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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運氣這玩意對他來說很渺茫。
剛來到這裏看到這邊人確實很多,但沒有一個讓他看的上眼,個個臉上都寫着,快過來,讓我騙騙,他當傻子久了,早已看清他們的把戲。
唯獨這個,與那些大叔大伯糟老頭不同,這個看上去年齡太小,太漂亮,跟個瓷肌娃娃似的,與算命大師完全不沾邊。
但這女孩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來了點興趣。
「幫我算算。」
童漓看了看桌面上的紅包,小手指動了動。
轉而認真仔細的觀察他的面相「你的印堂發黑,兩眉之間發暗,顯示你眉中運氣晦滯不通,天庭間亦是發灰,陰暗交疊,再看看兩頤已是青暗,雙耳黑中泛亮。」
「你這得招了多大的衰氣,才能得衰神如此眷顧。」
陸放聽她說話,一顆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上,這確實是他如今的現狀,如果不是他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衰成什麼樣。
他知道這種所謂的算命大師,只不過是言語間套話,揣摩人的心理,再以各種犀利的言語,攻破那些人脆弱不堪的心靈,從而讓他們相信這些人真的能道破天機,能解救他們。
他一路看下來,這些人也確實是這樣操作的,但前面這個女孩卻讓他發現到不一樣的地方,她沒有任何的套話,直接道出他的情況。
陸放壓下心中的激動,平靜的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
「想趕走衰神?還是想暫時性的保平安!」面對再次難得的客人,這次她頗為小心謹慎。
陸放將信將疑的回問道「有何不同!」
「價格不同!」童漓很實在,反正她坐在這就是為了錢。
陸放皺了皺眉「分別多少錢?」
多少錢?
童漓又看向旁邊的老先生「同行……你一張符賣多少錢?你驅個邪多少錢?」
陸放「……」
老大爺見怪不怪,回答道「平安符一百,驅邪兩千。」
童漓的行為讓陸放心中直打鼓,面前這女大師怎麼連價格都要問隔壁,他有種感覺,覺得這女大師是第一天過來擺攤的。
而他是她第一位客人。
「哦,謝謝。」
童漓目光回到陸放身上,伸出一根手指頭「平安符一千一個,保三天。」
又伸出五根手指「驅衰神五萬。」
隔壁的老頭子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一千塊的符,五萬驅邪?她怎麼敢開這個口。
陸放聞言也是一怔。
鑑於這個女孩的種種,剛燃起的信心又掉落了些許。
五萬塊對於一個普通家庭是一筆不小的錢。
他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最後他經過一番思磨「我買一個符。」
他想先試試,是不是真的有用。
童漓點了點頭「可以。」
她點了點桌面「一千塊。」
陸放嘴角抽了抽,從錢包里抽出剛從銀行拿出來的兩千塊,數了10張給她。
童漓從桌面上拿起一張一百塊,看了看。
原來這就是錢嗎?
「符呢?」
「等下。」童漓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符紙,毛筆,還有硃砂。
陸放腦門閃過一串問號『幾個意思?現畫。』
事實就是如此。
只見她從地上撿起一瓶別人丟棄的水,往碗裏的硃砂倒了點進去,用筆頭把它和成稀狀,又從抽屜抽出一張黃紙,拿着筆沾點硃砂,在上面一筆書寫,那字體水銀瀉地,動作一氣呵成。
呵……
這麼的隨意,真是不把顧客當外人。
雖然他看不懂畫的是什麼,但能看的出這西跟其他人畫的不一樣。
看的他心裏直捏了一把汗,到底是她亂畫,還是別人亂畫,他的一千塊……!
童漓把紙張拿起來吹了口氣,皺了皺眉,頗為嫌棄,這硃砂的質量太差了,畫出來的效果起碼減半。
她抬頭看了看天,又畫了一張,畫完後把它們疊成一張三角形,遞給陸放「這硃砂的質量太差,給你畫兩張,頂個三四天不成問題。」
陸放耷拉着肩膀,伸手接過,全身一陣無力,感覺這位女大師,比那些人還不靠譜。
他想把錢拿回來,可以嗎?
不可以!
一千塊連帶的那個小紅包已經被童漓揣進兜里了,看她那稀罕樣想搶回來,估計不太可能。
他也干不出去人家兜里搶錢的事。
算了,當是破財消災吧!
童漓看他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朝他擺了擺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陸放「……」
……
陸放回到家中,心不在焉的看電視,越想越覺得自己被騙了。
哪有像她這樣的,價格不知道,符紙現場畫。
他不禁暗罵自己昏色心致,不知怎麼的就跑人家攤子去。
還稀里糊塗的就把錢掏出去。
陸放從口袋拿出符紙,嘆了一口氣,直接丟進垃圾桶「就當給自己再長一次教訓。」
他被騙太多次,習慣了。
陸放站起身回到臥室,沒兩分鐘又從臥室出來,去垃圾桶把那兩張符紙撿回來,揣進兜里。
……
童漓今天第一次掙到錢,臉上止不住的開心,眉梢都在飛舞。
她第一件事就給自己去搓一頓。
這也讓她知道外面的世界,與那個大宅子的消費真是極度分化。
算是貴族與平民的消費,至少她現在消費不起。
晚上10點,童漓回到裴家,依舊看到裴九胤坐在客廳。
裴九胤看到童漓又是十點回來,眉宇微蹙,但以他的立場又不好說什麼。
他故作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製造一些動靜。
童漓也看見了,悠悠的道「晚上你不適合飲茶。」
裴九胤飲茶的動作一滯,偏頭看向她,有一絲不解。
童漓看着那張清俊的臉龐,似乎想起自己的工作,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他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裴九胤身形微動,下意識的往後仰。
童漓眸光一直在他臉上,自然也看到他那閃躲的動作。
掃過他手上的茶杯「放下,手拿來。」童漓的聲音平平,卻有着不允許他人拒絕強勢。
裴九胤緊抿薄唇,很不喜歡這種命令式的語氣,糾結好半響,才不情不願的把茶杯放下,乖乖的伸手過去。