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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賈探春入了肅王府沒幾天的時間,賈迎春的婚事也被提了上來。樂筆趣 www.lebiqu.com
這一次因有臨安縣主的插手,賈迎春自然是沒有嫁給賈赦所說的孫紹祖。當然這件事也是發生了,賈赦因手頭沒錢,借了孫紹祖五千兩銀子,本來是說要把賈迎春嫁給他,這就算是聘禮了。
只是賈赦這一次倒不算是笨到家,沒有直接簽下字據來。而等到他回到府里,把這件事一說,第一個反對的就是臨安縣主了。
這些年來賈迎春都是她在教導,幾年下來,自然也生出幾許情分出來。賈赦雖然把孫紹祖誇讚的天花亂墜,但是這等話,也就是騙騙賈母和邢夫人這樣足不出戶,消息閉塞的內宅婦人罷了。想要騙過臨安縣主,卻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加上臨安縣主這裏也已經為賈迎春的找了人家。
就是她娘舅家裏的表弟。
當然了,這個兄弟可不是福王妃的侄子。臨安縣主雖然是宗室女,但她乃是庶出,其生母說起來也是婢女出身,只是原為福王妃身邊的侍女,加上死的也早。福王妃又沒個女兒,自然對她另眼相待一些。這裏她的表弟,就是她生母的娘家。
因她生母得了福王的寵幸,又生了她。福王妃便做主把她生母一家子都放成良民,還給了一個不大不小莊子。這二十多年下來,倒也成了殷實的人家。她生母有一個同胞兄弟,自由體弱,子嗣上也困難,一直到三十歲上,才生了一個兒子。後來她娘舅一病死了,舅母一個寡婦家把表弟帶大,着實不易,更是累的落了病根。現如今表弟到了婚嫁年紀,舅母便托到她這裏來了。
舅母一說起,她便立刻想到了賈迎春。
並非她不想給迎春找個好婆家。實在是迎春的性子實在有些拿不出手來,軟綿的就像是一塊麵團一樣。雖然這些年她讓嬤嬤盡力的教導,不過很顯然的成效卻不大。她這樣的性子就註定了她進不了高門大戶里。只適合做個平凡人家的少奶奶。她娘舅家雖然和高門大戶不連邊,但是也是殷實的人家,迎春嫁過去,絕對受不了苦的。
她這裏也已經和賈母透過底了。賈母這裏也同意了。
沒想到半路上卻除了這樣的事情。臨安縣主本就是個厲害之人,更何況現如今榮國府里是她一家獨大,雖然迎春和她表弟的事情還沒有確切的定下來,但已經在說合之中。
賈赦臨門插了這麼一腳,為了五千兩銀子就把迎春給賣了。
這樣的舉動當下就惹怒了臨安縣主。
現如今榮國府里落魄的厲害,若不是還有賈母這個超一品的國公夫人在的話,門匾上那塊敕造榮國府的牌子,早就讓人摘下來了。賈赦雖說是一品將軍,但那只是個虛名,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實權。
對上臨安縣主,其結果可想而知。
賈迎春和臨安縣主表弟的親事,很快的便在臨安縣主的雷厲風行之下,很快的就定了下來。就是婚期也定在了年底時候。
孫紹祖那邊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倒是渾不怕的,居然找上了門來。
不過因為這一次他的手中就只有賈赦所寫下的欠條,故而他雖然是大喊大叫了一回,鬧騰了榮國府一番。但是臨安縣主一出馬,他自然是不敢得罪臨安縣主這樣的宗室女的。當下便焉了。雖然沒得到人,但這錢必須要要回來,很是纏着賈赦不放。
賈赦先前雖然私房豐厚,但這幾十年下來,已經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若是他有錢的話,就不會找孫紹祖借了。
而臨安縣主也是打定主意要給賈赦一個厲害瞧瞧。她的私房雖然豐厚,但卻就是不伸手。就是給賈赦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鬧到臨安縣主的跟前。只能扒着邢夫人不妨。
邢夫人雖然為人懦弱了一些,對賈赦的話,向來不敢有任何反對,但於銀錢上卻格外的敏感。不論賈赦如何打罵,她就是不鬆手。
賈母的貼己銀子也所剩不多,並不敢全部拿出來,便只給了賈赦兩千兩,剩下的讓他自己想辦法。
對此,賈赦也沒有辦法。思來想去的,便想要把自己最後的一個鋪子抵押給孫紹祖。
孫紹祖見那鋪子的位置不錯。加上先前時候,他被臨安縣主嚇唬了一回,怕被福王府那邊找麻煩,便也就同意了。
他們兩個這裏才商議好,達成共識。
沒想到那邊賈赦就被御史彈劾了。
其內容不用說也就知道了。這結果就是,賈赦身上一品將軍的爵位被擼了下來,該有其嫡子賈璉繼承三品威烈將軍的爵位。
至此,賈赦倒霉的事情還沒有完。
這爵位被擼下來沒多久的時間,他在外一次吃花酒的時候,不幸被兩個爭風吃醋的紈絝子弟打架,給捲入其中。雖然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也不像是當初的賈珍一樣,躺在床上,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但卻折了腿腳,沒辦法走路了。
到了乾元五年的時候,已經八十高壽的賈母,身子骨越發不行起來。
到了這一年中的時候,賈母溘然長逝,享年八十有五。
賈母走的無病無痛的,算是喜喪。加上她又是國公夫人,自有規格,這喪事辦的也是轟轟烈烈。
難得的這一次的喪事,榮國府里又是熱鬧了一把。
「璉哥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夫人臉色無比難得的看着臨安縣主如是的開口問道。
臨安縣主撥了撥自己手腕間的翠綠鐲子,不緊不慢的開口回答說道:「就是二嬸子所想的那個樣子。分家。」以往的時候沒有分家,那是因為老太太還在,現如今老太太已經沒了,她自然是要在第一時間把二房給趕出去。難不成還留着給他們養老送終不成?
「分家?璉哥媳婦,你是小輩之人,又是一介婦人,分家這樣的話,豈是你可以開口議論的。況且母親才走不久,你就想要把我們趕出去?」賈政這麼些年來也變了不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清高的讀書人賈政了。見臨安縣主直徑的開口,也臉色難看的說道。
雖然老太太過世,他們兄弟分家是遲早的事情,但他卻也沒有想過居然來的這麼快。要知道這才是過老太太的七七,連熱孝都沒過呢。
賈赦是早就看賈政一家子不順眼了,現下沒了賈母牽制,他自然是想把賈政一家趕出去,當下便開口說:「二弟,你這話可是錯了。如今你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若還不分家,豈不是讓外人看着笑話了。」
「大哥,你……」
「二弟,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大哥也沒有說錯啊。現如今母親過世,父母俱都不在。你難不成還想要懶在我府上不成?」不得不說,賈赦有的時候說話也挺毒的。
其實早在賈母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好的時候,就提過要分家,想要為二房多爭取一些東西,只是卻被臨安縣主給拒絕了,理由也充分的很,父母在不分家。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某一天裏,無聲無息的就睡過去。別說是幫二房謀福利了,就是她自己的私房貼己銀子都沒有來得及處理。
在這件事情上,個性不合的賈赦,邢夫人,賈璉以及臨安縣主,大房的一眾人,頭一次這麼齊心。
勢必要把二房趕出去。
呵呵,所謂的其利斷金這句話果然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賈母的七七才過完兩天的時間,賈政一家子就在大房一家人齊心協力之下,快速的被打包『趕』出賈府。
王夫人和賈政雖然請敖肥腸,但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得先行的帶着王熙韻和賈蘭等人,先行的到了王熙韻的一個陪嫁莊子上過去。不過這個莊子雖然面積不小,足夠他們一家子居住還有富餘的地方,不過所在的地址位置並不是很好。
而且王熙韻也不是個簡單之人,一直都在記恨王夫人當初偏心賈寶玉的事情,哪裏會讓他們一直在莊子上住着。
況且他們雖然是被強行的『趕』出賈府的,但該分給他們的東西,卻還是有的。不過因為賈政乃是嫡次子的緣故,這原宅和祭田等東西,自然是沒有他們的分,而且剩下的家產之中其中有超過七成是要分給嫡長子,剩下的才是給次子。
這些年來榮國府的中饋大權一直都是捏在臨安縣主的手裏,有多少東西,他們尚且不知道。所分得的東西,也就只有在普通百姓所居住的城北的一座二進的院落,兩個不大不小的莊子以及一間店面。再有就是不到一萬兩的銀子。
這些東西看起來挺多的,但是對比榮國府那家業來說,這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罷了。雖然榮國府這些年來沒落下來,但臨安縣主是個持家有方之人,加上她的身份乃是宗室女,掌管中饋這些年榮國府所留下來的那些家底,卻沒有跟着沒落下去。臨安縣主的目的也很是明確,到了她兒子這一輩,榮國府的爵位便也到頭了。她兒子雖然念書認真,但天賦卻有限,來日即便是有福王府的幫襯,怕是在科舉之上,怕是走不遠,既然如此,必定要給他留一份一生都衣食無憂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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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榮國府里大房和二房分家的事情,就不得不提一句賈寶玉現如今的狀況了。
賈寶玉自那一年被賈蓉下藥,進而無法人道之後,先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很抱有希望治癒的。只是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不論是御醫還是有名望的大夫或是一些遊方郎中再不然就是赤腳郎中,他都看了,吃下的各種藥,都有幾十斤重,但卻也沒有任何效果。
賈寶玉的脾氣漸漸的也就變的暴躁起來,開始吃一些偏方的藥丸子,雖然有的時候可以幫助一時,不過對身子的損傷卻是巨大的。
沒多久的時間,賈寶玉的身子便空了。
先前時候說過,襲人有孕在身,甚至捏着這是賈寶玉唯一的骨血,要挾王夫人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她倒也是個幸運之人,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她按照自己的意願,順利的得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王夫人對此自然是大喜。這一下子,不管是賈寶玉能不能痊癒,他都有後了。襲人為此得意了好一陣子的時間,覺得自己是賈家的功臣了,但是卻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就被王夫人尋了個機會,一病不起,很快便病逝了。
她所出的兒子,自然就歸到王夫人撫養。
而偏生賈寶玉這裏也沒個消停,在襲人病逝沒多久的時候,賈寶玉到底還是按照原著的結局。在一家寺廟裏,出家為僧了。王夫人前去求了好幾次,都沒能把賈寶玉叫回來。
久而久之的,王夫人便也就不去了。
不過去的王夫人對襲人所生的那個兒子,更加寵溺了。甚至還數次的說過會為他鋪好一切的努力,自己所有的私房銀錢都要給他留着,更有還說自己這一房遭受不平,為了不讓他也受委屈,必定要提前的把家業給分好。
雖然王夫人這樣的話是私下裏對賈政所說的。
不過王熙韻是個什麼人,一次兩次她可能不知道。但是次數多了,她這裏自然也就聽到了不少的風聲。對此,她是恨得牙痒痒。
她的賈蘭才是二房的嫡長孫,她個老不死的,居然想把東西留給那個庶出的。若只是她的私房便罷了,但家裏本就不多的產業,她居然也想要染手。真是不可原諒。
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火氣的王熙韻,尋着一個機會,果斷的就對賈寶玉的兒子出手了。
不過就是個小孩子罷了。在這個世道上,小孩子不能長大成人,半路夭折的很多,他不過是其中一個,沒什麼讓人感到意外的。
所以,在搬進城北宅子的沒兩個月的時間,賈寶玉的兒子病了。王夫人自然是心急如焚,不過她怎麼心急也沒有用,病情來的又快又猛,不過幾日的時間,他便沒了。
這一下子,王夫人就跟天塌了一樣,很快也病倒了。
王熙韻更是抓住機會,讓她的病情加重,雖然不到一命嗚呼的地步,但自此卻纏綿病榻,只能安心休養,無法主事。賈政本就是個不事生產,沒有任何主見的人。
自此,二房整個大權,都捏在了王熙韻的手中,王夫人和賈政都要靠着她的臉色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