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三月春風剛剛撫過,中原大地戰火肆虐起來又。
三十萬北涼大軍一鼓作氣的蜂擁四處攻城略地,而曹操大軍新敗,士氣還未回復再加上呂布氣勢正勝,兗州的城池是接連被攻陷。
四月,隨着曹操前線潰敗,後方境地更是混亂起來,許昌的天子在百官的蠱惑下,竟然出逃了!而且方向還是朝着荊州而去,而恰巧這時呂布麾下的北涼鐵騎也兵鋒所指許昌。
當曹操得到來自許昌的傳信後,頓時氣的氣血翻湧,顫抖的雙手更是死死攥着情報仰天咆哮道:「許攸!許攸!匹夫!吾誓殺汝!」
原來又是這個攪屎棍,不僅沒有死更是不知何時暗中去了許昌,竟然蠱惑煽動百官裹挾天子朝着荊州方向逃去。
「典韋!許褚!」
憤怒的大喝下,在曹操噬人的目光中,典韋和許褚急忙抱拳大喝一聲出列。
「拜見主公!」
呼呼喘着粗氣的曹操,一雙眼眸更是充血,死死盯着二人,脖子僵硬的望了下四周後看到無人低頭沉聲道:「你們二人暗中率領前騎追趕天子車輦,記住換上北涼軍的服裝和旗號,凡是作亂的百官殺無赦!許攸的首級!你們倆親自給吾曹孟德擰下來!拿回來!」
新仇舊恨下,典韋和許褚聽後直接臉色一凝昂首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將定當擰下許攸老匹夫的首級。」
「去吧!」
咬牙切齒下的曹操看着二人,又在他們耳邊叮囑了一句後,猛然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大喝一聲,頓時典韋和許褚聽後一抱拳大步離去。
「袁紹呢!還臥病不起嗎?廢物!廢物!這個時候臥病不起,這是自掘墳墓啊,給老夫親去給袁本初傳話,他就算爬也的爬起來,要不然就等着袁氏滅族吧!」
剛剛頭疼完許攸這個坑,緊接着又是袁紹,這一次曹操前所未有的憋屈啊,雖然他敗了,可實在是兩個隊友太坑了。
許攸暫且不提!是他看走眼了,可這個袁本初什麼時候病不行,偏偏這個時候,這不是節骨眼神出問題嗎。
咳咳~
臉色蒼白虛弱的戲志才拿着一封情報走進來,看到他們的主公氣的是臉色鐵青難看不已。
而曹操在看到戲志才進來的瞬間,頓時一皺眉輕嘆一聲道:「志才你要保重身體,眼下情勢看似大敗之局,但只要袁本初令大軍擺出進攻的模樣,呂布必定需要抽調大軍防備冀州,如此一來我軍兵臨城下之危可解。」
「吾已經發書荊州救援了,希望劉備莫要讓老夫失望啊。」
然而走進來的戲志才卻苦笑的搖頭,抬手間便將手中的情報遞了過去,在曹操一目十行臉色難看的情況下,他嘆氣道:「北方袁紹臥病在床一直未有好轉,在之前便嘗嘗咳血,新春時已是病入膏肓,於三月底已經撒手人寰。」
「袁譚、袁尚二子為爭繼承人的位置在渤海已經兵戎相見,完全撕破了臉,如今二人早已接受了北涼呂布的條件,割讓了冀州安平一地,北涼完全退出了渤海。」
聽到這話後的曹操,再看完書信的內容,頓時一張臉氣的憋紅,最後忍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
「小兒!無知小兒!大好形勢拱手相讓,那呂布豈是善輩,冀州只剩下渤海一地竟然還要爭個名,等他們爭出個高低時,呂布早已是虎視眈眈一口下去,倆小兒冢中枯骨也!」
豬隊友啊!曹操氣的是破口大罵,隨後眼角更是泛着淚光,仰天高呼道:「本初!本初啊!你怎麼就走了。」
若說以前還沒什麼,可袁紹突然這麼一走,頓時曹操心裏涼了半截,他們曾經在洛陽少年時的種種荒唐事更是歷歷在目。
往日恩仇早已隨風而逝,曹操頹廢的癱軟在座椅上,最後失落的更是發出了沙啞的笑聲。
「哈哈~當真是天助呂布不助漢啊,荊州局勢混亂不堪,江東孫策遇刺,袁紹病逝,這天下諸侯竟然無一能助我曹孟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呂布虎吞北地啊。」
猛然間抬起頭,斜視的望着戲志才,曹操失聲大笑道:「志才,這呂布虎吞天下之勢已成,估計待這頭虓虎吞完我曹孟德這把骨頭,青州、幽州倆袁氏小兒也是秋後螞蚱蹦不動了,哈哈,兩頭待宰的羔羊甚至無需呂布出動,遣兩員上將兵分兩路足以。」
哈哈~
失聲大笑過後的曹操猛然起身,一雙黑眸中更是爆發出無盡的鬥志,大喝道:「但吾曹孟德不服!天無絕人之路,老夫便要與那呂布斗上一斗。」
兗州戰火紛飛,奈何大勢已去,北涼軍是一路攻城陷地。
潁川!百官攜天子一行千餘精銳護送下,直接路過長社到了潁川,再往下走過了魯山便是荊州南陽地界了。
年輕的天子舟車勞累下,臉上透着一絲疲憊之色,然而同行的百官一個個雖然累,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
「告訴百官,今夜暫且在這裏歇息一晚,明日大軍奔往魯山,荊州劉皇叔已送來書信,言已經派精銳大軍來魯山護駕來了。」
諾!
當眾人聽到劉備麾下的頭號大將關雲長率領五千精銳直奔魯山要接應他們,頓時疲憊的瞬間也不累了。
然而夜幕下的一行疲憊之軍遠卻不知暗中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
遠處密林內,寂靜一片,只有黑壓壓的一行八百人,各個都腰掛長劍,背負強弓勁弩,還有圓盾、飛爪。
「曹將軍,天子攆車已在潁川停下歇息,明日恐怕便會出潁川下午恐怕便會到達魯山,而且咱們的匯報,荊州劉備派遣麾下大將關羽親自出兵接應。」
蒙着面的曹性聽到這話後不由舔了下舌頭,冷靜的點了下頭,隨後低聲道:「給宛城的張繡傳信,讓他盯緊荊州就行,莫要輕舉妄動,就言主公願和荊州劉備交好。」
諾!
緊接着曹性露出了興奮嗜血的笑容,曹操的地盤,如今又把劉備給拉扯了進來,這趟水混了,唯獨他的主公如今大軍還在兗州與曹操大軍正面對決。
眼下經歷了數戰後,曹操也勉強止住了敗勢,可曹性卻興奮的搖頭,看來上天助主公成就霸業啊。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可別怪本家人了,雖然同姓,但不同命啊。
轉過身的曹性嗜血的冷笑一聲,手口並用,手指對着身後人不斷比劃着,張開嘴同時沉聲道:「全部換上荊州軍的裝備,記住了,咱們現在其便是大漢皇叔劉玄德麾下的人。」
諾!
八百人中只有五百多回應,其餘近乎三百人聽不見,只能看着同伴的手勢比劃。
「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凌晨時分曹操的追兵也該到了,哼哼!」
他們身後的這群人都是被訓練的死士還不知道明日做的事情,然而曹性眼眸深處卻閃爍着瘋狂的野心。
明日只要成功了!主公霸業可期,日後他便是從龍之功啊,一想到這裏曹性火熱激動的心,一整晚都沒睡着,興奮不已。
第二日天剛亮,天子一行人便匆忙開始了趕路,經歷這麼多,他們都知道累雖然累,但只要和荊州的關將軍碰頭後他們就不用累了。
轟隆隆~
然而就在半晌午時分,典韋和許褚親率一千精銳大軍已經追上,一個個更是蒙着面,甚至將臉都抹黑了不說,旌旗都換成了荊州劉備的。
「殺啊~」
轟隆隆~天子一行人驚慌失措的開始逃竄,然而這支打着劉備旗號的騎兵一股腦的殺戮,似乎!似乎都是為了百官的錢糧,而非天子。
「我乃荊州大漢皇叔劉玄德麾下大將華雄,速速將錢糧留下滾開。」
雖然大開殺戮,但典韋和許褚也是比較有分寸的,幾乎都是對百官暗中圈養的死士或者一些兵卒。
在這個時候曹操知道,天子出逃是大事,可同樣他能派出去的人就這麼點,一個不好就是魚死網破,天子逃走的幾率太大了。
而且如今他治下都亂了,他更需要的是百官的錢糧,只要有了這些他才能穩住陣腳,屠戮百官!到時許昌的百官家族全部有了藉口。
隨着士卒崩潰下,許褚抹黑的臉瘋狂的揮舞着長刀亂砍,口中更是不斷高呼老子乃華雄,死死盯着一個個官員,似乎是在認人般,或者數數。
一路上他們屠戮了近半的百官這才罷休,天子早就慌亂下逃入了山林中。
而恰恰這片山林內隱藏好的曹性瞪大了眼睛,臥槽!送門上來了。
「嗚嗚~陛下,剛才那人我認識,他是許褚,是許褚,根本不是什麼華雄,曹孟德但真是心狠手辣啊。」
一群狼狽的身影朝着山林跑去,而山腳下的典韋和許褚早已開始收攏兵馬。
「許攸呢!看見許攸哪裏嗎?」
許褚瞪着一雙大眼,嗜血般的瘋狂怒視眾人,典韋急忙策馬趕來沉聲道:「差不多了,主公言殺上大半就夠了,咱們回去便冒充北涼軍抄了這區人的家,錢糧速速運往徐州。」
然而許褚瞪着大眼,死死盯着他的老哥典韋,「惡來老哥,那許攸匹夫一日不死,我一日不甘心啊!」
對於許攸典韋豈能不恨,然而他搖頭嘆氣道:「亂軍中,找一個許攸何其難也,走吧。」
就在許褚憤恨長嘆時,一名士卒急忙縱馬跑過來高呼道:「將軍,將軍小人看見許攸老賊的身影朝着那個山頭跑了。」
什麼!
許褚和典韋同時瞪大了眼睛,順着指尖,暗罵一聲奸詐啊,竟然和天子背馳而逃,無恥,也就是此人能做的出來。
「你認識這老匹夫?」
「回稟將軍,小人曾在許昌見過這老賊耀武揚威的模樣,就算這老匹夫化成了灰我也認識。」只見這名士卒咬牙切齒的說着。
而這一幕正好令許褚和典韋感同身受,直接大吼道:「其餘人速速打掃戰場,你小子跟老子一起去宰了這個賊匹夫。」
許攸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他恐怕更是沒有想到,因為曾今在許昌喝醉酒的一次,傲慢的直接辱罵了一名曹操的親衛,竟然栽倒了小人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