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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露終究不是他,在她眼裏看到的世界,和在別人眼裏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否則的話,這位天才怎麼能如此恐怖,整整壓了好幾代人。
對很多人來說,今天只是一場祁宸和無明道人的戰鬥,可對他們而言,站得高度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
白露微微蹙眉,她的眉毛十分漂亮,雖然有些尖銳,可放在她的臉上,卻顯得無比和諧,像是兩柄柳劍。
「七年之前,妖亂的時候,山里人曾經出來過,我不相信他們會出來,特定幫我們平定妖亂,也許是為了在這裏看上一眼。」
長孫何沒想到對方會想的這麼深遠,竟然和妖亂有關聯。
「那為何他們現在不再出來,或者直接出手,將我們這塊地拿走,以山里人的實力來看,恐怕極其強大。」
白露搖頭:「我不知道,但如果山里人真有這麼強大,而且還不出現,那麼,總有什麼東西在約束他們。」
「你不覺得山里人這個稱呼,就很奇怪嗎。」
「這是他們的自稱,是從遲家那些古老的勢力里流傳出來的。」
「何為山?」
「在你看來,是雪山,是用來修煉的,在普通人看來,是風景,是用來欣賞的。」
「每個人眼中的山都是不同的,但為何,他們自稱山里人。」
「也許他們居住的地方,是一重重大山。」長孫何說道。
「又或者,可以理解成,山是一種屏障呢,山擋在了路上,他們被困在了山里。」白露平靜道。
長孫何不知道為何打了個冷戰,乾澀的笑道:「這怎麼可能, 傳聞那地方,乃是淨土,一片欣欣向榮,靈氣眾多,不像我們這裏如此貧瘠,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誕生這般強大的修士。」
白露不再言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
「老禿頭,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留在這裏幹嘛?」郝帥很不客氣的催促道,只是他一張肥胖又喜慶的臉,根本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九戒和尚也不怪罪,反而笑眯眯的看向祁宸。
祁宸打了個哆嗦,這種眼神,怎麼想怎麼猥瑣。
「這老和尚人品如何?」祁宸悄悄問向蘿蔔夕。
「九戒大師還不錯,我老師和他經常有探討,他們雖然走不同的流派,不過相談甚歡。」蘿蔔夕篤定道。
「他吃肉喝酒嗎?」
「自然九戒大師是酒肉和尚,而且也不是佛宗的人了。」
祁宸搖搖頭:「那肯定人品不好,我問你,知道西遊記里的豬八戒嗎?」
「猥瑣好色的夯貨。」蘿蔔夕點頭。
「人總是缺什麼,才叫什麼,尤其是法號道號之類的,你有看到有錢人會對外宣稱自己有錢嗎,窮人會對外說窮嗎。」
「你老師清塵道人,清塵嗎?」蘿蔔夕仰起頭想了想,而後又使勁搖頭,那個老頭子最愛去一些有顏色的地方,小時候她不懂,可長大後就明白了。
「你小名叫蘿蔔夕,你喜歡吃蘿蔔嗎?」祁宸又問。
蘿蔔夕立刻搖頭,她從小就討厭吃蘿蔔,正是因為如此,她老師在叫她蘿蔔夕,提醒她時時刻刻不要忘了吃蘿蔔。
畢竟醬蘿蔔是清塵道人最愛。
祁宸嗤笑:「豬八戒如此猥瑣色狼,又懶又蠢,還只有八戒,你說這九戒大師呢。」
蘿蔔夕被祁宸說服了,深深吸了口氣:「那他該壞到什麼程度?」
「什麼酒肉和尚,既然出家,那便潛心吃齋念佛,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如果人人都說佛在心中,那豈不是人人都是大和尚。」
「人類總不能因為能上天,就叫鳥人吧,還不是叫坐在飛機上。」
「他既然已經喝酒吃肉,那就不是和尚,至少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和尚。」
九戒大師並沒有聽到祁宸和蘿蔔夕的對話,而是對着郝帥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惡意,這才清了清嗓子道:「祁小友,老衲知道你心中有氣,可你們雙方都是高手,宗師級別的強者如果有所損失,哪怕是修管處都會心疼。」
「大師言重了。」祁宸客客氣氣道。
蘿蔔夕一見祁宸這模樣,一拍腦袋:「難怪這小子叫名『宸』,因為沒有宸懷,跟個滑溜的石頭一樣,剛剛還在嘲笑九戒大師。」
祁宸不知道身後的蘿蔔夕在心中嘲諷自己,依然恭敬道「晚輩心中不敢有任何的不敬,前輩所行之事,都是為了大局着想。」
「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慚愧了。」九戒大師笑道,旋即忽然說道,
「如果我說,我要收你為徒,你怎麼想?」
收徒?
這番話,讓四周所有人一頓,哪怕是祁宸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郝帥誇張笑道: 「老禿驢,你要不要臉,你收一個開光境的也就罷了,祁宸可是二步宗師,你自己都才四步,你真想白撿這麼一個好徒弟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九戒大師微微搖頭,似乎對於這個胖子有些無奈:「郝胖子, 你還真會損人,不過我收徒是真心的。」
「祁小友和我有緣,和佛有緣,他剛才的刀法,乃是佛門的刀法。」
「雖說我只是比他強上一些,但佛一道,終究講究的是佛性,我自認為對佛有些了解,如果哪天他能超過我,我做他的徒弟,也並非不可。」九戒大師笑道。
「更何況,我能說出這番話,自然要給足好處。」他從懷中取出一顆舍利子,「這是我老師圓寂時候的舍利,我的老師,是一位大宗師。」
「這顆舍利我一直不捨得使用,裏面儲存了我老師畢生的所學,如果你願意當我徒弟,這顆舍利,便贈與你。」
「而且,我雖然很早之前就離開了佛宗,但佛宗也給予了我一次機會,只要我願意,便可以送一個人進入佛宗的藏書閣。」
郝帥沉默了,一臉震驚的看着九戒大師:「你這老禿驢,竟然來真的。」
「九戒大師,還真捨得下本錢。」長孫何都有些意動了,「佛宗的藏書閣,那可是比我們修管處的藏書樓更值得去的地方,聽說還有山裏的功法和心法。」
「如果是我,很可能就答應了,畢竟九戒大師,似乎只想要一個師徒之名罷了,而且給出的條件已經很優渥。」
「但你不是他。」白露轉身離開,似乎覺得後面的事情已經有些無聊。
長孫何聳聳肩,等白露徹底離開後,他雙手才緩緩下降了一個輕微的角度。
之前的他,一直處於戒備的狀態,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他吐出一口氣,心道還算可以,如果哪一天,自己的身體對白露沒有戒備反應,那不是證明這個女人變弱了,而是已經強大到讓他望塵莫及。
此時,九戒大師的話,依然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
眾人都想要看看祁宸的反應,至少在場的,哪怕是一些二步宗師,都難以抵擋這種誘惑。
「祁教官,難道九戒大師這麼誠懇,你也要拒絕嗎?」徐磊大聲道。
祁宸充滿戲謔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實在無法勉強,我老家荔城市的一位大宗師,曾經希望我當他的徒弟,但也被我拒絕了。」
祁宸毫不客氣,把百忍哥搬到了枱面上。
荔城市的大宗師,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宗師級別以上的人,肯定有關注當年的事情。
我連一位大宗師都拒絕了,為何不能拒絕九戒大師?
這就是祁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