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段話話音未落,容貌迭麗的帝君思緒一偏,恍然大悟「莫非。。。」
司命見他臉色有變,心裏猛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按照他對帝君這麼多年的認識,別是他想的那樣吧。
帝君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下一秒,他激動的說道「莫非山亭愛上了男人!」
司命「。。。」
果然不是什麼好話。
有點想解釋,但是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帝君沒有發現司命的異樣,他說完以後回顧了一下燕山亭這幾個月的動向,愈發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整個人沉浸在「我那高傲的弟弟彎了」的幻想里無法自拔。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燕山亭是彎的,還是不希望燕山亭是彎的。
司命面色少見的扭曲了一會,不由得腦補起來燕山亭像當年對待妖寂那樣對待另一個男人,心裏不由得一陣惡寒,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帝君,其實我覺得。。。」
「你也覺得山亭彎了嗎?」帝君這般問道,然後在司命的欲言又止里喃喃說道「可這天族也沒有配得上山亭的男仙啊。。。」
被打斷的司命「。。。」
你的想法真的是喪心病狂,被燕山亭知道你還能好嗎?
司命還妄想挽救一下戰神的顏面,畢竟那是妖妖喜歡的人,要是傳出去影響不好。
「那個。。。」
第二次談話依舊沒有什麼用,帝君仿佛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化作一陣風一般的衝出了門。
看樣子是去找燕山亭談心了。
再次被無視的司命「。。。」
隨便吧,無所謂,我累了【擺爛】
司命在心裏默念三遍,然後吩咐人關門,對外說他在閉關,不得任何人打擾。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最近帝君已經閒出屁了,給他找點事也好,他也清閒。
戰神殿
帝君來找他之前,燕山亭少見的睡了個覺,他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了。
仙是不需要睡覺的,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修煉就等於休息,燕山亭更是極少睡覺,休息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等清晨的第一縷光從窗戶撒入室內,燕山亭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柔和的晨光落在他的臉上,在光下,他的皮膚顯得更加潔白無暇。
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以高挺的鼻樑作為界限另外一邊的臉都陷在陰影里。
薄唇顏色微粉,像是桃花花瓣的顏色,精緻的桃花眼在陽光下更顯得水光瀲灩,讓人看一眼就要醉了。
身影挺拔的戰神穿着薄薄的白色裏衣從床上起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掀開通往前廳的竹簾,想去看看有什麼緊急的事需要處理。
自那次玄華讓他去冥界處理完彼岸花妖的事他便一直少有出門,天族天下太平,人間歌舞昇平,他這個戰神也可以歇一歇。
他環視一圈空蕩的大殿,不知怎麼心裏升起一抹孤獨來。
總覺得這偌大的戰神殿裏缺了點什麼。
最近總是有股這樣的感覺,他潛意識裏覺得這裏不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但他以往二十多萬年的記憶里又確實只有他一個人。
那天醒來以後好像有人來過,然後。。。留下了一些什麼。
戰神殿裏一直沒有人守,因為這天族裏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知好歹的來打擾他,但是那天以後,燕山亭就尋思着要不要招幾個侍衛守門?
只是他這想法終究是落空了。
「山亭!」
大老遠的燕山亭便聽到了來自自家兄長的呼喚,輕皺了皺眉,沒來得及思考他怎麼突然來了,一道雪白的人影已經從大門沖了進來,帶起一陣風。
在聲音傳過來的時候,燕山亭已經撈起搭在旁邊的黑色外套穿上。
他兄長,堂堂天族帝君,做事居然還是這麼浮躁。
別看帝君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溫和無害,沉着冷靜的模樣,在自己人面前,其實是有些跳脫的。
帝君一大早闖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容顏俊美的仿佛上帝傑作的少年斜着倚靠在白玉砌的桌邊,黑色外衣因為穿的太匆忙有些松松垮垮,墨色長髮未束,隨意的披散着,眼眸微眯,似乎還有些睏倦。
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從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變成了懶散肆意的翩翩少年。
帝君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不承認自家弟弟這張臉的確很有誘惑力,有男性喜歡他倒也正常。
「兄長一大早的找我何事?」
燕山亭不明白為什麼帝君一衝進來就盯着他看。
如果他能知道帝君在想什麼,怕是把他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帝君終於想起自己來的正事,走上前,一副想問又不敢直接問的模樣,糾結的問道「山亭,近日你可見過什麼人?」
燕山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不解卻還是回答道「幾個稟報要事的天將,和司命」
司命?帝君準確的提取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提起了心,追問道「別的呢?」
燕山亭道「兄長你也經常來找我」
得到了回答的帝君並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更難受了。
難道山亭看上的對象是。。。司命!
此時,司命殿的司命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面,沒覺得降溫了啊,怎麼突然有點冷?
旁邊正在泡茶的綠色宮裝女子體貼的問道「大人可是覺得有些冷了?我去把窗關一關」
司命搖了搖頭制止她的動作,一邊看命格一邊問道「冥界情況怎麼樣了?」
女子道「一切順利,妖寂閣下不久前也出關了,看起來法力增進了不少」
司命「嗯」了一聲,沒有在說話。
妖寂離開那日他留了一縷氣息在她身邊,怕她再出什麼事。
他這樣類似於看護的手法很快就被青裁所發現,打碎了他留在妖寂身上的氣息不說,還把冥界的陣法重新加固了一遍,活像是護犢子。
所幸司命很快又想到了別的辦法,利用命數來推算。
「她修為進步飛快,應該很快就會來天族了」司命盯着命格中的那一段文字,喃喃道「只希望那天到的時候,就算我幫不了她,也能護她一命,不被燕山亭所傷」
綠色宮裝的女子將泡好的茶放在司命手邊,安靜的站在旁邊,聽到他說的話卻沒有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人對那個紅衣少女動了真心,至於為什麼不在一起?大抵是有別的原因。
戰神殿內。
燕山亭和帝君面對面而坐,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近乎完美和相似的容顏,此情此景十分養眼。
然而燕山亭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兄長自從問了他那個莫名的問題後就變得有些嚴肅?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終於在帝君第三次嘆氣的時候,燕山亭開口問道「兄長,可還有什麼事?」
其實帝君只是在想燕山亭和司命配不配的問題,若是弟弟真的喜歡,倒也。。。咳咳,不是問題。
畢竟彼岸花妖已死,要趁沒想起她前快些走出來。
帝君似乎是做了一個決定,問道「山亭,你覺得司命怎麼樣?」
燕山亭「???」
是他對司命的不友好已經被兄長發現了嗎?
「尚可」燕山亭昧着良心說道「司命作為兄長身邊最值得信賴的人,自然有他的優點」
燕山亭倒是沒說假話,歷代司命都是忠心帝君,因為命格這種東西事關天族未來,除了在冥界的彼岸花妖,整個天族只有司命有資格窺探天機。
帝君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山亭在替司命說好話。
(腐眼看人基?)
可哪怕是弟弟和自己最得力的朋友在一起,帝君還是覺得惋惜。
天族的風氣不太支持男男,若是小仙自己人知道就罷了。
燕山亭被帝君那一臉惋惜的表情給弄懵逼了。
「兄長。。。」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被帝君給打斷「山亭,要不你還是放棄司命吧,同性不是病,但是你和司命在一起這件事若被父君知道,會出事的!」
話說到三分之一的燕山亭「?????」
同性?司命?在一起?
那天以後,燕山亭就徹底的記恨上了司命。
但他沒有向帝君解釋什麼,畢竟他清楚自己兄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解釋說不定越抹越黑,反正帝君也不會說出去,等風頭過了,他在解釋就是了。
然而更讓燕山亭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兄長會覺得他是彎的?
難道是他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
為了求證,燕山亭不得不再次找上了司命,這次他聰明了,背着帝君來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