在魔都,而且和修管處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不可能沒有戒備。
「何必呢」諸葛炎怔怔看着唐東家,「你知道的,我們從來不是什麼君子,為了達到目的,一旦出手,就是兩人共同出手。」
唐東家看着他,似笑非笑說道:「兩個男人打一個女人還磨磨唧唧。」
她腳尖一點, 身體如一片青葉,飄了出去。
諸葛炎和百里康隨之而上。
郊外,一條大河滾滾奔涌,沖向東海,蔚為壯觀。
三人出現在大河兩邊。
祁宸緊隨其後,回望過去,才發現一個年輕人帶着夏致顏而來。
那年輕人同樣留着長發,並不陰柔,下顎線條剛硬,就像古代的公子哥。
「沐笑。」
「祁宸。」
兩人點頭打了聲招呼。
「祁兄真是天才,如此年輕成就宗師,超過了好幾代人。」沐笑溫和道。
只是祁宸注意到了他的稱呼。
一般開光境碰到宗師,都會稱之為前輩,或者大師,至少也是尊稱,而對方並沒有這般稱呼。
顯然,沐笑看上去並沒有外表上那麼謙虛,而是將祁宸當成了同輩之人,有着大自信。
「運氣好而已。」
「我很久沒見過老師出手了,希望這一次能夠讓我們都有所感悟。」
祁宸問道:「諸葛前輩在哪一步了?」
沐笑反問:「唐東家在哪一步?」
兩人笑而不語。
其他兩人都不知道,不過這百里康,顯然已經差半步就到達了大宗師階段。
只是祁宸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何這位唐東家,對自己特別關照,他不相信是自己宗師的身份。
大河滔滔,東邊就是東海。
水流湍急,不斷迴旋,衝擊在礁石上。
百里康望着唐東家溫潤的容顏,忽然說道:「不知道唐東家到達了什麼程度?
「試過便知。」
唐東家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扇,太陽初升,仿佛被借了光一樣,無數陽光灑在了大河之中,整條河流都沸騰了起來。
一道道河水沖天而起,不過一瞬,在上空交織成一片河流,遮天蔽日,直接壓向了對面兩人。
「看來唐東家的天賦是操控水。」百里康平靜的站在漫天雨水之中,右手高高舉起,顯得略微怪異,而後一道光芒筆直衝了上去。那光是銀色的,宛如月光,到達某一定程度後,像是一把傘撐了開來,將所有的雨水盡數擋住。
與此同時,諸葛炎腳步一點河面,大河洶湧,河水托着他迅速近身。
他手裏的書卷翻開,書頁嘩啦啦作響,忽然一張書頁被撕了 下來,折成了一把紙劍。
祁宸面色一頓,十分驚訝。
「那是老師的天賦,老師對書很有感觸,所以便用書來修煉劍道。」沐笑解釋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諸葛炎的玉手很秀氣,只是輕輕一點,紙劍鋒芒畢露,劍音如翻書頁的聲音,無比的神聖和安寧,在大浪滔滔之間,竟然始終清晰可聞。
面對着這一劍,唐東家微微蹙眉,青衣鼓動,身體像一片落葉般避開。
而後回身,大河再度席捲而上,擋在了面前。
紙劍只來得及刺破一半的河流,便被河水淹沒。
水光四濺,被風一吹,宛如一場雨水。
諸葛炎驚嘆道:「沒想到,唐東家也走到了第四步,真是恭喜,只差一步,便能登峰造極。」
這個「也」字,就說明諸葛炎也到了這一步。
唐東家輕嘆一口氣,她對對面兩人的實力同樣不了解。
「你們才厲害,尤其是百里康你這個老頭,竟然不聲不響走到了這一步,怕是短時間內就能成為大宗師了。」
百里康笑道:「如此,唐東家還要打嗎,我們雙方戰鬥,輸的一定是你。」
「要敗我,你們也得付出代價。」唐東家冷漠道。
諸葛炎點頭,旋即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唐東家的身後。
他的腳底落在一塊岩石上,面目平靜而專注,不斷的撕下一張張書頁。
漫天紙劍,或長或短,形態不一。
祁宸只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仿佛每一把紙劍,都對準了自己一樣。
「放棄吧,你不是我們兩人的對手,而且,我們只是稍微教訓祁宸一番,畢竟那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夏老太死了,總歸有人要負責。」
而與此同時,百里康忽然轉向了祁宸,正色道: 「祁宸,你已經算是我修管處的人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要依照我修管處的規矩,這一次懲戒你,也是上面的意思,因為你犯錯了。」
「規矩在那裏,所以我必須執行。」
「只要你能接下我兩掌,那便可以。」
唐東家的臉色一變,正欲發怒,只是一把把紙劍擋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兩人出手,今天看來一定要有個結果,祁宸心裏倒是做好了準備。
「文件呢?」
「你口說無憑,修管處下達的文件是什麼時候,肯定在我去夏家之後,如此一來,你總不能用現在的文件處理我以前的事情。」祁宸諷刺道,「法不溯及過往,難道修管處有特權嗎?」
「或者說,在魔都,前輩你有特權。」
「老師,不用和他多說,這傢伙牙尖嘴利,根本不懂得尊重,真以為自己成為宗師就為所欲為了?」夏致顏抱拳,面容堅定卻帶着歹毒,「請老師懲戒這小人。」
「我真是好怕怕啊。」祁宸翻了個白眼,只是他心裏卻十分謹慎。
他如果在全盛時期倒也無妨,但偏偏現在實力還沒回復,兩掌下去,恐怕自己就要趴在地上。
只是,百里康沒有絲毫的停滯,一點都沒有反派死於話多的覺悟。
他一掌而出,掌心全是月光,冷冷清清,卻有帶着一絲溫柔和慈悲。
這一掌,無比的平靜,就這樣掠到了祁宸身前。
祁宸來不及準備,抽出殺豬刀,只能憑藉着本能往身前砍去。
平地驚雷。
刀仿佛砍中了一座山,可怕的反震力,讓祁宸臉色潮紅,雙手發出陣陣脆響,他沒有後退多少步,可殺豬刀卻落在了地上,因為雙手已經骨裂。
「好刀!」百里康眼前一亮,「可惜這刀,明珠暗投,看來不適合你。」
「呸!」
祁宸吐了一口血,此時臉色慌張,心思卻在活絡,心想着如何逃離。
如果再挨上一掌,他恐怕就要躺上半年,百里康不敢殺他,但卻敢傷他。
祁宸不會埋怨,不會悲憤,更不會嚷嚷着要報仇,雙目里滿是血絲那種。
因為他知道,眼下無論有多麼大的情緒,都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而自己唯一能逃的地方,就是水裏。
唐東家擅長操控水,自己只要落入河裏就能順利逃脫。
他的餘光看向大河,忽然,一道黑影,順着大河飄了過來。
不,確切的說,那是一隻小木舟,木舟上站着一個人,在激流之中,竟然穩如泰山。
長篙擊打着水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挑起一道道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