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恩看了看萬大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江洋。
「萬大夫,我認識你們的院長,請你告訴他,務必儘快從外省調集最好的專家和大夫過來,無論多少費用,都由我來承擔。另外,這件事情請你們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泄露出去,麻煩你了。」
萬大夫想了想,用力點頭:「應該的。」
說罷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江甜淚眼朦朧的坐在床邊,抓着江洋的手道:「哥,你醒醒啊……嗚嗚……」
江晴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此刻她感覺天都塌了。
這種無力感要比之前自己一個人扛起一個家的時候還要大。
一瞬間想起這半年來,自己的弟弟早出晚歸,無數個日夜風裏來雨里去,才讓這個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在此刻看來,什麼別墅,什麼豪車,她通通都不想要。
她只想自己的弟弟平安健康,可以滿臉微笑的喊自己一聲姐,可以在自己做飯的時候,偷偷溜進廚房裏,用手捻起半熟的菜。
畫面在腦海中如同列車般呼嘯而過,江晴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白承恩一把扶住江晴道:「你們這姐弟倆差不多得了啊,已經暈了一個,可不能再暈一個啊。」
病房的門打開了,黃燕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沓的單子。
「萬大夫說,陳院長從廣州,京都和香江調了一些專家過來,醫院現在沒這麼多錢,費用需要我們提前支付。」
江晴站起身道:「嫂子,我這裏有十幾萬的存款。」
說罷拿過包來,從裏面拿出一個暗紅色的存摺。
黃燕用手輕輕推了過去:「十幾萬哪夠,你先放起來吧。」
白承恩道:「江洋昏倒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他的會計和公司的人。老婆,費用的事情你看……」
黃燕點頭道:「剛才我已經打電話給管家了,讓他一會兒去看房子,把沉香閣和玉樹軒先抵押了,兩套房子還能值些錢,應該能對付幾天。要是再不行,我家裏還有不少珠寶首飾,這些都能及時兌現。」
江晴站起身道:「嫂子,這怎麼行,就算抵押房子,也是抵押我們的。」
黃燕拉住江晴的手說道:「江晴,男人的事情你不明白。你白大哥剛才已經交代了,江洋昏倒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就是要告訴我們不能讓外面知道家裏出了變故。你要是把聽雨軒和摘星閣給賣了,不出一天,整個石山縣鬧的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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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全都知道江洋出事了。咱們女人家的,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亂了他們的大局。」
「可是……」
江晴剛想說話,被黃燕伸手阻止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說了。我在這呢,錢的事情你不要操心。還有,這兩天你一定要穩住自己的情緒,現在江洋的情況未知,這個家還得靠你來撐着,你要是再垮了,我和你白哥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晴感激的看了黃燕一眼,兩個女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同樣是朋友,同樣是危難之際。
那幫街鄰和白承恩夫婦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
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幾乎同等差別的家庭變故。
而這一次,江晴的心中充滿了溫暖和感激。
白承恩深吸一口氣道:「老婆,你真偉大。」
黃燕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的事情咱們回家再說,還沒完呢。」
白承恩一怔,隨後輕輕拿起江洋的左手道:「我倆昨天晚上真的是結拜了,不信你看……」
!!!
白承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後急忙拿起江洋的右手又仔細看了看。
只見江洋的左手腕處的傷口已經快癒合了,只有一條如同針絲的線!
明明昨天晚上還才用刀子拉下的傷,怎麼今天就快癒合了?
這不可能!
黃燕的眼神看了過去,看着白承恩道:「編不下去了?」
白承恩轉頭看向黃燕:「我倆真的是一起割的,對了,我們倆還有個妹妹叫馬小雅,三個人一起割的血,磕的頭!不信你也可以問她!另外,昨天好幾百人見證呢,我騙你幹嘛!」
黃燕聽後有些生氣的道:「好你個白承恩,現在說實話了吧?我看你是就跟妹妹拜把子了吧?」
江晴和江甜都懵了。
剛才還好好的兩口子,說干就幹起來了。
黃燕看了一眼江晴,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看着白承恩道:「等江洋醒了以後,我再好好給你算賬!」
白承恩沒在說些什麼,只是翻來覆去的研究着江洋的胳膊。
真是奇怪!
莫非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不成?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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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啊!
他手腕上的傷口明明還依稀可見。
活見鬼了!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白承恩順着聲音聽去,是從江洋的衣服兜里傳出來的。
江晴伸手從兜里拿出電話,上面的備註寫着:嵐嵐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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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嵐。」
江晴抬頭看向白承恩。
白承恩思索片刻,道:「你接吧,就說江洋喝多了,睡着了。」
江晴點了點頭,按下了接聽鍵。
「寶貝,猜猜我在哪?」
屋子裏很安靜,陳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眾人面面相覷。
江甜不可思議的捂着嘴巴。
江晴有些緊張的道:「咳咳,陳嵐啊,我是姐姐。」
「啊……」
陳嵐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大姐啊,姐姐你好,我,我打錯電話了……」
江晴急忙道:「不不不,你沒打錯,我弟弟喝醉了,睡着了。」
陳嵐的聲音有些疑惑:「這才幾點呀就喝多了,早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我記得他一般白天不喝酒的。」
江晴道:「特殊應酬,沒辦法,就喝多了……」
「好吧。」
陳嵐有些失望的道:「那姐姐等他醒了跟他說一聲,我到石山了,就先回家了,等他醒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知道了。」
江晴飛快的掛斷電話,隨後深深的呼吸。
關於這兩人的關係,陳嵐怕江晴,江晴同樣也害怕着陳嵐。
兩個女人對彼此都充滿着敬畏和小心翼翼的試探,誰都不想給彼此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讓彼此有什麼不好的誤會。
「白大哥,陳嵐回來了。我弟弟要是一直這麼昏迷不醒,咱們想瞞也瞞不住啊。」
江晴有些擔心的說道。
白承恩站在床邊,嘆了口氣道:「能瞞一會兒瞞一會兒吧,江洋身上背負的壓力太大了,多一個人知道他的現狀,他精心呵護的瓷瓶就多一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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