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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頭知文守在床邊做着針線,時不時的抬頭,朝床那邊看一眼。
不多的片刻,就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說話聲,驚得知文忙往床里看了一眼,外放着的幔帳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的走到屋外。
「你們的作死呢。哥兒午睡還沒醒呢。」知文走出屋外,就見是守在屋外的新晉提上來的二等丫頭紅霞和太太院子裏的翠荷在說話,立刻啐了一口,訓斥道。
那翠荷和紅霞一見知文,便輕輕的福了福身,那翠荷以前和知文同是太太院子裏伺候的,自然是認識的,見到知文臉上隱隱有薄怒的神色,便屈了屈身,笑意盈盈的說:「知文姐姐莫生氣。是太太讓我過來問一聲,哥兒午睡可好了?若是醒了,便去太太那裏一趟,說是莊子上剛送來了新鮮的櫻桃果子,太太說哥兒素來最喜愛的。現下已經讓婢子們洗了,正等着哥兒一道品嘗呢。」
「哥兒的午睡時間向來長,不到申時是不會起的,如今還有多半個時辰。你且先去回了太太,待哥兒醒了再過去給太太請安。」知文如是的說道。
翠荷也是知道自家哥兒的脾氣的,聞言,忙道:「是了。我這就過去回了太太去。」
待到翠荷離開後,知文立刻沉下臉色,看着紅霞,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打從你調來這裏,我說了多少次了?哥兒午睡的時候,不許有丁點的聲音。你到如今都還沒有記在心中是不是?」哥兒的脾氣向來烈性,睡覺的時候又最容易上氣,便是自己也要小心伺候的,如果中途被人吵醒了,不拘是誰?任他在府中又天大的臉面,那也絕對是二話不說的一頓板子攆出去的下場。
紅霞心中覺得有些委屈,但她一個才提上來的二等丫頭不敢和知文這樣哥兒跟前貼身伺候的大丫頭犟嘴,只得有些不甘的屈了屈身,點了點頭,道:「是,知文姐姐。是我的不是,以後會注意的。」
知文哪裏看不出來紅霞的不甘?在心中冷冷的一笑,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等她哪日裏見識了哥兒的脾氣,到時候怕後悔也是晚了。
挑帘子進了房間,輕輕的撥開床幔,看着四平八穩躺在床上睡的依舊香甜的哥兒。知文心中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而後挨着床邊重新坐下來,拿起針線簍,復又做起了方才放下的針線活計。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知文聽到一聲輕微的『哼』聲,便立刻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立刻挑開了床幔,果然見賈蓉已經睜開眼睛,手腳麻利的掛好幔帳,又捧了一碗溫水過來送到賈蓉的唇邊,溫言說道:「哥兒醒了。先潤潤嗓子。」
一杯溫水下肚後,賈蓉的神思方才清明了一些,打了一個哈欠,問:「知文,現下已經什麼時辰了?」
知文放下茶盅,回答說道:「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就申時了。」語氣頓了頓,接着說:「半個時辰前,太太跟前的翠荷曾來過,說是莊子上送來了哥兒最愛的櫻桃果子,要哥兒過去品嘗。只是那時候哥兒正睡的香甜,便沒喊哥兒起來。」
「嗯。我知道了。知文,我餓了。」賈蓉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說道。
知文笑道:「哥兒稍等。外頭小廚房裏,一直給哥兒備着,奴婢這就叫她們動手。待到哥兒梳洗好,也就差不多了。」
賈蓉點了點頭。
知文見此,便立刻走了出去。
片刻,便有七八個穿着相差無幾的丫頭走了進來,手中各自捧着銅盆,毛巾等物件。
一間屋子裏的伺候的丫頭雖然多,但卻動作輕巧規矩,無一絲的聲音發出,可見是訓練有素的。
知文伺候賈蓉穿戴完畢,用溫毛巾擦了臉。便有一個年輕媳婦拎着一個紅木雕刻牡丹花的食盒過來,打開,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那媳婦把東西擺放在外間的桌子上。一碗熬製的稠稀適中的梗米粥,一碟小巧精緻的花卷,一碟豆腐皮的包子,一碟蝦餃,幾道開胃小菜並醬菜。俱都是賈蓉素日喜愛的食物。
飯畢,又歇了片刻的時間,喝了一盞茶。
賈蓉這才帶着自己的知文並兩個小丫頭,朝着馮氏的院子走過去。
賈蓉她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剛發現自己的道侶劈腿,和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修正打的火熱,她都還沒有來得及騰去料理那一對渣|男|賤|女,便倒霉的遇到了一個化神期的飛虎獸。她才金丹後期,對上化神期的妖獸,還是擁有上古神獸白虎血脈的飛虎獸,自然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她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以為她會就此的消散在人世間,不想,再次睜眼醒過來,她居然穿越到了修真界裏曾經風靡一時的一本叫做《紅樓夢》的話本小說里。
當然了,如果只是穿到話本小說里的話,她還能勉強感嘆一句,她命不該絕,老天爺真是厚愛她。給了她再一次的生命。
但是她居然穿成了一個只有四歲大的小屁孩,如果只是穿成小屁孩也就罷了。她還能說一句,返老還童也還不錯。
馬丹,居然給她來了個女穿男……魂淡,如果只是一般的女穿男,那她捏捏鼻子也就認下了。但是——老天爺奏是個十足的不要臉的老魂淡,她居然穿到了紅樓夢裏而且還成了寧國府的賈蓉。
想當初這本是風靡的時候,她也應景的看過一遍的。
說起賈蓉,那絕對是那本紅樓夢裏數一數二的倒霉蛋。
雖說是寧國府嫡長房的嫡長孫,但年幼失母不說。生父賈珍又是個敗壞人倫,好色無恥之徒。
後母尤氏雖然貌美,但性格懦弱,家世也微,婚後又無所出,只要賈珍不休妻,就已經是燒了高香的。哪裏還敢去管賈珍?
在這樣一個環境裏長大的賈蓉,自然難以好到什麼地方去?自然是如願的長成了一個偷雞遛狗,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一枚。
長大娶妻成親後,賈蓉那個貌美的妻子居然長期讓他的頭上戴着一頂綠帽子,而更加讓賈蓉難堪的是,他頭上的那一定綠油油的的綠帽子居然還是他親爹給戴上去的。賈蓉本來就不算是好的性格,頓時的便變得更加扭曲起來,養孌童,逛|妓|院,養戲|子,這都是最尋常的事情,和是堂弟的賈薔一起廝混,甚至和他老爹時不時的來個雙|飛,共用一個女人。還和自己的嫂子,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
可謂是好事不干,壞事做盡。
當然了,這樣的人,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那裏就是了。
由於作惡多端,被人上本參奏,最終寧國府被錦衣君查抄。賈珍被流放到寒苦之地,最終死在路上,而賈蓉雖然倖免死罪,但是家中已經完全敗落,他自己又是個不事生產的,只得向榮國府討了那磋來之食,最終潦倒一生,病死床上。屍體都僵硬了,才被人發現。
想到這裏,賈蓉簡直想再自殺,重新的頭一次胎,不過想着風險頗大,加上她可是個惜命之人,只得作罷。
嘛嘛,好死不如賴活着,所幸現在賈蓉年紀還小,只有四歲罷了。
一切都還來得及。
現如今的寧國府,還遠沒有紅樓夢開始時那麼糟心混亂。
此時寧國府,賈蓉的曾祖父賈代化才去世不過幾年的時間,她那個便宜祖父賈敬,如今還在戶部做着安穩的做着員外郎,還沒有看出有煉丹燒汞,一心向道的苗頭。而她便宜祖母田氏,這個時候卻已經老蚌懷珠,現如今已經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如果真想書中所說的一樣,田氏是因為生了惜春而死的話,那麼此時田氏也就只有幾個月的活頭了。
而他那個便宜老爹賈珍,雖然貪花好色,不過現如今有賈敬和祖母田氏雙重管着,所以此時倒也還不算太出格,只能還算是一般的紈絝子弟罷了。
不過他那個便宜娘馮氏,自生了賈蓉後,身子一直不算太好。而且馮氏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賈珍是個靠不住的,她居然還對賈珍抱有幻想,大半的心思都放到了對付妾侍以及討好賈珍的身上,對她這個唯一的兒子,雖然是關心,但卻不上心。
至於她,雖然才四歲,但早一年前的時候,便已經由賈敬親自啟蒙,開始念一些啟蒙的讀物。
只不過賈蓉年歲小,有些坐不住,對於讀書自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並不用心。而賈敬也有自己的公務要忙碌兼之賈蓉年紀還小,便沒有強求。所以這一年下來,賈蓉也才把那《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等啟蒙的書才堪堪的念完而已。
不過賈蓉對此倒是表示十分的滿意,才念完啟蒙書好,只是打了個認字的基礎,學業上還沒有正式的開始,這個時候除了貼身伺候的知文之外寧國府上下便無人再知道原主其實是最不耐煩念書的主兒。
既是如此,她以後行事就便宜多了。
不過最讓她感到鬱悶的一點是,這個時空裏,居然沒有一絲的靈氣的波動。也就是說,這裏並非是修真界,只是世俗界罷了。
這簡直就是不科學的,她記得在那一本話本小說里,明明就有個叫做警幻仙子的女修。那裏面的女子,也大都是下界歷練的。但是——為毛?她感覺不到一絲的靈氣。
每每想到這裏,她真是要嘔出一口老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