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首都的一片郊區營地內,血流成河,一具具屍體像是斷線的木偶,躺在血泊里。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周圍還有很多死去的妖族,甚至有幾隻是妖將級別的妖。
軍神躺在血泊里,他在斷手斷腳的時候能夠站立着,在獨自一人面對怪物的時候能夠站立着,可現在,卻和普通人一樣躺在血泊里。
四周沒有人,因為全是死人,唯有他還活着,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首都,他已經聽到遠處隆隆的戰鬥機聲音。
無數人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只是一時半會沒有到達。
他的視線模糊。
誰都沒想到,妖族會這麼大膽,直接在軍神還有靈動境高階修為的時候出手,而且還是在一個軍事營地之中。
妖族非常強硬!
非常迅速!
軍營內部有一位妖族的間諜,職位不高,也不能接觸到核心,只是他卻帶着一件法器進來&nbp;了。
他只需要將法器里的妖族,在凌晨召喚出來,接下來,就是一場混亂的大屠殺。
妖族老祖宗沒來,因為根本不需要來。
人類這邊還是低估了妖族的手段,尤其是能夠和山里大能抗衡的妖族老祖宗,雖然在外界只是一尊分身,但也不能小覷。
這根本就是兩個層次的較量,對方一出手,便是一擊必殺。
最先趕來的是白露和郝帥,她剛好在女澡堂附近逮住了這個傢伙,正要教訓一頓,哪裏想到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白露快步走了過來,蹲下,手指搭在軍神心臟的位置,只是當測量了一番後,她的臉色更加陰沉。
「天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樣,一個營地全部被毀滅了,妖族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出手。」郝帥咬牙切齒,心有餘悸。
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慢,連忙聯繫各方說明情況。
白露沒有說話,如今的她成了短髮女子,她的短髮只是剛剛過耳,就像她的性格一樣,並不會優柔寡斷,甚至有些冷血。
對她而言,軍神這一個神話,也是從小聽到大的,心中不可能沒有任何動容。
軍神兩眼睜着,像是失去了意識,只是喘着粗氣。
他的腹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身上有大大小小不下幾十處的傷痕,然而最致命的是胸口的刀痕。
這一條刀傷,直接割裂了皮膚,沒入血肉,斷了胸口,最後割開了肺部和食道,軍神在最後的一刻橫移了一點,否則的話,這一刀還會割破心臟。
而在軍神的身邊,躺着一個身體發綠,四肢修長,手掌如刀一樣死去的妖。
桑首座瘋一樣的趕了過來,怒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謝安怎麼能夠出事!營地里怎麼會出現妖族?」
「人能不能救?」
「救護車呢!都死哪裏去了。」
白露沉默的脫下披風,蓋在軍神的身上,她站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暫時死不了,我封住了他的氣血,氣海雖然破了一半,但畢竟還在。」
她雖然冷靜,但隱約之間,眉宇中有雷霆之怒。
她畢竟是人類,而軍神一直是炎夏的傳說,白露從來沒有佩服過別人,除了軍神以外。
她自詡天才,也確實是天才,就連祁宸也只是出現在她的眼中,並沒有讓她覺得如何。
即使幾天之前,她還和對方談過話。
此時的營地里血流成河,明明是夏日,卻有一陣莫名的冰冷和陰沉。
天空烏雲密佈,太陽躲在天際的雲層後面,冷冷清清,就仿佛沒有升起一般。
沒人去動軍神,都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員,生怕雪上加霜。
白露頓住腳步,看向一個急匆匆而來的少女,少女還穿着拖鞋,披頭散髮,一路從遠方瘋一般的跑了過來。
白露自然認識唐軟軟,事實上,哪怕並不感冒這個少女,哪怕不是粉絲,但也不會討厭對方。
她只是對一切看得很淡,按照自己的原則行事。
然而此刻,她卻生出些許同情。
少女和她擦肩而過,面色木然,如同一口乾旱的古井,她坐在了軍神的身邊,伸出雙手,握住了對方的右手。
沒有哭,因為哭不出來。
白露知道這種感覺,情緒到了盡頭不是爆發,而是沉默。
她出生在西北偏遠縣城。
並不是越小的地方就越淳樸,有些時候,反而更加憎惡。
她原本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母親是教師,父親是一位巡捕。
她對自己父親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高大威猛,她學會的第一個詞彙,就是父愛如山。
她的生活很美好,在他父親出車禍之前。
母親原來是一位美麗溫柔賢惠的教師,這是所有人的認知,扎着一個不長不短的鞭子,頭髮有些微黃,但皮膚很好。
白露見過自己父親的屍體,血淋淋的倒在路邊,沒有人救助,甚至有幾個被他父親教訓過的小偷還在一旁嘲笑。
她的母親從那以後就瘋癲了。
經常喝酒,辭掉了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和不同男人上床。
她在學校里被人欺負,也再也沒有反駁的力量。
她一度不理解,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做,直到有一天,從母親呢喃之中才聽到,如果母親不這麼做,那些落在他父親手裏,或者被他父親教訓過的犯人,就會找自己的麻煩。
在她十歲那年,她的母親就死了,是死在家裏的床上,猝死的,只是床上還有其他男人。
那男人光頭,戴着金鍊子,以前搶劫被父親抓住,坐了幾年牢又放了出來,正好趕上白露父親車禍。
印象中,這人經常來,每一次離開後,母親都要生病好幾天。
光頭男人罵了一聲晦氣,便一腳將女人踢下了床,身體赤裸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只是看到白露的時候,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
十歲的她沒有害怕,只是裝作很害怕,縮在角落裏。
白露知道,母親為了讓她活下去,所以和這些男人上床,而她為了讓母親活下去,所以才對此熟視無睹。
現在母親死了,她一無所有。
她每天都穿着長袖,哪怕那個時候是夏天,因為袖子裏,始終藏着一把匕首。
沒有人會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下手,&nbp;當他下手的時候,也就不是人。
所以白露覺得,自己殺的不是人。
那一刀,直接捅向了光頭男人醜陋的下體。
事實上,那個時候的她,幾個月前就已經覺醒了修士體質,她的力量越來越大。
對方有所準備,也看到了那柄匕首,然而卻低估了她的力量。
白露很鎮定的處理了屍體,也埋葬了自己的母親。
縣城裏的人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着她,卻不知道,數日後,那些和她母親有過關係的男人全都死了。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如今快十年過去了,白露,還是那個白露,所以,她特別懂這種感覺。
當唐軟軟坐在軍神身邊的時候,軍神失去焦距的眼神似乎恢復了幾分神采,提起氣息,對着她說道:「不要傷心人總有一死&nbp;我很多年前就差不多死了只是苟延殘喘活到了現在。」
「你去找祁宸,我跟他說過,將你交給他」
唐軟軟輕輕擦拭着軍神嘴角的鮮血,她很感激眼前這個男人,在自己失去記憶,最迷茫的時候,養育了自己。
對於唐軟軟來說,謝安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是她的親人。
不是親生父親,卻比親生父親更像父親。
「我會去找他,你放心,好好休息。」
軍神提起的那口氣,漸漸渙散,他望着天空,烏雲密佈,有什麼冰涼涼的東西落在他的臉上。
那是細小的冰雹。
唐軟軟沉默着,少女的眼睛通紅。
她忽然發現,唱歌跳舞都是沒用的,當你想要阻止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唯有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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